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然的髮絲被夜風吹得有點亂,身上淺綠色的高端定製還沒換下,精緻清純的臉龐寫滿了糾結,連她也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哪怕是問一句自己究竟在懼怕什麼。
懼怕什麼?懼怕自己婚內動了感情。
慕安然緊緊捏住自己的手,主意已定。
霍彥朗沒有走出來,慕安然整理好自己心情,再回頭時,諾大的客廳已經空無一人,走到浴室邊,裡面傳出了嘩啦啦的水聲。
浴室裡,霍彥朗任由冷水從頭至尾澆透自己。
忽然,他將門打開,把映在門上的身影拉了進去。
“嘶……”慕安然一聲驚抽。
霍彥朗已經把她整個人往浴室裡拽,待到慕安然反應過來時,霍彥朗已再次將她按到了浴室的牆上。
這一次,霍彥朗不再客氣,直接將慕安然的衣服嘩啦撕掉。
“霍彥朗!你要做什麼!”
霍彥朗一雙素來冷漠的眼底燒得通紅:“慕安然,我倒想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慕安然被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不斷掙扎。
霍彥朗低低的聲音伴着水聲在他耳邊響起:“只要傷害了你一次,怎麼樣彌補都不行?慕安然,你的心是鐵做的,嗯?”
被仇恨矇蔽了眼睛,覺得他爲她做的一切都是在害她。
爲了去S市找她,放下了一切工作,爲了陪她,親自下廚,她都可以視爲空氣。
霍彥朗聲音裡有着氣惱的狠意:“但是,我無所謂,既然你非要認定爲我不配,那你就繼續恨着我好了。慕安然,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哪怕討厭我也沒關係。”
他熱燙的吻落在她的肩頭,慕安然恐懼得瑟瑟發抖。
霍彥朗再一次索歡,沒關係,她的心不願給他,那就要她的人。
慕安然從抗拒到沉淪,在歡愛這件事上慕安然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他腰間用力,低吼般對她說道:“慕安然,無論你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就要你。”
這一聲低吼,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般:“這婚,你願意得結,不願意也得結。”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明早八點我在公司有個會,開完會後我讓薛北謙來接你,我們民政局見。”
慕安然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整個骨架都是散的。
像是在懲罰那些她說他爲難慕家,便不配喜歡她的話,一整晚,霍彥朗都沒有放過她!
從浴室欺負到臥室,整個夜,慕安然都在霍彥朗身下沉淪,直至發出低低嗚咽的聲音。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
霍彥朗在夜裡起身,道露臺上抽了一根菸,他們本就無緣無分,是他硬要將她與他綁在一起,被慕安然的話傷得遍體鱗傷,也是他自討的。
凌晨兩點,霍彥朗一邊抽菸一邊給戚風打了個電話。
霍彥朗常年在法國,在國內的好友並不多,就連戚風、司啓明也是霍家破產前結交的兄弟,想當年他也是個上天入地,無所顧忌的放肆少爺,並無今時的深沉。
電話響了三聲,電話隨即被接通,電話那頭頓時傳來了戚風的罵娘聲。
“臥槽,霍彥朗,你發什麼瘋,大半夜的不睡覺,打電話來騷擾老子!”
“在做什麼。”霍彥朗疲憊地吐了個菸圈。
“還能做什麼,老子當然是在睡覺!”
“我有點心煩。”
“心煩你就找慕家那個二小姐去,幹一炮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
電話那頭霍彥朗沒了聲音,想到霍彥朗那彆扭的性子,至今女人也就慕安然一個,戚風頓時又怕自己說得過了,惹着了霍彥朗:“生氣了?”
“沒有。”霍彥朗聲音低沉。
戚風鬱悶自己大半夜的還要給霍彥朗當垃圾桶,躺在牀\上就差翻了個白眼了,苦口婆心道:“你又被刺激了?”
“我說追個女人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到了你這裡就跟上天似的,你咋不坐個竄天猴呢,直接上她懷上了一了百了,再告訴她,當年你救了我,我現在賺了大錢了就只想好好報答你。”
霍彥朗悶悶地抽了一口煙。
聽着戚風在電話那頭耍猴,他緊擰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點,指節抖了一下菸灰:“沒那麼簡單。”
戚風不耐煩:“哪有什麼簡單的複雜的啊,你這是對自己沒信心不成。”
“是挺沒信心,呵。”
“哎,我說霍彥朗這不對啊,你自個都上了精英男士排第一名,排全國商人中最有魅力男人第一名,我特麼都被你擠到第三去了,你怎麼還不知足啊,對於慕安然來說,你足夠好了,還等了她那麼多年,又是疼啊又是寵啊,捧在手心都怕化了,她是還恨你霸王硬上弓怎麼的?!是我我就嫁了!”
霍彥朗迎着夜風淡淡挑着眉,聲音低沉,不急不徐:“領證需要做哪些準備?”
戚風突然收起聒噪,認真問道:“終於要領證了?”
下一秒畫風又變了:“我就說早就該領證了,最好把孩子也給生了,日久見人心,以後她就會慢慢愛上你了,比深情,咱哥幾誰比得上你啊,依我看這事一定能成!”
“來來,我告訴你啊,女人都喜歡浪漫,領證的時候給她來點溫馨的、浪漫的,保準她從不願意到願意,下一秒就愛上你,我說……”
霍彥朗突然掛掉了電話。
戚風在電話那頭說得正起勁,聽到裡頭傳出了“嘟嘟”聲,氣得把手機往牀\上一丟。
“我去,霍彥朗騷擾完老子,還掛老子電話!”
露臺上,霍彥朗把菸蒂掐掉,起身進去休息。
……
一大早,霍彥朗梳洗完畢在衣帽間打領帶的時候,臥室裡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慕安然睜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霍彥朗。
“霍彥朗。”
霍彥朗打着領帶的手一停,看向她。
早晨六七點的陽光正好,和煦的光線灑在霍彥朗的衣領上,暖暖的,興許是決定要今日領證的原因,霍彥朗穿着一身修身的西服,裡頭的襯衫在陽光下微微反光,光鮮亮麗得像個明星,好看得令人咋舌。
冷漠的眼,擡眸看慕安然的一瞬間,迸射出深邃的魅惑。
慕安然看呆了兩分鐘,後面才漸漸平緩自己的呼吸。
她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對他說:“霍彥朗,今天的約,我會去的。”
領證,她說她會去。
霍彥朗聽着她的話,瞳仁微微一凝,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片刻,霍彥朗扯了一下脣,好像一整個早上凝重的氣氛因爲她這聲招呼而變得愉悅:“我還以爲你會說,你堅決不會去的,讓我趁早死了這條心。”
霍彥朗笑着弄了弄領帶,將領結打得更漂亮。
他做事就像做人一樣,什麼都力爭完美,哪怕她不願意,他還是要在今天給她一個最美好的回憶。
看着霍彥朗這麼認真與慎重,慕安然覺得舌頭有些幹,無意識地舔了舔脣。
“不會,我想通了……”她道。
“嗯。”
慕安然一直盯着霍彥朗脣邊的笑容看,這個男人真的好看到令人怦然心動。
原本霍彥朗覺得這一場婚姻是他一個人的單刀赴會,此刻他將下顎微低,溫和的目光籠攝着她,慕安然覺得自己竟心跳加速。
“那……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上班吧,要不然趕不上開會了呢。”
“好。”霍彥朗答。
對於彼此來說,都很清楚地知道,能有這麼愉快的聊天真不容易。
經歷過昨夜的失控,霍彥朗看着慕安然此時脖子上的吻痕,再認真打量她的神情,確定沒有異樣才從衣帽間走了出來。
慕安然緊張地捏着小手:“對不起,昨晚我的話,說得重了些。”
霍彥朗千算萬算,都沒料到慕安然今早會有如此大的轉變,他意外,經過慕安然的時候,霍彥朗大手下意識地往她腦袋上揉,溫暖的,寵溺的。
“沒事。”嗓音低沉,繚繞着淡淡的菸草味。
慕安然面對着霍彥朗這樣的溫柔,心底又一震。
她將縮回去,整個人貼在門邊:“那……慢走。”
霍彥朗低頭看錶,時間確實不早了,他沒拒絕她的示好,頎長的身影踱步往前,神采爍爍:“一會見。”
……
慕安然目送霍彥朗出門,等到關門聲響起,慕安然僵在原地十分鐘,而後,心越跳越快!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虛僞對待霍彥朗!
想到霍彥朗剛纔的笑容,他說一會見……
慕安然舔着脣,立即小跑回臥室,喘着氣!
她將自己小包裡帶着的化妝品全部倒了出來,然後在臉上亂摸一通。
“霍彥朗,對不起了!”
慕安然給自己花了一個大濃妝,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她素來不喜歡太濃的妝容,因爲會將她原本的面貌蓋住,就連她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可現在,她卻要用這種自己最討厭的辦法,來躲避霍彥朗的眼線。
慕安然把自己在“時代”裡能穿的衣服找出來,特意找了一條長裙,然後拿出剪刀把裙子咔嚓一剪,裙子短至腿跟,熱辣又性感。
慕安然收拾完畢,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
下樓的時候,慕安然小心翼翼地踩着高跟鞋,心緊張得都要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