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咋呼呼的曲子辰一走,屋內還殘留着他帶來的喧囂,之前的溫馨蕩然無存,柳絮繞到曲子晉沒受傷的肩膀那邊,親暱的挽住他的胳膊笑容甜美,“好久出去了,到外面走走吧。”
曲子晉含笑點頭說好。
他躺了多久,柳絮就陪了他多久,從不曾踏出醫院半步。
黃昏時分,陽光不若晌午時分強烈,夕陽很美,金黃色的餘暉包裹着萬物,宛若鋪上了一層夢幻的薄紗,而柳絮與曲子晉,就漫步在這份夢幻之中。
相依相偎徐徐漫步在茂密藤蔓遮住的長廊下,擡眼有美景,側眸有心愛之人,這樣的生活,真的很愜意。
如果,再沒有陰謀算計,就更好了。
大半花花期都過了,只剩下綠油油的葉子掛在枝幹上,走累了就找一處的歇腳的地方停下,入座。
枕在曲子晉的肩頭,聆聽鳥叫蟲鳴,柳絮滿足的合上了眼。如果,能與曲子晉一直這樣平靜的生活下去,該有多好。
夕陽從背後照過來,在地面上拉出斜長的影,因兩人靠的極近,地面上的影融爲一體,合二爲一。
直到天色漸暗,月亮升上枝頭,拂過的風帶了涼意,柳絮才把腦袋從曲子晉肩膀上挪開。期間,她和曲子晉沒怎麼說話,卻並不覺得尷尬。
與喜歡的人在一起,即便只是坐着,也覺得很幸福。
風颳得越來越大,粗壯的樹幹被風吹得劇烈搖晃,似乎有要下雨的節奏,柳絮和曲子晉起身往回走。
然而,還沒走幾步,豆大的雨點就噼裡啪啦的砸了下來,頃刻間的功夫,就變成了厚重的雨幕。
長廊距離醫院主樓的距離並不近,逼不得已柳絮和曲子晉又退回原位,站在長廊下,看着無數雨滴匯聚成一條條蜿蜒向遠處的小溪。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着,雨卻遲遲沒有停下的趨勢,柳絮惦記着要給曲子晉的傷口換藥,急得不行。
正念念有詞希望雨趕快停,耳旁卻突然有低沉的叮囑聲響起,“在這裡,等我。”簡單的五個字過後,柳絮一擡眼,就看到曲子晉瞬間被雨幕淹沒的身影。
眼眶瞬間泛起層水霧,柳絮凝了曲子晉背影片刻,突然開口喚曲子晉的名字。
聞聲,曲子晉停下腳步回頭,下一秒懷裡便多了一具溫熱嬌軟的身體,伴隨着溫柔卻帶着堅定的聲音。
“我陪你一起。”
無論風雨,我都陪你一起。
深邃眸中墨色驟然加深,隱隱有水色閃過,數秒鐘後,曲子晉將柳絮往懷裡摟了摟,用自己的肩膀爲柳絮遮擋風雨。
柳絮剛想說話,身體就被動的被人帶着快步朝前走去。
回主樓的一路上,橘色燈光穿透層層雨幕定格在雨中,相依前行的兩個人身上,是那麼的暖。
踏上最後一級臺階,柳絮和曲子晉渾身都溼了個透,頭髮一綹一綹往下滴着水,看了彼此一眼,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
落湯雞,不外乎他們現在的模樣吧。
等電梯時,恰好遇到拿着傘下樓的楊秀娟,想不到會在這個點兒看到對方,三人都愣了下,再回神時,就聽到楊秀娟慣有的大嗓門響起,“你們兩個都老大不小了,還玩淋雨?就不能找個避雨的地方多待會兒?等雨停了或者我給你們送了傘再走?”
一起教訓完後,邊把人讓進電梯又開始分別教訓,“小絮,你帶小曲下樓都不會事先看下天氣?”
話落目光又轉到曲子晉身上,“小曲你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勸勸由着她胡鬧,要是萬一……”說到一半,楊秀娟忽然打住。
柳絮抹了把臉上的魚水,不好使意思的笑,“媽,沒事的,我身體好着呢,不怕淋。”
“媽,下次再不會了。”與柳絮的狡辯不同,曲子晉認錯的態度很好。
“你倆,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見兩人雖然認錯,但嬉皮笑臉,態度一點都不誠懇,楊秀娟抱怨着。
後又叮囑了一大串,直到電梯抵達樓層纔打住,柳絮和曲子晉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着無奈。
出了電梯剛踏進病房,楊秀娟就跟了進來直接將兩人推往浴室,“夏天感冒最難受了,你們趕緊去洗個熱水澡,驅驅寒。”
將兩人推進浴室後,楊秀娟主動給兩人關上門,忽的想起什麼在門外大聲喊着,“小曲身上有傷,你給他洗一下,注意別讓水沾到他傷口了。”
柳絮……這些不用自家母親交代,她都一清二楚。
許是因爲沒聽到應答,楊秀娟又加高分貝喊了一嗓子,柳絮耳膜差點都被震破,趕忙應了一聲。
門外再沒動靜後,柳絮一轉身,就見曲子晉已經脫的赤條條,正深眸含笑的睨着自己。全身結實的肌理在暖色燈光下清晰可見,加之浴室沒有家裡的大,想刻意避過都不行。
不知是被水汽蒸的,還是因爲害羞,柳絮臉紅彤彤的,跟熟透了的蘋果似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事實上,曲子晉的確這麼做了。
只是怕惹火燒身,沒有深入,輕輕淺淺的吻了吻柳絮的臉頰,繼而是脣瓣,再然後就退了開來。
雙臂一張,曲子晉笑意吟吟的看向因害羞垂着腦袋的柳絮,聲音沙啞邪魅的厲害,帶着致命的性感。
“來吧。”
簡簡單單兩個字,柳絮心莫名顫了下,這話說的,怎麼像是在邀請她那啥一樣。
浴室是淋浴型,細細的水流灑了下來,曲子晉就直挺挺站在水流下,晶瑩的水珠一顆顆順着髮絲滑下,滴落在前胸後背,順着健康的肌理滾路。
即便身上還有很多細碎沒完全癒合的傷口,依然難以抵擋,曲子晉骨子裡透出來的性感。忽然,柳絮意識到什麼驚呼一聲,再接着就立即將曲子晉從噴頭下拽了開來。
“你瘋了,傷口不能沾水的。”邊叫邊去看曲子晉肩膀上的傷,見沒沾到水長長舒了口氣,指着離噴頭最遠的角落,沉聲命令,“你,站那兒去,不準過來。”
曲子晉依言照做,柳絮則將毛巾沾了水朝曲子晉走來,忍着窘迫給曲子晉擦拭着身體。
擦到最後,柳絮有種想暴走的衝動,因爲曲子晉某個部位,當着她的面,崛起了。
腦海冒出一萬個念頭想將不老實的傢伙給摁回去,然柳絮不敢,怕最後事情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忍,柳絮在心底不斷告誡着自己,終於,把曲子晉全身從頭到腳都擦了個遍,連衣服都來不及讓曲子晉穿,柳絮就一把拉開浴室的門,推着他往外走。
曲子晉腳釘在原地沒動,眸光深深的盯着柳絮,“你不幫我穿衣服?就這麼讓我出去?”頓了頓,笑意更甚,“萬一病房裡有別人呢。”
柳絮……
給曲子晉擦拭身體已經弄的滿頭大汗,如今還要親自給曲子晉穿衣服,那手理所當然的,會不可避免噴到那依然翹起的部位。
柳絮忍住暴走的衝動,不斷在心底安慰自己,看在曲子晉是病號的份上,她忍。
柳絮從沒覺得,時間過的如此漫長,漫長到了,和曲子晉呆的每一秒鐘,都宛若身在火爐。
內衣,浴袍,終於將曲子晉遮了個嚴嚴實實,連一丁點多餘都不留,柳絮狠喘一口氣,“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曲子晉依舊大爺似的立在原地,不肯擡腳。
柳絮欲哭無淚,曲子晉再待下去,她不用洗澡全身都汗溼完了。
“您老還有什麼吩咐?”隔着層水霧,柳絮眨巴着大眼睛問。
曲子晉深眸含笑搖了搖頭,淡淡道,“沒有。”
還沒容柳絮歇口氣,曲子晉近乎流氓的聲音響起,刻意放緩語速,還特意貼近柳絮的耳朵生怕她聽不清,“最近有沒有想我?”
柳絮被燥熱充斥着荷爾蒙氣息的空氣折磨的都快崩潰了,思維慢了半拍,壓根就沒聽清曲子晉說的是什麼,兀自點了點頭。
熟料,下一秒就聽到笑意漸濃的聲音響起,聲音低低淺淺宛若大提琴聲般美妙,又如上好的佳釀般醇厚,讓人不由自主沉淪其中。
“我也是。”頓了頓,“他也是。”
見曲子晉回答了兩個也是,柳絮微愣不解的看着曲子晉,順着他的視線低頭看,下一秒惱羞成怒,直接大力將人攆到門外。
“曲子晉,你這流氓的本性能不能收斂點?”話落,手腳麻利的關門。待門合攏後,柳絮像虛脫般靠在門上,心跳很快,彷彿要從胸膛蹦出來似的。
良久才平復下來,柳絮走向噴頭,摹的笑出聲來。
時過境遷,她竟然變得,越來越喜歡曲子晉隨時隨地,無時無刻耍流氓了。
熱水包裹全身,將身上寒氣驅散殆盡,柳絮頂着溼漉漉的頭髮從浴室出來時,曲子晉半靠在牀頭,正專注的盯着手裡的書。
聽到浴室的動靜擡眼,繼而放下手裡的書,拍了拍身旁空出來的位置。
柳絮懂曲子晉什麼意思,卻還是搖了搖頭,“不要,我頭髮還滴水呢。”況且,曲子晉的胳膊也不能使力。
“過來。”曲子晉堅持,“我的傷,我自己有分寸。”
與曲子晉對峙了片刻,柳絮敗下陣來,爬上了牀卻不忘叮囑,“不準用左手。”
曲子晉點頭答應,用右手握着吹風機,左手指尖熟稔的穿梭在柳絮發間。一躺一坐,燈光柔和,氣氛溫馨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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