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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弟子臉色一變,心道:“好高的造詣。”鐵算盤在手上一打,一個“推”字訣排出,看似無形的無力的掌風,使布衣弟子愕然色變,手上指力一加,一式“笑看天下”攻擊向商人弟子。
商人弟子掌上力催,算盤也似飛箭一樣飛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招式,讓布衣弟子焦頭爛額,倉促的身形急忙後退,卻見算盤飛來之勢不減,復有暴漲之態,眼見便要傷於其下,身形一俯,狼狽的滾在地上一個滾打,才免去削頭之危,口上道:“師兄技高,師弟見識了。”
商人弟子將算盤一收,也不說半個字,撥動手中的鐵算盤,在空地中轉着打着,似曾還未打夠,待要一會下一位師兄弟。
右手坐的文長老似想起什麼,悄悄的朝周鋒、柳青衣兩人道:“我想起來了,這個人是鐵算盤,算盤上的功夫在本門排第三,他這一出場,恐怕我們很難阻止武長老啊!”
鐵算盤是聖武門武術大行家之一,柳青衣對於這個人深淺較爲了解,心裡道:“他的武功雖然很高,但我也不是吃素的,他的武學造詣難道無自知之明,還要和一般的晚輩計較麼?”
又聽文長老道:“本門的鐵算盤功夫是文行練的,這套功夫用於管理些賬房事物,不過我曾也有過涉獵。”意思明擺着說鐵算盤不知自重,不知爲了何目的,竟願做武長老的幫兇。
柳青衣椅上一按,走出來朗聲道:“今日之會,是本門的一次空前的以武會友,鐵算盤既然都出來了,我這二十出頭的黃毛小子也便討教討教。再說,以大欺小未必光彩。”轉身向鐵算盤說道:“我是孫長老的徒弟,我現在支持文長老,堅持決不讓本門分裂出去,不知你這文行鐵算盤爲何……”原來柳青衣看不慣鐵算盤的這種做法,心裡想:“你是文行的人,跑到武行和他們一起鬧,想將本門弄個四分五裂,這也便罷了,竟敢還跑出來出頭,那我不滅滅你的威風。”挺劍而立。
柳青衣這句話夠分量,鐵算盤臉色一陰,無疑說的鐵算盤夠嗆,一時之間無語反駁柳青衣的話。
鐵算盤爲了下臺,只得說道:“文行、武行皆聖武門,何分彼此,要領教功夫我鐵算盤奉陪,正好見識一下柳護法的武功,這也是鐵某人的心願。”
鐵算盤提起手中算盤,當空抖了一抖,橫起算盤,說道:“進招吧!”柳青衣手中長劍一揮,劍鞘一甩,“箏”的一聲,那長劍刃露出真身,劍鞘筆直的插在地上。
柳青衣輕蔑的一笑,道:“這是本門難得比武,你是弟子,我是長老,我不能佔你便宜,還是你先出招吧。”
作爲聖武門的第三算盤好手,鐵算盤心中一氣,暗道:“毛頭小子還敢讓我先出招,哼。你能當上長老還不是繼承你師父的位置,自己能有多少本事,切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算盤。”當下拳指一舞,算盤一推,順勢擊向柳青衣。
又聽得嗡嗡聲一片,似金石相擊,似金石相切,刺耳的聲音低如黃就牛沉叫,粗深的飄忽在空中。算盤也隨聲或快或慢,伴隨着作響聲,算盤在四下飛梭。
地下文行的學此武功的弟子心中一稟,看的神往,至於其他弟子,也打心眼裡佩服。
柳青衣心道:“他的算盤功夫大是精妙,不過似乎慘雜了不少的改動,大概是他改動的吧,不過礙於招式老到,但物他本身的厲害之處。”
算盤忽閃,柳青衣長劍隨算盤一畫,一道劍影隨着算盤一旋,長長的劍影籠罩着鐵算盤的三處大穴。鐵算盤向上高高一躍,將這一劍閃開,一拳揮在飛回的算盤上,算盤不避不閃撞在拳上,呼的一聲又筆直的掠向柳青衣。
柳青衣長劍在算盤上一挑,掌上又做鐵算盤一樣的一式,將算盤奮立一擊。鐵算盤此招向來百無一失,不想今日竟讓敵人使出,他自己竟然要接下自己的一式,弄的一時不知如何。
算盤已至他面門僅一米之遙,鐵算盤紙化拳,拳化掌,手上使出一個“旋”字訣,待算盤剛剛到身體三分處,猛的算盤象撞了邪一樣,不停的在鐵算盤身側打着旋轉。不見停留,鐵算盤算珠一撥,手上一指,幾股無形的真氣射向柳青衣。
柳青衣也不正面相迎,從旁邊一跳一閃,身形踏上幾步,大喝一聲,雙腳一拔,長劍一提,劍走潛水,遊若鴻毛,輕飄飄的,卻異常的衝向算盤。猛力飛射,四處也頗受殃及,的確是一招剛猛之式,一般人是接不起啊。
鐵算盤一拐,雙掌緊緊在算盤上一拍,腳上一個箭步,算盤邊上的木條砰的一聲,迸向柳青衣,重重的撞在長劍上。柳青衣長劍一顫,顯然這木條的勁力不同凡想,腳下一變,手上也一變。
原來柳青衣手上長劍所使乃“指點江山”,這“指點江山”雖然剛剛布衣弟子用過,不過不同的人使,有着他不同的功效。當務之急,這指點江山正是運用的最好的時機,以巧勝拙,以柔克剛,象柳青衣這樣一身兼具剛柔不一樣的武功,發揮他們不同的威力,這也是難得可貴。
柳青衣隨聖武門學藝十年有餘,武功也有不凡之處,悟性也必爲不凡。噗一劍刺出,劍上發出嗤嗤的破風聲,鐵算盤手中算盤一轉,擋過一式,便見柳青衣手中長劍一折,凌厲的劍招回刺向自己。
場上成了算盤功對指點江山,鐵算盤心中自道:“我只要不輸就好,可是假若你柳長老要是打個平手了,那可把人丟盡了。”心中打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手中的算珠也上下撥動個不停。
左手以指代劍,右手持算盤作擋,堅持不攻,見柳青衣來招拆招,見式拆式。
柳青衣一氣,當下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或橫,或豎,或撇,或捺,或折,或勾,或點,或挑,一連攻出八八六十四劍,早已看出鐵算盤比自己有很大差距,可對方一味的防守,自己一時攻不破,自己手上也不能太過狠辣,功力自然不能發揮完全,效用也便成了枉然。
鐵算盤倏然一變,數十枚算珠射向柳青衣,密密的、麻麻的,速度似閃電的奔向柳青衣。說時遲,那時快。風馳電掣,柳青衣手中長劍往前一送,一式“激揚文字”,激浪翻滾的劍氣撞在算珠上,噗噗噗噗的連綿一陣輕聲,鐵製的算珠似被雨打的梨花一般,紛紛從空中落在地撒上,咣噹當在地上滾個不停。
柳青衣騰空一個鷂子翻身,持劍而立,落回自己的座前,鐵算盤也灰溜溜的溜回武長老身後,如今柳青衣毫髮無損,而鐵算盤的算珠遍地,當然是文長老方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