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宗炎楓及時攔到了她的跟前,不然她哪裡承受得住林母的攻擊?
“宗少,這件事與你無關,這個死丫頭害得我們家小舒成了植物人,這口氣,我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的!“林母想要推開宗炎楓,但他就像根定海神針似的杵在夏雨桐跟前,不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夏雨桐在聽到植物人三字時,腦海已經一片空白。
林舒怎麼可能成爲植物人呢?
“林伯母,這件事您對夏雨桐有所誤會,她沒有推您女兒下樓!”宗炎楓將身子不停顫抖的夏雨桐摟進懷裡,極力爲她辯護。
因爲有宗炎楓的維護,林護無法靠近夏雨桐,她面目帶着憤怒的猙獰,“大家都看到是她推的!宗少,就算你要幫她顛倒事非,我們林家對此事也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會告她,讓她槍斃或者在牢裡呆一輩子!”
夏雨桐的臉色慘白一片,她動了動沒有血色的雙脣,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喉嚨處一片乾澀。
莫少文出來,看到如花般快要凋凌的夏雨桐,他心裡疼痛不已,“桐桐……”
夏雨桐將臉埋進宗炎楓的懷裡,她此刻太難堪,不想讓少文哥看到她這副模樣,她小聲祈求宗炎楓,“帶我走吧!”
宗炎楓將夏雨桐打橫抱起,快速離開了醫院。
冷逸天從醫院出來後,就回到了湖苑別墅。
他衝進了冷思雅的房間,見她正上網聽歌聊天,他走過去,一腳將主機踢倒。
冷思雅的耳機轟隆了一聲,她擡眸,看着不知何時出現的冷逸天,連忙脫下耳機,小臉上帶着甜甜的笑,“逸天哥哥,你回來了!”
她臉上如花般的笑容,此刻看在他眼中,顯得十分刺眼,他神情冷沉,眸光如刀,“思雅,林舒的孩子流掉了,她變成了植物人,她今後醒來的機率微乎其微。”
冷思雅心裡雀躍不已,若是林舒永遠都醒不過來,就沒有人知道真兇,她面上不動聲色,還裝成一副悲痛惋民不已的樣子,“那真是太可憐了!逸天哥哥,你也不要難過,世上的好女子多得是,孩子沒有了,以後會有女人替你生的。”比如她,她一定要給逸天哥哥生個像他一樣英俊的兒子。
冷逸天的神情,冷得如寒冬臘月的冰塊般,他一步步靠近冷思雅,“思雅,我很瞭解夏雨桐,她不可能會推林舒下樓,她是個善良的女孩!”
冷思雅一震,逸天哥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在懷疑她嗎?
胸口,好像被重捶敲碎了一樣。
眼淚無法抑制的流了出來,她情緒激動的大喊,“逸天哥哥,你居然在懷疑我?大家都看到是夏雨桐推嫂嫂下去的,你怎麼能懷疑我呢?我是你最疼愛的思雅妹妹啊,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瞭解嗎?平時我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的……”
冷逸天看着聲淚俱下、痛苦不已的冷思雅,劍眉緊緊皺起,莫非他真是誤會思雅了?她沒有推林舒,而罪魁禍首的確是夏雨桐?
冷思雅見冷逸天泛迷惑,爲了加強自己在他心中的可信度,她拿出一把水果刀,抵到自己的喉嚨處,“逸天哥哥,你的態度,太讓我傷心了!你這樣對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她說着,稍一使力,鋒利的水果果刀劃破她的肌膚,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冷逸天受到驚嚇,他箭步一跨,從冷思雅的手中搶過水果刀,扔到了一邊,他將冷思雅摟進懷裡,連連安慰,“好了思雅,是逸天哥哥誤會你了!”
夏雨桐讓宗炎楓送她回了公寓,在回來的路上,她問宗炎楓是不是他去警局保釋的她,宗炎楓說不是。
她想起那個女人所說的話:“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人救你出去的。”
如果真是那個女人找人救的她,那個女人自已爲何又總是呆在牢裡呢?
“要不要我上去陪你?”到公寓樓下時,宗炎楓見她神情恍惚,擔憂的問。
夏雨桐搖頭,“不用了。”
一天之內,發生了太多事,就像做了場恐怖的惡夢。
她窩在沙發上,心思繁雜混亂。
半夜時,天深中飄起了淅瀝的小雨,一室的清冷,漆黑的空間裡,她蜷縮在沙發上,兩隻眼睛木然的望着天花板。
門口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她心中警聲大作。
隨即嘴角又勾起嘲諷,大門的鑰匙,除了冷逸天,還能有誰呢?
不一會兒,大門就被推開了,一股濃郁的酒味,也隨之飄了進來。
夏雨桐微皺了下眉,他未婚妻現在還躺在醫院,他不去照看她,跑到她這裡來幹什麼?難道,是來興師問罪的?
林舒墜樓事件,應該就只有宗炎楓相信好慢無辜的吧?冷逸天這個惡魔,一定會覺得她蛇蠍心腸,殘害了他的未婚妻和孩子。
啪的一聲,他將燈打開,幟亮的光線,讓夏雨桐有些不適應,她本能的拿手臂擋住眼睛。
冷逸天看到夏雨桐,眼神冰冷如利箭,聲音冷沉陰戾,“你還挺有本事的,害了人,居然能從警局出來!”他從湖苑別墅出來後,就去了警局,沒想到她居然無罪釋放了!
夏雨桐雙拳緊握,她心中滿是憤怒,儘管她早就猜到,他不會相信她的清白,但他話中的諷刺,還是傷到了她的心。
她也跟着他大半年了,她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他到現在還不瞭解嗎?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她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他跟前,與他面對面。
她太過純澈的眼神,讓他微微一怔。
本來他也不信,她會害林舒,但思雅寧死以證清白的舉動,讓他不得不懷疑她。
“夏雨桐,你嫉妒林舒,你沒有懷上我的孩子,所以,你就將林舒和她肚裡的孩子一起給毀了!”冷逸天給夏雨桐定罪。
夏雨桐情不自禁的朝後倒退了兩步,她冷笑了幾聲,“冷逸天,你分析得好透徹!你既然已經給我定了罪,我說再多,也無非是浪費口舌,你愛怎麼樣懲罰我,隨便你吧!”夏雨桐閉了閉眼,身心都疲憊至極。
冷逸天長臂一伸,揪住夏雨桐的頭髮,酒勁上來,他胸口憤怒的一起一伏,他狠狠地甩了她兩巴掌,“你個賤人!你心腸怎麼如此歹毒?我不是給過你機會,你自己懷不上我的孩子,你能怪誰?”他雖然對林舒沒有感情,但她肚裡畢竟是他的孩子,都說虎毒不食子,他心裡當然難過到了極點。
他的兩巴掌,將她打跌到了地上,兩頰紅腫得老高,她眼前金星直冒,劇疼過後,腦海裡一片空白,已經失去了知覺。
她垂下沾上了水霧的長睫,她倔將的咬脣,不讓難受的淚水流落下來。
她真的,已經習慣了他的虐待!
才兩個巴掌而已,她承受得住!
可是在憤怒中的冷逸天,根本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夏雨桐,她害死了他的孩子,他不將她折磨得半死,他心裡難以泄恨!
冷逸天揪住夏雨桐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你要帶我去哪裡?”見他拉着她出房間,她顫聲問。
他沒有理會她,只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好像是要索人性命的地獄閻羅。
他將她扔到了跑車裡,沒等她繫好安全帶,他便一踩油門,她的身子不穩地向前彈起,額頭撞到擋風玻璃上,滲破了一大塊皮。
“冷逸天,你這個惡魔!”夏雨桐聲音嘶啞的啜泣,她爲什麼要碰到他?爲什麼要承受這些痛苦?
冷逸天將跑車開到了海邊,他將夏雨桐粗暴的扯了下來。
浩瀚遼闊的大海,在漆黑的夜裡泛着冰冷,涼風一吹,海浪濤天。
“你、你要幹什麼?”夏雨桐戰戰兢兢的問,惡魔的思維,她永遠也跟不上,她不知道他帶她來海邊,是想對她做什麼?
惶恐、無措襲捲了她的心扉。
冷逸天如夜般深遂的眸子,散發着冷芒,他脣角譏諷的彎起,重複夏雨桐的話,“幹什麼?”
他的聲音,就像寒風一樣,仿若要將人的胸口劃破。
“冷逸天,如果我說,我沒有害林舒,沒有傷害過你的孩子,你信嗎?”浪花翻滾的海域,讓她露出了畏懼之色。
冷逸天鉗住夏雨桐的下巴,使勁一捏,“你先前怎麼不說?現在就想要脫罪了,夏雨桐,你將我當成了傻子嗎?”
夏雨桐淚眼朦朧的搖頭,“不是的,我真的沒有害林舒!”
無論她怎麼解釋,他就是不肯再信她。
她百口莫辯,無盡的惶恐過後,她骨子裡面的脾氣也涌了上來,“冷逸天,你個沙文豬,你顛倒事非,冤枉好人,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他妹的,他要殺要剮,隨他便,她再也不要對他費盡口舌了。
冷逸天額角青筋浮現,他被她惹怒到了極點,他將她往海里扯,“好,你想要死,我就送你去喂鯊魚!”
聽到鯊魚二字,夏雨桐的臉色慘白成一片。
她驚惶失措的看着冷逸天,“你唬我的……”
冷逸天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夏雨桐,他將她帶到海里,冰冷的海水蔓延到她的胸口,她嚇得身子不停哆嗦,她雙手本能的抓住他的褲綰。
冷逸天去掰夏雨桐的手,她的力氣哪裡敵得過他,很快她就脫離開了他的身子,一股海浪打過來,她被淹沒在了海水裡。
她全身溼透,嘴鼻裡灌了好幾口鹹鹹的海水,她想要尖叫,可是又叫不出聲,她撲騰着四肢,想要從冰冷的水面浮起身,可是就好像跌進了無止盡的深淵,她看不到光明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