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這麼一說,下面衆大臣都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國王冊封可從來沒有像這樣徵求過被封者的意見,今天卻在最後問了一句你可願意。也不知道這皇甫羽然到底有何魅力,竟然讓國王這麼另眼相看。
皇甫羽然低頭想了想說道:“侍衛統領就算了,我只做公主的侍衛足矣。在下生平懶散慣了,讓我當統領恐怕會讓國王失望的。”
國王擺擺手說道:“無妨,你做個掛名的侍衛統領就是了。”隨後轉頭看着一個大臣說道:“工部尚書,馬上準備一套亮銀鎧甲送到乾寧宮,不得有誤。”
那工部尚書馬上應是轉身離開了,國王看一眼衆人說道:“衆卿家還有本奏嗎?有本奏來,無本退朝吧。”
待到衆大臣都離開了,國王轉頭一臉慈愛的看着黃鶯說道:“孩子,你這一走十幾年,如今回來了就不再走了吧?今日父王爲你接風,我們去你母后那邊,讓你母后也開心一下。哦對了,父王專門爲你建了一座宮殿,就是乾寧宮,你先帶着你的侍衛過去,晚點直接到你母后那邊就是了。小依,帶公主去乾寧宮。”最後一句是對身旁的宮女吩咐的,說完之後就站起來離開了。
那被叫到的宮女小依唯唯諾諾的走到黃鶯身前行了一禮說道:“公主,皇甫統領,請跟小依來吧。”
這一聲皇甫統領叫得皇甫羽然很不自在,直接轉頭看向了另一邊。皇甫羽然的這番作爲本是無意的舉動,可是嚇壞了宮女小依,小依還以爲自己所錯了什麼話引得皇甫羽然不高興。
看着小依驚慌的表情,黃鶯笑笑說道:“我跟其他公主不一樣,我沒有什麼架子的,你就當我是朋友好了,不必這麼多禮。他這人就這樣,你不用理他。”
小依哪裡敢跟公主稱朋友,忙慌張的擺手說道:“不,小依不敢。”
黃鶯無奈的聳聳肩膀,沒辦法,這是皇宮裡養成的規矩,一時之間是改不過來的,笑笑說道:“好了,不勉強你,前面帶路吧。”
小依這才如釋重負的轉身帶路,帶着皇甫羽然和黃鶯繞了好大一圈纔算到了所謂乾寧宮。虧得皇甫羽然記性好,否則第一次來弄不好還真得迷路。
小依將兩人送到就躬身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皇甫羽然長舒出一口氣說道:“住在皇宮有什麼好,地方太大繞來繞去浪費時間,就不怕找不到自己的房子啊!”說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剛剛纔坐下,門外就有一羣人走了進來,帶頭的正是在議事殿見到的那個工部尚書。工部尚書帶着一幫人進來之後對着黃鶯行了一禮說道:“公主殿下,這是國王吩咐下官送來的盔甲,您看還滿意否?”說完揮揮手,身後兩個宮女端着兩個托盤走上前來。
托盤中擺放着的是兩套盔甲,銀白色的盔甲褶褶生輝,照耀着人的眼睛。工部尚書介紹道:“這是亮銀鎧甲,是用秘銀打造而成,可謂刀槍不入,皇甫統領穿上這身盔甲定然是俊朗不凡,皇甫統領試一下這盔甲?”說着親自拿起一身盔甲遞到了皇甫羽然面前。
皇甫羽然最不喜歡聽人叫他皇甫統領,冷哼一聲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刀槍不入是嗎……”話還沒說完,伸手接過盔甲向空中一拋,翻手就劃出幾劍。
衆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皇甫羽然已經將殘陽淋血劍收了回來,指着盔甲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刀槍不入?”皇甫羽然話剛說完,懸在半空中的盔甲就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幾半。
工部尚書看着一地的碎片,瞪大了雙眼,嘴巴張的大大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爲他根本就沒看清楚皇甫羽然是如何出劍的,就那麼一瞬間皇甫羽然手擺動了一下盔甲就已經碎了。
黃鶯走過來笑着說道:“羽然,別跟尚書大人開玩笑了,他說的刀槍不入是對凡間的兵器而言的。”隨後轉身對驚訝的工部尚書說道:“他不喜歡統領這個稱呼,所以纔會這樣,大人你別放在心上。還有,他是修真者,所以這盔甲在他面前不堪一擊。”
工部尚書聽完黃鶯說的話,張大的嘴巴這才閉上了。還以爲是自己拿來的盔甲真的有質量問題呢,原來是修真者,這就不足爲怪了。點點頭拿過另外一套盔甲遞給皇甫羽然說道:“皇甫公子,試一下盔甲吧,這就是你以後的官服了。”
皇甫羽然這才微微一笑接過盔甲轉身走進內堂去了,黃鶯和工部尚書落座之後說道:“他就是這脾氣,剛纔得罪之處還望大人不予計較,別跟他一般見識。”
工部尚書馬上說道:“公主這是哪裡話,統領他有自己的風格,方纔倒是下官冒失了,這才引得統領他不高興。哦,公主,這些下人和宮女以後就在這乾元宮了。這宮殿是專門爲公主所建,公主不在也就一直閒置着,因此也沒有宮女什麼的。現在公主回來了,這些也就當早做打算了。”
黃鶯點點頭,沒有拒絕,說道:“有勞大人費心了,他日定讓父王好好賞賜大人。”
“不敢不敢,這是下官應該做的,不求賞賜……”工部尚書倒是懂得爲官之道,在重賞面前也不動聲色。
兩人說話間,皇甫羽然已經換好盔甲走了出來。只見一身銀白色盔甲的皇甫羽然少了一份飄逸,卻多了幾分俊朗,配上皇甫羽然俊秀的長相,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皇甫羽然頭盔沒有帶在頭上,一頭雪白的長髮披在銀白色盔甲上倒是顯得很自然。
皇甫羽然走出來之後,黃鶯都看得呆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工部尚書早就拍着手說道:“好,這身盔甲果然配皇甫公子,俊逸中不失剛毅,剛毅中透漏着瀟灑,好!”雖然工部尚書看到皇甫羽然的白髮愣了一下,但是他是不會明說的,這是爲官多年的學到的,不該說的不要說。
皇甫羽然有點尷尬的撇撇嘴說道:“大人謬讚了,小子資質不怎麼樣,更是穿不慣這身鐵甲,恐怕不怎麼好吧?”
黃鶯走過來說道:“好,好得很,你穿着這身盔甲比你穿長袍好看多了,只是這頭髮要收到頭盔裡去了。來,轉過身去,我幫你。”
皇甫羽然依言轉過身去,黃鶯走到皇甫羽然身後,伸手將皇甫羽然的長髮全都收到身後然後盤成一個髮髻,用一根短簪子固定在頭頂。隨後伸手說道:“頭盔給我,轉過身來。”
皇甫羽然將頭盔遞給黃鶯,轉身面對着黃鶯,黃鶯輕輕將頭盔帶在皇甫羽然頭上。黃鶯伸手撫弄着從頭盔中伸出來的兩縷黑色鬢角,微微笑着說道:“你看,這樣就沒有人看出你滿頭白髮了吧。”
皇甫羽然嘴角抿了抿,才淡淡的說道:“謝謝你……”
工部尚書在一邊看着兩人的所作所爲,似乎看出了點什麼,只是會心的笑了笑。等到兩人都收拾好了,工部尚書從身後一個托盤上拿過一把帶鞘的刀遞給皇甫羽然說道:“皇甫公子,這是你的佩刀。”
皇甫羽然眯着眼睛看了看工部尚書拿在手中的佩刀,卻沒有伸手接過來,只是淡淡的說道:“我是用劍的,刀就算了,我自己有劍。”說着手腕翻動,準備要拿什麼東西出來。
黃鶯還以爲皇甫羽然要把殘陽淋血劍拿出來,忙叫道:“羽然不要……”因爲黃鶯知道殘陽淋血劍是一把很邪門的寶劍,只要拿出來,不見血是收不回來的。
可是黃鶯還是沒能阻止皇甫羽然的動作,黃鶯剛喊出來就看到皇甫羽然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寶劍,一柄帶鞘的寶劍。看到皇甫羽然拿出來的不是殘陽淋血劍,黃鶯這才放下心來。
皇甫羽然拿出寶劍看了看說道:“你以爲我會拿殘陽淋血劍出來嗎?那東西見不得光的。這是落雨清風劍,只是一件寶器而已,當初我看它好看就給拿出來了。”隨後轉頭看着工部尚書說道:“大人莫要見怪纔好,我是修真者,自然用不慣其他兵器,這是我自己的佩劍,大人你看可否?”
工部尚書轉身將佩刀放到托盤上,點着頭說道:“自然可以,只要公子自己適應就好。如此,下官不便久留,告辭了。”
黃鶯起身將工部尚書送出門外,走回來圍着皇甫羽然轉着圈看了幾遍,嘴裡一直是嘖嘖稱奇。皇甫羽然被看得不自在,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盔甲納悶的問道:“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黃鶯停下來拖着下巴看着皇甫羽然,點着頭說道:“嗯,確實不錯,很有幾分大將軍的味道呢。以前一直看你穿長袍,沒想到你穿盔甲也這麼俊朗呢。真是小瞧你了呢,皇甫統領。”
皇甫羽然看看自己身上的盔甲,神情變得有點黯淡,淡淡的說道:“這盔甲……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來……他最喜歡穿的就是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