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大小姐,你看上我五弟什麼了?”褚名寬忽然冒出這麼一句,他就是想知道褚江拓到底有什麼好,爲何鄔滌掏心掏肺的對他好!他褚名寬哪點比他褚江拓差了?!
“四殿下這話問的讓臣女很難回答,臣女只能說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有關五殿下的一切臣女都喜歡的緊。”一想到鄔滌,鄔曦兒便心中有恨,她斗膽忽略褚名寬陰冷的面色大言不慚放話。
“……”褚名寬像吃了只蒼蠅臉色愈發駭人,極有可能下一瞬便出手弄死誰解恨的關鍵時刻,屋門哐噹一聲,驚見面色陰沉的鄔滌出現在門口。
“鄔滌,我……”褚名寬瞬間變了臉色,一臉慫氣的話沒說出來,就被鄔曦兒憤恨的聲音搶了先。
“鄔滌!哼!你是不是很得意?!”一個個都瞎了眼對他好!鄔曦兒極力隱忍中還是扭曲了面容。
鄔滌冷冷掃一眼欲言又止的某人,轉眸總算正眼看向這位所謂的妹妹。其實,她的相貌與大哥多少有些相似之處,可是很抱歉,她很不喜歡鄔曦兒,想假裝都裝不出來。
“怎麼,是暗自得意,還是聾了?”鄔曦兒被鄔滌直盯盯地看着,胸中的無名火更旺,完全沒了顧忌口不擇言。
“滾。”鄔滌冷漠的聲音伴隨着另一道聲音。
“滾出去!”是褚名寬陰寒的聲音。
“你!……你們……”鄔曦兒縱有再多不甘心,在撞上四皇子充滿殺氣的目光時,立即嚇得沒了下音,陰狠地瞪鄔滌一眼甩袖憤然離去。
“鄔滌,我……好痛。”褚名寬小心翼翼地望着臉色陰沉的鄔滌,見她手中提着小木箱有藥草味縈繞,便腆着臉湊近她裝可憐。
“你和鄔曦兒挺聊得來是麼,要不然你乾脆娶她爲妃好了。”鄔滌純屬因爲心情不好,更煩二人的打擾才隨口這麼一說,不想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褚名寬摸不準她爲何這樣說,因爲在意妒忌?還是真心煩他,想徹底斷絕他的渴求?他情緒處於狂喜與傷心欲絕兩種極端,憋了半晌好不容易發了聲,“鄔滌,你……甚意思?”不要讓我失望。
鄔滌氣他手臂都折了,還有心思揪着那些沒用的較真兒,她忍不住瞪着他怒道,“還能是甚意思!你不是不想娶龔靜穎嗎!那乾脆娶鄔曦兒得了!絕配!”都是胡攪蠻纏的蠢貨!煩!真煩!
褚名寬瞬間被憤怒又痛楚的情緒薰紅了眼眶,“好,好。”他咬牙切齒的衝鄔滌點點頭便一轉身憤然離去。
“……”望着空蕩蕩的屋門口鄔滌愣怔不已,一陣冷風灌進來使得她不禁一個激靈,纔想起來那蠢貨手臂經不起折騰,焦急追了出去。
“二公子,你這是急着出去?”陳伯的聲音使得鄔滌剎住腳步,回頭看見孃親與陳伯正面色複雜的望着她。
“孃親,四皇子……折了手臂,還不知死活鬧脾氣,我去看看,免得皇帝知道怪罪。”她的煩躁難以徹底掩飾,清冷的面色緊繃浮躁。她知道爹爹大哥這一走,最難過的要屬孃親,可此刻,她都不知如何平復自己的心神,更無從去安慰孃親。
“去吧,眼下不太平,出入多提防着些。”望着孩子清瘦的身形,樑齊眉暗自嘆息一聲,或許每個人的命數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各自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旁人干涉強求不來。
“孃親儘管安心,孩兒會萬事小心。”鄔滌提着藥箱還是施了禮,“勞煩陳伯多照顧我孃親。”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出了府門四下張望,早已不見褚名寬的人影兒。鄔滌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去問守衛,結果沒一個在今夜有看見過四皇子。
還能飛天遁地了不成?鄔滌站在除夕夜的冷風中惆悵又氣惱,簡直無奈至極。她有些茫然不知去向,府裡又煩躁的呆不住,便皺着眉頭想着雜七雜八的心事沿路溜達。
夜深人未靜,京城的長街燈火通明五彩繽紛,仍舊有不少人來人往,各大酒樓茶樓與娛樂性場所熱鬧非凡,成了名副其實的不夜城。
鄔滌去買了一小壇美人淚後,漫無目的的遊蕩在長街上,想讓這份熱鬧去填補心底空落落的荒涼,想用酒來麻痹無法壓制的悲傷。
眼巴巴的望着那抹青樓門前徘徊良久的身影,褚名寬眼眶仍舊通紅。她難道出來不是爲了尋他?是爲了買酒逛青樓嗎?!他心口鬱結呼吸困難,手臂上的痛楚也在放大。
最終,鄔滌還是沒進青樓,轉身往自己那處宅子走。不料沒走多遠就撞見了面色蒼白含怒的某人。她冷着臉掃了兩眼他的手臂,嗅不到任何藥味兒。
在褚名寬隱怒的目光中,鄔滌臉色緊繃繞開他繼續走起。氣得褚名寬真想歇斯底里去質問她,問她爲何就不能多在乎他一點?!
鄔滌大步進了宅院大門,一臉怒氣的褚名寬一路尾隨她而來,很不甘心,固執得跟進去找茬兒,他今夜絕不妥協,非要給自己爭口氣!
望着迅速關上的赤漆大門,躲在樹後的謝垕面色愈發邪氣。他原本是在青樓門前看到了鄔滌,可沒來得及欣喜若狂就發現了四皇子,害得他沒能正面見着鄔滌。
見正屋熄了燈很安靜,只有院子裡的燈籠點亮了這除夕的冷夜。鄔滌心想大美人兒估計歇息下了,她便放輕腳步去了東廂房。
她前腳進門,氣洶洶的褚名寬便後腳跟了進來,像似她欠了他人命似的,滿是怨氣的瞪着她。
鄔滌將酒罈與藥箱擱飯桌上,轉身去點燃燈又把暖爐打理好纔回到飯桌前坐下。擡眸對上某人泛紅的雙眼倍感無語。
“紅毛雞,你的手臂還想不想要了?”任性也該有點限度,若不是她多少心裡過意不去,她才懶得理他。
“你爲何不喜歡我?”我究竟哪裡不好?!褚名寬的情緒困在一個自己編織的怪圈裡出不來,仍舊固執着。
“……”怎就還扯上喜不喜歡了?這是哪跟哪啊?!鄔滌頭痛至極,沒精力去探討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紅毛雞,我最後說一遍,要麼坐下擼起袖子,要麼就滾。”沒完沒了的鬧,煩死了!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