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某一酒店的宴席大廳,由X氏集團舉辦的聯誼會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臺上琴曲柔緩,臺下激越奔放,其二者相結合不僅把氛圍推向極致,也更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尤其,每一探戈熱舞中的淑女對吊絲的回答報以深情微笑的時候,吊絲腎上腺的荷爾蒙也會持續升溫,一旦荷爾蒙升溫至臨界點,那麼剩下的節目就宛若菜譜上的公雞燉母雞一樣,無關痛癢。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驀然回首,偷腥賊仍在隱秘樹林最深處。當然!對於吊絲而言,小樹林有一非常顯著的特點——密!沒有其一,只有唯一。
當李浩站在酒店的門口,隨風絮語、仄韻緩誦,於落葉凋零間,向寶爺隆重介紹王淑堡的當兒。偉思銘脖圍一澡巾,胯縛一煙桿,左腳擱右腳,右腳搭左腳,且高舉雄臂,指呈V字,踏雲撥雨,昂首而來。
不錯!傳聞中“馬踏飛燕”的精髓即:以腳的韌帶爲支撐,雙臂關節爲標杆,隨着熱氣團和冷氣團相互豗擊而升降有序。正如輕輕的你來,我輕輕地走,揮一揮小臂膀,就讓你幹瞅。
偉思銘剛一來到浩仔的面前,便興沖沖的照浩仔的左胸口,揮舞了一拳。眉飛色舞道:“一看浩仔的精神頭,便深諳這一個禮拜,夜夜加班!”
“哎!無憑無據的,偉弟不可亂猜。”寶爺替李浩解圍道。
“怎麼能叫無憑無據?對於浩仔這種身材酷似楚霸王,臉盤酷似武大郎的吊絲而言,其黑眼圈的存在,本身就算一大證據。寶爺,偉弟一向料事如神。”
話音剛落,寶爺便以一種異樣的眼神,斜瞥着李浩,諄問道:“真如偉思銘所言?”
李浩穩一穩心神,字正圓腔道:“解釋等於掩飾,掩飾等於事實,事實不需落實!”
“寶爺,看見沒有,偉弟的準等同算賬的本,已然精確至3.1415926。”偉思銘自得其樂道,“但言歸正傳。浩仔,加班確實可以,但別給單身羣體留下什麼令人髮指的證據,否則浩仔80%會生於地球而死於地溝油。”
李浩捏一捏鼻樑骨,心有餘而力不足道:“正所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小浩在加班的時候,選擇走時、走量,那麼留下一點點令人髮指的證據也就在所難免。”
“走時?走量?”偉思銘停頓了一會兒,“就TM的不走心啊!”話音剛落,其便抖一抖袖口,疾步離去。
不等李浩有所反應,寶爺便捋一捋山羊鬚,模仿唐儒的語氣,教育李浩道:“古語有云:顏值不如高演技,有票和誰都有戲。但小浩怎麼着也得走點心。”言罷,寶爺忍俊不禁的緊隨偉思銘的步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王淑堡凝望着寶爺和偉思銘的背影,直至如墮五里霧中的時候,拍一拍李浩的肩膀。
李浩頭昏腦悶的一回頭,得!一記“六馬仰秣”的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摑在其的尊容上。其疼痛程度仿如疻鬥一樣,令李浩痛不堪忍!
“畜生!”王淑堡丟下這句話,憤然離去。
李浩癟嘴一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心想:“正所謂:小兩口打架不記仇,挨巴掌不疼才犯愁。所以女性同志一定嚴格採用窮則扇,扇則狠,狠則痛等新型的靶向療法,予以破解‘千里之扇是否源自臉皮薄厚’的世界性難題。”
但凡公司舉辦的聯誼會,其餐桌上的菜品保證不遜饕餮盛宴。根據膳食指南的記載:菜品中唯有柿子炒雞蛋,屬於葷素搭配、幹嚼不累的範疇。古語有云:不吃柿子炒雞蛋,你不知自己有多爛。具體步驟如下:
首先,火眼金睛地抽選品質優良且根正苗紅的豔麗西紅柿;
其次,億裡挑一的選購一枚,小而不顯其輕,糙而不失其味,嚼而不厭其煩,撤而不離其桌的足斤足兩雙黃油汪環保大雞蛋;
再次,蔥姜油等調味料參照科學的南甜北鹹等飲食習慣酌量裨增、熗鍋爆炒;當然,至善者必須穩中有序,而非至善者可以千篇一律;
最後,口羞一百遍“康桑密達”,一盤灼紅似鳳、燦黃似龍,兄弟間維繫利益的絕品菜,情侶間開誠佈公的必備菜——柿子炒雞蛋,逢時而生。
王淑堡一邊在餐桌上啃着豬蹄,一邊伸着素指奚落李浩道:“浩仔,你丫就一‘受窮’的命。”
李浩百思不得其解:“此話怎講?”
“因你除了西紅柿炒雞蛋以外,其他的菜餚一口都不嘗。” ωωω▲ tt kan▲ ¢O
“正所謂:酒肉穿腸過,孰知是福禍?再者!小浩乃學齡前兒童,不必冒這樣的風險。”
王淑堡反問:“既然擔憂思想犯罪,那麼你就應該削髮爲僧,躲在寺廟裡唸佛誦經。”
“笑話!”李浩一臉不屑道,“對於爺這種頭戴牛仔帽,院中一病號,蹬鼻曬臉把妞抱,不圖啥回報。誰若不讓抱,房樑爺上吊,誰若買鞭炮,警局爺去告,張牙舞爪和爺鬧,對不起,爺不吃那一套的社會二等小良民。你讓爺削髮爲僧?怎麼着,寺廟就缺爺這麼一位會以頭撞鐘的小二B唄!”
王淑堡不恥下問:“那小浩有良民證嗎?”
“良民證沒有,但我有糧油證。就擱在浩仔的寫字檯上,怎麼樣,有什麼想法沒有?”
王淑堡莞爾一笑,旋即舉起手中的酒杯,對李浩一本正經道:“學齡前兒童的套路,可沒有這麼深。實不相瞞,那日的情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且高瑋鴻曾私下向我保證過,事情一旦結束,情侶間關係便不復存在。再者!尕妹已經把奮鬥的目標鎖定在了江淮以南,故而,我奉勸浩仔把精神頭兒,全部放在案件的詗刺上。do you know?”
其實,縱觀李浩的一生,謊言出於謊言而勝於謊言,滿滿都是謊言。李浩一臉恬然道:“我這不尋思抱最大的希望,盡最大的努力嘛!”言罷,李浩高舉酒杯,向王淑堡示意道,“那,咱就爲了勝利而乾杯!”
王淑堡舉起酒杯附和道:“cheers!”
此時此刻,薛裡紅良馬見鞭影而行地坐在了李浩的側畔,詢問道:“浩仔,幹嘛呢?”
李浩打趣道:“贏奸賣俏唄!”
“真有雅興!”薛裡紅擘指一豎,“殊不知,寶爺正打着聯誼會的幌子,和買主在酒店的貴賓室,商討着毒品交易的流程。”
“略知一二。但小浩這個時候冒險出頭,無異於打草驚蛇。故而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話糙理不糙!”薛裡紅話鋒一轉道,“其實,薛姐擔憂的是,一旦小浩因疏忽大意而造成警局上下處於被動的局面,繼而給案件偵破帶來極大的難度,並最終不可避免地導致全局的心血付諸東流。”
“別小浩小浩的,屎盆子不可以都往浩仔一個人的頭上扣。”言罷,李浩正一正衣冠,推凳而起。
薛裡紅一臉訝異道:“阿浩,您想幹神馬?”
“正所謂:欲想破其案,必先獻其身。小浩這就去和偉思銘套一套近乎。”
薛裡紅不恥下問:“你打算上哪去找偉思銘?“
酒店那麼大,浩仔想去茅房轉一轉!”
薛裡紅非常認同的點一點頭:“也對,懶驢上磨屎尿多嘛!”旋即其大手一揮,跟打發一乞丐似的,“去吧!去吧!”
“去吧!去吧!”李浩一臉不忿道,“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