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財財下了馬車,扶着腿都有點發軟的賴天走到馬車前面,一走進那裡,就看到馬蹄下面躺着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孩子,面無血色,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那裡。
這個時候,己經有不少過種的人經過這裡,然後都停了下來看這個熱鬧。
“可憐了,這麼小的孩子居然就讓馬車給撞死了。”
“這個孩子應該是邊疆那邊逃過來的,只是沒想到逃到這裡來又被馬車給撞死了,真是倒黴啊。”
聽着人羣裡的言言語語,賴財財安撫了一下賴天,然後上前一步走到那個小孩子身邊,一隻手放在他脖子下面探了探,這一探,讓賴財財緊張的臉色微微鬆了下來。
“爹,你彆着急,他沒有死,他只是餓暈了,我們現在帶他去醫館看一下吧。”賴財財看着一臉着急的賴天說道。
原本急的團團轉的賴天聽完賴財財這句話,立即轉過身,應了一聲好之後,二話不說,蹲下身,抱起餓暈的小孩朝這裡最近的醫館跑去。
好在這條街上的不遠處就有一間醫館,沒過多久,賴天抱着一個孩子,急急匆匆的往醫館裡面闖,看到的人還以爲賴天是不是懷中的孩子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大夫,大夫快來幫幫忙,幫我看一下這個孩子。”賴天抱着孩子,急的在醫館裡亂轉,嘴裡一直喊着這句話。
後面跟上來的賴財財見狀,搖了搖頭,走上前,拉着賴天衣角說,“爹,你別喊了,都吵到別的病人了,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叫大夫過來。”
“唉,財財,你可一定要快一點,我怕這個小孩出什麼事,要是出了事情,我們可是揹着一條人命呢。”賴天一想到自己懷中的小孩是讓自己馬車給撞的,心裡就很過意不去,此時的賴天完全忘記了不久前賴財財跟他說的話,那就是這個小孩根本就不是被馬車給撞暈的。
看到一臉緊張的賴天,賴財財趕緊出聲先安撫着急的賴天,“爹,彆着急,我現在就去請大夫過來。”說完這句話,賴財財轉身進了醫館裡面,把正在給人看病的大夫請了出來。
出來的是一位五十多歲樣子的老大夫,當他走到賴天身邊,伸了一把手,給那個小孩子把了一會兒脈,過了一會兒,纔開口跟賴天還有賴財財解釋,“兩位請放心,這個小孩沒什麼外傷和內傷,他現在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那是因爲他己經幾日滴主未進,是餓暈的。”
賴天聽完這位大夫的話,鬆了一口氣,忙拍着他自己的胸膛跟賴財財說,“太好了,他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賴財財看到這樣子的賴天,搖頭一笑,其實剛纔在街上的時候,她就己經跟賴天說過,這個小孩沒事,只是餓暈罷了,可是賴天不相信她的話,現在大夫講出原因了,賴天這才完全相信開來。
“謝謝大夫。”說完這句話,賴財財給了診費,然後讓賴天抱着這個昏迷不醒的小孩出了醫館。
不過這次他們並沒有往賴家村的方向走,賴財財讓賴天抱着這個小男孩回了客似雲來這邊。
當洛雲宴聽到小廝說賴財財父女倒回來,他還一臉的奇怪走下樓看個究竟,這一看才知道人家在外面碰到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孩。
賴財財沒有去看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洛雲宴,而是朝酒樓裡的掌櫃吩咐了幾句,叫他咐咐廚房,給她弄一碗清淡一點的粥過來。
從醫館出來到現在,這個小孩子就一直在賴天的懷裡沒有醒過來,一直到一碗帶着粥味的白粥端上來的時候,這個一直緊閉着眼睛的小男孩終於肯睜開眼睛了。
“孩子,你沒事吧,哪裡不舒服?你跟我們說。”賴天一看到小孩醒來,立即把他放下來,認真的盯着他問。
小孩一雙防備的眼睛盯着眼前這些人,要不是他現在身體非常虛弱,他早就逃離開這裡了。
賴財財一眼就看出小男孩好像很警惕圍的人和事物一般,見小孩一直沒有回答賴天的話,賴財財這才站出來,蹲在小孩的面前,問,“我爹問你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你要是哪裡不舒服了,你跟我們說,我們可以帶你去看大夫。”
就在賴財財這句話剛落下,突然一臉警惕盯着周圍的小孩突然流着眼淚撲到了賴財財懷中,嘴中喊着,“孃親,孃親,你去哪裡了,你是不是不要軒兒了,軒兒找你找得好苦啊。”
衆人都讓小孩這個舉動給弄懵了,特別是賴財財,懷中的小傢伙那滲出來的淚水,清楚的滴在她衣服上,讓賴財財知道眼前現在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在做夢。
就在這個緊張的時候,突然一道興災樂禍的笑聲在這個房間裡響起,洛雲宴一臉好笑的看着賴財財,嘴裡說出了一道帶着幸災樂禍味道的話,“賴財財,你老實說,你揹着我兄弟在外面幹什麼好事情了,居然兒子都這麼大了。”
賴財財本來就讓這個小孩給弄的心臟糟糟的,沒想到又聽到洛雲宴這句話幸災樂禍的話,頓時讓賴財財射出了一道警告的白眼給他。
洛雲宴一接到賴財財射過來的眼神,趕緊斂住臉上的笑容,挪動着腳步,朝賴天這邊移了過來。
賴財財見洛雲宴這個表現,這纔打算先放過他,不過她現在先暫時處理一下她懷中的小傢伙先。
“小孩,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可不是你的孃親,你看清楚哦。”賴財財忙把懷中的小傢伙推出來,讓他眼睛盯着自己的臉。
小傢伙被迫着看了一眼賴財財,僅僅是一眼,小傢伙又把整顆頭都撲到了賴財財懷中,嘴裡仍舊喊着。“娘,娘,你是不是不要軒兒了,軒兒保證,一定好好聽話,你別不要軒兒呀。”
房間裡的衆人都讓小傢伙這個突如其來的認娘儀式給弄暈了,特別是賴天,他簡直都想抓自刁民頭髮了,他的女兒還沒有嫁人好不好,這個小孩居然揪着他女兒叫娘,這要是讓人聽見了,他女兒的名聲還要嗎。
“小孩,你別亂叫,她是我女兒,不是你的孃親,我女兒還沒有嫁人呢。”賴天一臉認真的跟小傢伙解釋。
小孩瞪了一眼賴天,朝賴天大吼大叫道,“你胡說,你胡說,她就是我孃親,她就是我孃親。”喊完這句話,小傢伙突然眼睛一眯,好像要暈倒的樣子。
他這個樣子嚇的賴財財跟賴天可是驚了下,賴財財跟賴天說,“爹,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咱們先喂他吃下粥才行,要不然,他又要暈倒了。”
賴天一聽,哦了一聲,立即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了。
賴財財看了一眼緊緊抱着自己的小傢伙,她真不知道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她好不容易發下善心,救下一個小孩,沒想到這個小傢伙把她當成了孃親。
“軒兒,咱們先吃飯好不好?”賴財財看着小傢伙喊道。
原本微閉着眼睛的小傢伙聽到賴財財這句話,立即睜開了眼睛,微微一笑,朝賴財財說道,“娘,那你喂軒兒好不好?軒兒想你喂軒兒吃飯。”
賴財財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己經餓的都沒有力氣站的小傢伙,點了下頭,“好,我餵你。”
也不知道這個小傢伙到底是餓了幾天,當賴財財喂他喝粥,這個小傢伙一口氣連喝了四碗才停下嘴。
看着一直在打飽嗝的小傢伙,賴財財試着向小傢伙打只他家裡的事情,“軒兒呀,你能說說你的家是哪裡嗎?”
“軒兒不知道,軒兒爲了出來孃親,偷偷從家裡跑出來了,外面的人好壞,他們把軒兒抓走了,還把軒兒關起來,不讓軒兒吃飯,軒兒很餓,然後趁他們不注意,軒兒就偷偷跑出來了。”軒兒睜着一雙無辜又晶瑩剔亮的眼珠子盯着賴財財說道。
聽着小傢伙的解釋,賴財財多多少少己經猜到小傢伙爲什麼會出現在自家馬車下了,原來小傢伙是讓人販子給販到這裡來的,然後自己偷跑了出來,這纔有了今天在街上發生的那一幕。
“行了,賴財財,我看這個小孩子你家是必須收留下來了。”洛雲宴一臉得意笑容看着賴財財,眼裡的笑空怎麼遮也遮不住。看到賴財財吃虧,他心情別提有多高興了。
賴財財瞪了他一眼,然後回過頭看向賴天這邊,“爹,小傢伙應該是讓人販子給販到這裡來的,如果我們現在不管他的話,他又會讓人販子給抓回去的。”
“真可憐,財財,我看我們就把他收留了吧,反正咱們家現在也不差他一口糧食。”賴天一臉心疼的看着軒兒。
賴財財點了下頭,其實她也有這個意思,“那好,我們就把他帶回家吧。”
等下午他們再次坐着馬車回賴家村的時候,這一次,他們的馬車多了一個人,一路上,馬車裡都是軒兒喊賴財財爲孃親的聲音。
當賴財財他們回到賴家的時候,賴劉氏他們看到有一個小孩居然對着賴財財喊孃親的時候,賴劉氏嚇的摔了一個碗。
“孩他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們去了一趟鎮上,怎麼回來的時候,有一個孩子對着財財喊娘啊。”賴劉氏一臉着急的拉着賴天手臂追問這事。
賴天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賴財財身邊的小傢伙,嘆了一口氣,拉着賴劉氏走到一邊,把他們今天在鎮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給賴劉氏聽。
“原來這個孩子這麼慘,小小年紀就要受這麼苦,孩他爹,咱們家是不是要把這個孩子給留下來?”賴劉氏聽完賴天的解說之後,眼裡全是對軒兒的心疼。
賴天點了下頭,“是啊,我跟財財己經商量好了,我們家就把他收留下來,要是以後他的家人找上門來了,我們再把人家還回去。”
“也好,先孩子在咱們家裡住着吧。”賴劉氏點了下頭。
賴財財看着正在院子裡跟賴小寶玩鬧的軒兒,抿嘴一笑,剛纔回來的時候,她問了一下軒兒爲什麼要叫她娘,小傢伙只是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因爲他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只有孃親纔有的味道。
晚上,就在賴財財準備睡覺的時候,她睡的房間門突然傳來有人輕輕敲門的聲音。
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那道小身影時,賴財財愣了下,蹲下身看着軒兒問,“軒兒,你怎麼不去睡覺?”
“孃親,軒兒想跟你睡覺,沒有孃親在身邊,軒兒害怕。”軒兒手中抱着一個小枕頭,一幅可憐巴巴的看着賴財財說。
賴財財看了一眼小傢伙的眼睛,心最終還是軟了下來,打開了房門,把小傢伙給牽進房間。
一進了房間,軒兒就自覺上了牀,然後自己躺在賴財財睡的那一邊躺下,大大的眼珠子一直盯着賴財財,似乎是在問賴財財什麼時候上牀帶他睡覺。
原本站在牀邊的賴財財讓他這麼一看,心再次軟了下來,上了牀,躺在他身邊,一隻手放在他後背上,輕輕的拍着,嘴裡哼起了兒歌,把小傢伙給哄睡了下來。
看着這麼可愛的小傢伙,賴財財忍不住想,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啊,居然把這麼可愛的小孩給弄丟了。
皎白的夜空下,賴家院子,一道修長身影從外面飛了進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從窗戶外面飛進了賴財財睡覺的那間房。
正在熟睡中的賴財財聽到房間裡突然傳來動靜,立即睜開了眼睛,翻身從牀上起來,左腿往左一踢,還沒踢到突然闖入進來的人,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從旁邊傳進了賴財財耳邊。
“別踢,是我,我回來了。”白沫低沉的嗓音在這個夜晚裡突然響起,緊接着,一道修長的手臂順手一伸,把賴財財整個人給勾在了懷中。
賴財財及時收回了自己放出去的左腿,瞪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進來了,要不是你突然出聲,我就出腳踢過去了。”
“對不起,因爲太晚了,我怕吵醒家裡人,所以才從窗戶外面跳進來看你。”白沫把下巴放在賴財財肩膀上,低沉的嗓音中帶着一絲的疲憊。
聽着他疲憊的聲音,賴財財停止的推他的動作,任由他就這樣靠着自己,兩人這樣子抱着不知道過了有多久,突然,白沫一雙凌厲的眼睛朝賴財財睡着的那張牀上望了過去。
賴財財發現了他這個動作,順着他看的方向望過去,然後跟他解釋,“他叫軒兒,今天我跟爹去鎮上的時候遇到的孩子。”
白沫眼睛緊緊盯着躺在牀上睡覺的軒兒,慢慢的,他眼睛眯了起來,在今天下午,他突然接到洛雲宴的一封信,信上面居然說他的未婚妻就要被人搶走了,爲了這事,白沫是連夜趕回來了這裡。
可是現在看到眼前這個只有五歲左右的小孩,白沫現在有一種想要衝回鎮上把洛雲宴揪起來狠狠揍一頓的衝動。
並沒有注意到此時白沫臉上的變化,她拉着白沫朝牀邊走了過來,二人蹲下身,圍着牀上的軒兒看着,“白沫,你有沒有覺着軒兒長得非常好看。”
“嗯,確實非常好看,如果你喜歡孩子的話,等我們成親了,我們立即就生孩子。”白沫臉不紅氣不喘的跟賴財財說完這件事情。
賴財財臉紅了下,瞪了他一眼,回了他一句,“你想的倒美,生孩子又不是你痛,是我痛好不好!”
白沫咧嘴笑了笑,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他自己的鼻子,其實剛纔他也沒有什麼意思,只是見她這麼喜歡孩子,就想着要是他們能夠生一個孩子就好了。
第二天,在客似雲來酒樓的洛雲宴不知道什麼原因讓白沫揍了一頓,當天洛雲宴臉上的傷那可是要說有多慘就有多慘。
沒過兩天,傅恆那些人也回來了,不過他們這次回來也帶回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這次回來,過幾天,他們就要出發去邊疆了。
賴家,當賴財財把這件事情講出來給賴天夫婦聽時,賴劉氏直接就哭了起來,緊緊的抱着賴財財,直說不讓賴財財去邊疆那種危險的地方。
“娘,我只是去那裡布一下陣法,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而且白沫這次也跟着我一塊去,他會保護我的。”看着一直抱着自己哭個不停的母親,賴財財都有點招架不住了,趕緊朝賴天這邊投來一道求救的目光。
賴天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女兒的主意很大,一旦這個女兒做好的主意,他跟孩他娘都是勸不住的,現在他只有嘆氣之外,就只支持這個女我的決定。
“孩他娘,既然財財己經做了這個決定,咱們就支持她吧,趁着這幾天她還在家,咱們多殺些雞給她補補身子。”賴天上前一步,把撲在賴財財懷中的賴劉氏拉出來安慰。這下子賴劉氏哭的更加厲害了。
哪怕賴劉氏再怎麼哭,賴財財前往邊疆的決定還是沒有改變。
此時,賴家的氣氛非常不好,大家都因爲賴財財即將要離開而感到悶悶樂,軒兒依偎在賴財財懷中,擡起頭看着賴財財問,“孃親,外婆他們怎麼了,他們是不是不高興?”
賴財財看了一眼飯桌上大家都不怎麼吃飯的動作,低頭跟軒兒說,“是呀,外婆他們不高興了,因爲我做了一件傷了外婆他們的事情,外婆現在在生孃親的氣呢。”
對於軒兒對賴財財的稱呼,賴財財一開始也向軒兒糾正過,可是這個小傢伙就是個倔強的小傢伙,無論怎麼賴財財怎麼去糾正,小傢伙就是要喊賴財財爲孃親,要是不讓喊,小傢伙就一直哭,哭到賴財財答應。
軒兒從賴財財腿上滑下來,然後走到賴劉氏這邊,抓着賴劉氏的手喊,“外婆,你別生孃親的氣,軒兒親親外婆好不好。”
一聲不吭低着頭的賴劉氏讓軒兒這麼一說,臉上也慢慢的露出笑容,伸手把軒兒抱在自己腿上,“軒兒乖,外婆沒有生你孃親的氣,外婆只是心裡難受罷了。”
坐在對面的賴財財聽到賴劉氏這句話,眼眶紅了起來,朝賴劉氏喊了一句,“娘,是女兒不好,女兒不去邊疆了。”
賴劉氏擡頭看向賴財財,開口說,“不,財財,你要去,娘答應你去了,那裡的人需要你,你只要答應孃親,好好的照顧自己就行了。”
賴財財聽到這裡,站起身,走到賴劉氏這邊,伸手抱住了賴劉氏,紅着眼睛喊道,“娘……。”
這一天晚上,賴家的晚飯是伴着依依不捨的聲音度過的。
就在賴財財等人忙活去邊疆那些事情時,賴財財沒有想到賴春花會在這個時候找了過來。
看着把自己叫過來的賴春花,賴財財打量了一眼她全身上下,還沒等她開口問,賴春花先一步開口,“不用看了,我身上的傷己經好了,你給的那些藥很好用。”
“你找我有事?”賴財財看着她問。
“聽說你要去邊疆,你能帶我去嗎?”賴春花目光盯在賴財財臉上,雙手緊緊握着拳頭,一臉緊張的模樣。
賴財財看了她一眼,開口問了一句,“爲什麼要去那裡,你不知道嗎,那裡現在是非常亂的地方,甚至還有可能會死人,你不怕嗎?”
“不怕,你就說一句話吧,你到底讓不讓我跟着你一塊去。”賴春花鼓着一張臉,睜大眼睛看着賴財財問。
“不行,那個地方很危險,你還在家裡呆着吧。”賴財財想不想的開口拒絕。
賴春花瞪大眼睛看着賴財財,“行,你不讓我去,我自己有辦法可以去那裡,大不了我自己走着去,我就不相信憑着我這雙腿,我會走不到那裡去。”說完這句憤怒話,賴春花瞪了一眼賴財財,轉身離開。
在她走沒幾步,就讓賴財財一句給喝停住,“你給我站住。”
賴春花停住,但並沒有轉過身。
賴財財見狀,搖了搖頭,向前走到她面前,出聲道,“擡起頭看着我,賴春花,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去那個地方,你要是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會考慮讓你跟着我一塊去。”
“我想出去見世面,我不想一輩子窩在這個山村裡,這就是我要去那裡的理由。”賴春花直視着賴財財,講完這句話。
其實她心裡還有一句話,這句話纔是她真的想去那裡的原因,那就是她想守着她賴財財。
“其實你想出去見世面不一定非要去那種地方,那地方很危險的,如果你一去,很有可能命都會沒掉的。”賴財財盯着她繼續勸,希望她可以聽進自己的話。
不等賴財財說完,賴春花就打斷了她的話,“我就想去那個地方,而且我娘也同意了,你同不同意讓我跟着你一塊去吧?”
賴財財看着一臉倔強的賴春花,嘆了一口氣,盯着她倔強的眸子問,“你真的決定要去那個地方,絕不會後悔,哪怕是以後在那裡丟掉性命也不反悔。”
“不後悔。”賴春花一臉堅定回答。
賴財財見她這個樣子,哪裡還能再講什麼勸解的話,只好點頭同意,“那好吧,你兩天後來我家裡,我們一起出發去邊疆。”
“好,我一定會來的。”賴春花一臉笑容的說,然後轉身離開。
跟賴春花說完話,賴財財回到賴家的時候,剛好看到自家門口有一道身影在那裡鬼鬼祟祟的樣子。
“你怎麼在這杵着,不進去吧?”賴財財走到這道身影的背後,一臉笑眯眯的伸手拍了拍下那人的肩膀。
白沫轉過身,看着身後一臉嘲笑他的賴財財,輕聲喊了一句,“財財。”
“放心吧,我娘沒有怪你了,這兩天她還跟我一直打聽你爲什麼沒有過來吃飯了呢。”賴財財看着一臉委屈表情的白沫,抿嘴一笑。
這個男人這幾天因爲躲避賴劉氏的生氣,一直不敢踏足賴家這邊,就怕賴劉氏生他氣,不把賴財財嫁給他了。
“真的,咱娘真的不怪我讓你去邊疆的事情了?”白沫嘴角揚起笑容,一臉高興的看着賴財財問。
“當然是真的了,所以你放心進去吧。”賴財財點頭,牽着他手朝賴家院子裡走了進去。
——
時間緩緩而過,在賴財財把牛肉丸作坊的事情辦好的第二天,她跟白沫還有賴春花三人就跟着傅恆他們坐着馬車前往邊疆那一塊去了。
他們從賴家村出發的第一天晚上是住在山林外頭,對於在野外休息,賴財財顯得有點好奇,坐在空蕩的夜空下,耳邊聽着不知道是哪種鳥類叫出的聲音,怎麼聽怎麼覺着令人心情舒暢。
“吃點東西吧,等會兒我帶你去一處好地方。”就在賴財財認真傾聽着夜裡的動靜時,白沫突然走了過來,手上還拿着一串烤肉遞到賴財財面前。
賴財財接過,咬了一口這串烤肉,雖然沒有自家裡烤的肉這麼香,不過賴財財挺知足了,能在這個野外吃上熟的肉,己經算是挺不錯的了。
“對了,你剛纔說什麼?”吃了好幾口,賴財財這纔想起身邊的這個男人好像不僅給自己送了牛肉,似乎還跟自己說了話,至於是什麼話,她倒是沒有聽太清楚。
白沫一口氣把他手上的那串肉給吃光,一擡頭剛好看到賴財財嘴角上沒有擦掉的油跡,眸子一柔,伸手幫賴財財把嘴角上的油跡給擦了個乾淨,然後纔回答她話,“我說等會兒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快點吃,不過我現在是不會告訴你。”
看到他一臉神秘的樣子,賴財財倒是真的很好奇他嘴裡說的那個地方是什麼,想着想着,不知不覺間,賴財財加快了吃肉速度,沒過一會兒,賴財財就把手上的這串藥給消滅乾淨了。
嘴裡鼓鼓的,賴財財看着白沫說,“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好地方是什麼了嗎?”
白沫看她這個樣滿嘴鼓鼓的樣子,還有她嘴上那沾滿油的小嘴脣,看着看着,白沫突然覺着自己下腹一緊,口乾舌躁的很。
賴財財並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對勁,見他一直在往下嚥口水,好奇的碰了下他手臂,“你很渴嗎?”
“不渴,不過我很想嘗一下你嘴中的滋味。”隨着這句話一落,賴財財突然睜大了眼睛,嘴脣上那片柔軟的脣瓣,清楚的讓賴財財知道自己讓某個人親到了。
月光下,一對親密無間的身影在地上現出來,兩人一動不動的站在月光下,就好像是一對雕像一般。
在這裡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傅恆站在那裡,目光緊緊盯着賴財財跟白沫那個方向,特別是看到他們相親的畫面,傅恆拿在手上的肉串突然掉在了地上。
“他們很恩愛是不是?以前我一直想去破壞他們的感情,因爲那時候我很喜歡白沫,那時候的我很蠢,想盡辦法想去陷害賴財財,但白沫卻一眼都沒從我身上看過。”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賴春花突然站在了傅恆身後,嘴裡說着這些話,目光卻跟傅恆一樣,同樣望着賴財財跟白沫那個方向。
傅恆回過身,看了一眼身後的賴春花,冷冷說道,“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任何人破壞的,賴姑娘對你這麼好,你要是再做對不起她的事情,那你這顆心就真的讓狗啃了。”說完這句話,傅恆轉身離開。
賴春花看着傅恆離去的背影,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我早就放開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跟她這個男人了,她是我賴春花這輩子的恩人,我只會跟她報恩。”
另一邊,不知道兩人就這樣嘴對嘴親了有多久,賴財財只知道她兩邊的臉頰都快要燙死了,當她一回過神來的時候,立即把親着她嘴的白沫給推開。
白沫讓賴財財這麼一推也回過了神,一想到自己剛纔吻上的軟軟脣辨,他真的有點流連忘返,還想再一親芳澤,不過看到某女人的那種警告他要是敢再來的目光,白沫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財財。”白沫盯着賴財財,嘶啞的嗓音從他喉嚨中流出。
賴財財哼了一聲,她不僅怪這個男人不經她同意就敢親她嘴,還怪自己剛纔居然沉迷了,要不是她及時反應過來,她都不知道她跟他還要在這裡親多久呢。
“不許叫我,白沫,你這個色男人,從現在開始,你離開三步遠,要是敢告近我,小心我踢暴你的祖孫根。”賴財財氣呼呼的瞪着白沫警告。
白沫只是微笑着,這個女人這麼生氣,就證明剛纔發生的事情並不是令她不能原諒的事情,只要過幾天,等她氣消了,他就可以再次抱得美人歸了。
賴財財見他還在笑,氣得是直咬牙,一跺腳,賴財財正準備離開這裡,突然手臂讓他給及時拉住。
“對不起,剛纔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不過我除了道歉外,以後要是再碰到你這麼可人時,我仍舊會這麼做的,這樣做只代表我對你的愛是越來越多。”白沫拉着她手,揚着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容說。
賴財財用力哼了一聲,丟了一句話給他,“強詞奪理。”
白沫用力一拉,把揹着他的賴財財給拉進了他懷裡,緊緊的鉗住賴財財那掙扎的嬌小身子,溫熱的氣息灑在賴財財耳邊上,一道低沉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先別鬧行嗎,我知道你每天都要洗個澡才能睡覺,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溫泉,我帶你去洗個澡吧。”
原本還怒氣衝衝的賴財財聽到他這句話,掙扎的動作小了一點,轉過身,看着身邊的男人說,“別以爲這樣子做我就會原諒你剛纔的所做所爲了。”
“好,不原諒我,我帶你去。”說完這句話,白沫抱起她,在她一臉驚訝的嬌俏小模樣下,一臉笑意抱着賴財財進了山裡。
耳邊是風嗖嗖吹過的聲音,眼前是樹枝在眼前飛過的模樣,等白沫把她放下來時,賴財財一擡頭,這才發現他們停在了一處山洞中。
“你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看到這個隱避的地方,賴財財真想不出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白沫笑了笑,並沒有立即回她這個問題,而是牽着她的手朝裡面走了進去。
山洞是一個自然形成的山洞,不大,但裡面卻是很溫暖,當賴財財一走進這裡的時候,立即就感到了一股暖意涌進了她全身。
白沫拉着她走到一處差不多有一個澡桶這麼大的溫泉池邊,“我知道你坐了一整天的馬車一定很累了,聽說泡溫泉池可以舒解人一身的疲勞,你在這裡泡着,我在外面守着。”說完這句話,白沫傾身在賴財財額頭上親了下之後,這才轉身離開了這間山洞。
賴財財看着直直走出去的某人,過了好一會兒才知道自己又讓這個男人給佔了便宜,不過想到他剛纔的體貼,她又覺着自己可以原諒他剛纔那個行爲,不過下不爲例。
站在溫泉邊,賴財財伸手碰了泉池裡的水,是熱的。
知道外面有他守着,賴財財心裡非常放心的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赤着腳走進了眼前這個泉池。
聽到裡面傳來的洗水聲,白沫嘴角一彎,擡頭望了一下天上的月亮,呢喃了一句,“也不知道我跟財財什麼時候才能結成正果,真希望這一天可以到來,我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有關白沫外面說的話,此時在泉池裡洗澡的賴財財並沒有聽到。在泉池裡洗了將近三刻鐘,賴財財這才依依不捨的從裡面出來。
她知道,溫泉雖然好,不過卻不宜在裡面泡太久,穿好衣服,賴財財走出外面,一眼就看到站在外面像棵松樹一樣的白沫。
“我洗好了,你要不要洗?”賴財財看着某人問道。
白沫嘴角微彎,看着她說,“如果我要洗,那你在哪裡守着我?”
“呃……。”賴財財聽到他這句話,一時之間找不到一句話來回答。
白沫看到她這個可愛的模樣,悶哼笑了一聲,走上前牽着她手,邊走邊說,“跟你開玩笑的,我不洗,我一個大男人幾天不洗澡都沒事,只要你不嫌棄我臭就行了。”
“可惡,看我出醜是不是很好笑啊,啊。”賴財財一想到自己剛纔讓他擺了一道,立即不客氣的往他手臂上掐了下。
白沫悶哼了一聲,左手緊緊牽着她右手,任由她掐着他手臂。
賴財財看他一臉不痛不癢的樣子,雖然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掐痛他,不過她卻是捨不得再掐了。
這次回去,白沫並沒有用輕功,而是跟賴財財一塊在山路上慢慢的行走着。
月光灑在他們兩人的身上,勾勒出兩道緊緊相連的身影,賴財財回過頭看了一眼他們的身景,嘴角彎了彎,看着兩人的身影中間還有一絲縫,她趕緊站近了他身邊。
白沫看着她這個孩子氣的動作,無聲笑了笑,更加牽緊着賴財財的手,他不知道像現在這樣溫馨相處的畫面以後還會有多少了,一想到前面那個地方的人,白沫原本輕鬆的眉毛立即緊緊蹙成了一團。
第二天早上,他們繼續往邊疆的方向出發,在接下來的那些天裡,他們有時候也會在郊外過夜,要是碰到客棧了就會在那裡過夜。
在半個月以後,他們一行人終於到了天明朝跟明國的交界處,也是俗稱的邊疆地界。
“這個是什麼鎮?怎麼都沒見到什麼人的?”賴財財坐在馬車上,看到他們進的這個小鎮,原本應該是人山人海的地方,可是現在,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街上游蕩着。
傅恆看了一眼這個城鎮,嘆了一口氣,回過頭朝身後馬車上的賴財財解釋,“這個叫梧桐鎮,在前一個月,明國的人一夜之間把這裡的人都殺了七七八八,而活下來的人,能逃的都逃到別處去了,不能逃的就在這裡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