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統領的出現無疑於是令整個浩瀚王府的人都驚訝的,當時的南宮離人還在洛神苑裡,夏統領帶人闖進來的時候凌風就已經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並把這信傳給了南宮離了。
南宮離猛然就站了起來,隱約也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西洛不知這夏統領是實際上是爲她而來的,但看南宮離臉色不好也隱約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南宮離果然道:“洛兒,你就在這裡待着,本王去去就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西洛忙問。
“沒事。”南宮離不想她擔心,摸摸她的臉安撫一下後就轉身走了。
既然南宮離說沒事西洛也就沒有再去多想,畢竟,再怎麼想也是想不到一個轉身間人家已經把她當成了要犯了。
南宮離走出來的時候果然就見夏統領正帶着人朝這後院而來,身邊跟了差不多有二百名侍衛。
這般招搖,張揚。顯然是目中無人的。
南宮離冷冷一笑,涼薄的臉上沒有波瀾。
夏統領在瞧見他後立刻停下恭敬的道:“見過王爺。”看似恭敬可這架式上卻沒有絲毫的把浩瀚王放在眼裡,夏統領又說:“我是奉了皇上的聖旨,來抓捉罪犯的。”一邊說罷一邊果然就抖出了一道旨意。
南宮離冷冷的道:“誰是罪犯?”
“王妃涉嫌殺害自己的庶母庶妹,以及尼姑庵裡的道姑,皇上下令,要把王妃暫時收押,聽候發落。”
“證據呢。”南宮離負手而立,修長的身影站在衆多御林軍面前,依然是那麼的居高臨下,就算有皇上了聖旨,只要夏統領不往前一步,也沒有人敢冒然行動。
夏統領說:“浩瀚王,我只是奉命行事,還請浩瀚王不要多加爲難。”
“既然拿不出證據,就立刻滾出本王的王府,否則……”眸子裡的殺氣無聲的升起。
“今天若不能完成聖意,即使是回去也是要受責罰的,如果浩瀚王一定要多加阻攔,我也只好得罪了。”話落他作了個手勢,顯然,他根本不把南宮離放在眼裡。
不管他有多大的權勢,他始終都是爲人臣子,夏輕雲在賭,他不敢公然抗旨,若他公然對自己出手就等於在維護一個罪犯,公然與皇上作對,何況,那女人本來不是叛臣之女。
然而實事上,夏輕雲是真的賭錯了。
浩瀚王他怕誰,又怕過誰!
一個小小的統領,不把他放在眼裡也就罷了,竟然還真的想以聖旨壓他,去傷害他的洛兒。
浩瀚王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在夏統領一個手勢後便準備直接進去搜人,南宮離也已經赫然一拳打出,直接朝夏統領的胸口打了過去。
既然是皇宮裡的御林軍統領,他的本事終是有的。
夏統領乍見南宮離非但抗旨還要朝他出手後立刻迎了一拳上去,都道浩瀚王的武功蓋世,作爲御林軍統領,他實際上是從來沒有機會與他交手的,仗着年輕氣盛,也是有心想要與南宮離較量一番的。
就算南宮離曾經是他的小舅子,但他們的關係實在很淡漠,他忠誠的也只是皇上。
一個拳頭相擊,對方都用了七層的力,一個是想要試出對方的功力,一個是想要一招把這個自以爲是的人打殘。
在這一拳頭迎上去後夏統領就明白了,南宮離的確是有着自己的真正實力的,只覺得手臂一陣發麻,是被對方的力量所震的,夏統領蹭蹭退了好幾步方纔穩住腳步,可對方卻還穩如泰山的站着,似乎剛剛他從來就沒有出過手一般。
南宮離冷冷的瞧着他道:“回去轉告皇上,想要本王妃愛妃的命,就先踩着本王的身體走過去。”這話自然是表明了,除非他死了,否則,誰也休想動西洛一根手指頭。
夏統領臉色慘白,道:“你這是在抗旨,皇上的旨意你都不聽了,你想造反不成。”
“別和本王玩文字遊戲,你還不配,滾。”南宮離的眼神冰冷,有着冷冷的不屑。
夏統領的臉色更是慘白了,因爲清楚的看見,眼前這個人壓根就在輕視他,不屑於他。
夏統領是帶着聖旨來的,又豈肯就此離去,他只道:“既然王爺要如此,那就只有得罪了。”話畢一揮手,喝道:“給我進去找人,誰敢抗旨,格殺匆論。”
好一句格殺勿論,他是御林軍的統領,他的屬下自然是聽他的,一聲得令,二百來個御林軍立刻就朝這邊衝了過來,他們代表的是皇上,自然是不怕抗旨的浩瀚王的。
“不知死活。”南宮離冷冷的一聲,迎着這些衝上來的人飛出拳頭。
就算這些御林軍全是皇宮裡專門被訓練過來保衛皇宮的高手,但實際上浩瀚王也不曾把這些人放在眼裡的,再加上身邊有一個凌風,二個人對付這些人一時半刻間還是可以支撐的。
南宮離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妥協,若是妥協了,讓人把洛兒就此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帶走了,那就意味着他失去保護洛兒的能力了。
皇上,他這是存心要與他爲難麼!
一時之間這裡亂作一團,這裡的動靜也早就驚動了洛神苑裡的洛兒,就是別苑的夫人也被驚動了。
西洛當時就趕了過來,瞧見二百來個人把南宮離與凌風包圍其中,雖然很多御林軍在這個時候已經受了傷,但還是有很多人的,這些人想趁機朝她這邊來,不過都被南宮離與凌風逐個攔下擊成重傷。
“王妃,這是皇宮裡的御林軍啊!”錦兒跟她去過宮裡,所以還是知道皇宮裡的御林軍的。
西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瞪大眼睛瞧着,一會功夫就連各房的人也都趕到了,安氏緊張的張大眼眸瞧着這一幕,這些御林軍真對的是西洛,所以並不會傷及別的家眷。
這些夫人們一個個都在互相打探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自然是打探不出個結果的。
安氏這時忽然就朝西洛走來問:“這裡是怎麼一回事?”
“母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西洛表示一樣茫然。
青兒在這時忽然就匆匆的跑了過來站在西洛的身邊,眼瞧着這些御林軍對付浩瀚王和凌風二個人,立刻對西洛說:“王妃姐姐,青兒去幫他們。”
“青兒,別。”西洛忙拽住了他,青兒還小,怎麼能夠和這些御林軍對打,萬一傷着了怎麼辦!
“可是,他們這麼多人,王爺支撐不了多久的。”
“誰說的,救兵不是已經來了麼。”西洛望了一眼不遠處,若大的浩瀚王府又豈會沒有侍衛看守,這些人都是浩瀚王的人,他們的力量並不會輸與這些御林軍。
果然,已經有二百來個侍衛也朝這邊包圍起來,他們一趕過來立刻就幫着浩瀚王和凌風對付起這些御林軍了。
夏統領也許是真的沒有想到南宮離會這樣抗旨,竟然與他的御林軍打了起來。
再見浩瀚王的援兵已經過來,夏統領心裡就有點發毛了,若是這般打下去吃虧的自然是他了。
雖然他帶了精兵過來,但大部分都是駐守在浩瀚王府之外的,而且,浩瀚王府也是侍衛持守的,若是知道這裡的動靜,浩瀚王的軍隊一定會第一時間衝過來救浩瀚王的。
他們心裡都清楚,浩瀚王統兵數年,那些兵對浩瀚王都是有着感情和信任的,他們的感情完全壓過對皇上的忠誠。
就在夏統領心裡思索着要不要退兵之時,忽然就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一麻一疼,一切也不過是瞬間的事情,這一瞬間讓他的身影微微僵持了一下,可也就是這一下,身後忽然就有個長劍刺了過來,由着後背直接刺進了他的心窩。
由於人太多,場面又混亂,夏統領根本就沒有看見是誰刺了他的劍,但這一劍刺得有多深夏統領心裡很清楚,只覺得胸口傳來一陣令人窒息的疼,他的御林軍已經有人發現他受了傷,立刻大聲叫他:“夏統領,你怎麼樣!”
這一聲叫自然是驚很多人,對方的統領已經受此重傷,這場仗肯定是不能再打下去的。
南宮離只喝一句:“收兵……”收兵二個字已經證明,在他的眼裡,這也是一場小小的戰爭了。
南宮離的人都住了手,對方自然也沒敢再不識相。
夏統領胸前的血突突的冒了出來,南宮離卻冷冷的道:“不想死,就滾出去。”
“我們走。”這個時候夏統領也再不敢硬拼了,忍着胸口的傷痛被屬下扶着就走了。
這些人一離開在場的夫人們也都由震驚中緩過勁來,很多人的腦子裡都會閃過一個念頭,皇上與浩瀚王鬧翻了,直接派御林軍到王府裡來對付王爺了。
安氏這時緊張的就跑向自己的兒子問:“怎麼回事啊,皇上爲什麼會派御林軍來?”
“沒事,大家都回去吧。”南宮離淡聲道,他的樣子可真是不像剛剛與人大打過一架的人。
既然南宮離說沒事別房的夫人也就回去了。
西洛瞧着他完全沒事人的樣子,心裡可不覺得真的會沒事。
當然,安氏也不會覺得這會沒有事,可兒子不願意說,而且這裡這麼多的人,她也不好直接問得太清楚,也只好暫時先回去了。
一時會功夫這裡便也又清靜下來了,南宮離看了看還站着沒走的洛兒道:“你也先回去,我去看看,一會再來。”
“嗯。”西洛輕聲應下,也沒有再多問,只是轉身也回去了。
南宮離這時也就匆匆的朝外走了,這次直接傷了御林軍,不用想也知道,皇上到時一定也是要氣得半死了。
就算生氣,他也必須會忌憚的。
這一點浩瀚王當然也十分的清楚。
凌風跟着南宮離一起朝前院走,路上的時候南宮離說:“你去傳本王口令,調遣一支軍隊過來,暗中保護王府的一切安全。”
“是。”凌風應下。
現在,爲了洛兒的安全,他也要令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否則,洛兒便會沒命。
今天的他,再也不會是當初跪下請求只要放過洛兒一命便會交出兵權的浩瀚王,因爲清楚的知道,如果今天的他一旦沒有了任何力量,便連保護洛兒的能力也使去了。
如今,他只能站在最高處,只要令他永遠忌憚,不惜,一切。
至日,當夜浩瀚王府裡戒備起來。
那日,在回到皇宮之時天色早已經黑下,夏統領被送回皇宮之時已經是奄奄一息了,那背後的一劍刺得很深。
皇上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當時也就氣得臉色發白。
南宮離公然抗旨,這分明是在與他作對,擱在以往,不管他想要做什麼南宮離也不會在人前不給他面子的,但這一次,他的御林軍都到了,他竟然把人給打的半死不活了,這分明就是在打皇上的臉啊!
皇后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已經匆匆的趕了過來,皇上人正氣悶的坐在殿上。
南宮離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他手裡可是有百萬大軍的,而且現在是直壓在京城。
如果說他之前還願意放下兵權離開他,現在他幾乎可以斷定,他的心早就已經變了質,不會再爲他退讓半步。
皇后走進來的時候見他一臉沉悶時便是輕嘆一聲道:“臣妾早就說過,浩瀚王這個人是有野心的,現在他已經開始抗指了,皇上要怎麼辦?”如果這事不處置了,皇上的臉上是最沒有光的,這事很快就會傳出去,皇上派人捉拿浩瀚王妃,結果被浩瀚王打得半死不活的回來了。
只是,如何處置?
皇上的臉陰着,一切,待到天亮之時再作計較。
浩瀚王究竟是否想要反他,明天上朝他就會知道這個答案了。
次日。
西洛一覺醒來之時身邊已經沒有了南宮離的影兒,他總是這般,如果不想驚醒她,往往她連他幾時離開也不會知道。
心裡尋思着他可能是上朝去了,這個想法一產生人也不由得完全清醒。
昨晚在收拾了皇上身邊的御林軍,如果他現在去上朝,皇上會不會作難他。
西洛心裡擔憂,人也立刻起來了。
晴天錦兒二個丫頭進來侍候她洗漱,西洛不由問:“王府外現在可有什麼動靜?”
晴天說:“王府外和以往一樣,風平浪靜。”
“西夫人的喪事辦得如何?”西洛又開口詢問。
“已經按照王妃的意思,今生就會厚葬了。”
西洛想了想,不管這西家母女與她關係如何,但名譽上還是她的庶母庶妹,既然今天要下葬,她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心裡正想這事的時候忽然就見南宮離神采奕奕的走了進來,西洛乍見他在此不由迎去問:“你這是剛下朝?”以往只要他上朝就沒有這麼早回來過,她纔剛起牀洗漱呢。
“今天不是西夫人下葬之日嗎,一會陪你去。”南宮離的回答也已經明白的告訴了她,他今天的確沒上朝。
西洛微微閃眸,心想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
晴天錦兒這時已經去擺早餐,西洛笑眯着拉着南宮離說:“你今天沒有上朝,怎麼向皇上交待昨日的事情?”想必皇上現在也是氣個半死了。
南宮離閒閒的道:“沒有什麼好交待的。”在浩瀚王朝,雖然他是皇上,但,他浩瀚王也不會憋屈到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白白受屈。
西洛瞧他這淡定的模樣不由盈盈一笑,她當然也知道,如果南宮離要反抗,皇上是拿他沒有辦法的。
就在昨晚,她已經知道皇上派御林軍來其實是爲了捉她的,現在想來心裡還覺得四肢生寒同,但幸好,她有南宮離這樣的男人可以守護着,這讓她覺得又安心又無所畏懼。
能讓一個男人爲自己做到這般,西洛的心裡早就被幸福裝得滿滿了,至於旁的那些委屈她絲毫不在乎。
伸手摟住他的腰,靠在他懷裡,所有的感動都裝在心底,雖然什麼也說不出來。
南宮離瞧她這般模樣不由悶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問:“這就感動了?”
“嗯。”西洛直言不諱,她的確感動,又何止這麼一次被他感動。
“既然感動,就那就以身相許吧。”手臂猛然收緊,用脣噙住她粉嫩的脣。
西洛驚得張口結舌,被他一陣狂亂的吻,脣舌在她的小嘴裡一陣秋風掃蕩,西洛掙扎,不依了。
她的掙扎自然是沒有用的,直到他捨得把這一吻結束了,西洛方纔喘着氣紅着臉一把掙開他說:“現在是白天,一會還要出去,你不要再想幹壞事了。”
南宮離看着她被自己吻得粉嫩嫩的脣,輕笑一聲,道:“你想多了,我不過是想吻吻你。”
西洛窘,幸好晴天錦兒這時已經來請她們用膳,這才緩解了西洛的窘態。
*
雖然是庶母庶妹,但也是被皇上貶爲奴婢的低賤奴才,所以西洛也只是簡單的在頭上別了一朵白色的菊花以示在孝,至於王爺,他完全不需要作這些虛套,而青兒,則是要一身孝衣。
西美的屍體自然是已經被運了回來,這對母女倆被直接安葬在她們西家的祖墳裡。
雖然西家已經被叩上了叛臣,但人死了還是要歸於自己的祖宗那裡的。
西青已經不在哭了,雖然眼睛還是紅紅的。
今天出席的人自然不會多,除了一些幫着安葬的奴才外,也就他們三個人而已。
人終是死了,對着死人活着的人還有什麼好怨言的,西洛還是像徵性的對着墓碑躹了一躬,至於浩瀚王,他是不需要對一些奴婢躹躬的。
西青則是跪在自己的母親墳前磕了三個頭,默默無聲。
幾個人在這裡站了一會,西洛便走到他的身邊道:“青兒,我們回去吧。”
青兒看她一眼,點頭。
現在,他的世界裡也真的只有她這麼一個親人了。
西洛與他一起轉身而去,浩瀚王陪在一旁。
一輛馬車停在路邊上,那是爲浩瀚王與西洛準備的。
三人上了馬車,馬車是直奔回浩瀚王府了。
隨着馬車的離開,在後面隨了一隊長長的軍隊,策馬跟隨而去。
雖然只是一天的時間,整個浩瀚王朝的人都隱隱感覺到浩瀚王朝似乎要變天了。
昨晚皇上令御林軍去浩瀚王府捉拿浩瀚王妃,但最後卻被浩瀚王掃地出門了。
浩瀚王愛妻如命,這在浩瀚王朝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當初那個可以爲了自己的王妃而捨棄兵權的男人,今天依可以爲了自己的王妃反擊想要傷害他王妃的人。
能擁有這樣男人愛的女人,是令人嫉妒的,發狂的。
馬車一路奔騰而去,回到了浩瀚王府之外。
下馬,安氏卻已迎了出來。
看見南宮離安氏又是擔憂又是急切的道:“皇上連派了六道聖旨讓你早朝,你這一早上是去哪裡了。”安氏一邊說罷一邊就把聖旨遞給了他。
南宮離接過,淡淡的道:“沒什麼事的,母親請回去歇息吧。”這般說着是直接邁入王府,絲毫是沒有上朝之意。
安氏不知道他與皇上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他並不上朝時又急忙道:“你還是趕緊去朝中看看吧,皇上這麼急着傳你……”
“母親就是怕我這一去會一去不返麼?”南宮離忽然就淡淡的問了一句。
安氏怔,就是安氏身邊的葉月小桃都一呆,他這意思分明是在說,若他去了朝中,皇上必不饒他。
想想也是,昨日他抗旨,斬殺皇上的御林軍,皇上能不氣惱麼!
可是,安氏還是不安,人家終究是皇上,豈能得罪!
嘴巴張了張,還想再多說什麼,南宮離又道:“母親只要不出王府,便不會有危險。”這意思自然也是告訴她,不要枉想着去皇宮裡向皇上求情了。
西洛見安氏的臉色並不好,便是笑道:“母親,我們婦道人家就不要管朝中之事了,我們只要安靜的待着不給王爺添亂就是對王爺最好的支持了。”
安氏一時之間還沒有回味過她這話的意思,只是對她的說辭還是不滿意的。
什麼叫婦道人家不要參與朝中之事,她只不過是在關心自己的兒子,與朝事何干?
心裡氣悶,冷道句:“我與兒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西洛也不氣惱,依然是盈盈一笑道:“既然如此,媳婦就先告退了。”話罷朝南宮離作了一福,雲淡風輕的走了。
安氏是最看不慣她這副嘴臉的,一副誰也不在意,不把誰放在眼裡的模樣。
狠瞪着西洛離開的身影后又對南宮離道:“就算你要瞞着我這個當母親的,可你也瞞不住天下悠悠之衆口,我已經聽人說了,你的好王妃殺害了自己的庶母庶妹和那尼姑庵裡所有人,皇上是因爲對……”
“這個世上有誰比我更瞭解她,洛兒一個女流之輩,她有何本事,可以調動人手去把尼姑庵裡的人全部殺了?母親所聽的一切不過全是妄言,母親不相信洛兒,怕是連我這個兒子也不曾相信過吧!但母親卻相信那些毫不相干之人的妄語,這又是爲何?!”
南宮離淡淡的道來,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南宮離擡步而去,青兒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剛剛的話他自然是一字不露的全聽進去了,自然,南宮離說的是沒有錯的。
望向還心帶不甘的安氏,西青走向她行了個禮後道:“浩瀚王說的沒有錯,母親與姐姐的死與王妃無關,希望您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這會毀了姐姐的名聲,也會讓浩瀚王難做人。”話罷,越過她直接離去。
安氏氣得臉色騰的黑了下來,一個奴才,居然也敢教訓她,這簡直是反了。
葉月見她想要動怒,臉色不好,便忙上前扶住輕嘆道:“姨媽,你別動怒。”頓了後又說:“皇上與王爺現在怕是因爲昨天抗旨之事鬧僵了,自古臣子生死由君王。”
這一番話說下來安氏也多少明白了一些,臣子生死由君王,那意思不就是說,自己的兒子現在的生死被皇上捏在手中麼,兒子不去朝,就是怕皇上起了殺心麼!
皇上給她再多的賞賜,可那只是皇上,兒子是她生的,她當然是向着自己的兒子的。
如果沒有了兒子,她這個皇嬸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她之所以是皇嬸,還不是因爲兒子的關係,安氏自然也不會真的糊塗的。
本來是想借着皇上皇后來擺平這個早就該下堂的王妃的,但現在出了這些事情她再不敢進宮去向皇上求情了,只怕自己要是真的去了皇上反而會用她來威脅自己的兒子的。
就算不懂朝事,但也懂得人心險惡的。
當初皇上的皇位是如何得來的,天下人怕都沒有一個能忘記了。
親兄弟都能殺,他又豈會真的在乎自己兒的性命。
不過是用得着的時候用着,若沒有了利用價值,那命也如蟻螻一般,可以任由他來捏拿了。
安氏想明白了身上也就開始冒汗,但心裡還是對西洛恨極了。
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自然是西洛。
若沒有她這個女人,她兒會落得這般麼!抗旨,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
連下了六道聖旨也沒有把人給請過來,皇上心裡的惱意就可想而知了。
他真想當面問他一問,是不是真的想要反了。
但這話,若真的問出來了,若他真說想要反了,他們之間,勢必也就兩立了。
枊風早在昨晚這時就已經進了宮,自然是聽說了御林軍被浩瀚王痛打之事,也明白皇上是爲何事到浩瀚王府,枊風在昨晚就把西夫人母女被害之事解釋過了,雖然枊風說可能是另有其人,但皇上還是半信半疑的,只命枊風把這事查出來。
一個人在皇宮裡批着湊章,西國一事還在僵持着沒有解決,他要憂國憂心的事情太多,現在他的處境簡直就是外憂內患,敵國的事情還沒有得到解決,內部又開始有了矛盾,若一旦失去浩瀚王這個勢力,敵國又豈能不趁虛而入,浩瀚大國,怕也要被動搖國本了。
凡事孰輕孰重,他自然是明白的。
作爲一個皇上,他向來都是冷靜的,但最近,因爲一個浩瀚王妃,常常讓他處於爆怒邊緣。
心裡莫名的恨上那個女人,可以左右他與浩瀚王關係的女人,因爲他的關係,浩瀚王的心已經偏離了他,他失去了左膀右臂。
月上枝頭,依然是久久不能眠。
扔下手中的湊折,一個人輕輕嘆息。
合上眸子,眼中浮現的都是很多年前的畫面,那時,他們彼此一心,一致對敵,現在卻心有隔離。
脖子上傳來冷冷的涼意,也只是那一瞬間皇上便已驚醒,他整個人也隨之已經飛離原地,身影到數步之外,伸手一摸脖子,手上竟然是染滿了血跡。
忽地一聲,周圍的燭火竟然在瞬間如數息滅,黑暗之中,有個黑色的身影冷冷而立,手中的劍正指向他涼涼而笑着道:“皇上的警惕之心真令人佩服,我以爲你這次是必死的。”
一個雌雄難辨的聲音,由黑暗之中,皇上只是依稀看着她的身影稍顯單薄,並不高挑。
“你是誰。”皇上冷冷的道,脖子上有絲痛意,若非他反應及時,他的命也就真的沒了。
對方涼涼的笑,譏刺道:“告訴你我是誰,然後讓你追殺我麼!剛還覺得你聰明之極,現在又覺得你愚蠢不堪呢。”
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侮辱他。
皇上的臉一陣發青,道:“只要朕一聲令下,你便無處可逃,到時朕有一千種方式讓你說出你是誰。”
“你大可以試一試,你的一聲令下後我能不能逃得了。”話中帶着挑釁般的輕視。
皇上剛想發作,一陣風似的人影兒由他面前掠過,一聲狂笑破空傳來,只聽那人在說:“別害怕,我現在不會立刻殺了你。”
皇上大怒,立刻追去,外面哪裡還有那人的半點身影。
她竟然是,來去無蹤的。
外面的太監和侍衛聽到這裡的動靜立刻衝了過來,就見他們的皇上正鐵青着臉站在門外狠狠的瞪着一個方向。
究竟是誰,竟然有這般的能力,可以在他的皇宮之地來去無影蹤。
身邊的太監侍衛連連叫他,皇上也只瞧了一眼道:“皇宮之內,加強防衛。”
“是。”
皇上轉身而去,本無睡意,現在就更越加的睡不着了。
究竟是誰!腦子裡一邊邊的搜索着極有可能的人。
誰會誰又敢這般挑釁當今皇上,誰又有這等功夫,竟然可以在皇宮裡出入自由。
皇上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
自然,他也有想過浩瀚王這個人的,會不會是他派人而來給予警告。
一切都是猜測,畢竟,他沒有任何依據。
想到有可能是浩瀚王的時候心裡又是震怒又是恐慌,他這是在警告他麼,若他再敢爲難與他,他身邊完全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他麼!
當晚,據說當晚,皇上忽然就一病不起,躺在牀上頭腦發熱,一直處於迷迷糊糊之中,就是在天亮之即,他這病也沒有見好過,宮裡的御醫大急,一夜之間,皇上似乎老去,鬢角之間竟然隱隱有見銀白。
皇上的病來得突然,沒有人知道這是爲什麼。
早朝之時皇上沒上,他渾身發軟,根本連牀也下不了。
平時裡看起來意氣風生的一個人,竟然也是病來如山倒。
皇上不上朝,已經是連着三日了。
自然,在這期間浩瀚王也一直沒有去朝。
雖然有聽聞皇上病來如山倒的消息,浩瀚王卻絲毫沒有去看一眼的念頭,在他看來,這不過是皇上的小伎倆罷了,妄想把他騙到宮裡去。
自那后皇上也再沒有招過浩瀚王上朝,他愛來不愛,一切隨他。
浩瀚王,他的勢力在浩瀚王朝深受影響的。
不上朝的日子裡他活得更加的自在快活,每日醉在軟玉溫香裡也好不逍遙。
只是,到了第七日時,浩瀚王府前門的說客就來了許多。
這些說客大多都是皇上身邊的忠臣,他們是一代元老,從先皇到這位年輕的皇上之時,就一直忠誠着,他們就是那種會依老賣老,一生的心血也都會奉獻給朝廷的真誠忠臣。
他們不怕死,不怕流血,他們只爲國。
往往這種老臣的年紀也都是上了年歲的,因爲上了年輕,又因爲是忠誠的二代,所以平日裡就連皇上也是拿他們無可奈何的,但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他們的心的確都是最向着皇上的。
自那日浩瀚王抗旨后皇上就一直病着,而且皇上連下了六道聖旨後浩瀚王也沒有去朝,這些老臣們的心裡都是明白着的,這浩瀚王怕是與皇上鬧翻了,他們是皇上身邊的忠誠,浩瀚王平日裡也是功高蓋主的,又是前八皇子之後,也們的心裡也不是沒有忌憚的,就怕哪日浩瀚王會仗着兵權,要麼自立爲王,要麼取而代之。
皇上這皇位也是奪來的,就算浩瀚王有一日去奪這皇位,旁人了不敢說什麼的。
老臣們怕浩瀚王真的起了那叛逆之心,所以在第四日的時候這些老臣就一起商量了一個計策,就是一起來到浩瀚王府,齊跪着請求浩瀚王去朝中一趟,看望病重的皇上。
這些元老們依老賣老的求見,浩瀚王自然是不可能不見的,但見到之後又如何!
這些元老們齊跪在他的面前,他若還不肯去,謀反之心就已經是顯而易見了,若他去了,皇上又會他如何!
他並不想死,他幾乎可以預見,如果自己死後第一個受死的便是他的洛兒。
然而,都求到面前來了,他能推得過去麼!
自從這些元老出現起南宮離並沒有去見他們,只是讓人傳話說讓等。
浩瀚王是誰,浩瀚王也是很忙的。
此時,浩瀚王人正忙在軟榻之上,臂彎裡枕着他的洛兒。
不朝的日子,他們每天都會在一起。
此時,洛兒輕嘆一聲,卻沒言語。
南宮離瞧她,奇道:“洛兒有心事?”
洛兒哼笑,道:“爺的心事不就是洛兒的心事麼!”
“……”
洛兒直勾勾的瞧着他問:“那些老臣已經等了快一個時辰了,你怎麼辦呢?”
南宮離聞言嘴角勾起了抹愉快的輕笑,道:“洛兒是在擔心我吧!”
“嗯。”洛兒點頭,並不隱藏自己的關心,他是自己的男人,如今這種局勢她又豈能不關心。
南宮離薄脣微揚,猛然就在她的脣上又吻了下去,深深一吻,帶着熱烈。
西洛立刻回迎,勾起他的脖子纏綿。
“王爺。”外面忽然就傳來了凌風的聲音,人並沒有進來。
南宮離的吻慢慢收回,一個吻似乎並沒有擾亂他的心神,反而是洛兒,被吻得臉兒緋紅。
“已經準備好了。”凌風在外面又說。
南宮離摸了摸洛兒的臉道:“我去了。”
“小離離。”洛兒慌忙拉着他的胳膊,他什麼還沒有對她交待。
南宮離瞧着她緊張的樣子低聲輕笑,在她脣邊又是一吻,道:“傻瓜,我會回來的。”
“我陪你去好不好?”西洛忙道。
南宮離沉吟,顯然是在考慮,洛兒又忙說:“不是說皇上久病不愈麼,說不定我還能夠派上用場。”
南宮離聽言再次輕笑,拉起她的手道:“好,一起去。”
西洛見他答應立刻笑盈而起,有什麼能夠與他一起並肩更讓她覺得心滿意足的。
說真的,從也不願意成爲他的累贅,她更願意,與他一起共風雨,而不是讓他獨自去面對。
終於,久候多時的老臣們迎來了南宮離。
他依如從前,單單是一個人,便也是氣勢如山河。
在他的旁邊跟着一位盈盈的女子,衆老臣自然知道,這定然是浩瀚王妃了。
衆老臣一起參拜,齊塊請求:“請王爺移駕,瞧一瞧皇上。”似乎,他若拒絕便是天下最大不義的叛臣。
皇上都病成這般,竟然求不來你臣子來相望一眼,這若傳出去於他浩瀚王名聲也定不全。
自然,浩瀚王必然是要去的。
衆老臣肯定也是早就把這一切分析了個透徹,讓浩瀚王騎虎難下,除非,他也昭告天下,他也病來如山倒。當然,現在再昭告已經太晚了。
------題外話------
嗷,得,去皇宮了。
第97章 和親之說 南宮離終是來了,只帶着洛兒一人隻身前來。
皇上一如傳言中的那樣,病臥在牀上,整個人瞧起來又憔悴又消瘦。
他的皇后大多數時候都是很忠誠的守候在龍牀邊,盡力的侍候着,這會依然在。
當知道南宮離來後他躺在牀上合着的眸子還是睜了睜,隨之眸子裡全是自嘲。
南宮離他,永遠是一如即往的那般,意氣風發,神采奕奕。
反倒是他這個一國之君,此時躺在牀上,像個快要死的人一般。
他冷嘲的笑着說:“你終於肯來看朕了,你就不怕,朕就此殺了你麼。”雖然極力表現出他的帝王之氣了,但奈何他人太虛弱,說出來的話是沒有任何殺傷力的。
南宮離哼笑說句:“還有力氣殺人,看來皇上的病情也不算太重。”眼眸掃了他一眼,並非沒有瞧見他憔悴的樣子,有些東西可以騙人,但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也騙不了人的。
那幾根忽然間冒憑空冒出來的銀絲自然是落在他的眼眸裡了,心裡想的卻是,皇上居然因爲懼怕他會造反急成這樣子,這銀白的髮絲應該是愁出來的吧!這病,自然也是因這事而鬧出來的了。
想當初自己與他也曾經是兄弟情深,若非他步步緊逼,他又豈會與他作對。
若他肯退讓一步,他又豈會動他分毫,他的大好江山,永遠都是他的,他還真沒想過要與他爭奪什麼,最多,也只是自我保護而已,各自守在自己的領域裡,誰都別過了界線,大家了就都平安了。
一旁的皇后忽然就對浩瀚王伏低做小,懇求道:“浩瀚王,皇上真的病得很嚴重,宮裡多少太醫開了多少藥方吃過也不見藥,本宮知道王妃向來醫術了得,還請浩瀚王准予王妃留下給皇上把病治好了。”
南宮離瞧了一眼西洛,西洛立刻誠惶誠恐的道:“如果連太醫也瞧不好的病,臣妾又豈敢妄言能治好這病。”
躺在牀上的皇上聽這話立刻眉梢一動,帶着慍怒道:“少推三阻四的,你不想給朕瞧病,朕還不放心吃你開的藥方呢。”言下之意還不是說她會在藥方裡動什麼手腳。
西洛聽言抿脣不言,只是假裝恐慌的站到浩瀚王的身後。
皇上這般說似乎還不解氣,又衝南宮離喝:“當初朕下六道聖旨請不了你,現在你也不必來了,都給朕滾出去。”
皇上忽然就大發龍顏之怒,可能是由於叫得太用力,臉也立刻漲得紅起,肺中又陣陣咳起。
南宮離被他大罵一通後臉色變了變,轉身就退了出去,西洛也立刻緊跟着朝外走,皇上乍見他竟然對自己如此無情無義,更是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
就算彼此之間再無兄弟情義,可還有君臣之禮,他這個當皇上的病成這般,作爲臣子他就不應該表示一點關心麼?但他沒有,從進來就沒有問過半句關心人的話。
皇上氣得在裡面發怒,把人都罵了出來,包括太醫院的人和皇后也一起忙滾了出來。
南宮離其實並沒有真的離去,見太醫院的幾個老臣也出來了便詢問了句:“皇上這得的是什麼病?”
太醫院的一人忙上前回話道:“回浩瀚王,皇上這病怕是心病,所以這病情纔會一直不得好轉,心病還需心藥醫,如果皇上的心病沒了,這病也就自然好了。”
南宮離挑眉,問:“何爲心病?”
皇后這時輕嘆一聲道:“還不是爲了西國的事情。”
“這幾日本宮一直守在皇上的身邊,皇上在夢中常說一些胡話,本宮從皇上的夢話裡斷斷續續的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西國一直和我們浩瀚王朝僵持不下,揚言若再不按他們的條件割城,就會再次開戰,而這幾日王爺又不早朝,皇上心裡擔憂,本就受了風寒,爲這事竟然一急再急,一病不起了,如今既然浩瀚王來了,還請浩瀚王能夠移駕到朝堂之中,代皇上主持個大局。”頓了一頓又說:“西國的使者今天來到了朝堂之上,說是明天就會起程回西國,如果這使者回到西國二國勢必又要開戰。”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打仗便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浩瀚王與皇上之間的暗潮洶涌就這樣輕描淡寫的給抹去了,似乎皇上從未派過御林軍到浩瀚王府,浩瀚王也從未抗過旨,更不曾不尊旨意連着多日不朝。
浩瀚王畢竟是愛自己的國的,自幼他就與西國打交道,對西國也是深惡痛絕。
西國雖小,可他們的武器都是極爲厲害的,這些年來發展更是迅速,就算是浩瀚王朝這樣的大國都會忌憚一二,不然又豈會有割城一說。
現在乍聽皇上說西國的使者來到了朝堂之上,明日就會啓程離開,他也不得不去朝堂中一看了。
皇上病成那樣,明顯的是不能早朝了。
南宮離當下就準備去朝中,只是不放心西洛一個人留在這兒,便拽着她一起走了。
皇后看在眼底,不由笑說:“浩瀚王,朝堂豈是女人可以入內的,不如就留王妃在這兒陪本宮聊會吧。”
南宮離睨了她一眼,西洛不想他爲這事再做爲難,就像上次去軍營一樣,她若再冒然出現在朝堂之上,不知道又會引起皇上的那幫老臣的如何怨言了,可又怕南宮離一走這皇后使卑鄙的手段想要對她如何。
但轉而一想,如今這局勢來瞧,他們也萬不敢冒然對自己如何。
正在思索這事之時卻猛見沈冰正朝這走來,心裡一動,便對南宮離道:“王爺,皇后說得是,妾身就留在這裡陪皇后和沈妃聊聊天吧。”
沈冰這時已經邁步進來,朝着皇后盈盈作了一福後又望了望西洛和南宮離,她現在是皇上的妃子,萬不願意在她們面前低頭的,南宮離這時也儼然沒有瞧見她一般,只對西洛點頭,走了。
南宮離走後西洛便笑盈道:“多日不見,沈妃越加的動人了。”
沈妃也只是笑着說:“就你這小嘴會說話。”這般說罷又朝皇后道:“臣妾想來瞧一瞧皇上,不知道皇上身體好轉些沒?”
皇后笑說:“皇上的身體已經逐漸恢復,不日就會好起來的。”一邊說着一邊引着往裡走了。
這廂的南宮離已經來到了朝堂之上,多日不見的浩瀚王忽然出現,朝中大臣驚訝之外更多的是敬畏,一個個的忙朝他抱拳施禮,朝堂之上這會也正是沸騰之際,因爲那西國使者真的是已經來到朝堂之上,雖然早已經派人去請皇上,但由於皇上身體病重下了不牀,所以一直還沒有來到。
沒想到這皇上沒有等到卻是等到了浩瀚王而來,浩瀚王一邊走進來的時候就已經一邊掃了一眼那西國的使者。
西國的男子普通的長得精悍瘦小,但就是這樣的西國,卻可以把浩瀚王朝這麼一個大國逼得步步退讓,縱然是浩瀚王,當初出兵也並非是真的打敗敵軍,而是對手自動退了兵。
這樣的西國,自然有它強大的原因。
那西國使者乍見來的是浩瀚王時卻是爽聲一笑,抱拳道:“聽說浩瀚王多日不朝,今天怎麼就來了?”這口裡的傲慢之氣和無禮意味頗重,顯然他也並沒有把浩瀚王放在眼裡的。
南宮離哼然道:“本王的事情也需要你一個使者指手劃腳麼?”
那使者被他嗆白一句並不生氣,在浩瀚王朝這些日子,他自然早就聽說了皇上與浩瀚王的不合,這會也只道:“浩瀚王既然來了,我就不妨直言了,貴國一再推託不肯割地,是不是也太沒有誠意了?難道貴國還想再戰不成。”
南宮離眸子微涼,冷冷而道:“割地一事本王會與皇上再作商量,三日後再給予一個肯定的答覆。”
西國使者聽言卻冷哼而道:“我來貴國已經有一個月了,談了一個月還沒有談成的事情,我可不認爲三日後會有結果,不過,我國國主早知貴國會耍這種無賴滑頭,所以不日前又書信一封,臨開了條件,相信這一次,浩瀚王與貴國皇上都不會再有任何異議了。”這般說着他當真是拿出一封書信來,遞於南宮離。
南宮離接過信展開一看,面色微黑。
西國使者只道:“浩瀚王,這是我國國主最大的讓步了,如果貴國有結盟之心,就兩國聯姻,如果無心,那就戰爭上見吧。”
南宮離脣角扯過一抹冷意,道:“本王不會接受這樣的條件,但,本王可以答應,如果你們西國想要聯姻,與皇上聯姻纔是最好的結局。”
“我們國主可是直接點名要與浩瀚王結親的,並不是皇上。”西國使者並不含糊。
南宮離神色變冷,西國使者又說:“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如果三天後還是沒有答應,我便直接啓程了。”話畢轉身離去,態度上依然是倨傲的。
南宮離握拳,臉色陰着,這該死的條件。
*
那廂,西洛、皇后,沈妃一行三人正坐在皇上的殿外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
皇后說:“沈妃啊,你也入宮不短了,這個月可否有消息?”
沈妃聽言微微垂目說:“昨兒個小日子剛到。”所以啊她這肚子依然沒有動靜。
皇后便笑指西洛說:“王妃不是很會治這不育之症麼,你也趕緊給沈妃瞧個吧。”
沈妃臉色微黑,隨之笑顏道:“一會王妃你還真得爲我好好瞧一瞧。”
西洛這刻卻是謙虛的說:“皇上您就別擡舉臣妾了,若是臣妾真有這等本事,早就把皇后的病治好了。”
皇后被嗆白一句,臉上也立刻是一陣青白。
沈妃則是輕笑着說:“王妃,就別客氣了。”
“走,到我那坐坐去,隨便幫我好好瞧一瞧,別再這兒礙皇后的眼了,不然皇后一會生氣了準是沒你好果子吃。”一邊說着一邊就站了起來,拽着西洛就要走。
皇后氣得笑罵:“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好像本宮有多惡毒似的。”
沈冰表面上看着溫順,實則是絲毫不懼她的,她只是又慌恐的道句:“算是臣妾說錯話了,皇后莫怪,改明個再來給皇后賠罪。”一邊說罷一邊就拽着西洛走了。
皇后心裡氣得咬牙切齒,但對這個沈妃她是絲毫沒有辦法的。
在所有的妃子裡,沈妃算是比較得寵的一個了,有什麼好的皇上也都會賞賜與她,爲了攏住皇上的心她也不願意明面上與沈妃對着幹,而且沈妃的父親現在在朝中還是比較受重視的,可這沈妃就仗着皇上的寵開始恃寵而嬌,瞧着溫順的一個人兒,偏說的話總能把她氣個半死,想要發作偏又發作不得。
不過,知道沈妃一直還沒有懷上之時皇后的心裡也就安心了。
只要她懷不上皇上的龍子,一切都還可以忍受。
想皇上已經是快三十歲的人了,至今天膝下尚無一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皇后的心思也不得不動起來。
那廂,沈冰已經把西洛帶到她的苑子裡去了,遣退了別的宮女,只留下西洛一個人。
瞧沈冰這架式西洛也不難猜出一二,果然,沈冰這時低聲說:“西洛,現在也只有你能幫我了,你幫我把個脈,瞧瞧我是否真的懷孕了。”
西洛笑盈盈的瞧着她道:“你這話說的,剛剛你明明還說自己的小日子剛來,怎麼可有會懷孕!”
沈冰聽言不由一嘆,道:“西洛,你有說不知啊,這宮裡的太醫都是皇后娘娘的眼線,我哪裡敢請太醫太確認。”
“喔?這我可就不明白了。”西洛沉吟,瞧着她用眼神詢問。
沈冰道:“你在宮外也許不知,但多少也應該明白一點,這麼多年來皇上膝下無子,就算偶有妃子懷上也會莫名流掉,我進宮後就有刻意留心這方面的事情,多少打聽到一些內幕,我不妨實話告訴你,那些妃子的流產自然是有內幕的,都是皇后心狠手辣暗中收買了太醫,太醫院的人畏懼皇后的手段,自然是聽她的話,現在我懷上了皇上的龍子了,又哪裡敢過分張揚,只好假裝自己沒有懷上,爲的就是躲避皇后的毒手,西洛你現在就我這一個親人了,你可得要幫我啊,若是我日後好過了,我一定請皇上給你加賞。”
皇上加不加賞她纔不在乎,只不過,有對付皇后的機會了,她自然是不會錯過了。
這個惡毒的女人一次次想要她的命,現在終於逮着一個機會,怎麼也得讓她翻不了身。
至於沈冰,她也不會畏懼她日後若有了勢力會把自己如何,雖然她還是有些心機和手腕的,但只要現在能拿捏住她讓她處處聽自己的,日後她照樣讓她翻不出手心。
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沈冰也只能聽她的了。
她懷孕了還不敢請任何太醫來診斷,更不敢告訴任何人,爲的不就是怕皇后對她起殺心麼。
沈冰之所以敢把自己這事告訴西洛,當然也是早就知道西洛與皇后是不對盤的,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對這一點二個人都深有體會,現在她們是自然而然的站在一線了。
西洛在給她把過脈後笑盈着說:“恭喜啊,真的是個喜脈呢。”
乍一聽是喜脈沈冰就又有些犯愁了,道:“既然是喜脈,早晚有一日要被皇后知道,這可該如何是好?”
西洛笑盈,道:“這是好事呀。”
“行了,你就別虛情假意的了,我們現在是一條線上的,只要你幫我對付了這個皇后,以後少不得你的好處。”沈冰有些不滿的瞪她一眼,現在這條喜脈是讓她又驚又喜,在怕又憂的。
西洛也不氣惱,沈冰又忙說:“你有沒有法子?”
西洛沉吟道:“法子倒是有一個,就是不知道你可否願意。”
“你快說啊!”沈冰立刻同意。
“我陪着你去和皇上說實話,請求皇上準你到浩瀚王府來養胎,皇后的胳膊再長,只要你在浩瀚王府,我都可以保證讓你平安生下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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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果然是個好主意,沈冰立刻同意,只是又有些擔憂的說:“可皇后日夜守着皇上,我怕說這事皇后會反對啊!”如果她出了宮皇后就找不到加害她的理由了,只怕皇后會拼命阻止的。
西洛笑吟,道:“怕什麼,她知道了更好。”嘴上是這樣說的,心裡卻想的是,這事非但不能讓皇后知道,現在還不能讓皇上知道,不然皇上又豈會放她出宮,還是到浩瀚王府靜養,在這之前皇上與浩瀚王一直鬧得不愉快,皇上若是疑心怎麼辦!
西洛心裡又想,只要沈冰能保護好腹中龍兒,像皇后這種人,只要讓她再出個犯錯的機會,她便再無翻身之日,皇上就算念着舊情,怕也不能容忍她了。
究竟皇后會犯什麼錯,西洛的心裡也是早就想明白了。
像皇后那樣的女人,數十年生不出孩子,定然也是容不下旁的妃子生孩子的,現在,就等着她再來伸出爪子吧,這一次,她會佈下天羅地網等着她。
曾經萬分仇視西洛的沈冰選擇了與西洛站在同一線了,二個女人嘀咕了一會策劃了一個可以順利出宮的計謀,之後就又一起走了。
西洛與沈冰又來到皇上的面前,這個時候皇后的人竟然還在這裡。
浩瀚王也已經回來了,現在人正在皇上的跟前說着一些事情。
皇上整個人似乎精神起來了,這前後也沒過是一個時辰的光景,他的病似乎已經好了大半般,人也正精神的坐臥在龍牀上,再不似之前那無毫生機的模樣了。
不知道浩瀚王和皇上說了什麼,遠遠的就聽見皇上笑得爽朗的聲音,聽起來皇上是高興極了。
但,浩瀚王的臉色卻冷着,一動不動的站在龍牀之前。
這是西洛與沈妃進去後瞧見的情形,沈妃見皇上心情愉快,人也精神了,便也高興的行了一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皇上的精神看起來好多了,臣妾真是爲皇上高興啊!”話雖如此這卻絲毫沒有改變她要離開皇宮的決心,她要的是腹中的龍子,而不是整日陪在一個病了的皇上身邊,最後甚至還有可能會被皇后擺上一刀。
皇上擡眸瞧了她一眼,西洛也便作了一福道:“皇上的精神看起來果然好了很多,相信不日之後就會痊癒了。”
皇上聽言意味深長的又瞧了西洛一言,沈冰又笑盈着走去說:“皇上,剛一進來就聽您笑得那麼開心,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麼?”
“嗯,的確有一件開心的事情想要和你們分享。”皇上的話又顯得古味十足,之後還刻意瞄了南宮離二眼。
南宮離的臉色並不好看,可以說一直很冷淡的。
沈冰又忙笑着說:“皇上,是什麼開心的事情?”
皇上並沒有立刻說出來,只是對南宮離說:“這件開心的事情,還是讓浩瀚王回去細細和浩瀚王妃說吧。”
西洛直覺這事一定和自己有關,又覺得可能不會是好事,如果是自己的好事皇上會因爲自己笑得這麼開心?心裡冷哼,眼睛瞄向南宮離。
南宮離眸子微涼的看着她,並無言聲。
沈冰也感覺到這裡的氣氛不對了,便忙把正事抖了出來,她又笑道:“皇上,洛兒表姐說臣妾的身體有點虛,臣妾想要隨表姐去浩瀚王府小住幾日,讓表姐表調理一下身子。”惟恐皇上不答應,又忙補充說:“臣妾本想招太醫來瞧的,不過這些太醫哪有洛兒表姐貼心,求皇上應許。”一邊說罷一邊立刻擺出一副期望的眼神望着皇上,一雙眸子也閃動着淚光,似乎如果皇上不答應她隨時都會哭出來一般。
皇上果然並沒有拒絕,揮揮手道:“去吧。”
沈冰聽言立刻大喜,道:“謝皇上。”
一旁的皇后一直沒有開口,只是微微皺眉,覺得這事情有點古怪,但一時半會又不知道古怪到哪裡了。
沈冰與西洛,何時有這般好的感情了?
據她所知,這沈冰一直都對西洛這個表姐意見大着呢,可西洛現在進宮一趟,她們的感情似乎變深了。
皇后思索,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也只能暫認爲,沈冰的身子可能真的出了問題,需要西洛幫着調理。
皇上這時又開口說:“沒什麼事,你們都下去吧。”
“浩瀚王你記得明天上朝時,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覆。”
浩瀚王瞧了他一眼,皇上的嘴角有着得意的笑,浩瀚王猛然轉身,走了。
皇上得意的事情,正是南宮離被西國指名着要與他結親。
南宮離自然是不幹的,當把這事告訴了皇上並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後,皇上聽完後只顧哈哈笑,人也一下子精神了,只道句:“你若不答應,朕也不會強迫你,不過,你要承受得住再次的戰爭才行。”西國並不好對付,一年比一年強壯,國雖小,武器卻厲害。
若是再次開戰,傷及最多的依然是無辜的百姓,那些士兵的死傷也依然慘重。
皇上不過是在賭浩瀚不王也不忍心一次次開戰,讓國家處於戰火之中。
西國的兵器有多大的殺傷力,相信浩瀚王比誰都瞭解。
開戰的結果浩瀚王朝不見得能獲勝,也許那將會是一個永無止境的戰爭,直到分出個勝負。
浩瀚王帶着滿腹的心事疑慮離開了,他的變化西洛自然是早就看在眼中,一路上回來都在沉默着,什麼話也不說,害得一旁的沈冰差點都以爲這浩瀚王是不是不樂意自己到浩瀚王府去打擾。
當然,有西洛在一旁她也不會退縮,只要西洛讓她住,浩瀚王她不怕。
一個愛妻如命的男人,一定不會違背自己妻子的意願的。
愛妻如命是吧!坐在馬車裡的時候沈冰又偷眼打量這個冷冰的男人,他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男,身上有着男人的陽剛之氣。
偷瞧着浩瀚王的時候她難免要想起另一個男人——楚子肖。
那個男人也是個美男人,姿色並不比浩瀚王差,不過是氣質上各不相同,他看着瀟灑如風,只是一眼便讓人難以忘懷,可惜啊,今生她再沒有那樣的機會,她的命運,註定了要與皇上連在一起。
馬車之內三個人是各懷心思的,期間西洛與她偶爾搭上二句話。
等回到浩瀚王府的時候午日已過。
沈冰來這裡住,回去的時候西洛就命人收拾出一間房子來,這間房正是當初葉側妃搬到她這裡來養胎所住的廂房,與西洛的房間相差並不遠,若是她有個什麼動靜,她自然能夠第一時間趕到。
由於沈冰已經是有喜的身子了,安排好後也就讓人招待着沈冰吃下了。
沈冰來的時候身邊並沒有帶多少人,只有一個貼身的宮女邱香侍候着,這宮女也是她還是姑娘的時候的丫頭。
西洛的宅子裡住了皇上正寵着的沈妃,這不免讓各房又起了別的心思,這也就是說,西洛現在有沈妃撐腰了。
西洛安排好沈妃後就離開了,回來的時候南宮離還一個人靜靜的靠在榻上,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
他一路上都是如此,當時有沈冰在就沒有問他,現在回來了見他還是如此西洛就笑盈盈的跑了過來叫他:“小離離,又在做什麼夢呢,趕緊先吃飯了。”從進宮到現在她們連吃飯的機會也沒有,辦了事就直接回來了。
說實話宮裡的飯她還不敢吃呢,就是杯水一塊點心她都不敢吃。
南宮離被西洛的聲音拉了回來,瞧了瞧西洛笑盈盈的小臉,只覺得心裡更加不好受了。
伸手一把就拽她於懷中,不由分說先吻上了她的小嘴。
細細品嚐,熱情洋溢,怎麼吻也吻不夠似的。
西洛被他的模樣弄得一愣愣的,忙是掙着要推開他,但每次這人都是力氣大如牛,讓她怎麼也掙不開,最後只有乖乖的一動不動,任由他把自己親得暈暈呼呼,媚眼如絲好方纔罷了休。
這般一番熱情的親吻後他便是再一動不動了,只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用臉蹭着她的小臉,弄得她心癢難耐,忙一邊躲着一邊問:“你怎麼了?皇上說你有高興的事情要告訴我,你還沒有告訴我喔。”
“先吃飯。”南宮離忽然就拉着她走了,至於什麼高興的事情,他隻字不提。
他越是不說越顯得神秘,西洛被這事揪住心窩,癢癢的想要急切知道。
不過,看南宮離從宮裡出來到現在都是不痛快的樣子,也知道這其實不是什麼高興的事情。
既然不是高興的事情,還是吃過飯再聽吧,反正,肚子也早就餓極了。
二個人當下就一起坐下來把飯給吃了,吃飯的時候南宮離也沒有多餘的話,平日裡都會給她夾菜,現在連菜也不夾了,匆匆幾口就吃過了。
他這般的模樣讓西洛如何能夠靜下心來,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問他:“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好麼?”
“吃吧,吃完再說。”南宮離堅持,雖然他自己已經不吃限。
西洛嘆息,道:“你不告訴我,我更吃不下。”若說了怕她更吃不下了。
見南宮離還是沒有說的打算西洛只好乖乖的連吞帶咽的把飯給吃了,中間好幾次都差點噎住她。
南宮離瞧在眼裡便立刻走過去給她倒水讓她喝,在她身後順着她的背輕聲說:“別吃這麼快。”
“我吃完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在喝過水後西洛忙又急着問。
南宮離輕嘆,有些事情還是要告訴她的。
“我們回去再說。”南宮離拉着她又轉回去了。
南宮離的心情沉重,西洛就覺得好像自己心裡壓塊大石頭一般,跟着呼吸困難。
這種氣氛就是幾個侍候的丫頭都感覺到了,待她們一走幾個丫頭就小聲的嘀咕開了。
這會的西洛好不容易和南宮離轉悠回去廂房了,她再也等不及這種誅心的等待了,立刻拉着南宮離央求:“你趕緊告訴我吧,我都急死了。”
南宮離這時卻只把那一封信遞給她道:“你瞧一瞧這上面說的。”
西洛連忙拿過信瞧了起來,只瞧一遍就立刻瞪大眼眸。
搞了半天,讓南宮離一直悶悶不樂,頭疼的事情竟然是,西國國主要求南宮離與他的公主和親,只有和親了二國才能和平下去,不然,還是要開戰的。
這樣的條件讓西洛磨牙,擡眼望着南宮離問:“你答應了?”
“沒有。”南宮離立刻否認。
“你還在考慮吧?”西洛輕哼道,如果他一口拒絕了就不會這樣不開心了。
“洛兒。”南宮離有些艱難的看着她。
“西國真的就這麼厲害麼,連你也忌憚他們國?”西洛有些不甘心的問。
她是有見過浩瀚王的軍隊的,那可是有百萬的大兵,西國不過是一個小國,她早就有聽說過,一個小國有什麼好忌憚的,而且上次出兵他不是得勝了麼,怎麼還會有這等不平等的條約出現?
簡直,可恨!
南宮離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是一個男人,被自己的女人說,啊,南宮離你竟然怕別人,這分明是在質疑他的能力!
南宮離的心裡並不好受,他又豈是真的怕西國,他不過是,怕再這樣下去,浩瀚王朝得流多少血,就算最後能勉強把西國打敗,浩瀚王朝的國本也早已動搖了。
本來,他之前還和皇上在鬥法,現在一個西國,又讓皇上和他冰釋前嫌了,不過二個人內部如何鬥爭,但若外敵來侵犯,那就要聯合起來對抗了,不然,敵人還沒有打敗,自己內部就先一般散沙了,對這一點他與皇上都清楚。
因爲清楚,皇上這次並不逼迫他,只讓他自己拿主意,想辦法去周旋。
所以說,如果他不同意和親,就得開戰,到時出戰的自然是他,他必須帶着自己的兄弟,去迎接敵人的炮火。
刀劍再厲害,也強硬不過那些炮火,在上次出征之時他就領教過了。
西洛不理解這一切,她只是看出來了,南宮離動搖了,想要娶西國的公主了。
這個發現讓西洛很傷心,也很失望,南宮離嘆氣,他又豈會不明白她的傷心和失望,伸手想要摟她,西洛卻不肯了,一下子退他遠遠的。
南宮離見狀也有點受傷了,但還是好生的對她講:“我不是怕他們,洛兒,現在的浩瀚王朝雖然強大,但西國並不弱。”
“西國雖然是個小國,可他們的武器很厲害,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發明了一種炮火,只要一個炮哄,就可以炸死許多我們浩瀚王朝的人,上次出征之時,就已經死了很多的兄弟,對方受傷的人數卻是屈指可數,如果再一次開戰的話,不知道又要死傷多少的兄弟,這是一件動搖國本的事情,在沒有研究出來新的武器前,如果能夠和平相處,當然是好的,可如果連我們的國都沒有了,我們又哪裡會有家園?”
西洛瞭然的笑笑,是啊,如果國都沒有了,這裡將是戰火連天,可她就活該要犧牲她的男人來成全別的女人麼?她沒有偉大到要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恨恨的瞪了南宮離一眼,她知道,他的心裡其實早就有了決定了,不然,他也不會這樣不痛快。
南宮離望着她不愉快的小臉,甚至是有點恨他的樣子,心裡不覺一窒。
不是他想退縮,也不是他膽心畏懼。
想起一年前的那場戰爭,心裡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再次出征西國之時,他才知道,西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研究出了一種新武器,竟然可以比刀劍更厲害,遠遠的就能把他的兄弟給炮哄了,有的甚至連個屍體都找不到,這樣詭異的事情令很多兄弟的心裡都忌憚得不得了。
那一場打得他們的兄弟都措手不及,但大家還是堅持下來了。
而且,那場戰爭一直持續到三個月。
雖然說,很兄弟並不怕死,但,又有誰真正的想死呢!
他們很多人也都是和他一樣,有自己的妻兒,父母。
如果可以避免開戰,誰又願意這樣永無止境的大開殺戮呢。
最近這段時間,他的人也一直在研究那些西國的武器,上次打仗的時候就有弄到一些武器。
如果不能研究出這種武器,每次開戰都要被人炮哄的話,有多少兄弟也不夠送死的。
試問,在這等情況下,他又豈能不顧及兄弟們的生命,而隨便開戰呢。
可是洛兒要一生一世只有他一人,他沒有辦法向她開口。
瞧她現在的眼神就明白,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洛兒望着他失望了好一陣,南宮離瞧着她心都揪了起來,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隨之,洛兒就怒了,衝他嚷了一句:“你儘管去和親吧,我再也不要你了。”簡直氣死他了,這麼個事就讓他忘記他對她的承諾了。
洛兒轉身就往外跑,氣在頭上的人哪裡會顧及許多。
她只知道,要是他敢和別人和親,她就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
南宮離怔了怔,隨之一把就把還沒有跑出幾步的洛兒抓了回來,一邊抓回來一邊就往牀上扔,隨之整個人也撲了上去。
又是鋪天蓋地的一陣亂吻,洛兒氣得又踢又抓,躲着他的吻警告:“不許再親我,我已經決定再不要你了。”豈有此理,和她的承諾都是放屁麼?
不要以爲吻她一陣她就會被吻得意亂情迷什麼都答應了,雖然愛他,可也不會愛到失去理智,讓他爲所欲爲!
該死的男人,太可惡了。
挑釁她的底線,一段時間不發威,就以爲她沒脾氣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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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兒淡定,那顆小玻璃心,姐先來安撫,要相信,信姐得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