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海波瀾四起,一條由霞雲構成的天路從遠傳來,噴薄着無上神輝。一長眉老人跨路而來,與登天路相符,他手持一柄拂塵,帶着奇異紋路,橫衝而來。
“童兒們!咱們終於到了這片法土,尊者物已盡掌我手!”
老人冷笑,早已注視到了十三爺等人的動像,拂塵一揮,隨意斷開了禁海席來的波瀾,大喝道:“金銀童子聽令!爲我效勞,隨我殺!”
“衝啊!”
男童子首先動身,跳下天路,從眉心中祭出一柄骨扇,爭當先鋒。
他骨扇一揮,就將四方霞雲演化成一隻天鵬,橫掃四方,將遠處的一座山都給斬斷,可謂聲勢磅礴,讓鎮守法島的十三爺等人見後震驚,果斷不保留,直接動用殺招。
“來了!快啓動法陣!”
酋長驚呼,奪下十三爺手中的金剛杵,立即咒念法語。伴隨着“轟”一聲,金剛杵顯威,乍現通天赤金霞光,引發環繞法島邊緣的紋石的共鳴,啓動法陣威。
法陣激活,引來禁海區深處的三根千丈石柱,突破禁海岸後,石柱以無量威打向男童子。
“不好!這是尊者氣?你快退下!”女童子見狀後大聲催促,卻已經爲時已晚,千丈的石柱子鎮壓了骨扇演化出的天鵬,後直逼男童子,在瞬間將其砸成一灘血骨,墜向禁海處。
男童子殞命,讓法島老一輩人見後,無一例外地興奮高呼。每個人都認爲可以守護這片浩土,只要多施展幾次法島陣法,就能一舉剷除外來者!
這是一個盛況,亦是個好的開端,徹底殺了長眉老人的威風,令幾十法島老人信心大增。
“呵呵,挺行的嘛。”沉吟一番後,長眉老人俯視着整個法島人,並未對殞命的男童子有多憐懷,只是對法島周邊環繞的紋石感到好奇,想要掌握這個陣法。
他偏頭看向後方的女童子,道:“銀童子,他金童子死了,你不上嗎?”
“疙瘩!”話剛道完,女童子的心就狠狠顫了一下,她明白老人的意思,開始瑟瑟發抖起來,看向了老人時滿是心虛,鼓足勇氣道:“能……能不去嗎?”
“哦?”
此言一出,長眉老人故作驚異地笑了笑,看的女童子心底發虛,連退兩步。
“好吧,既你已失去了戰意,那還不如爲金童子陪葬……”嘀咕一聲,長眉老人就朝女童子笑了笑,隨後瞬間施法,演化出了一道斬芒,直接砍下她頭顱。
女童子殞命,甚至還沒反應來,就頭軀兩分,步入男童子的後塵,葬在禁海區,成爲萬千生物的血食。
這一場景的出現,實屬震驚了旁人。
金銀童子死不瞑目,他們在一路上都小心處世,殊不知最終還是被長眉老人剝奪了性命,要早知如此,恐怕半途中就會拼命逃脫,至少還有一人能存活。
“這……這啥情況?那老頭咋殺了那女娃娃啊?”
“俺哪知道啊?也許是……苦肉計吧?”
“苦你個肝膽!都死人了喂!”
……
老一輩的人交談,絲毫沒注意到法島另一端的景文。
此時,長眉老人停止了施法,不時打量着法島外的陣法圖形,這讓整個法島人擔憂,怕陣法被破譯,那可就真的迎來千年來唯一一次的滅頂災了。
“不好,這都什麼跟什麼事啊!怎麼好端端的……就有兩個人石沉葬海了!”景文急喘,拼了命的朝十三爺等人的方向前進。
他本以爲這只是某個儀式,可如今發生的太多,讓他感到了不詳,要護下這片淨土。
“十三爺!你們怎麼會在這,那懸浮在空的老人是誰?”跑向了一干老輩人的面前,景文氣喘吁吁,卻顧不得休息。
“嗯?你怎麼來了?”景文的忽然出現,讓老輩中的酋長驚叫,後鄒着眉頭吼道:“你快走!這裡有大難降臨!快回部落叫我法島子弟找個地方藏起來!”
“爲什麼要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景文見酋長一臉凝重,知道了事態已經十分嚴峻了,望着長眉老人,一咬牙,就拾起了塊頑石,直接丟向空中,天真的想要將他擊下,可當頑石近身,就在長眉老人身旁粉碎,一道金光顯現出來。
金光璀璨,照耀禁海區的一角,讓景文震驚,又是一件超脫科學理解的事!
“這……讓我如何在相信以前的世界觀?科學……不是人類文明的終成嗎?”景文不敢置信,步伐連連後退,想通以後,果斷跑向部落中心,要讓所有人藏起來。
他步伐凌亂,顯然受到了巨大打擊,舊世界觀已經崩塌。
“法島……危在旦夕啊。”見景文遠遁,十三爺嘆息,他們已經窮途末路,雖然有先祖尊者設下的陣法,可那也只能抵擋的住一時,一但被破譯,後果可想而知。
“對了,老十三,前天我聽說那個景什麼文的,不是說見過大道女了嗎?也許她還沒被葬下,正在法島的一角注視着我們呢?”有老嫗開口,令人心中一顫。
“別傻了,姑奶奶,大道女在三百年前被葬下,那是有目共睹的,怎可能還存活於世?”
“唉,難道我法島子弟要亡了?老祖宗在開拓這片淨土,就沒想留下幾樣尊者兵,爲我等澤福禦敵?難道外界傳聞的尊者一眼望未來的神通都是忽悠人的?”
“閉嘴!少污衊老祖宗,沒他們,咱們也不可能誕生在這片天地!”
……
老一輩的人大罵起來,他們除了用金剛杵展開陣法,已經別無他法,只能陷於被動。
在天路中,長眉老人不停打量着陣法的結構,望着環繞噴光的幾塊紋石,已經有了頭緒,手中拂塵一揮,伸出一隻老手,直接演化出了個石印,蓋在一塊紋石上,卻被紋石噴的光打碎。
“喲!有點意思,不愧是尊者創下的陣法,那……這個呢?!”長眉老人狠狠咬牙,從袖袍中扔出一張古圖,直接施法蓋在紋石上,赫然是尊者圖。
“不好!他貌似看出陣法的睥睨來了!”有老人挑眉驚呼,被嚇的“砰砰”直跳。
亂戰年間,在三尊四聖開闢這座避難所時,爲了預防真的大難來臨,法島反而成爲後代子嗣的葬土,特意造就了紋路陣法的一項缺陷——覆蓋。
要有尊者兵以上的道器,蓋在一塊紋石上,就能破譯陣法,可如今反而爲禍。
“提閥印!”長眉老人大吼,施展神通,一道兩寸山印從手中演化而來,漸漸變成千寸大,直接打破法島環繞的一切紋石,破獲了這項法陣,
“不妙,只能背水一戰了。”酋長見狀咬牙決定,帶着一干老輩人持着農具,就衝向前去。
這是一羣令人敬佩的老人,捨身爲己也要爲後代子嗣爭取時間,如今陣法已破,部落的人只要藏的夠好,就能躲過這場災劫,日後也能出世報仇。
這算是有利有弊,長眉破陣,也讓尊者後代能夠問世爭雄。
老輩人心意已定,統統要儘自己綿薄之力,拖延上一分,可在長眉老人眼中,卻又顯得那般可笑。他拂塵一揮動,連山都能開成兩半,直接斬下幾十老人頭顱。
這些人中,其中包括酋長,他們腦袋一斜,被斬下頭顱,殞命於拂塵神通下。
“酋長!”
有數名老人大吼,衝向前方,想要保下兩人全屍,卻被長眉老人見後,斬下他們一條腿,令一干老人頓時跪倒在地,戰力的懸殊下,讓他們絕望。
“呵呵,一羣烏合之衆,尊者子嗣不過如此。”
這一幕,反而讓長眉老人冷笑,後從天路降下,大步走向法島中心。
“住腳!有我在,你休想踏入我輩清修地!”長眉老人剛動身,大羣老人就拖着半塊軀體艱難趴來,這些人整張臉被血染,軀體更是殘缺,憑着信念,才拖動身軀。
法島先祖讓人敬佩,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見長眉老人直接展開絕殺,拂塵揮動,讓大片人徹底殞去。
鎮守的老一輩人,只剩下幾個老嫗,在禁海區旁,皆趴在沙土中奄奄一息,已經活不長。可還是有人想要爲子嗣拖延,最終反而被殺了個光,屍入禁海去。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一羣老不死的東西,竟這般有趣,呵呵。”
一個個老人不要命的送死,令長眉老人癲狂大笑,他撇向四方一堆屍,準備大步邁向法島中心,要直逼涯村,找尋出尊者葬。
“你殺不死我們的,就是我等殞命,可法島子弟早晚後報仇,斬了你的頭顱!”有老人沒死絕,在長眉剛要遠遁時,極爲怨恨地開口詛咒,語氣滲人。
“呵呵,老爺子?那真是可惜了,你的話永遠不會成真。”
對此,長眉老人不以爲然,反而大笑一番,讓先前那老人氣的直吐一口血,葬在法島邊緣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