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知道皇甫羽然說的是誰,安慰似的說道:“你說的是趙信師兄吧?他一直都是穿着盔甲的,他可是大秦帝國的外姓皇子呢。”
皇甫羽然點點頭,有點傷感的說道:“嗯,我從三歲認識趙信師兄,他一直就把我當弟弟看。最後離開逍遙派他去了皇宮以後便一直穿着盔甲,原本他在皇宮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但是爲了我的私事,他卻放棄了榮華富貴,跟着我浪跡江湖,最後還犧牲了。”
黃鶯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纔好,拍拍皇甫羽然的肩膀說道:“你也不必太傷感了,修真界就是這樣,有些事情是我們不想要去面對的,但它確確實實發生了。這就是一場戰爭,戰爭之中難免傷亡,今天是趙信師兄,明天可能就是你我。我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收拾自己的心緒,準備接下來的戰鬥,就算不爲他們報仇也要爲他們討回個公道纔是。”
黃鶯說得很有道理,皇甫羽然聽完之後仔細想了想覺得真的就像黃鶯所說,在修真界中,大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於是點點頭說道:“嗯,你說得對,這仇一定要報!”
黃鶯嘿嘿一笑說道:“要報仇也不是現在,現在我們要修養生息,把修爲再提高一層才能保證能在亂軍之中活下來。要想報仇至少有一個人的修爲要達到大乘期才行,想想還遙遙無期啊。行了,先別想那麼多了,跟我去母后那邊吧,讓母后看看我的眼光怎麼樣。”說得就像是讓丈母孃看女婿一般,只是皇甫羽然現在還在回味黃鶯的話,根本就沒在意。
黃鶯多年沒有回來,自然是不知道怎麼去母親那裡,便找了個小宮女讓其帶着去了慈裕宮,也就是黃鶯母親的寢宮。
既然同屬後宮,慈裕宮距離乾元宮還不算太遠,走了大約盞茶時間就已經到了。守門的小太監不認得黃鶯還把黃鶯攔了下來,說道:“這裡是慈裕宮,玉王妃的寢宮,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黃鶯無奈的回頭看了一眼皇甫羽然,皇甫羽然眼中也滿是無奈,這就是皇家的悲劇,做什麼都要有規有矩,說白了就是一點都不自由。
黃鶯點點頭說道:“勞煩進去通報一聲,就說玉昕公主到了,看看母后要不要見我。”
黃鶯這纔回來半日,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國王最寵愛的玉昕公主已經回到了皇宮,再說了也沒多少人認識黃鶯。小太監歪着頭想了半天,嘟囔着:“玉昕公主?玉昕公主不是在大秦帝國嗎?怎麼會……”
皇甫羽然頓時就有點不耐煩了,冷喝一聲:“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是不是活夠了,本統領可以送你一程!”說着唰一聲將長劍拔出一般,露出寒光閃閃的劍身。
那小太監被嚇了一跳,剛想指着皇甫羽然罵什麼,就被皇甫羽然的盔甲給震住了。他不認得皇甫羽然,可是認得這身盔甲,這可是禁軍統領以上級別的人物纔有資格穿的亮銀鎧甲。
看到皇甫羽然身上的盔甲,又看到已然出鞘一半的長劍,小太監背脊一陣發涼。就算剛纔皇甫羽然動手殺了他,那也只有自認倒黴,在皇宮中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小太監的生死。於是忙躬身說道:“我馬上進去通報,煩請稍候片刻。”說完就一溜煙跑了進去。
看着皇甫羽然一本正經的樣子,黃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笑着說道:“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統領這個稱呼嗎?怎麼自己也用上了?還那麼一本正經的,連我都被唬住了。”
皇甫羽然哐當醫生將長劍插回劍鞘中,一臉冷酷的樣子說道:“你沒發現這樣挺唬人的嗎?我是不喜歡這稱呼,但是拿出來嚇唬人效果還是不錯的。看來在宮廷之中,權力等於一切啊。”
黃鶯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在皇宮內,有權力的人可以暢行無阻,沒有權力的人是寸步難行。你這個統領的職位絕對不是個噱頭,當然也不會這麼輕鬆,以後你就知道了。”
皇甫羽然在黃鶯的話中聽出了一點什麼,但是又不敢確定。聽那意思是以後自己這禁軍統領還真的要履行統領的職責,難不成還能帶兵出去打仗?
正說話間,一串雜亂的腳步聲從門內傳了出來,皇甫羽然眼睛一眯,手條件反射的就摸到了劍柄之上。似乎是在面對敵人一般,隨時可能出手。
黃鶯看到皇甫羽然的動作,忙說道:“你緊張什麼?是我母后來了,我能感應到。”
黃鶯話纔剛剛說完,就聽到一個婦人略顯焦慮的聲音傳來:“我的皇兒在哪裡?你不是說我的皇兒來了嗎?”
黃鶯聽到這個聲音馬上轉過身去,甜甜的叫了一聲:“母后,皇兒在這裡。”
只見門口此時正站立着一個美婦人,看眉目之間和黃鶯倒是有幾分相似。一襲鳳袍將其襯托得無比高貴,端莊而又優雅。此刻婦人正一臉焦急的翹首張望着,身後跟着的宮女手中拿着披風,卻沒有一個敢出聲的。這婦人便是黃鶯的母親,蒼雲帝國的一國之母玉王妃。
黃鶯叫了一聲母后,小跑幾步到了玉王妃身前就跪了下來,眼中含着淚花硬嚥着說道:“母后,皇兒回來了,皇兒好想母后。”
玉王妃低頭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膝下的黃鶯,馬上伸手將黃鶯拉了起來,慈愛的說道:“果然是我的皇兒,十年了,你這一走就是十多年,母后可是牽掛得很,日日夜夜盼着我兒回來。”
黃鶯在自己母親面前才真的表現出小女兒情態來,帶着幾分扭捏撒嬌似的說道:“母后,皇兒這不是回來了嘛!皇兒也很思念母后呢,只是門派中有規定,皇兒一時回不來而已。”說完歪頭看到玉王妃身後宮女拿着的披風,走過去拿起來爲玉王妃披在肩上說道:“母后,外面涼,出來爲何不披上披風呢?”
玉王妃微微笑着說道:“我家皇兒在外面呢,母后怎麼會冷呢。”
黃鶯小嘴嘟起,像是生氣的說道:“母后就會哄皇兒開心。”其實心裡很是開心的,畢竟關心自己的人並不多。
黃鶯和玉王妃在那裡有說有笑,皇甫羽然在後面看得羨慕不已。爲人父母者,無論富貴貧賤,對子女的愛都是一樣的無私。而自己長這麼大就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父母,雖然見到過傀儡和靈魂,但是根本就沒有體會過依偎在父母懷中感受那種母愛。皇甫羽然慢慢陷入沉思之中,暗自感嘆命運的不公平。
其實上天是公平的,它剝奪了皇甫羽然享受親情的機會,另一方面卻給了皇甫羽然萬年難得一見的修真之體。只是這些皇甫羽然自己是體會不到的,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
黃鶯和母親聊了會家長裡短,這纔想起皇甫羽然還站在那裡,於是對玉王妃說道:“母后,我來跟你介紹一個人,他是逍遙派掌門的弟子皇甫羽然……”說着走到皇甫羽然身邊拉拉皇甫羽然手臂示意皇甫羽然向玉王妃問好。
可是半天卻沒有反應,黃鶯眉頭一皺轉頭看了一眼皇甫羽然,發現他眼神有點迷茫,明顯是在想事情。於是黃鶯把手伸到皇甫羽然眼前晃了晃,拍拍皇甫羽然肩膀叫道:“羽然,你在想什麼?”
皇甫羽然一個激靈恢復過來,晃晃腦袋說道:“想事情出神了,怎麼了?”
黃鶯嘟了嘟小嘴說道:“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還不去見過我母后?”
皇甫羽然哦了一聲走前幾步對玉王妃抱拳行了一禮道:“皇甫羽然見過王妃。”
玉王妃打量了一番皇甫羽然,看到皇甫羽然一表人才,知道黃鶯沒有選錯人,頻頻點頭稱好,隨後問道:“本宮聽皇兒說你是逍遙派掌門的弟子,爲何會穿着我蒼雲帝國的盔甲呢?”
皇甫羽然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盔甲,恭敬的說道:“我現在是公主殿下的貼身侍衛,所以穿着這身盔甲。”
玉王妃嗯了一聲轉頭問黃鶯道:“皇兒,這是怎麼回事?”
黃鶯縮縮脖子吐吐小舌頭說道:“母后,他修爲比我高,做我的貼身侍衛正好可以保護我。”
“這怎麼能行?他是我蒼雲帝國的上賓,怎麼能讓他做你的侍衛呢?真是胡鬧……”玉王妃一臉嚴肅的教訓着黃鶯。
皇甫羽然馬上打斷玉王妃的話說道:“王妃,這不怪鶯兒,是我自己願意的,我願意守護着她。”其實玉王妃等的就是皇甫羽然這句話,黃鶯聽了這句話也在心底裡樂開了花。
玉王妃抿着嘴看着皇甫羽然,想看看皇甫羽然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半天也沒能看出什麼,皇甫羽然現在是波瀾不驚,玉王妃一個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出什麼來。
玉王妃點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好,那我就將皇兒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纔是。”說得就像是將黃鶯託付給皇甫羽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