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潛伏在暗處的各處雄獅開始蠢蠢欲動。桌上微弱的燭光搖曳着,圍桌而坐的人各帶神色,多有嚴肅之色。看着壓抑的場景,想必已經冷場許久了。
墨澈首先打斷這壓抑,“既然都到的差不多了,那麼就動手吧。”狠冽,決絕。
商少禾不應景的一拍桌子,“慢着!”
一時在做的所有人目光齊齊看着這個在不適宜的時候出聲的人。
墨澈淡淡開口,目光如炬的追着商少禾的臉,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你有什麼意見。”燭光照印在墨澈嚴肅的臉上,讓她的氣勢更勝許多。別人不由的被之所震。
“切!”彆扭的避開所看過來的目光。“星魂……星魂他們不是還沒有到麼。”話到最後,聲音不自然的變小。內心深處開始抓狂,他在這裡矯情個什麼!
若是換到以前,少不了墨澈的一番調侃,只是如今她卻只是淡淡的回了句,“他們有他們的任務。我們這一去,回來自然需要有人接應。再想的糟糕一點,遇到了麻煩總需要後援。”慢慢的挪開所坐的凳子,走到窗邊,擡頭仰望星空,“月光正盛。”
衆人不明所以,被這一句擾的摸不着頭腦。只有裴銘瑄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摩挲着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葉子,墨澈側目,語氣不容違抗,“商少禾,影四,你帶一隊人留下來接應星魂他們。影一影二,青梟,你們各自帶上一隊人和我們前去,影三作爲兩邊的傳信。明白嗎?”
“明白!”除開商少禾,其他幾個人乾淨利落的回答。
商少禾卻猶豫的不說話,墨澈沒有聽到他的回答,“你呢?小鬼頭。”轉過頭氣勢逼人直看商少禾,勢必讓他妥協。
商少禾低頭死死的咬着下脣,手捏成拳,骨節已經開始泛白。無奈墨澈不肯輕易放過他,最後妥協,帶着諸多不滿,咬牙切齒,“明白。”
墨澈眉間的神色鬆了鬆,“趁火打鐵,行動。”
此話一出,說動就動。幾個人依次消失,墨澈與裴銘瑄最後走,臨走看着商少禾依舊定在原地。看了他一眼,“小鬼,能做好我說的,我便很高興了。”話閉,人已消失。
窗戶被風吹的咯咯做響,商少禾頹廢的跌坐在地,直直盯着墨澈所站過的地方。許久才吐出兩個字,“白癡。”
墨澈不讓商少禾跟去是爲了讓他避免陷入危險的情況,這才理所當然的將他留下。說什麼墨冷情無情,便是太多情纔會出了一樣的謠言吧。
墨澈這邊出動了,邵千殤也不落後。故意向越翎蕼透露墨澈有動靜的消息。越翎蕼,我讓你毫無回頭之路。再者就有越翎塵。
看了一眼滿天繁星,輕酌了一口茶。這才緩緩正眼看向不知在一旁跪了多久的影子。“來的甚好。”
影子額頭上已經是細汗密密佈滿,墨大人,您真是一顆定時**吶!“主子……”
越翎塵勾了勾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又知道黃雀之後還有獵人呢。你下去吧。”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前有越翎蕼,後有墨澈,接着便是邵千殤這隻隱藏的黃雀。如此,朕就來做這獵人好了。今夜之天象果真適合清除廢物。
在遙遠的生死殿處,面戴面具的人隨意的斜靠在上位的座椅之上。下方那人如同一個軍人,挺直身軀,不卑不亢,卻又是單膝跪地,這便是真正的生死殿的人。對任何人不卑不亢,又有嚴謹的團體精神,如同軍人不背叛國家,背叛組織。“稟殿主,邵神醫來信,說殿主可以動手了。”
上位的人慢慢的坐直身體,一面輕喃,“哦?果真,邵千殤不愧是邵千殤,如此後手,想必那皇宮中的那位也是無法想到的。只料到黃雀邵千殤,卻不曾想生死殿會與之有關。呵呵,真是可惜他只爲一神醫。”想當初會考慮裴銘瑄的提議,不止因爲爲了成全裴銘瑄,更是因爲在關鍵時刻出現了邵千殤。想想就只能讓人無奈的搖頭。一個費盡心思要與她共同進退,一個費盡心思卻只是默默付出。裴銘瑄,邵千殤誰會更勝一籌?真是值得期待。
“殿主,還有一事。”難得他們殿主會開始云云,影子卻是不知情的打斷他的云云。
蕭宿毅情緒輕微變動,居然還有他無法料到的?“說。”
“墨公子來信。”
她?
影子繼續道,“希望你能在最後時刻出現。這是公子的原話,具體還需殿主自己領悟。”
蕭宿毅眯眼,饒有興趣的重複了剛纔的字眼,“希望我能在最後時刻出現?”揮揮手,示意影子可以離開了。墨澈,該說不愧是‘助者’麼?本以爲她是憑着一股志氣才動手,沒想到居然懂得給自己留下後路,‘助者現,爲紅裝也,君也;爲藍顏也,君謀皆也。其思可毀天下亦可救天下,禍福只在一念間。’墨澈,真是個可怕的存在。
再說墨澈等人。眼看就要潛入皇宮區域,一陣奇怪的聲響。墨澈攔住一干人,“等等。”
裴銘瑄也警惕的道,“來了。”
其他的人左顧右盼,顯然也是感受到了隱藏的氣息。
霎時!一股強風吹過,墨澈他們不得不用手擋住眼睛。待風慢慢止下來,一個人影狼狽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墨澈驚呼出聲,“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