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上的花朵明豔依舊,層層舒展的花瓣連一丁點損壞都沒有,顯然經過了特殊處理,柳絮欣喜不已的接過,拿在手裡細細打量着。
入手的桃枝很輕,似乎被人爲烘乾了,eric看出柳絮的疑惑,笑着解釋,“這樣保持花開的時間,更長一些。”
頓了頓,笑的更歡,“一如你們的愛情。”
視線落在柳絮手中桃枝之上,曲子晉也有微微的動容,薄脣動了動,卻沒說什麼,只是看向eric的眼神,帶着感激。
當時情形有多險惡,他一清二楚,而eric受了重傷之後,仍不忘他贈與柳絮的桃枝。難能可貴的,不是花,而是eric的一番心意。
“對了,當時拍照的底片我也留了,改天把照片洗出來給你們。”猛地想起什麼,eric補充道。
柳絮臉上驚喜更甚,由衷的表達感謝,“eric,謝謝你。”
“哈哈,謝我就請我吃遍中國的美食吧。”eric爽朗的開着玩笑,天空藍的眸子充斥着笑容。
爲曲子晉和柳絮做這麼多,他並不圖什麼,只是想留住兩人愛情的點滴。因爲,曲子晉與柳絮的愛情之路,走得太艱難,但慶幸的是,在此期間,兩人對彼此心志堅定,從不曾退縮。
eric本是開玩笑,畢竟外困還沒解決,加之柳絮又懷了孕不可能真陪他到處顛簸品嚐美食,以爲這事兒就此揭過。
不料,接下來休養的數天,eric接到無數快遞,無一例外,裡面裝的全是各地的特產,給了eric一個莫大的驚喜。
以至於某天收快遞時被曲子辰無意中撞見,蹭了不少。
時光靜靜流淌,天氣比之前更熱,火辣辣的太陽烘烤着大地,而曲子晉的傷,也在柳絮的精心照顧下好轉。
雖然恢復的很慢,然柳絮已經很知足,至少,他們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曲子晉休養的這段時日,本以爲徐熠塵會趁機捲土重來,然詭異的是,他竟悄無聲息,再也沒了動靜。
對於這異常的舉動,曲子晉加派了人手保護柳絮,怕徐熠塵前期的平靜,是爲了將來致命一擊做鋪墊。
柳絮,再也經受不起,任何的痛了。
時常出入病房與曲子進行相熟的人,也感受到了這份壓抑的緊張感,不遺餘力的幫兩人。
這日,在病牀上躺了數天的曲子晉,終於被允許下牀活動筋骨,腳剛沾穩地面,曲子晉就迫不及待的將柳絮撈進懷裡,單手掂了掂,繼而脣畔染上笑意,眉宇間具是溫柔,“重了不少,小傢伙沒讓我失望,吃的挺多。”
“那是我吃的,哪是他吃的。”柳絮反駁,因掛念曲子晉肩膀上的傷,不敢大動,便不斷用眼神示意曲子晉鬆手。
拗不過柳絮,曲子晉不捨的鬆了手笑着抱怨,“這麼多天沒抱你,好不容易能抱了,你卻不肯。”
柳絮聽得無語,挖了曲子晉一眼,“什麼叫很多天?才一個多星期好不好?”
眸中溫柔與笑意不變,曲子晉凝着柳絮一字一頓,“對我而言,一天都很漫長,更遑論一個多星期。”
柳絮聽得心中一暖,主動抱了曲子晉一下,繼而飛快鬆開,看向曲子晉的眉眼明媚而狡黠,藏着調皮,“補償你的,夠了吧?”
一個擁抱哪裡夠?曲子晉作勢去撲柳絮,柳絮看出他是故意,站在原地沒動,任由曲子晉抱了個滿懷。
靜靜相擁,心臟與心臟相連,曲子晉沒若往常做任何的曖昧動作,只是靜靜地抱着柳絮,用的力道很大,大到傷口都在叫囂疼痛,依然不肯鬆手,想將柳絮嵌入自己的骨頭裡。
睜眼的那一刻,他就想什麼都不做,只抱着柳絮,靜靜感受她的存在,感受活着的感覺。可是不能,他的傷太重了。
於是努力恢復,如今,他終於能對柳絮做,他想做的事情。
柳絮沒動,安心的合上了眼,而鼻端,是曲子晉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藥草香。她,能感受到曲子晉對自己的憐惜。
這個世上,再沒有什麼,比經歷生死後,還能與心愛之人相守來的重要。
空氣很靜,連窗外飛過的鳥兒,都沒發出任何鳴叫,似乎怕驚擾了屋內溫馨的一幕。時光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了很久,又似乎沒多久,曲子晉才鬆開柳絮,四目相對,能清晰看到對方眼裡擁有自己的倒影。
兩人彷彿很有默契,異口同聲道,“有你真好。”
是啊,有你真好。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愛你你亦愛他的人,是那麼的難,更別說攜手白頭。
如今,柳絮與曲子晉慶幸,他們就是如此。
“哎喲,我說怎麼每次我來,都撞上你們的好時候。”乍然一聲響將溫馨的氣氛打破塗,緊接着曲子辰的身影就躥了進來。
話落,衝着柳絮嚷嚷,“嫂子,你不能這麼慣着我哥,不然以後有的你罪受。”說着話鋒一轉,“天天被我哥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嫂子你就不怕日後連個休息時間都沒有。”
被曲子辰撞破的次數多了,柳絮已經產生了免疫力,本來沒覺得有什麼,結果被曲子辰這麼一嚷嚷,明白他話中之意後,頓時覺得很害臊。
曲子晉神色淡然的睨了曲子辰一眼,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曲子辰,頓時閉了嘴換上甜甜的笑容,“我是來彙報情況,不是故意……嗯哼,你們懂的。”說到最後,眼神變得曖昧起來。
柳絮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她就和曲子晉抱了下,怎麼到曲子辰嘴裡,就無端端的變了味道。
“如果彙報的不是正事……”曲子晉幽幽開口,話沒說完,但威脅意味十足。
“絕對正,保證正。”曲子辰迭聲打着保票,末了將一直捏在手裡的記事本遞給了曲子晉。
“哥你自己慢慢欣賞,我躺會兒。”曲子晉重重往牀上一摔,倒在牀上後,大喇喇的滾了一圈,邊滾邊感慨,“哎,生病真爽,有這麼軟的牀可以睡,哪像我,連着好幾天睡辦公室硬邦邦的沙發。”
曲子辰的本意是,表達一下可憐好賺取同情,繼而換取更多的毛爺爺,熟料,對面的兩人直接裝作沒聽見。
曲子晉細細翻閱着記事本,柳絮則站在他的側方,視線同樣也落在上面。
這是一本日記。
前面半本很正常,沒有異樣,無非是記錄一些日常發生的瑣碎事情。而其中某一頁,卻突然被人撕掉了。
看撕掉留下的邊緣痕跡還很嶄新,應該才撕沒多久。這倒不算什麼,詭異的是,也許撕的人很着急,並沒有把一整頁都撕掉,還殘留了一個角,而殘留的碎片上,藍盈盈的名字格外醒目。
見狀,曲子晉與柳絮對視一眼,彼此的眼神都很凝重,再然後,曲子晉繼續往後翻,後面同前面半本一樣,沒有異樣,也再沒出現過藍盈盈的名字。
翻閱完畢後,曲子晉視線沉沉的打量着手中記事本,半晌擡眼問賴在牀上不想起來的曲子辰,“你從哪兒找到這本日記的?”
曲子辰俯趴在牀上,臉朝着曲子晉,“你猜。”見曲子晉眼神一凜,趕忙改口,“從孫家別墅,孫婕柔她爹的書房找到的。”
“碎片呢?”曲子晉再問。
“找了,沒找到。”顯然,對那被撕掉的一頁,倆兄弟有着同樣的疑惑。
“從日記頁面泛黃,以及記錄的文字來看,這本日期的確屬於孫婕柔父親無疑,而被撕掉的那一頁,不是孫婕柔就肯定是她母親所爲。很顯然,他們發現了什麼,才着急着要毀掉。”一直沒出聲的柳絮,發表着自己的看法。
曲子晉點頭,“藍盈盈與孫家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話落,眸光一沉,身上散發出一種殺伐果斷冷酷的氣息,“查,順着當年藍盈盈的主治醫師,還有相關的護士查。”
藍盈盈的死,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已經吩咐下去了。”曲子辰應聲,“只是時隔多年,人都換了好幾茬,想查出個什麼來,並不容易。”
曲子晉輕笑一聲,笑容透着寒意,“只要一件事發生,就一定會留下痕跡。”這一次,他絕不會心軟,也絕不會,再手下留情。
在柔軟舒適的大牀上蹭了好久,曲子辰纔不情不願的爬起來,“好啦,東西已送到,我撤了,還趕着回去處理公務呢。”
曲子晉重傷住院期間,秦晉的一切事務均由曲子辰接手,見他如此忙碌,柳絮忍不住關心道,“忙歸忙,注意身體,別累壞了。”說到最後開起玩笑,“不然,陳潔準跑我這兒鬧,我現在可沒工夫應對她。”
曲子辰嗖的一下剎住腳步,又麻溜躥了回來,盯着柳絮嘿嘿笑,“嫂子,累點無所謂,關鍵是累的沒動力,沒價值。”
柳絮一下就聽明白了曲子辰話中的言外之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末了在曲子辰期盼的眼神下看向曲子晉,“給子辰加工資吧。”
“嫂子萬歲。”要的就是這句話,柳絮才說完,曲子辰歡呼一聲,要不是自家親哥就站在一旁,都恨不得給柳絮一個大大的吻。
聞言,曲子晉目光幽深的盯着曲子辰,那眼神看的曲子辰很發毛,收了笑容忍不住提醒,“哥,我嫂子都發話了,你要是不聽,她會生氣的。”
柳絮……
她纔不生氣,一點都不生氣。
“三個月的考察期,看你表現,如果能將公司季度利潤提升十個百分點,加多少,你自己定。”沉吟了許久,曲子晉淡淡道。
現在的曲子辰,處事還太浮躁,還需要磨練。
“哥,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曲子辰跟撿了個大便宜似的,一蹦一跳走了。別說十個百分點,就是二十個,他也搞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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