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尤其在接近年底的時候,事情又特別多,忙忙碌碌地就快要到了24號。
22號晚上, 宋錦書剛洗完澡, 正吹着頭髮, 就聽到有人敲門, 看着鏡子裡脖子上的咬痕, 摸了摸,咬牙道:“你還敢來!”
之前在書房胡鬧,滕君燁把她脖子這裡都快咬破皮了, 氣得她差點兒跟他動手,剛剛就警告他, 再敢過來找她, 小心着, 果然轉頭就忘了!
這男人分明就是在故意報復,覺得她忘了他生日, 纔會這兩天使勁鬧她,宋錦書氣鼓鼓地走過去,等到了24號,看他怎麼說!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最好”一看門外站着的人,宋錦書愣了愣, 低頭看了眼, 幸好她穿得是睡衣。
宋錦書皺眉, “三更半夜的你跑來敲我房間門做什麼?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要不要點兒臉?你自己不要臉我還要臉呢?真以爲誰都跟你一樣沒點兒底線嗎?真以爲我不敢動手打你, 是嗎?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怎麼把你那房間砸了的?要不要我幫你回憶起來, 嗯?”
滕老爺:“........”他一句話沒說就先被這女人給炮轟了,真是煩死了!
越看這女人越不順眼!
呸!還想當他兒媳婦, 做夢吧!有他一口氣在,這輩子就別想嫁進來!
宋錦書雙手環胸,斜睨了他一眼,
“說不說?不說就滾!”
說實話,滕家她還真沒幾個看得順眼的人,一個個居心叵測的樣子,要不說人家是大家族呢,他們雲城那些跟人家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宋氏那些都是藏不住事兒的,就連宋遠程和安柔,那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哪像滕家,一個比一個能藏事兒,有一個瞞一個,說一個藏兩個的那種。
滕老爺連呼兩口氣,免得被她氣死了,纔開口道:
“24號是他的生日。”
“哦。”宋錦書不鹹不淡地答了一句。
滕老爺瞪了她一眼,“你是他女人,就這個反應?”
宋錦書嗤笑一聲,“你還是他親爹呢,反應有多大?”
滕老爺面上微僵,隨即指着宋錦書,罵道:“你少給我搬弄是非,我告訴你,就是讓你好好伺候他,是個女人就該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做,不要仗着一時的寵愛就無法無天了!”
“嘖嘖嘖,”宋錦書感嘆道,“您可真是一位‘偉大’的父親啊!”說到“偉大”還特別用力,“波濤洶涌的父愛比那高山還雄偉呢!”
宋錦書陰陽怪氣,“早幹嘛去了,這會兒忽然良心發現了?”
說着一把打掉滕老爺的手,“再敢指着我,我就把你的手指掰斷!”
滕老爺氣得渾身直髮抖,“你,你,你”
“行了行了,”宋錦書不耐煩地看着他,“你可以回去了,我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有這個心思管好你自己就行。”
“嘭”地一聲便重重地關上了門。
滕老爺:“.......瘋女人!”
宋錦書忍不住罵道:“神經病!”
她真是覺得滕老爺有毛病,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有多愛自己的兒子一樣,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別以爲她不知道,年關的時候滕家下面的人就已經上來彙報了,滕老爺自己手裡根本沒多少實權了。
看滕君燁的意思,估計過完年,滕家內部再調整一次,到時候,老一輩的該退休就退休,該放權就放權,這麼一來肯定會觸及到不少人的利益,這兩天就有人想要過來談這個事情,都被滕君燁給擋了回去。
這時候忽然來賣好,真要沒點兒私心,她宋錦書是絕對不信的。
現在忽然良心發現要做慈父了?早幹嘛去了?這種利益驅動下的親情,真是讓人作嘔,還不如宋遠程呢!
23日中午,宋錦書磨磨蹭蹭地走到滕君燁身邊,偷瞄他兩眼,欲言又止。
滕君燁看了她一眼。
宋錦書彎了彎眼睛,從身後拿出兩個酒杯,放在桌子上,“明天就是你生日吧,”一邊說着一邊倒上了酒,“明天一天我都有事情,現在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嗯?”
滕君燁冷哼一聲,就知道她要這麼說,一杯酒就把他打發了。
宋錦書笑眯眯地喝了一口,俯身攬住他的脖子,含住他的脣,把酒渡了過去,撒嬌道:
“哎呀,我錯了,還不行嗎?嗯?明年,明年,明年我們一定好好過,你把這杯酒喝了,別生氣了,嗯?”
瞪了她一眼,還是不情不願地喝了下去。
宋錦書親了他一口,便轉身坐了回去,一本正經地開始工作,拿出手機發了個“ok”。
***
冬季的天空開闊,高遠。
遊艇在藍天下像一隻巨大的白鳥,額頭戴着金冠,暖陽照耀着熠熠生輝。
宋錦書憑欄而立,一陣風吹過,夾裹着江水的潮氣,溼潤了髮絲與肌膚,緩緩吐出口霧氣,忍不住感慨道,果然是南方的冬天比北方溫和許多,北城那邊出了門簡直能凍死個人的節奏。
瞧瞧這裡,估計到了香江市,都是三十多度的夏天了吧?
只是,
聽着遊艇轟隆隆的聲音,宋錦書擰了擰眉頭,不滿道:
“這麼響,不會把人吵醒嗎?不能關小點兒聲嗎?”
邱秘書跟着走過來,一臉無奈道:“宋小姐,這是遊艇,還是在海上,能沒聲音嗎?”
少爺倒了他們就趕緊坐了飛機,緊趕慢趕地下了飛機,就坐上快艇,一路上都馬不停蹄的,這祖宗還嫌棄,邱秘書頓覺心累。
宋錦書看着他,“你覺得我很難伺候,是嗎?”
邱秘書僵了一下,“怎麼會?”
宋錦書冷笑一聲,“你跟在他身邊這麼久,都不知道好好給你們家少爺過個生日,現在還敢埋怨我麻煩?”
邱秘書苦笑:“宋小姐,您這真的是,我再怎麼着,也只是個秘書。”滕家的那些事,都不是他能插得上手的。
再說了,他哪有宋錦書膽大還好命,人家惹了事後面還有少爺給兜着呢,他要真敢做點兒什麼,估計怎麼死都不知道呢!
宋錦書轉身往船艙回去,問道:“他醒了嗎?”
邱秘書跟了過去,搖頭道:“還沒,估計要到晚上去了。”他懷疑宋錦書是故意報復少爺當初把她擄到滕家的,纔會刻意這麼做,還給他們少爺下這麼重,一覺都要睡到晚上了。
宋錦書有點心虛,點點頭,“嗯,挺好的,這不正好嗎?晚上就到了。”
等他們到了香江市海港的時候,已經入了夜。
漆黑無盡的蒼穹籠罩了整個世界。
晚風冷冽,海上景色卻光火璀璨,沿岸高樓林立,燈光燦爛連成一片,巨大的摩天輪悠悠轉動,聳立的高塔流光溢彩。
這是最繁華的不夜城,香江市。
宋錦書其實只來過一次,那時候還是爲了工作,並沒有真正好好在這裡享受過,更不要說體驗最爲有名的夜生活。
尤其是在聖誕節這幾天,香江市幾乎是不眠不休,燈火輝煌,還有很有名的面具晚會。
其實就是變相的交友party,從今晚開始一直持續到26號的晚上,走在街道上的每個人都會戴着各種各樣不同的面具,或是假扮成任何一個人,不管男女老少,只要你們看對眼兒了,就可以春風一度。
每一天晚上都會選出一個最美的假面皇后,然後她會在所有人當衆選出她想要的那個人,不論男女,這一晚他們/她們可以全程免費體驗所有的情侶環節。
宋錦書勾了勾脣,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自然不能錯過了。
雖然她對自己挺有信心的,但以防萬一,她早就花了重金訂下了今晚的假面皇后,必然會是她!
至於她選中的人,自然不言而喻了。
不知道這個禮物,滕少爺會不會喜歡。
下了船,他們就分開了,邱秘書還有些不放心,再三確認道:“宋小姐,您可一定要過來找我們啊!”
宋錦書揚手就想打他,“廢話!你就按我說的做就行了,聽到沒有!”
邱秘書有點害怕,“要是少爺不願意出來怎麼辦?”
宋錦書勾脣,壞笑道:“那你就告訴他,那我就選別的男人了!”
邱秘書:“.......”我懷疑我可能會死。
不得不說,這地方會玩兒的程度遠超過了宋錦書的想象,摸着所剩無幾的衣服,還有過於華麗的裝飾。
宋錦書頭疼,“我待會兒就穿這個?”別說她自己有點兒hold不住,怕是滕君燁見了會殺了她吧。
過來的使者笑道:“小姐放心,這是最漂亮的,全場絕不會有誰能比您好看!而且,您看”說着拉起禮服下面墜的水鑽,“這些都是按您的要求,最好的水晶鑽,專門讓師傅重新刻了一遍。”
要不說都是有錢人呢,這上面的一顆鑽石都十萬不止,還不說中間浪費了多少,純手工製作。
紫色的水晶禮服和麪具,眼部鏤空的地方用水鑽裝飾,花紋妖嬈嫵媚,兩側飛斜的翎羽略長,把眼型拉長了不少,看起來就像一隻紫色的狐狸。
事實上,給她設計的也確實是一隻紫色的小狐狸。
只這禮服.......宋錦書揉了揉腦袋,她覺得滕君燁估計不會覺得高興,反而會掐死她。
前短後長的裙子,後面長長的裙襬曳地,前面堪堪遮到大腿根,上面的深V領口,露出漂亮的鎖骨,胸口處還貼着妖嬈的貼花,無袖款式,兩條纖柔粉臂格外惹眼,腰間的一截小蠻腰在紫色中越發亮眼。
幾個侍者忍不住誇道:“小姐真是好身材啊!”
側面看,凹凸有致,起伏的胸口下面平坦的小腹,還有格外修長的美腿,行走起來若隱若現的臀溝,別說男人了,便是女人都有些受不了。
宋錦書拉了拉過於短的裙子,雖然好看,但是小命更重要,“給我這接上一點,太短了。”
幾人勸道:“不用,這樣好看,真的不長的,”說着指着外面已經開始熱鬧起來的人羣,“您看,那多的是穿得更少的呢!”
宋錦書一看,確實還有比她這更少的,可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