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處埋豔骨,九幽何地葬花魂!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有人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皇甫羽然知道,冷凌雨這是要自己遺忘了她曾經存在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她的埋骨之地,就連祭奠都不知道去哪裡祭奠。
冷凌雨走得很徹底,什麼都沒有留下,這點讓冷夫人很是傷心,在冷天風一再的勸說下這才安穩下來。雖然沒有了冷凌雨的屍首,冷風堡還是風光的做了一場法事,爲冷凌雨立下了一個排位,這也算是給自己心理上的安慰吧。
總而言之,這次來冷風堡,整個冷風堡的氣氛都是相當壓抑的。
皇甫羽然也很不在狀態,動不動就會走神想到冷凌雨留下的那兩句話:天下無處埋豔骨,九幽何地葬花魂!還想到冷凌雨寫給自己的信,臨死前的請求,皇甫羽然不得不答應下來。
事情一完,皇甫羽然就要告辭離去了,並且提出要將冷凌雪帶走。冷天風夫婦自然是不會答應的,剛死了一個女兒,小女兒就要離開,當父母的又豈能忍心。
無奈之下,皇甫羽然將冷凌雪暗殺無機掌門的事情說了出來,說是在冷風堡並不能保證冷凌雪的安全,甚至還會給冷風堡帶來滅頂之災。冷天風權衡利弊之下,這才無奈的點頭答應了皇甫羽然的請求,還一再囑咐一定要照顧好冷凌雪,若有什麼閃失拿皇甫羽然是問。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衆人在冷風堡衆人的目光中匆匆離開了冷風堡。誰也沒有多說什麼,似乎現在說什麼都是多言無益。衆人的目的地是十萬大山,皇甫羽然決定所有人都去十萬大山閉關修煉,不到分神期絕不踏出十萬大山半步。
但是計劃終究是計劃,世事無常,誰也不敢說會發生什麼。所以能不能在十萬大山修煉到分神期,暫時來說還是個未知數。
衆人都是展開疾速向十萬大山的方向飛去,皇甫羽然修爲比其他人要高,所以一馬當先的衝在了最前面。當時的皇甫羽然正在想着事情,所以根本沒有在意周圍的一切,似乎達到了一個忘我的境界。因此,他也根本發現不了前面正有一人面對着他的方向在疾速趕路,或許是對方也在着急着趕路,也沒有注意到高速飛行的皇甫羽然,兩人就這樣毫無徵兆的撞到了一起。
皇甫羽然沒有注意,不代表跟在他後面的衆人都看不到,靈兒在看到前方有人衝過來的時候就大喊道:“羽然,小心……”可是靈兒喊得還是有點晚了,只聽見“嘭”的一聲悶響,皇甫羽然和來人撞了個正着。
這一撞之下,兩人各自倒飛了好幾丈遠,皇甫羽然的護體真氣都被撞破了。氣血翻騰下,皇甫羽然這才反應過來,忙控制住正在下落的身體。後面靈兒等人跟了上來,靈兒焦急的問道:“羽然,你沒事吧?”
皇甫羽然強行壓制住翻騰的氣血,抿嘴微微一笑說道:“我沒事,剛纔走神了,不知道那位道友怎麼樣了……”說着就越過衆人來到了那人面前。
只見來人是一個年輕男子,看年齡和皇甫羽然差不了多少。男子穿一襲雪白色長衫,將其高挑的身材包裹了起來。頭上包裹着一塊金黃色的方巾,髮髻之上兩條金黃色的絲絛垂在背後隨風擺動着。眼睛不大,其上一雙眉毛斜飛入鬢,高高的鼻樑下兩片薄薄的嘴脣勾着一抹狂傲的笑意。若不是其嘴角那一抹邪魅的笑意,這人還真算得上是俊美異常。
此時男子正手搖着摺扇,眼睛看着斜上方,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站在面前的皇甫羽然一般。皇甫羽然是不在意男子的狂傲,可是跟在皇甫羽然身後的衆人可不這麼看,趙信直接向前飛了幾步越過皇甫羽然指着男子說道:“你……”
皇甫羽然伸手拉住趙信,淡淡的搖搖頭,示意趙信不要衝動。自己則是向前幾步拱手一禮說道:“方纔多有冒犯,兄臺見諒則個。不知兄臺爲何如此匆匆行路?”
男子用眼角斜視了皇甫羽然一眼,輕哼一聲說道:“你是誰?你管我?我的事情需要向你彙報嗎?”
皇甫羽然明顯愣了一下,隨後微笑着說道:“在下皇甫羽然,是在下多問了,抱歉。”
男子似乎有點不耐煩,擺擺手說道:“你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老子就是看你不爽,才故意撞你,怎麼樣?你不服?”
皇甫羽然心中有事,本不願和他多說什麼,打個招呼就走,不想這人說話竟然如此咄咄逼人。但皇甫羽然還是耐着性子說道:“兄臺說笑了,我們並非相識,不知兄臺爲何看在下不爽呢?”
男子這下更是囂張了,擡頭狂妄的笑了起來,隨後說道:“老子做事,向來不問緣由,你若真想知道爲什麼,就先打敗我。今天想過去就先過了我這一關。”
皇甫羽然不想這人竟是如此的狂傲,但是狂傲終究要有狂傲的資本,皇甫羽然所看到的男子修爲不過才元嬰前期,不知道這人的傲氣從何而來。皇甫羽然可以冷靜,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冷靜,趙信早就拿出了那杆落影追魂槍指着男子大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叫陣!看我不收拾了你!看槍!”
趙信衝出的速度太快,皇甫羽然想攔已經來不及了,眨眼間趙信已經衝到了男子面前,長槍已然刺出。男子輕哼一聲,手中摺扇輕輕一搖,似乎有一股微風吹過,趙信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只是讓所有人都驚訝的是,趙信手中的長槍現在已經到了男子手中,男子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趙信。沒有人看到男子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趙信衝出去就回來了,然後長槍就已經在那人手中了。
男子拿着手中的長槍翻來覆去看了看,淡淡的說道:“落影追魂?槍是好槍,只是在你手中不免就成了廢物。”說着手一揚,長槍穩穩當當的飄到了趙信的面前。
趙信接過長槍大聲說道:“你說誰是廢物?”
男子輕蔑的看着趙信等人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頭看着皇甫羽然說道:“敢不敢打?還是說你和他……們一樣,都是廢物?”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這人這麼羞辱自己的兄弟呢?皇甫羽然臉色頓時就寒了下來,盯着男子冷冷的問道:“你說什麼?誰是廢物!”
男子嘴角一撇,轉頭看向別處,淡淡的說道:“說你!你咬我啊?”
皇甫羽然有點怒了,瞬間拿出了殘陽淋血劍,冷喝一聲:“羽然得罪了!”說完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男子身後,一劍直刺男子後背。
男子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看來你還不是個慫包,來得好!”就在長劍將要刺中後背的時候,男子向前側踏出一小步,左手探出直接用兩隻手指夾住了皇甫羽然的長劍。
皇甫羽然真氣運於長劍之上,猛地一震,想要將男子的手指震開,不想在此之前男子已經鬆開了手。所以皇甫羽然這一下沒有什麼效果,反倒是長劍震得嗡嗡作響。
皇甫羽然後退幾步,長劍直接像上面一扔,冷喝道:“無極劍雨!”空中長劍頓時化作千百隻長劍,全都對着男子砸了下來。
男子在皇甫羽然將長劍扔到空中的一瞬間就已經消失在原地,等到空中的長劍全都落下之後,男子又出現在原地,手中拿着皇甫羽然的殘陽淋血劍,殘陽淋血劍還在劇烈的震動着。男子將長劍扔給皇甫羽然說道:“你就這點本事嗎?武器也能隨便出手?逍遙派果然不過如此!”
皇甫羽然接過長劍,怒喝一聲道:“你!狂傲要有狂傲的資本,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囂張!”說着身體已經化作一道流光衝了出去,身體之前有一個龍頭張着血盆大口,正是猛龍斷空斬。
男子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左手擡起在虛空中輕輕一劃。衆人就看到衝到他跟前的皇甫羽然瞪大了眼睛,硬收回了出手的招式,真氣逆轉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男子嘴角一撇,身體消失在空氣中,下一刻男子的手掌已經探到了皇甫羽然的背上。只見一陣紫光閃過,皇甫羽然淒厲的大叫一聲飛了出去。男子沒有追擊,而是不屑的看着皇甫羽然。
靈兒幾人看到這樣,馬上上前將皇甫羽然接下來,皇甫羽然現在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趙信等幾個男子,紛紛拿出兵器就要衝上去,靈兒伸手攔住了幾人,說道:“別去了,羽然都被打成這樣,你們去了也沒有用的,他沒有惡意,羽然傷得不是很重!”
男子讚賞的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扔給了靈兒淡淡的說道:“這是九轉金丹,服用之後一炷香他就可恢復如初。”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不過在男子離開的時候,還是傳音給了半昏迷狀態的皇甫羽然:“記住了,我是狂神辰羽!若要找我,來天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