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粹宮內,德妃一臉慈愛地看着眼前的美人兒。
“臣女參見德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楚柔兒恭敬地行禮。
“這是臣女給娘娘準備的禮物,民間的不比娘娘平日裡用的精緻,還請娘娘莫要嫌棄。”楚柔兒一臉的靦腆,臉頰微紅,她將紫檀木羊脂玉首飾盒子雙手呈上。
德妃微微點頭,好奇地看了看盒子,接了過去。
“呦,這麼對稱的一對兒玉鐲,怕是不好尋吧?”德妃打開首飾盒,看到裡面獨特的玉鐲,心中很是滿意。
那是一對極爲對稱的南海珍珠紅寶石對鐲,多少年才能碰巧遇到一對。
“柔兒有心了。”
“來,來本宮身邊坐着。”德妃拍了拍她身旁的座位,拉着楚柔兒坐在了她的身邊。
德妃身旁的大宮女極有眼色的清退了在殿內服侍的一衆宮女。
帶着楚柔兒的丫鬟丹兒離開了寢殿。
待寢殿內無關人等都走乾淨之後,德妃一臉關心地看着楚柔兒。
“柔兒,自打去年進宮,本宮瞧着你就心生喜愛。”
“多謝娘娘擡愛。”
楚柔兒低眉順眼地迴應着。
心中大叫不好,這不會是真的看上了她,要讓她做兒媳吧?!
她的心肝兒直顫。
“聽說前幾天戶部尚書,楚大人去江南救濟災民了,真是宅心仁厚啊。”
“爲朝廷分憂,應該的。”
“那些日子,爲了你的安全,你住在了殷王府,怎麼樣,住的可還習慣?”德妃在一旁旁敲側擊,希望能打聽點兒什麼出來。
“殷王殿下待臣女如同妹妹一般。”楚柔兒淡淡地回答。
既然德妃娘娘知道她在殷王府小住了幾日,想必知道她的心思。
應該不會爲難她,非要逼着她嫁給三皇子。
“那殷王妃呢?”德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殷王妃……”楚柔兒頓了頓,“殷王妃,待臣女也很好。”
德妃注意到楚柔兒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與狠厲之色。
二人又閒談了一會兒,朝中大臣的哪家公子和小姐喜結連理了,宮裡的皇太后福澤深厚身體大好,今年的打秋糕十分的可口之類的話。
“嗯,本宮在這深宮裡也着實是悶得慌,你今天願意來陪本宮說說話,本宮也不能叫你空手回去。”德妃說着,從旁邊的雕花梨木櫃子上取下來一個小瓷瓶。
“娘娘這是哪兒的話,真是折煞臣女了,能得娘娘召見,都是臣女的福分。”楚柔兒的每一句回話都十分的得體。
“還是你嘴甜,這瓶香露是本宮從西域得來的,你也是曉得的,西域的香料最是正宗。”德妃拿開瓶蓋,放在楚柔兒的鼻子前面晃了晃。
“嗯,真香!”楚柔兒驚訝地說道,滿眼的喜色。
這味道確實和尋常的香料不同,似是有動人心魄之味。
“這裡面啊,有一味藥材叫合歡,所以纔會如此好聞。”德妃似是漫不經心地解釋着。
“原來如此。”
楚柔兒心頭一動,合歡?下次她見殷王哥哥的時候,一定要用這個香!
“你拿去用吧。”德妃將那小瓷瓶遞給楚柔兒。
“多謝娘娘!”
楚柔兒原本還想推脫一番,但是她心中實在是太想要這個香露了!
她雙手接過白色瓷瓶香露,放在了懷中。
“這日子過的可真是快啊,馬上就是中秋了,到時候陛下會宴請羣臣。”
“哦,對了,皇子皇孫們也會來,若是賞月盡興了,沒準兒還會讓皇子皇孫們留宿在宮中。”
“到時候官眷們也是可以入宮的,你和你父親一塊兒來吧,也陪本宮說說話。”
“多謝娘娘!”楚柔兒眼珠子轉了一圈,回味着德妃娘娘說的話。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本宮要是再不放你回去啊,你父親怕是要來本宮這裡尋人了!”
二人笑着告了別,楚柔兒恭敬地行禮,離開了鍾粹宮。
走在鍾粹宮外面的臺階上,她十分興奮地捂住了胸口的那瓶香露。
正月十五,皇子們都要來,還要留宿宮中。
屆時,她只要塗上香露,找到越南昭的寢殿,憑着這攝人心魂的合歡香,定能與他承歡,到時候天一亮,消息一傳,她自然的就能進殷王府了!
丹兒看着自家小姐來宮裡的時候面色凝重,愁雲滿布,可是這兒確是喜笑顏開,十分興奮地樣子。
“小姐,可是德妃娘娘跟您說了什麼?或是送了什麼好東西給你?怎麼這麼開心?”丹兒好奇地低聲問。
“說了你也不懂。”楚柔兒兀自地走着,不再理會丹兒的詢問。
在宮女的帶領下,二人上了馬車,踏上了回戶部尚書府的路。
鍾粹宮內,德妃身邊的大宮女捏着德妃的肩膀給她按摩。
“娘娘這一招真是高明,就算日後東窗事發,也不甘娘娘的事。”
“我看那楚家小姐離開鍾粹宮的時候,一臉笑意,眼睛亮亮的,許是正如娘娘計劃的,她知道該怎麼做了。”大宮女一臉地得意與驕傲。
“該說的我都說了,該透漏給她的信息也都讓她知道了。”
“她是個聰明人。”德妃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
德妃是將信息都傳遞給了楚柔兒,只不過,有一件事情她沒有說,那瓶香露雖然是誘香,能讓男人慾罷不能,但那香露也是毒藥,事後男人會因陽衰而死。
德妃的目的是讓越南昭死,而這是楚柔兒萬萬想不到的。
……
夜幕漆黑,皎潔的月光映照的大地,將一切照的慘白。
郜寧騎着快馬到了鎮北軍營,“快,一隊集合,速速跟我進城!”
守在鎮北軍營門口的將士們一看是郜寧大人,連忙拉開柵欄,讓騎着快馬的郜寧進來。
原本點燃了篝火,圍坐在帳篷外面喝水吃伙食的士兵們,迅速將手中的吃食塞進嘴裡,站起身往門口跑。
“郜寧,可是突然有逆賊造反?” 雀江將一個饅頭整個兒塞進嘴裡,口齒不清地問道。
他皮膚黝黑,眉毛濃密,滿臉絡腮鬍,兩隻猩紅的眼睛大力地瞪着,一臉地兇相。
他拎起他的那把大刀,一邊問郜寧問題,一邊清點人數。
一隊一共一百人,頭頭是雀江。
“此事緊急,路上說,快,雀團練。”
“人齊了,出發!”雀江躍身上馬,跟着郜寧離開了鎮北軍營。
士兵們跟在後面快步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