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煌話一出口,引來的立刻就是何爲質疑的眼神。香寒在門派中的地位以及她所代表的價值,恐怕在燃天洞府之中沒有人不知道。
在門派中,不論是誰都要給香寒三分薄面,甚至是掌門和香寒說話的時候都是帶着商量的語氣,怕的就是將香寒惹惱,使得她反出門派。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現在楊煌突然說,門派已經放棄了香寒,這不是無稽之談,又是什麼。
不過楊煌卻並不着急,反倒是重新坐了下了,笑着說道:“怎麼,莫非你覺得我是覺得這裡煩悶,故意拿笑話來逗你開心?”
這裡只有何爲和楊煌兩人,何爲倒也無需再裝成楊煌的奴僕,只聽他沒好氣的說道:“這不是笑話又是什麼,姑爺,你應該知道香寒小主在門派之中可不比一般的弟子。在門派之中就連掌門對香寒小主也是呵護備至,沒有半點不讓她順心如意的地方。況且香寒小主這些年來在門派之中所做的貢獻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若說門派放棄了香寒小主,恕我實在難以相信!”
“那我且問你!”楊煌話鋒一轉透露出幾分嚴厲:“你告訴我,香寒論*輪資質在門派之中都並非是最頂尖的,卻爲何能夠讓所有人都給她面子!”
何爲一愣,隨即說道:“這還用說,想必姑爺也知道。香寒小主可是得到了一脈傳承,在她身上有着開啓一個寶庫的辦法。如果燃天洞府能夠分得其中的資源,肯定能夠在修真世界中大大提升地位。”
“能提升多少?”楊煌的問題窮追不捨。
“這……”何爲露出苦思冥想了片刻這才說道:“修真世界的勢力等級大概也就是上中下三等,三等爲府,殿。二等爲門,派。一等就只有正氣書院一個了。以我估算,如果香寒小主能夠把背後的寶藏貢獻給門派,那麼咱們燃天洞府最少能夠晉升成爲中等勢力了,在修真界以後就可以改名叫燃天門或者是然天派了,那是何等的榮光!”
“哼哼!”楊煌冷笑兩聲,好似聽到了天底下最爲可笑的事。
聽到楊煌的冷笑,何爲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不過旋即說道:“怎麼姑爺,我哪裡說的不對麼,竟然惹得你如此冷嘲熱諷!”
“我笑你,自然是因爲你有可笑之處,你果然是個忠心耿耿的好弟子,燃天洞府培養出來的好人才!”楊煌一揮手:“我且問你,莫非你當真不知道,燃天洞府中人對香寒表面上一團和氣,背地裡卻諸多算計!你當真不知道我說的話不可能有假,不可能是跟你開玩笑,還是你早就知道,卻根本是一直都不敢去面對?”
楊煌的話字字誅心,何爲禁不住後退兩步,臉色慘白。何爲不是傻子,甚至比一般人都要聰明。從小從奴隸堆裡,靠溜鬚拍馬觀人眉宇纔出人頭地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香寒和燃天洞府真正關係。只是從一個外門弟子,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他,如何捨得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這就好像何爲在世俗之中爲香寒家賣命,好不容易當上總管,卻突然蹦出來一個婢女要何爲跟他一起私奔。即使何爲跟那婢女有千絲萬縷的糾纏,突然之間讓何爲放棄一切,何爲怎麼甘心?更何況香寒無非是他以前諸多主子中的一個而已。
在何爲看來,現在燃天洞府就是他的主人,是他能夠如此風光的保證。他的目標和楊煌不同,他只是想能夠體面的活下去。跟着燃天洞府,這個目標可謂是再好達成不過了。以他現在開光境的修爲,數萬外門弟子和數千內門弟子哪一個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的稱呼他一聲何爲師兄。和當初他在世俗之中當總管何其想象。
何爲也不能說沒有野心,不過他的野心卻不是掌門,反倒是副掌門之類的職務。這和他的出身不無關係,他已經習慣了被人主導使喚的日子了,所以他的野心也僅僅止於這裡。如果繼續依照現在的發展,在燃天洞府走下去,最後他肯定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
但是偏偏蹦出來一個香寒,香寒是他世俗之中的小主,是他效忠的對象。不過那是在世俗之中。現在到了修真世界,一切都是重新開始,甚至香寒還是靠他才能進入修真世界來到燃天洞府的。
如果香寒真的和燃天洞府鬧翻,那麼他就必須面臨兩種選擇,第一個是徹底斬斷世俗的一切,忘卻和香寒的主僕之情,繼續留在燃天洞府,爲他的錦繡前程而努力。第二就是跟着香寒一起,離開門派,當修真世界的流浪者,失去一切,每天還要過着四處奔逃的日子。
“怎麼,莫非被我說中了?”楊煌看似漫不經心的掃了何爲一眼,卻又惹得何爲心驚膽顫一番。明明楊煌不過是窺法境初期的修爲,而何爲卻是實實在在的開光境中期,按道理說,就算來一百個楊煌站在這裡,都不可能給何爲造成一點威脅。但是偏偏現在楊煌對何爲冷嘲熱諷使得何爲擡不起頭來,何爲卻連反駁一句都不敢。
他知道,楊煌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然開玩笑。楊煌說門派已經放棄了香寒,那就是絕對放棄了,香寒和他們一起來到這裡,有可能就是門派的陰謀。但是他卻不能夠正視,一旦正視,他就再也沒有回到門派繼續當他的嫡傳弟子的可能!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何爲才艱難的說道:“你們應該知道,以你們的能力根本無法跟燃天洞府鬥爭,燃天洞府雖然只是修真界的末流門派,但是對付你們兩個卻是再容易不過了。更何況,燃天洞府連接高級位面,如果把他們逼急了,焚香禱告,請高級位面的大能降臨,你們必定死無葬生之地!”
何爲說完第一句,只覺得思路也開闊了起來,看到楊煌沒有打斷他於是繼續說道:“況且,一個寶藏,以香寒一個人怎麼可能獨吞的下。交給門派保管,然後細水長流,這纔是真正的道理。我想香寒小主,一定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也不會等了這麼久都沒有打開寶藏!”
聽着何爲的辯解和勸說,楊煌不由的搖了搖頭。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起,何爲已經是徹底的選好了未來的方向,只不過這個方向卻不是楊煌所希望看到的。何爲處事精明,如果真能夠爲他和香寒服務,那絕對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存在。但是現在,何爲卻還是站在了門派那一面,就足以說明,他們根本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只見楊煌嘆了口氣:“好了何爲師兄,你也無需再說了。人各有志,我也不會勉強你。不過以你的智慧,自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希望你以後好自爲之,即使我們無法做朋友,我也不希望你和我們成爲敵人!”
何爲沒想到楊煌竟然是如此乾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樣楊煌給直接堵了回去。遲疑了一會,何爲終於還是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無名城的慶典已經結束,雖然何爲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不過有了白秀的講解他已經知道,只要進到城中,就能夠通過城中的傳送陣離開這裡回到地面。雖然不知道門派究竟是如何捨棄了香寒,不過他卻是明白,只要留在這裡,必然就會捲入其中。到時候再想清清白白的回到燃天洞府,幾乎就是不可能!
看到何爲離開,楊煌反倒是鬆了口氣。道不同不相爲謀,如果強行把何爲留在這裡只能壞事,像這種不穩定因素,還是早點剔除掉的好。從這一點看那雲攝都要比何爲好的多,至少他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到死也沒有背叛香寒。
楊煌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哪怕現在實力低下,只要忠心,楊煌有的是大把的時間和物力對他進行培養。畢竟以後楊煌要收服的人很多,不可能每一個都在識海之中中下神念,用來掌控別人。不然要是傳了出去,誰還願意給你當手下。
即使楊煌自我標榜說絕對不會以此來要挾威逼別人,但是誰會信?被楊煌種植神念,從此以後生死都掌握在楊煌手中,到那時候可不是給楊煌做手下,而是直接做奴隸,恐怕只有傻子纔會投奔楊煌。
正在思量間,只聽嘭的一聲,大門又被推開。這一次卻是一臉興奮的白秀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着六七個少年,個個身高體長,壯碩的好似公牛。而他們身邊,無一例外的都帶着一個魔人,不用說楊煌也能猜到,這些就是白秀找來的,他的死黨!
“主人,這七人就是我的死黨,個個都可以信任,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果然白秀拍着胸脯保證道:“而且他們知道主人能夠幫助他們的親人脫離危險後,都表示願意投靠效忠主人,成爲主人的奴僕和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