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克拉克豁然開朗。WwW、Qb⑸.C0M\“林雲目前已經在洋河前線把我軍牢牢拖住了,經過兩個星期的準備,林雲一定有信心繼續把我們拖住,但是他的力量一定還不足以對我們立即展開進攻,所以他纔沒有把郭鬆齡派往洋河前線,而是派往我們的後方來襲擊運輸線。”
克拉克腦海中形成一副恐怖的畫面:郭鬆齡在佔領區的軍民配合下,對聯軍本來就脆弱不堪的運輸線獰笑着,然後施展屠刀,把這幾百公里的運輸線一點點的徹底撕碎。於是在洋河前線的聯軍士兵因爲缺乏物資而日漸疲憊衰弱,而在洋河北岸,林雲的部隊卻在一天天的壯大着……
“好狠毒的計策啊——林雲,你居然能如此迅速的覺察到我軍在佔領區內的力量空虛。”克拉克喃喃自語。“可是你不要忘記了,我也讀過孫子兵法!我也知道就食於敵的道理!”
“從今天開始,我們的做戰重點將要從洋河前線轉移了,我們要開始肅清佔領區的一切敵人——尤其是郭鬆齡!絕對不允許郭鬆齡再次窺視我們的運輸線!”克拉克宣佈到。
“是!”一排軍官肅然敬禮。
一個情報士官悄悄嘀咕:“說來說去,還不是對付郭鬆齡?這不是和我們的報告一樣嘛!還罵我們是豬頭。”
“閉嘴!不懂就不要亂說!”同樣被罵成豬頭,同樣也不懂克拉克命令和自己推論有什麼變化的情報處長暗中狠狠踢了自己下屬屁股一下。
“但是克拉克將,目前從歐洲本土的援軍還沒有到來,如果要肅清佔領區的敵軍,那就至少需要從前線調撥四萬到七萬人啊。”剛纔被罵成豬頭又被上司踢屁股的情報士官質疑道。“這會不會影響前線的力量呢?”
“前線最多抽調三個團就夠了。”克拉克看着牆上掛的中國地圖,他敲敲地圖上的膠東半島。“這裡不是還有日本人的五萬特遣軍嗎?讓遠東人來對付遠東人吧!”
“只怕這些特遣軍不會服從聯軍的指令……”
“他們會服從的。”克拉克冷笑道。“因爲肅清了直隸地區後,日本人就可以從直隸對山東發起陸上進攻了——只要能夠肅清佔領區,我將批准他們進攻山東!”
“大人,請允許我提醒您——山東是我德國的傳統勢力範圍,皇帝陛下不會同意您這麼做的!”
克拉克哼了一聲:“我只是說我將批准,又沒有說我一定批准……就算把山東讓給日本人又怎麼樣?贏了林雲,德意志將獲得整個遠東!”
然而此時的郭松嶺卻轉身向西,返回了直隸,一路穿州過府,旋風般的又殺入了山西。
“爲什麼要來山西?山西的財主多啊!現在國難當頭,作爲大清國的子民,難道不該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嗎?”郭鬆齡是如此回答副官黃明山提出的疑惑的。“難道等着洋鬼子殺過來搶麼?”
其實此前的山西境內,早已經是人心惶惶不可終日了。各種流言漫天飛,有說皇上皇太后在張家口被林雲害了,現在林雲是個反賊,是叛逆。還有說東南各省的督撫老爺們已經和洋人談好了,只等消滅了林雲,就瓜分天下的。反駁的人就會說林雲在洋河殺了多少多少洋鬼子。總之,當地的民心非常混亂,這種混亂在新聞發佈會召開,報紙登出消息之後纔有所穩定。
而郭鬆齡的到來,又引起了新的混亂。
當郭鬆齡的部隊開到平定州附近時,遭遇到從直隸竄入山西的一股日軍——這是乃木糾集了殘兵敗將與增援的日軍會合後派出的一支討伐隊。也許是他們一路上太順利了,所到之處除了拿着梭鏢長矛的義和團還讓他們稍微吃了點苦頭之外,還沒有遭遇到什麼象樣的抵抗。更別說有什麼讓他們感覺恐怖的進攻了。
直到他們遭遇到郭鬆齡和他率領的騎兵。
那是在一個陽光燦爛的秋日午後,他們剛包圍了一座看上去並不怎麼高大堅固的寨子,從稀疏的槍聲之中,他們看到的是即將到手的勝利——只要衝進這個寨子,他們的軍官會讓他們隨意幹任何事情的!
但就在他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時候,一隊騎兵衝碎了他們的美夢。,
這支討伐隊的指揮官沒有經歷過洋河噩夢,當他從最初的驚慌中鎮定下來之後,對望遠鏡中的敵人做出瞭如下判斷:他們,根本就是一羣敗兵,一羣烏合之衆。從他們的穿戴和散亂的隊型上來看,一次齊射就能把他們打的遠遠逃跑。
可是無情的事實很快讓他清醒過來,這幫他眼中的土匪潰兵竟然冒着密集的槍林彈雨嗷嗷叫着打起了衝鋒!
由於地處在寨前的曠野之中,日軍根本沒有機會搶zhan有利的地形組織起防禦,他們倉皇的面對着催馬疾馳的敵人,想不明白爲什麼會在這裡遭遇到這幫兇神。他們揮着雪亮的馬刀,在空中劃出一圈圈令人膽寒的閃光。幾路縱隊迅速的衝入了日軍的隊伍裡,他們根本談不上什麼配合和協同,只是憑藉着高速的機動在日軍的人羣中來回撕殺——確切的說,就是逮住誰砍誰。
這樣的亂仗是日軍的指揮官沒見識過的,他一邊大罵對手的無恥,一邊率領殘部向近處的一道山溝裡退卻,他企圖在溝口建立起一道防線,不過讓他大爲疑惑的是,這幫來勢洶洶的傢伙縱馬殺了幾個來回之後,忽然又一溜煙的跑的無影無蹤——這短短的十幾分鐘的遭遇戰,日軍便死傷了百十號人。
對於這支來路不明,動機不明的騎兵部隊,日軍的指揮官在茫然了半天之後才最終得出了個結論,那就是這的確是幫土匪,而且是股捍匪!他哪裡知道這僅僅是郭鬆齡的一支分隊而已,此時他認定的捍匪頭子正悠閒的躺在草坡上,等待着手下彙報日軍的行蹤——對於一個獵手來說,獵物的最大價值往往還不是馬上捕捉到手。
面對這塊送到嘴邊的肥肉,郭鬆齡並沒有打算一口吃掉。他很清楚自己來山西的目的,也對山西這些財主們摳門的德行早有所耳聞——這都是些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傢伙。
既然捨不得孩子,就別怪我把狼趕過去了!郭鬆齡站起身來,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告訴兄弟們,別跟的太緊了!但是誰要是把這幫鬼子跟丟了,可別怪我不客氣!”
於是山西這片土地上便出現了一場奇怪的“追擊戰”,前面是慌不擇路的日軍,後面是騎着大馬晃晃悠悠的郭鬆齡率領的騎兵。每當日軍以爲擺脫了後面的追兵,準備攻入被他們“包圍”的某個大財主或大家族的寨子裡大肆劫掠一番時,那幫鬼魅般的騎兵便殺將過來。不過他們總是顯得很有耐心,並不急於將其聚而殲之,只是經過這樣的幾番折騰,這支原本八百多人的日軍也被糟蹋的只有兩三百人了,他們幾次想向東奪路而逃——倒是讓他們成功的與另一支六百多人的日軍討伐隊會合了,只是向東的路馬上就被這幫神出鬼沒的傢伙封的死死的。無奈之下,只有繼續向更西的方向前進。
對於他們的路線,郭鬆齡甚至在地圖上早已標著的清清楚楚——不許他們衝入哪怕是一個沒有防守力量的小村落裡,只准這幫日軍去碰那些修築着寨牆的寨子——這是當年鬧捻軍時當地的大家族們形成的共同愛好。
郭鬆齡最喜歡的是在吃飽喝足之後剔着牙花跟被他“搭救”的財主老爺大寨主們談心,尤其喜歡看到他們敬獻的銀兩糧草一車車的壯大着他的車隊。
“下一步該去哪兒好呢?”每當他搓着下巴,盯着地圖仔細尋找着最理想的地方時,身邊的護兵總感覺他不象是個“總督戰官”,而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土匪。其實某些時候,郭鬆齡自己都覺得,當個大土匪頭子還真是個很有前途的職業。
打劫票票~~~不給?俺拿香蕉捅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