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場面,夏雪一大家子的人都懵了,也就葉展他們保持着淡定的神色,在他們看來這樣纔是正常的。我也和黃總說着客套話,慢慢地也就談到了正事上。我說:“阿姨,您和黃總談談吧。”黃總順着我的目光看向夏雪媽媽,點點頭道:“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能滿足的一定答應!你說吧,想要多少錢,多少套房?”黃總到現在也以爲夏雪她們家是想多要點拆遷款。其實也正常,是個老闆都會這樣想吧。
“我不要房,不要錢,我就希望這棟院子能保留下來。”夏雪媽媽認認真真地說着。
“啊?!”黃總大爲詫異,看着我說:“浩哥,我可是真心誠意來談的……”
“黃總,我們也是真心誠意的。”
“這……”黃總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道:“浩哥,這樣一來,我的設計圖就要更改,損失最少幾個億啊!”
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吹牛,但是我說道:“黃總,行個方便吧,人家真不想拆,這是我媳婦姥爺終生的心血。你看看這院子,是你你捨得拆掉嗎?”
“捨得。”黃總苦笑着說:“只要給我足夠的錢,拆了我的褲襠都行。”
我也苦笑着說:“那說不到一起了。黃總您要知道,這世界上是有人不愛錢的。”
“所以說,絕對不拆?”
“絕對不拆。”
黃總站起來,在原地走了兩步,最後又坐下來,說道:“好,不拆就不拆!浩哥,我這次就當交朋友了,希望日後到了北園多照顧照顧。”
“那沒問題。”我豎起大拇指:“黃總豪爽,我就喜歡和豪爽的人交朋友!”
黃總也笑了:“就衝浩哥這句話,這房子不僅不拆,我還要找人幫忙加固,到時候在周圍種上一圈綠樹,門前設計一個音樂噴泉……”口沫橫飛的說着。商人就是商人,能把死的吹成活的。兌不兌現不要緊,只要他不再打拆遷的主意就行。說完以後,黃總起身告辭,一大家子的人出去送他,黃總唯獨握了我的手不肯鬆開,一口一個浩哥叫的非常親切,一再請求改日一起吃飯喝酒,我自然也一一應承下來,反正我倆誰也沒有當真。
送走了黃總,大家又回到主屋,自然是對我一番稱讚,都誇夏雪找的男友有本事,夏雪開心的像是一朵花,正打電話給她爸彙報這的情況呢。她爸說手術已經做完了,現在也正往回趕着,又聽到黃總登門的消息,頓時覺得雙喜臨門,在電話裡就說要好好謝謝我,我是他們家的大恩人等等。打完了電話,角落裡響起一個聲音:“小雪,你過來。”
夏雪放下電話,怯生生走到她媽面前:“媽。”
夏雪媽媽把夏雪摟在懷裡,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你這個死丫頭,一走就是這麼多天,連媽媽的電話也不接了?”先前事情太忙,夏雪媽媽現在纔有空教訓夏雪。夏雪也哭了:“媽媽,我要和王浩在一起。是您不讓,我才……”
“不行,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夏雪媽媽突然抱緊了夏雪,目光隨即如刀子一般看向我:“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
“媽!你怎麼還這樣?”夏雪哭着說道:“王浩已經做了這麼多,你爲什麼還是不認可他?”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夏雪媽媽恨恨地說着,把夏雪緊緊抱在懷裡,“你考慮清楚了嗎?他是真的愛你?如果他真的愛你,又怎麼會同時愛上其他人?”
“我考慮清楚了,考慮清楚了!”夏雪掙扎着,但夏雪媽媽就是不鬆手。我也有點怒了,上去一把將夏雪拽了出來,說道:“阿姨,夏雪已經是成人了,請不要再幹涉她的事情。”
夏雪媽媽突然站起,狠狠地甩了我一個耳光,指着我罵道:“王浩,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耍的什麼心思!就算你再怎麼說哪個都愛,也掩蓋不了你花心濫情的本質!我告訴你,今天有我在這,你休想帶走夏雪。有本事,你就用槍崩了我,你不是黑社會嗎?!”
我被夏雪媽媽氣的上不來氣,卻又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胡鬧!”外頭突然傳來一聲大喝,緊接着夏雪的爸爸和姨夫擡着一個擔架走了進來,擔架上躺着的自然就是夏雪的姥爺。夏雪姥爺頭上纏着繃帶,看上去有氣無力的,剛纔的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爸爸!”“姥爺!”一羣人圍了上去,爭先恐後地詢問着傷情。
“我沒事,都讓開!”夏雪姥爺一聲令下,大家全都閃到了一邊。
“王浩呢,王浩在哪?”
我走了過去,蹲下身來reads;。夏雪姥爺握着我的手,緩緩說道:“謝謝你了……若不是你,老夫這條命怕是要交待啦!還有房子的事,全家一年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叫你過來一天就解決好了,真是慚愧,慚愧啊!”我搖搖頭:“姥爺,這是我應該做的。”
接着,夏雪姥爺又把目光投向夏雪媽媽:“什麼花心、濫情的,你不要給人亂扣帽子。王浩的故事你也聽過,他和幾個女孩生死相依這麼多年,靈魂和生命早已經融爲一體,他們之間已經不是愛情,而是親情了啊。你要強迫他們分開,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你啊,你啊,思想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頑固。在我看來,王浩不是花心濫情,而是真正的有情有義啊。正因如此,這些女孩纔會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難道你還不明白麼?”
夏雪媽媽不再說話了,兩行清淚緩緩自眼眶中流下。
夏雪走過去,抱住她的媽媽,輕聲說道:“媽媽,你別哭,女兒嫁給王浩不會受委屈的,他是我此生見過的最好的男人。爲了他,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願意。反過來,他也是一樣的。媽媽,你該慶幸女兒找了一個好男人啊。”
夏雪媽媽緊緊抱住了夏雪,哭着說道:“你……你要常常回來看看媽媽呀……”
一個星期後,我們再一次來到了飛機場。爲了以防再次出事,宇城飛安排黑虎幫詳細查過我們的每一個家庭,確定大家都沒有什麼潛在的隱患,這才放心的送我們去坐飛機。這一次所有人都來了,除了上次的陣容之外,夏雪的父母也在其列。還沒過安檢呢,夏雪媽媽就已經哭成淚人。我爸則和每一位女孩的家長握手,言必稱:“我是王浩的父親,請多關照。”言語之中頗爲得意,好像我特別給他漲臉一樣。宇父又開始戳宇城飛的腦袋:“我的孫子呢?我的孫子呢?”楠楠在旁邊勾着宇城飛的胳膊,嘿嘿笑道:“爸,我們會努力的。”
我在旁邊聽見了,叫道:“不行,等我回來!等我回來你們再生!”
宇城飛一擺手說:“扯淡,等你回來我兒子都會打醬油了。”
馬上就要過安檢了,我招呼大家都聚過來,同時暗中祈禱這次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我看着大家,夏雪、桃子、周墨、白青、磚頭、葉展、蘇婉、齊思雨,帶上我一共九個人。
“行李都託運了嗎?身上沒什麼違禁物品吧?磚頭,你那個磚頭能不能帶啊?好吧好吧,你想帶就帶着吧,你看看安檢一會兒讓不讓你過。開玩笑,你帶磚頭上飛機,人家還以爲你是恐怖分子呢。聽話,去託運了吧,乖啊,去託運,一會兒就到了嘛……”
磚頭不情不願地去託運了,我們只好在原地繼續等着他。等磚頭回來,恰好另一個通道有下機的乘客,人羣熙熙攘攘,要麼拎着大包小包,要麼推着行李車。本來沒什麼稀奇的,但是磚頭突然不動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堆亂七八糟的乘客。
“幹嘛啊?”我們幾個都挺奇怪。
磚頭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胸前也是起伏不停;“你們……你們相信死而復生嗎?”
“????”我們一臉疑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大吃一驚!
楊夢瑩!
不,不會是楊夢瑩,楊夢瑩已經死了,那是個和楊夢瑩長得一樣的女孩。實在是太像了,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楊夢瑩”也是剛下機,迫不及待的打開手機,對着裡面罵道:“去你媽的,分手就分手,老孃不信還嫁不出去了!”
“啪”的一聲,“楊夢瑩”把手機摔了,氣呼呼地往外走。
磚頭一下激動起來:“楊夢瑩還活着,楊夢瑩還活着!”說着,他就奔了過去。
“哎……”我知道那不是楊夢瑩,所以想要把磚頭拉住,但是剛伸出手去,葉展反而抓住了我。“耗子,給磚頭哥一個念想吧,讓他相信楊夢瑩還活着……”
我們呆呆地看着磚頭奔到“楊夢瑩”身前,像個孩子一樣緊張侷促地打着招呼,“楊夢瑩”則呆呆傻傻地看着他。
桃子笑着說:“這樣挺好,真的挺好,就讓哥哥留下來吧。”
我點點頭,和大家一起走進安檢,準備飛向那一片廣袤的土地,開始我們長達三年的生活……
(不良之年少輕狂,新書請繼續撫琴的人“不良”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