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幾人反應過來出去尋找時,早已失去了他蹤影,急壞了葉涵雲,嚇到了軒轅旭,而穆雨則是差點崩潰。
“嫂子,怎麼回事?”軒轅旭面色凝重,眉峰緊蹙的沉聲問到。
“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葉涵雲無意識的呢喃着,腦海中卻是飛速的閃着什麼。
“王妃嫂子,王爺怎麼像走火入魔了似的。”穆雨茫然許久之後,方纔恍然道。
穆雨的話一落,葉涵雲與墨夜對視一眼,而後朝他們吼到:“快把阿澈找回來。”
原本衆人都十分擔心等找到軒轅澈的時候,他會受什麼傷或者出什麼問題,但結果卻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當穆雨見到在險峰之巔盤膝靜坐的軒轅澈時,有些怔楞,又有些擔心,不知他究竟是在調息呢,還是在醞釀着爆發呢,穆雨戰戰兢兢地輕聲靠近,只是他還尚未走近,便見軒轅澈悠長的吐出一口氣,緩緩的睜開寒眸,冷冷的直視着他,令他心頭頓時一顫。
“王爺,你還好嗎?”穆雨被定在那裡,他萬分猶豫的沉重腳步不知究竟該向前還是該後退,只是在心中激烈的鬥爭着。
“沒事了。”軒轅澈輕輕的吐納着山巔的氣息。
“耶?我給你把一下脈。”穆雨這下不再抗爭了,將所有的猶豫都拋之腦後,迅速的上前搶過軒轅澈的手腕,屏氣凝神的感知着他的脈搏。
“你們給我用是什麼?”軒轅澈無比輕鬆的問到,現在的他似乎比未中毒前都要好,因爲現在不止寒冰蠱和烈火毒居然同時都解了,而且他還驟然增加了四十甲子的內裡,所以剛剛他才險些受不住的筋脈暴動,人也差點給炸了,在他終於吐納吸收後,無比渾厚的內力讓他頓感渾身舒暢。
“哇,都解了啊,真是神奇,看來聖丹的傳言當真不假啊。”穆雨萬分欣喜的歡呼,這麼多年的心事終於能夠放下了,凝視軒轅澈的眼神中是爲朋友而高興的歡心。
“聖丹嗎?哪裡來的?”軒轅澈疑惑的問,這聖丹可謂是稀世珍寶,他們是怎麼得來的?
“呵呵,王妃嫂子撿的。”穆雨笑不可支的道,讓世人爭得你死我活,卻誰都沒有真的見過,更甭提得到的稀世珍寶,卻是被王妃嫂子輕易的拾得,要是傳出去了,還不讓那些個傻子氣到吐血。
“恩?居然是撿的。”軒轅澈脣角帶笑,雲兒真是他的福星,這種寶貝她都能撿到。
當軒轅澈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時,驚呆了所有人的眼球,定北王不是受傷嚴重以致不良於行了嗎?那眼下玉樹臨風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冷峻男子是誰?
“表哥?你的、的腿好了?”軒轅旭驚詫到語無倫次,還差點說吐露嘴,瞬也不瞬的凝視着他已然完全康復的身軀,心中雖有疑惑,但是卻極爲高興。
“阿澈,你嚇死我了。”葉涵雲慢了一步的說到,當然她是因爲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渾身所散發的氣勢所迷醉,還差點失了心智,所以才意亂情迷到錯失了良機。
“恩恩,不錯,這樣才能配得上我們雲兒。”雲晨曦自以爲小聲的呢喃,卻是讓一衆功力深厚的人們聽了個清清楚楚,只是除了了毫無所覺的葉涵雲。
“這都是雲兒的功勞,幫我調製出了完美的解藥。”軒轅澈一掃之前的冷冽,多了些許平和與釋然,不過剛剛穆雨提醒警告後,他便知道一定要爲雲兒保守這個秘密,否則不單是江湖動盪,恐怕還會引來各國的掠奪,甚至是兵戈相向。
就在所有的人都在爲軒轅澈的康復而激動萬分時,也有些許人的心思卻在百轉千回間,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墨夜則靜默無聲。
夜幕再次降臨。
“阿澈,都這麼多天了,你們還沒想到究竟該怎麼對那個太子嗎?”葉涵雲塞了一個葡萄在自己的嘴裡,還邊吃邊問,也莫怪她,她們都在這裡做了許久的小龍女了說,她實在不想一輩子都被困在這裡。
“他現在已經是皇上了,對付起來就更加困難。”軒轅旭沉重的嘆了口氣,不見軒轅澈回答,便極爲好心的爲葉涵雲解釋到。
“我們暫時還沒有一擊制勝的把握,所以暫且按兵不動是爲上策。”軒轅澈面色肅然的接着說到,只是他緊緊握着茶盞的手青筋凸顯。
“耶?你們不會是要等他真的坐穩皇位了再動手吧,那多被動啊。”葉涵雲奇怪的看着眼前這兩個還有心思品茶的傢伙,有個詞叫伺機而動,懂不懂啊。
葉涵雲的這番話,令在場的另外兩人皆是一愣,而後相視一笑,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那嫂子有何良策?”軒轅旭將茶盞放下,然後神色肅然的問到。
“既然你們知道太子的劣行,爲什麼不公諸於衆,讓百姓自己去評價,而且你們就放任那麼一個品行惡劣的皇上治理天下,就不怕將大楚給帶向人間煉獄嗎?”葉涵雲亦是重重的嘆氣而道,而且縱觀歷史,不乏有昏君,暴君將江山視作玩物,結果最爲倒黴的確是那些最爲普通的百姓,但是他們何辜?
“雲兒的意思是要我們趁他現在登基未穩,人心不齊之際,讓天下百姓都唾棄他,羣起而反之,而我們坐收漁翁之利?”軒轅澈輕抿了一口茶,仔細品味後方才悠然的說到。
“恩恩,還是阿澈瞭解我的心。”葉涵雲聽了軒轅澈的大論後,忽然覺得自己作爲現代人,雖然比他們多了千百年的知識積累,但是卻缺乏實際應用的經驗,還需歷練。
“那我們就按嫂子的主意來辦。”軒轅旭頗爲欣賞的注視着眼前衣着簡樸,卻極爲睿智的葉涵雲,心中的一個想法卻是越發的濃烈。
就在軒轅靖忙着追殺軒轅旭和軒轅澈,忙着登基爲皇,忙着收攏兵權,忙着誅殺前朝舊臣,忙得一塌糊塗之際,京城百姓間突然開始流傳關於新皇的各種醜聞,劣跡。
於是百姓激憤,朝臣惶恐,軍心不穩,各地對於新皇的討伐聲漸入高潮,而南方的各路民衆卻是一路打着支持睿王登基的旗號,直逼楚京。
然而此刻正在爲遍尋不到軒轅旭和軒轅澈兩個死敵,而氣得肝兒疼的軒轅靖,卻被眼下的情勢給震住了。
“皇上,你不是答應過哀家,要善待前朝舊臣的嗎?你究竟都做了什麼?怎會引得萬民討伐?”太后緊鎖的眉頭的間藏着濃烈的憂慮,她的皇兒之前究竟做什麼,她是知道的,也算是默許了的,畢竟爲了爭奪皇位,有些犧牲也是必要的,但是現在他纔剛剛登基,就搞得民不聊生,這樣的行徑可就有待考量了。
“母后,朕不過是命人追殺軒轅澈和軒轅旭,還有就是對於不支持的朕些個朝臣予以懲罰,這哪裡有錯了?”皇上軒轅靖沉着臉色,滿腔怒火的說到,歷代那個新皇登基不會整治朝綱,他不過是效仿而已,豈會有錯?
“能不懲罰就不要嚴懲了,你現在纔剛剛登基,根基未穩,要是再這樣大肆殺伐下去,別說那些個朝臣了,就連哀家都看不下去了,趕緊收手吧。”太后沉重的嘆息,皇上現在的戾氣太重。
“朕儘量,可是那兩個該死的混蛋究竟躲到哪裡去了。”軒轅靖實在是忍不住的咒罵到,別讓他找了,否則他定要他們生不如死!
相對於皇上的滔天怒火,此刻相府中的葉鴻安卻是慌了心神,惴惴不安。
“阿慶,你確定在我不在期間,沒有人來過我的書房嗎?”葉鴻安面色沉鬱的沉聲問到。
“稟老爺,沒有,奴才和廖同兩人一直是輪流守着書房的,除了老爺您,其他人可沒有放進過書房過,哦,不對,除了老爺您在書房時,偶爾會有少爺或者姨娘去找您以外。”
“你們真的沒有疏忽過?”葉鴻安再次重申到。
“是的,老爺。”
“好了,你們下去吧。”葉鴻安沉重的揮揮手,打發走兩人後,又重新開始翻箱倒櫃的搜尋,而那些東西卻終究是毫無蹤影。
這麼重要的東西,關乎他的仕途,關乎整個相府的命運,甚至關乎整個大楚的安危,怎麼就會不見了呢?
就在軒轅靖享受被民衆討伐的滋味時,身在山洞的軒轅澈等人卻在安然的享受着難得的清閒。
“阿澈,外面現在進行的怎樣了?”葉涵雲靠在椅背上,有些無聊的搖着手中的茶,在這裡太過受限,她都不能搗鼓她東西說,於是乎就無聊透頂的天天粘着阿澈。
“快要接近尾聲了,怎麼雲兒想去看看?”軒轅澈輕笑了一下,而後瞧着雲兒那副無所事事的模樣,便好心的提議到。
“咦?你是說出了這座山到外面看看嗎?”葉涵雲一下子就興奮了,只見剛剛還黯然無光的眼眸,此刻卻熠熠生輝,閃閃發亮。
“雲兒要是想,咱們可以去瞧瞧。”寵溺的拍拍雲兒的額頭,軒轅澈點點頭十分鄭重的說到。
“雖然外面有些危險的說,但是有表哥陪着你,你應該放心。”軒轅旭也朝葉涵雲笑着點頭到,其中的意味甚爲悠長。
“還是不要了,外面肯定是在打得血流成河,我不喜歡那種場面。”葉涵雲低落的說到,心中卻在憂慮,自己之前的建議倒是幫助了大楚的百姓呢,還是將無辜的他們給拖下了戰爭的煉獄。
“雲兒要是不喜歡就不要看了,不過如果你無聊的話,我們可以陪你在這山裡轉轉。”軒轅澈從善如流的迴應到,而心中自然也明白了雲兒的顧慮和爲難,只是身爲大楚的百姓,與大楚的皇帝本來就是息息相關,他們就算不是爲了睿王,也會爲了自己而站出來討伐軒轅靖。
“恩,好啊,我正想去呢,就怕你們說外面不安全的說。”將所有的心思收好,葉涵雲面露喜色的道,她都被憋在這個山洞裡許久了,再憋下去肯定會發黴,發臭,甚至發酵了都。
“對了,阿旭你的王妃現在懷着身孕呢,你應該多去陪陪她。”葉涵雲十分善良的建議到,而後一句她沒說的是,不要總來打擾她與阿澈難得的二人世界。
“有婢女一直照顧她呢,我很放心。”軒轅旭十分鄭重的回到,因爲他現在很忙的說,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耗在女人身上,但如果對象不一樣的話、呃?他或許會考慮,凝視葉涵雲的眸光中閃過一抹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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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沒良心的傢伙。”葉涵雲鄙夷的朝他撇撇嘴,人家爲你懷孕生子,不說懷孕期間的種種的不適,就說那分娩時的一級痛,就應該得到這世間全部的關愛與呵護,來安慰她所受的酷刑。
“……”
而同樣懷孕,卻備受冷落的葉美婷則躲在房中暗自傷神,雖然她並不瞭解睿王他們的安排與計劃,但是最近瞧着不論是睿王還是定北王,甚至就連葉涵雲都逐漸明朗的神情,她就能夠猜到幾分,而且她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秘密想要趕快告訴阿靖,只是她現在身陷其中,究竟該怎樣逃離這裡呢?
在葉美婷糾結萬分的時候,葉涵雲卻踏着輕快的腳步邁入山林深處。
“王妃嫂子,您這次要打算找什麼嗎?可別拉下我啊,你上次撿到那麼好的寶貝都沒帶上我,當真是可惜了,要是我也在的話,咱們一定還可以撿到更多的寶貝。”穆雨緊緊的跟在葉涵雲的身後,深怕被丟棄般討好的央求到。
“呵呵,寶貝哪能天天撿啊。”葉涵雲哈哈大笑,不置可否,但是卻是記在了心裡,畢竟如果當時她有多多好奇一下的話,他們興許就會順便發覺一下那裡,說不定會有更多的寶貝。
“這裡又不是雲霧山,那裡會再有那種寶貝。”墨夜很無情的提醒到,他等着看穆少主那無比哀怨的可憐模樣。
墨夜一句無心的話,卻讓葉涵雲猛然一頓。
“雲兒,怎麼了?”軒轅澈注意的雲兒的動作,輕輕撫着她的肩膀,有些疑惑的問到。
而葉涵雲的反應卻是揮揮手,示意他們噤聲,努力的抓住腦海中那剛剛一閃而過的靈感,究竟是什麼呢?
“王妃嫂子,可是又發現什麼寶貝了?”穆雨見葉涵雲直愣愣的朝一顆大樹凝望,他也不管她剛剛的指令,十分急切的開口問到。
“恩,對寶貝。”這下子完全想通了的葉涵雲,笑得非常邪魅。
“咦?真的?在那裡嗎?是什麼東西?”穆雨說着便飛快的衝了過去,但是左瞧右看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我是說,我知道寶貝的含義了。”葉涵雲深吸了一口帶着泥土芬芳的清新空氣,而後但笑不語。
“王妃嫂子,你逗我。”穆雨臉色一便,成全了墨夜的好奇,賣力的向他們表演到。
“這是個秘密,暫時不能說,等時機到了,一定與你分享。”葉涵雲慎重的向穆雨許諾到。
相對軒轅澈悠然自得的生活,山外的楚京,已經是亂作一團。
相府。
“老爺,好多人家都躲到鄉下的別院去了,咱們是不是也要早點出發啊,你看現在這京城亂成什麼樣了。”蘇氏萬分擔憂的問到,雖然說作爲朝廷官員的家眷,他們應該與夫君共進退。
但是時局不同,而這新皇爲人心狠手辣,刻薄寡恩,他們就算是全力輔佐,也未必會落個好下場,況且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作爲相府的當家主母,當然要爲整個相府的安危着想。
“也好,你們先行搬過去吧,那樣我也會比較放心些。”葉鴻安沉重的點點頭。
就在他們商量具體的搬家事宜時,卻不想總也消停不了的老夫人居然又來了。
“娘,您這是要做什麼?”葉鴻安疑惑瞧着老夫人那包袱款款的模樣,這該不會是想要搬到他這裡來住吧。
“你不是看到了嗎?我們連包袱都打好了。”老夫人指了指放在大廳中央的一些包袱,語氣輕快的說到。
“那你們這也是要去鄉下的別院避難嗎?”葉鴻安疑惑的問,可心中卻再腹誹,你們直接走不就得了,這是來告別呢?還是另有目的?
“現在京城太亂了,我們打算儘快到鄉下去避一避。”葉鴻宇連忙點頭附和,心裡卻是樂開了花,他們終於有機會再次撈一筆了。
“恩,是啊,太亂了,還是避到鄉下比較安全,你們這是今日要啓程嗎?我們就不送了,蘇氏這邊也在忙着準備東西呢,可能要晚一兩天才出發。”葉鴻安不明所以的附和到。
“可是我們要和你們一起走啊。”葉鴻宇鄭重申明。
“怎麼了?”蘇氏忍不住問到,但怎麼就覺怪怪的,且心裡的不安更加強烈。
“我們在鄉下沒有別院,所以要和你們一起住到你們在鄉下的別院,你不要告訴我住不下,我們也就這幾口人,連奴婢都很少的。”老夫人說的義正言辭,卻也十分霸道的不許被拒絕。
“那怎麼可以。”蘇氏憤然到,原來他們打的這個主意,當真是不錯呢,和他們一起避難,住他們的,吃他們的,花他們的,最後還得狠狠撈上一筆吧,呸!想得美,做夢去吧!
“怎麼就不可以了,我是鴻安的娘,我們現在有難,他個做兒子的,做大哥的,難道不應該幫襯一下嗎?”老夫人見都蘇氏那一副囂張的氣焰就來氣,她當初要不是心軟,哪裡會放手相府的大權,讓她一個外人插手,現在她有需要,當然相府的東西都要爲她所用。
“娘,你和弟弟與我們都分家許久了,再怎麼說,也輪不到我們必須幫你們地步,況且你們自己有銀子爲什麼不到鄉下購置一做別院,自己住的也自在。”葉鴻安耐着興致的說到。
“我們哪裡會有那麼銀子去購置別院,要不你先幫我們到鄉下購置一座別院,讓我自在的住下,可好?”老夫人理所當然的命令到。
“我們又不欠你們的,憑什麼要給你們購置別院去。”蘇氏氣得直跳腳,只想一劍瞭解了他們那令人想吐的嘴臉纔好。
“葉鴻安,你個不孝子,臨到危難,居然連老孃都不要了,你真是白眼狼……”
“……”
相府中那方激烈的對罵與激戰中,最終的贏家依然是那個令人髮指的老夫人——終究是抵不過一個孝字當頭。
相府中發生的鬧劇,足以印證如今楚京緊張的局勢和一觸即發的態勢。
而此刻最爲緊張與憂慮的乃是身在宮中的皇上與太后。
“皇上,早就勸你停手,你偏不聽,現在這兩種局勢下,沒有了朝臣的輔助,你拿什麼與那幫刁民對抗?”太后略帶指責,實則萬分擔憂的說到。
“可是我處置的那些也並非朝中重臣,但問題是現在兵權不在手中,朕這個皇帝還得去求着那些個手握兵權的將軍不成。”軒轅靖十分惱怒的道,之前未做皇帝時,他百般周旋,贏得了不少朝臣的心,也都是非常忠心的效力於他,但如今,他真正當上皇帝了,卻都開始離心離德,不受他的掌控,這些人當真都是該死的。
“皇上,護國大將軍之前不是一直都在支持你嗎?他這次怎麼也沉默了?”國舅謝淵鵬十分疑惑的問題,向來對於市井傳聞不屑一顧的他,對於當今皇上,他的親外甥的劣行惡事全然不知。
“呃?朕、朕哪裡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軒轅靖被舅舅問的有些心虛,且瞧舅舅定然是不知道市井傳聞的樣子,就更加不知該怎麼與他解釋了。
“哎,皇上與護國大將軍那邊有些誤會,所以才……”太后邊唉聲嘆氣的說,邊想擠出兩滴眼淚好讓哥哥心疼,結果她的樣子還未擺完,國舅謝淵鵬就匆忙的退下了。
而皇上和太后茫然的相視一眼,卻也忽然明白他定然是去找護國大將軍求援了,只是能否成功可就要看天意了。
就在身爲皇上的軒轅靖成爲真正的孤家寡人之際,隱身於山洞數日的軒轅澈卻迎來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王妃嫂子,咱們也就找到了這一點有毒性的藥材,你打算要什麼嗎?”穆雨看着眼前攤在桌子中央的一些個藥材,在他看來少的可憐。
“哎,今天沒興致,什麼都不想弄,墨夜,收起啦吧,等我想好了再弄。”葉涵雲慵懶的靠着椅背,卻在想,還是真的是被困在這裡,給養懶,居然整體只想睡覺,再這樣下去,她可就被養廢了,葉涵雲心中腹誹到,但是越是抵不過越來越強烈的睡意,終究是十分歡喜的與周公幽會去了。
“王爺,你不覺得王妃嫂子最近有點怪嗎?”穆雨凝視葉涵雲的雙眸越來越凝重。
“可是有什麼不好?”軒轅澈立刻沉聲問到。
“不好說,我要把一下脈。”說着也不等軒轅澈的同意,就輕輕的執起葉涵雲的手腕,而後瞬間喜上眉梢。
“恭喜王爺,王妃有喜了。”穆雨輕輕的將葉涵雲的手交到軒轅澈的大手中,萬分激動的說到,天啊,終於盼到這個時候了。
“當真?”同樣激動的軒轅澈輕聲問到,生怕吵醒淺眠的雲兒。
穆雨倒是非常有眼色的沒有做聲,只是用力的點點頭,卻是得來了軒轅澈眉目帶笑的一幕。
而當軒轅旭和雲家人知道此事,均是前來道賀,雖然大家都是空手來的,但是所帶來的關心和叮囑卻一籮筐一籮筐的,全都堆在了葉涵雲的心坎裡。
“表哥,恭喜,真是太高興了。”軒轅旭與軒轅澈在一旁聊着這個孩子到來的真是時候,也許就是爲他們現在的計劃而來的賀喜。
“哼,你的王妃懷孕,都不見怎麼高興。”葉涵雲嘴角彎彎的接着軒轅旭的老底,他的那聲道賀,她纔不受用呢,哼!得想辦法讓他離她家阿澈遠點,免得再把阿澈給帶壞了。
“嫂子,我可是真心送上祝福的,這你也還是有意見?”軒轅旭無奈扶額頭痛的到。
“王妃,老夫人來看您了。”香玲匆忙間帶着一縷香風而來,終於是打破了兩人間逐漸升溫的對話氣氛。
“耶,這麼快就知道了?”葉涵雲有些怕怕的道,那天外祖母和三位舅媽輪番的教導,她至今都還在歷歷在目,那今天的陣仗會不會也如那日般。
“雲兒,外祖母來你啦,你這孩子,自己不是懂醫術嗎?怎麼都懷孕這麼久了自己都不知道。”雲老夫人邊嗔怒的指責,邊笑得合不攏嘴。
“是啊,雲兒,那次我們問你的時候,你就有了,你都不自己查一下,害我們擔心許久。”雲家大舅母也是笑得直搖頭,雲兒還真是可愛得緊,這種事居然自己都沒有到。
“哎哎,終於是有了小寶寶了呢,雲兒,你感覺累嗎?”單純的雲雨菲直愣愣的瞧着葉涵雲那依舊十分平坦的小腹,非常懷疑她之前見過的寶寶那麼大個,怎麼就能塞進雲兒的肚子裡了呢?
而相對於葉涵雲這邊是被寵溺關心她的雲家人尊尊教導,千叮萬囑不同,一直備受冷落的葉美婷則再一次的被嫉妒的火苗燒到,反倒令自己鬱悶難耐,慌亂間甚至還差點就將自己肚子裡的小小西瓜給弄丟。
於是她又一次黯然神傷的鑽進自己的屋中自怨自艾,卻是更加思念許久不見的阿靖,那份猶如刻入骨髓的愛戀更是將她帶入了幸福的彼岸——咳,萬劫不復的地獄。
而此刻被她所思緒的人,也正在非常焦慮的擔心着她的安危。
“皇上,屬下該死,還是沒有他們的消息,我們可是帶人將京城全都搜遍了,而且就連附近的幾個山頭都沒有放過。”元亨萬分惶恐的回稟到,之前已經有過一次這種情況了,而這一次的情況更加糟糕,他甚至都懷疑他們是不是會什麼仙術,從而來躲避他們的追查呢?
“沒有睿王的消息,可有姑娘的消息?”軒轅靖試着問到,他之前非常希望葉美婷是跟着軒轅旭他們的,這樣她還能幫他將人給揪出來,可是這麼多天過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着實令他不安,尤其是葉美婷帶走的他的寶貝。
“稟皇上,也沒有。”元亨更加無措了,皇上不會將他給砍了啊,畢竟最近皇上非常不爽,而他的不爽通常要人血來祭奠,戰戰兢兢地的呆立一旁,悄悄的留意着皇上的變化。
“記住,一定要確保姑娘的安全,還有注意信號,我之前有給過她兩個信號球。”軒轅靖沉重的嘆息後,非常嚴肅的吩咐到。
“是,皇上。”
而被軒轅靖心心念唸的姑娘,此刻也正在猶豫着究竟該怎麼辦。
“王妃,睿王側妃來看您了。”石悅轉身進了屋中,對着正在研究藥方的葉涵雲稟告到。
“她來做什麼?葉熙霞有一起來嗎?”葉涵雲抖抖手中的紙張,不慎樂意的問到,她現在懷孕期間可是非常一怒的,要是等下吵起來,她可不會口下留德的。
“應該是來道喜吧,畢竟之前都是睿王妃,和雲老夫人有身份或者是長輩的先行來看您,至於她們,自然要排在後面。”石悅將一些個常規的禮儀順序仔細與王妃說了一遍,結果卻是惹得差點被催眠的王妃在迷迷糊糊中晚了許久纔出去會客,自然是惹得那兩個心高氣傲的姐姐怒氣滔滔。
“吆,雲兒你還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我們這都喝到底七杯茶了說。”葉美婷皮笑肉不笑的譏諷到,而原本是來探查消息的心情早就被長時間的等待給殺得體無完膚。
“又不是我請你們來的,我剛剛眯着了,就沒起來,要不是看在你們是我的姐姐的份上,我現在也還不出來見客呢。”葉涵雲同樣火氣旺盛的大聲嘀咕到。
“哼,你真的是長脾氣了啊,居然這麼對姐姐們說話!”葉熙霞橫眉怒目的瞪着臉色越來越黑的葉涵雲,心中更是不順。
“我有些乏了,你們就直接說來意吧,要不我可有去眯着了。”葉涵雲懶懶的說到,卻是明顯的逐客令。
“我們當然是有事情來找你的。”葉美婷終於壓制住怒火,方纔接着問到:“雲兒,我們都在這裡困了許久了吧,對於外面的情況也不慎瞭解,你可有聽到定北王說咱們時候可以從這出去啊?”
“這個我哪裡知道,他沒跟我說過,況且我也非常想出去呢。”葉涵雲猛然間覺得葉美婷不對勁,但是卻始終瞧不明白她的真實意圖是何。
“那你知道的時候,也早點告訴我們,好嗎?”葉美婷十分憂慮的道。
“你們這麼想出去?”葉涵雲疑惑的瞧着兩個衣着依舊十分光鮮的兩人,就憑這些就足以證明睿王軒轅旭對於她們還是可以的,只是她們這幅急着要走的模樣是爲哪般?
“哎,不是我們急着想出去送死,而是你瞧,我們王妃有身孕呢,我這也沒差幾天,而你現在不是也有了嗎?要說個十天半的,或者幾個月也許就沒有問題,但是問題是我們難道要將孩子身在這種山洞裡嗎?”葉美婷很是嬌弱的說到,對於山洞中環境的簡陋,那是明顯的不滿。
“他們天天忙得很,應該快了,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的。”葉涵雲聽了她的話後,就明白了她所顧慮的問題,而雖然沒有居然的日期,但是就目前情勢來看,應該是快,而也因爲葉美婷那對這裡環境的不滿,才徹底打消了她剛剛的一絲懷疑。
正如葉涵雲所預料的那樣,楚京中現在依然是風雲際會了,雖然很多人家都提前搬的搬,藏的藏,但是有很多人家無法輕易離開的,而像葉老夫人那樣輕裝簡行,準備狠狠吃頭路的還真是少之又少,不,應該根本就不存在的,而葉老夫人那可是一朵奇葩。
但是他們卻非常不幸的趕着點的,在城外撞上了京城禁衛軍與高舉旗幟的反賊狹路相逢的激戰場面,結果是驚得一衆人在慌亂下,居然走的七零八落。
“稟夫人,咱們和老夫人她們走散了。”紅蓮匆忙而來,急切的向蘇氏稟報到,剛剛也就一瞬的是迷離,而後等他們反映過來是,已經就這樣了。
“咱們府上的人怎樣了?”蘇氏沉重的吸了口氣候,而後尋問到,至於走散的老夫人一行人,就請他們自求多福吧,蘇氏暗自在心中腹誹到。
於是在無意中,老夫人他們就被人爲的給遺忘了,至於她們日後的悲催人生,那也不是蘇氏等人所能預料的。
而此刻的皇宮中,氣氛自然非常凝重,但是還不止是因爲如此,最最重要是原因是,國舅爺被氣瘋了。
“皇上,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所學的禮義廉恥難道都是說好聽的嗎?”謝淵鵬作爲書香世家,實在是不能接收皇上之前所做的一切,而那些真可謂是樁樁件件俱是令人不寒而慄,不忍直視。
“大哥,那個時候皇上也是被逼的嘛,況且皇位的爭奪歷來都非常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皇上能夠安然闖過這一切,那也是在生死線上徘徊許久,經歷九死一生後方才成功。”太后連忙爲兒子求情,因爲她大哥的脾氣她是非常清楚的,作爲書香世家的繼承者,他的那種浸在骨子的裡禮儀與孝道那是很難磨滅的。
“舅舅,朕當時也真的是昏頭了,朕知道錯了,就是不知道舅舅去到護國將軍那裡,可有什麼好消息嗎?”軒轅靖此刻是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孤家寡人。
“哎,你做的太決絕,又怎麼能怪人家現在袖手旁觀。”謝淵鵬重重的嘆了口氣,他今日可是拉下老臉去求得人家給個明確的說法,怎奈自己這個外甥做的還真是令人髮指,他又哪裡能夠責怪對方的薄涼。
就在這方氣氛萬分壓抑之時,一直沒有好消息的元亨終於是撥開雲霧見明月,匆匆趕來將多日來的好消息稟告。
“啓稟皇上,煙霧信號出現了,位置已經確定,微臣前來請皇上立即派兵前往捉拿睿王和定北王。”經過這麼久的苦苦搜尋,元亨終於是挺直腰桿的向皇上彙報了一次。
“位置在哪裡?”軒轅靖送了口氣的同時,卻非常想要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躲出去的。
“稟皇上,是在距京城百里的岐蘭山上,微臣已經派了一隊人馬前去查探並且設卡了,未免再出意外,所以微臣急忙來求援。”
“好,哈哈,很好!軒轅旭軒轅澈你們就等着束手被擒吧!”憋在胸中的怒氣終於得以紓解,軒轅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只覺得順暢無比。
而就在煙霧信號發射的時候,軒轅澈這邊的人當然也是察覺了,但卻十分遺憾晚了一步而並未當場逮到什麼人。
“王爺,我們暴露了。”林峰臉色發黑的向軒轅澈稟告到,他們各項措施都做很好,卻不知哪裡陰溝裡翻船,居然出了這樣的紕漏,直叫他無言面對王爺和睿王。
“可查是什麼人?”軒轅旭神色凝重的問。
“屬下失職,未能查到是何人所爲。”
“山下可以什麼異常?”
“已經有不少人在搜山了,屬下已經派人盯着了。”
“表哥,這下可是要正面對上了。”
“將計就計。”軒轅澈冷冽的沉聲道,淡定從容的悠然起身。
軒轅澈的四個字令在場的幾人都滿頭霧水,而葉涵雲卻是心頭髮顫,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
於是當元亨帶着大批的人馬前來圍攻,執念要將他和軒轅旭活捉之時,卻是將軒轅靖置於險境而不自知。
至於已經將他和軒轅旭視爲心頭大患,必要除之而後快的軒轅靖哪裡會想到,就因自己的這一念之間,從而令他悔恨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