“雷諾從來就不是我的。?”鬱靳責終於出聲,脣上勾起了自嘲,“您忘了嗎您進門的第一天,我偉大的父親就說了,您和您生的孩子只是住在家裡,沒有任何地位的米蟲。”
“蠢”江異芯又是一聲低喝,對鬱靳責失望到了極點,“就算他說了這些又怎樣他當年說正室的位置永遠不會是我的,可我還是熬下來了,我比他的正室熬得住,所以他的正室死了,我還活着就算不是正室又如何,我現在享受的待遇比正室差嗎外界誰不知道我纔是鬱隆義的老婆”
鬱靳責點頭:“是,您能熬,你熬了二十好幾年終於熬到了個鬱太太的身份,雖然裡子一團蛆,表面到底風光。而我呢熬了二十幾年,得到的是一個突然迴歸的哥哥他不需要做任何的努力,就把父親的一切都搶了過去,他在的這幾年裡,父親幾乎沒有正眼看過我。他每天在我耳邊說的都是鬱靳弈,鬱靳弈他明擺着告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鬱靳弈的,我只有做跟班的份既然不是給我的,就當然要毀掉”
他的目光銳利得像上了兩把劍,配上這最後的話,直激得江異芯流了一背的冷汗
江異芯馬上再甩了一巴掌過去,臉已板得幾乎扭曲“不准你這麼說你不能毀掉雷諾,而是要把它奪過來他鬱靳弈再能幹,也一定有弱點,只要我們抓住他的弱點,就一定能把他打垮靳責,想想你這幾年受的苦,想想你這斷掉的腿和被搶走的東西,你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對,應該把雷諾集團搶回來,不僅雷諾,還有鬱靳弈手上的那個神秘的企業,以及他身邊擁有的所有所有東西,我都要”鬱靳責終於點頭,眸光裡一片邪惡
看到這樣的鬱靳責,江異芯終於滿意,在屋子裡再走了幾圈,停下時發佈命令:“這幾天哪裡都不要去,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還在這裡我會跟你父親說你出國了,消停幾天,等到事情過了,再找機會回去。”
說完,她提起包住門口就走,拉開門還不忘囑咐:“不管怎樣,都要忍,明白嗎”
說完,方纔扭身離去。
鬱靳責狠狠地繃起了脣角,滿眼裡是煩亂和憤怒,最終,扯成了邪惡的弧度。忍他不想忍,倒是很想把忍字頭上的那把刀狠狠插入鬱靳弈的心臟
他眯了眯眼,轉身拾起手機:“有個叫卓凌晚的女人,幫我好好查一查。她失憶了,我很想知道,她失憶前的真正身份。”
打完電話,他低身,薄涼的幾根指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一本雜誌。雜誌封面上,一個女孩戴了面具,長髮被高高吹起,集清新、霸氣於一體,盡情展露極好的身材。在照片的旁側,龍飛鳳舞地寫着三個字:尹莉兒。
他的指撫了上去,幾近放肆地停在她突起的胸口,好久纔出聲:“尹莉兒,好久不見。”
卓凌晚衝完涼,穿了一款薄薄的睡衣走出來,看到鬱靳弈正對着窗抽菸。他背對着她,身材修長有致,挺立得有如一棵白楊,不論從哪個角度看來都好看得緊。
她看得有些愣,不防鬱靳弈猛然回頭,目光被他捕捉得嚴嚴實實。她不好意思地急轉了臉,鬱靳弈的眸光暗了暗,第一時間掐斷煙朝她走了過來。到她面前時,他的目光裡已經有了隱隱的火焰在跳躍,落在她身上,是要把她的衣服燒燬的意思。
卓凌晚被他瞧得一陣陣緊張,越過他準備上牀,他的臂一伸,從後面抱住了她。他的掌精準地鎖在了她的腰部,滿意地點頭:“胖了。”卓凌晚扭了扭,他的掌已經落在她隆起的腹部,手在那裡小心地探着,沿着肚皮划着弧線。
肚子裡的孩子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掌,在裡面踢了踢腿,他的指在它踢過的地方點了點,裡面再踢兩踢,雖然隔着一層肚皮,二人的互動卻很是和諧。
卓凌晚不由得勾起了點點的笑,轉頭去看鬱靳弈:“有想過給孩子取什麼名字嗎”雖然她選了不少名字,但這事,總要夫妻雙方參與纔有意思。
鬱靳弈沉吟了片刻,點頭:“大名以後可以取,小名,就叫十月吧。”
“十月”卓凌晚有一點驚訝,也有一點不解。
鬱靳弈的臉微微沉下:“我希望他能在你的肚子里老老實實地呆夠十個月,然後健健康康地生出來。”
這是一個父親對於自己孩子的最簡單卻最真誠的期盼,盼望着它可以平安、健康。卓凌晚自然知道他因爲七月的早產依然耿耿於懷,所以纔會特別希望自己的第二個孩子能足月生。
她點了頭:“這個名字很好,我喜歡。”
鬱靳弈已滑身下去,繞到她面前,把耳朵貼在了她的肚皮上。他蹲着的,聽到肚子裡的聲音時,滿足地微眯起眼,依戀地抱上了她的雙腿。
他的發頂濃密,根根抖擻。卓凌晚伸指撫上了他的發,輕輕撫弄,在心裡卻想,若能生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孩子,那該有多好。鬱靳弈這樣漂亮的人兒,不論做女人還是做男人,都是極出衆的。
突兀的電話鈴音響起,打亂了此時的溫馨,是鬱靳弈的手機在響。鬱靳弈在牀頭櫃上找到了手機,當看到上面的號碼時,他的眉頭擰了擰,直接走了出去。
“喂”直到走到走廊盡頭,他纔開口。
那頭,響起了一道男音:“有人在查卓小姐。”
他的臉一時暗了下去,擰了好久的眉纔出聲:“是誰”
“鬱靳責。”
“要盡一切辦法阻止他”
直到那頭應了一聲“是”,他才掛斷電話,表情已經不好看到了極點。回房,看到卓凌晚已經上了牀,他傾身也跟着睡了上去,一旋身,將她摟在懷裡。
他的脣落在她的耳側描畫着,惹得她的神經一時敏感,身體顫了起來。滿意於她的反應,鬱靳弈更大膽地將手滑了下去,脣直佔她的脣瓣
因爲懷孕,鬱靳弈到底不敢太過盡興,只一次就放開了她。卓凌晚的身體狀況比不得從前,早累得軟成一團,由着他摟在懷裡,睡意襲來,閉上了眼睛。
在半醒半睡間,她聽得鬱靳弈低低囑咐:“以後要離鬱靳責遠點兒,知道嗎”她勉強睜了睜眼,點了一下頭,再次睡了過去。
鬱靳弈看着沉睡在自己懷裡的女人,指觸向她的臉龐,在她的頰上滑動,脣上抿出了讓人無法猜透的情緒。片刻,又慢慢展開,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胸口。
雷諾集團鬧出來的事情在有關部門的查驗下終於得到了解決。相關人員沒有從公司的任何地方查到違法行爲,雷諾集團的工作恢復了正常,而江異芯則親自站出來澄清:這只是鬱靳責和自己哥哥開的一個玩笑。
此事,不了了之,雷諾集團繼續以領頭羊的姿態引領商業潮流,而且通過這一次的查證,更加表明了雷諾公司的立場:只做正當生意,這無異於做了一次免費的廣告。
在鬱靳弈義正嚴辭地發表了一番有關責任的演講之後,雷諾的生意不退反進,正着手朝幾項新產業進軍,前景一片大好。
“總裁,鬱二少爺說想要見您。”秘書的內線轉進來,直接打到了鬱靳弈的辦公室。
鬱靳弈在聽到這個名字時,擰了擰眉,正要拒絕見面,屋外已經響起了秘書的聲音:“鬱二少爺,您不能進去。”
呯
秘書並沒有阻攔住鬱靳責,他已經讓人把門推開。
鬱靳弈在看到鬱靳責的那一刻,已冷下了表情,只淡淡地看着他。鬱靳責大方地操作着輪椅走進來,臉上帶了一慣有的邪肆,也不管鬱靳弈的心情,直接開口:“我的人在查卓凌晚,據說被你的人攔下了。”
“你查的可是我的人。”鬱靳弈不客氣地開口,提醒着這個弟弟。
鬱靳責點頭:“對,確實是你的人,那又怎麼樣當年我查何雅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緊張過。”
鬱靳弈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低頭處理文件。對於鬱靳弈的有意忽略,鬱靳責不悅地閃了閃眉,眼角的邪肆更加明顯:“你是怕我查出什麼來嗎卓凌晚,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卻能得到我們幾乎不近女色的鬱靳弈先生的喜愛,着實讓人奇怪啊。她雖然長得漂亮,但圍在你身邊的女人哪個不漂亮你若是要,早就把她們勾上牀了,怎麼可能輪到她我聽說你們交往的時候,她還帶着一個變性人的身份,即使那樣都不覺得反胃還是,你其實一直知道她是誰”
鬱靳責有幾份聰明,這個問題他早就在想了,纔會在最開始的時候引導卓凌晚去尋找記憶。當然,一切都只是猜測,卓凌晚沒有去找治療,他便得不到答案。
鬱靳弈冷淡地哼了一聲:“有時間操心我的女人,還不如好好想想,怎樣應對父親的責罰。鬱靳責,你犯的錯誤可不小。”
鬱靳責裝出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樣子,片刻又邪笑起來:“在父親眼裡,我不過是個不足輕重的小配角,給他造的這點麻煩還不夠塞牙縫的,算得了什麼。倒是大哥你,一再地轉移問題,難不成真的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