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后的臉色頓時煞白,整個人如同雲裡霧裡。“胡說八道,核兒,是誰指使你誣陷王后的?”核兒話音未落,臉上便着了一掌,只見瑾皇妃怒氣衝衝地衝着核兒大吼道。
“幹什麼?讓核兒把話說完!”明貢臉色陰沉沉地如同雷雨將至。
“別說了,王上,臣妾有罪,後宮失察。”姜王后像一直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地。
“別停,接着說,王后娘娘爲什麼要蓄意顛倒黑白,誣陷褒妃,還有,那具蒹葭宮井裡的屍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明貢不顧姜後的失態,繼續追問道。
“因爲,因爲王后娘娘嫉妒褒妃,至於那井中的屍體,是奴婢找人故意放的,那具屍體,就是姜後孃娘在半年前責罰死的彩繪!”核兒非常肯定道。
“什麼?她真的是彩繪!”一時間,暖閣裡又是一陣驚愕聲。
“這個本宮不能答應,屍體怎麼會是彩繪呢?”姜後怒火中燒地死死盯着核兒。
“都別說了,來人,把坤寧宮的所有太監宮女都拘捕來,寡人要親自審問!”明貢的眼睛幾乎氣紅,立即當着衆嬪妃的面大聲命令道。
馨月和小德子見明貢幾乎失去理智,不敢怠慢,趕緊帶人去坤寧宮,經過一天的審問,宮女們還原了彩繪被害的經過。
“啓稟陛下,王后娘娘是因爲彩繪幫她梳頭,失手掉落了頭髮,才責罰她的,彩繪不經打,幾十皮鞭就沒了氣,奴婢們於是按照娘娘的指使,把屍體藏起來。”
“好狠毒的潑婦!竟然如此對待下人,不但毫無悔意,竟然還藉此反過來誣陷褒妃,如此毒婦,有什麼資格母儀天下?”明貢頓時勃然大怒道。
“啓稟王上,臣妾只不過打死一個丫頭而已,在我們姜府,一個下人算什麼?王上要如此動怒?再說我們夫妻已經十幾年了,難道就不抵一個卑賤的丫頭!”姜後不顧身份地反駁道。
“王后娘娘,或許你認爲隨意打死一個丫頭沒什麼了不起,但是你要想想,丫頭也是人,也是她們父母的心肝寶貝,試想,如果換了你被打死,那麼姜丞相會怎麼樣?”褒姒氣憤憤地駁斥着姜後。
“啓稟王上,易容的醫官也查出屍體的真實容貌了,確實是彩繪無疑。”這時,太醫也進殿跪奏道。
“王上,王后娘娘雖然犯了大罪,但是,還請王上看在太子和丞相的份上,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這時,在場的各宮嬪妃見明貢氣的臉色發青,趕緊紛紛跪下,替姜後說情。
“胡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姜後在宮裡如此無法無天,寡人豈能輕饒,這還沒完,還有誰在宮中到處造謠,是誰誣告褒妃行賄的事,依然沒有查清楚,來人,先把姜後送到冷宮禁足。”明貢怒不可遏地一甩袖子,就要離開。
“王上,臣妾們只是犯了一點小錯,就要殺頭禁足,那褒姒賣官受賄,勾結外臣,如此無法無天,沒有王法,您卻不管不顧,這難以讓天下人心服!”姜後連哭帶鬧地大聲抗議道。
“你竟然還想繼續誣陷,好,寡人就讓掘突好好的讓你信服!”明貢頭也不回地走了。
次日,早朝,如雲如海的奏章再次包圍了明貢。
“啓稟王上,孫叔勾結內廷,圖謀造反,有憑有據,請王上迅速治了孫叔的罪。”
“孫叔暗中依仗後宮權勢,橫行霸道,誣陷朝中重臣,罪該萬死!”
“孫叔該殺!”頓時,朝堂之上罵聲一片,把明貢氣的直捶腦門,他偷眼暗暗盯着氣焰囂張的丞相姜軒,心中不禁七上八下。
“夠了!難道寡人說得話都是白說,到底誰是天子,是寡人,還是你們?”明貢終於忍耐不住,站起來大發雷霆。
“啓稟陛下,臣等不是故意冒犯,只是擔心王上的威嚴,被奸臣侵犯。”姜軒道貌岸然地苦苦說道。
“屁話!寡人明明已經把後宮行賄的案子都查清了,你們還要顛倒是非,姜軒,說,你是不是爲了你的一個妹妹,就不要朝廷了?”明貢帶着挑釁的眼神,藐視着姜軒。
“啓稟王上,臣和掘突還在認真查這個案子,姜丞相他們衆人提出意見,其實還是擔心此案審的不公平,這也難以怪他們。”只見程榮笑吟吟地舉着朝笏,像和事老一樣和緩勸道。
“程榮,你不要在這裡做好人!爲了討好褒妃,你們在後宮肆意誣陷正宮娘娘,企圖翻天覆地,我問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姜軒的身後,立即站出了幾個御史,對着程榮大聲吼叫。
“王上,萬事都要看事實,既然朝中大臣都不服,那臣就在這幾日,把孫叔的案子一舉調查清楚,等有了眉目,王上再下旨不遲。”掘突神采奕奕的奏道。
“好,掘突,就按你的說法辦!”明貢會意地點了點頭道。
累了一天,明貢有些神困體乏,伸了伸懶腰,便帶着馨月在後宮的走廊上遛彎。
“王上王上,大事不好了,昨日還在作證的核兒姑娘突然在慎刑司七竅流血,死了!”這時,突然有一個黑影冒冒失失地跪在明貢面前,大聲回話道。
“什麼?”明貢頓時如五雷轟頂。天色已暗,黑漆漆,看不到邊的走廊,被鬼魅般的黑雲深深籠罩。
“王上,太可怕了,沒想到,姜家的勢力如此厲害!”明貢身邊的馨月,也不禁黯然失色。
“走,去蒹葭宮,或許,只有那個地方纔是宮裡最乾淨的。”明貢無可奈何地低着頭,揹着手帶着馨月向蒹葭宮方向走了過去。
幽幽的暮色桃花中,幾縷縹緲的紫煙,在蒹葭宮方向升向上空。、
“姒兒,又在玩什麼呢?”明貢悄悄地走到褒姒的身邊,緩緩地問道。
“啓稟王上,姒兒在給死去的核兒祈福,她被王后利用,沒想到最後還是沒有逃過毒手。”褒姒見是明貢來了,趕緊款款地行禮道。
“是呀,寡人沒用,一時間拿姜軒還沒有辦法,但是,寡人早晚會報這一箭之仇的。”明貢悻悻然沾着花枝道。
“王上只爲了復仇嗎?”褒姒的眼睛靈活地一動。
“啓稟公子,大人,我們發現了在京城到處造謠的幾個源點。”樞密使府邸,程榮和掘突正在翻看卷軸,突然,安童喜滋滋地帶着文書進來拱手稟報。
“安童,怎麼樣了?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了嗎?”掘突趕緊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安童。
“公子,超過一半的造謠者,都是宮裡的太監,他們到處說褒妃受賄,孫叔是貪官,我們查了孫叔的有關罪證,根本發現,罪證都是誣告,孫叔始終是清白的。”安童氣憤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