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大喝一聲,騎着馬衝到這幾個畜生的面前,二話不說,揚起了馬刀。“唰唰唰”小虎子左劈右砍,殺個痛快,殺得日軍戴着鋼盔的腦袋像西瓜一樣到處亂滾。
其中一個日軍騎兵看到自己人猛然對自己痛下殺手,一時間不知藏到哪裡去,嚇得抱着腦袋蹲下來。小虎子俯身馬背,揮着戰刀,唰地一下,將他的手指齊齊地斬落下來,再勒住馬回頭一劈,砍下了那顆張嘴想要痛呼的腦袋。
林菲兒連看都不看這幾個無頭的屍體,跳下馬來走到老太太身邊。老太太早已嚇得神志不清了,看着日軍殘殺自己人,她像是做夢一樣。面前的這個面容英俊的年輕日本人忽然對自己說中國話:“奶奶,你不要緊吧,趕緊離開這裡。”
老太太渾身哆嗦,“別碰我,別碰我,你們這些畜生不得好死。”看來她的神智已經失常了,哭天喊地,無論怎麼勸說,她就是縮成一團,不住地哆嗦。
小虎子他們也很難過,但沒有辦法,他們咬着牙,招手命令春雷兄妹上來,他們上來就跟着扒日軍的軍服,那個羅雪蓉這時也自然了很多,不過她只敢脫日軍的上衣。換上日軍的軍服時,兩個女人都想吐出來了,一身的惡臭,還有血腥味。
正在他們換衣服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後面傳來“啊——”這個身影移動的速度很快,還是從側面風馳電掣般到了眼前,刮來了一陣風。
當時一片混亂,小虎子他們正在注視着那輛裝甲車,屏息凝神,思考着接近裝甲車的辦法,裝甲車的四周站着十幾個日軍的士兵,端着槍圍着裝甲車。看起來想要接近它有困難。
虎子他們唰地扭頭一看,只見一個日軍的騎兵背後插着一面小旗,看來是傳令兵。他一見到幾個女人在換日軍的軍服,就知道大事不好,忍不住驚呼出來。這騎兵扭轉馬頭就要逃跑,林菲兒連忙轉身尋找騎步槍,羅素就想騎上戰馬追他,春雷褲子只穿進一條腿,一蹦一跳的還想追趕這鬼子騎兵。
這哪裡來得及,小虎子唰地將馬刀抽出來,“唰——”地飛擲出去,抽刀飛刀一氣呵成,行雲流水一般流暢,馬刀變成了飛刀,從小鬼子傳令兵的後背直穿過去,將他從馬上釘了下來。看的幾個人倒吸一口冷氣。
羅素兄妹更是瞠目結舌,這是電閃火石一般哪,這小子這麼好的身手,難怪可以領袖羣倫。羅素兄妹看得出來,衆人唯小虎子馬首是瞻,而這些人個個身手過人,不是等閒之輩。開始不理解,現在心服口服了。
小虎子一陣風似的衝到了小鬼子傳令兵面前,那鬼子正趴在地上,背上插着鋼刀,還拼命地想要爬着逃走。人的求生慾望是無限的,殺人不眨眼的小鬼子面臨死亡也是恐懼的。
小虎子用腳尖一勾,將他踢得翻過身來,“你的怎麼回事,誰傷害了你?”小虎子用流利的日語問道。他故作關切地俯下身來:“你的別動,我來給你包紮。”還像模像樣地掏出來急救包。
小鬼子一看是自己人,就像見到祖宗一樣興奮:“八嘎呀路,那邊有支那奸細,快快地救我。”他向小虎子伸出了帶血的手,眼中全是祈求。他確實沒有見到是誰傷害了他。這裡到處都有日軍騎兵搶劫民財。
小虎子將他拖進一處草叢,讓他趴在草叢上:“你的哪部分的,在這裡做什麼?我的不敢拔刀,恐怕引起大出血,我的沒法救你的。”
小鬼子看着小虎子給他包紮傷口,喘息着說道:“我的聯隊的傳令兵,大佐命令所有人立即集中,南京攻下了,所有部隊進城掃蕩殘餘敵軍。”
小虎子心頭大震,火急火燎,卻故作關心:“你的傷的這麼重,一時半會兒動不了,我替你去傳達命令吧。可是我不知道這裡還有哪些部隊。”他一邊說,一邊向林菲兒他們暗暗揮手示意:別過來。
傳令兵說道:“這裡除了第十七聯隊第三支隊,就是第五支隊,你的是哪個支隊的?”
小虎子信口回答:“我的第五支隊的,前面的裝甲車裡可是大佐閣下?”
他必須問,但這是有危險性的,果然這一問鬼子傳令兵立刻起了疑心:“你的到底是什麼人?”這是軍事秘密,是不能打聽的,日軍訓練有素,更是不能問的不問。
小虎子露齒一笑:“我的第五支隊的,不過是好奇而已,我們的這麼多人保護他。”
鬼子傳令兵看了他半天,看着小虎子繼續給他包紮傷口,小虎子還摸出香菸,爲他點上一根,“這樣聊天會減輕你的疼痛,吸口煙吧,不然你的可能堅持不住了。”
小鬼子傳令兵眼中生出了感激的神情,猶豫着說道:“那是柳生旅團長請來的客人,第五師團的井上參謀,他是來觀看我們的戰果,同時協調兩軍作戰的。咳咳”香菸的味道牽動了他的傷口。
小虎子忽然停手哈哈一笑:“你這傢伙,如果不是爲了救你,我真不會浪費這麼多的繃帶,你瞧瞧,真是糟蹋了。”說着三下兩下將繃帶扯下來。小鬼子傳令兵頓時發現自己錯了,這是中國軍人,他上當了。
“你這傢伙也不問問是誰傷害了你。就是我,操你姥姥的。老子是中國軍人,豈能爲你這烏龜王八蛋服務,想要包紮你自己去包紮吧。不過老子先得將馬刀拔出來。”小虎子站起身來,踩着小鬼子傳令兵的脊背,順便還將馬刀朝着下面捅了捅,“咔吱——”一下硬生生地將馬刀抽了出來,小鬼子傳令兵發出了一聲慘叫,四肢抽搐着,嘴角往外噴血。
小虎子怕他不死,轉動着馬刀,“嗖——”地一下抽了出來,鮮血像血箭一樣噴射出來。小鬼子傳令兵連慘叫都發不出了,四肢鬆軟地癱在那裡。
“姐,把你的二十響裝滿子彈給我。”他對林菲兒說道。
林菲兒二話不說,裝上一個新彈夾,就遞給了小虎子。小虎子也在自己的二十響裡填滿了子彈。他將zlsq交給林菲兒:“姐,如果我這次完不成任務,你們千萬不要來營救我。春雷、春妮,”他對着旁邊的春雷兄妹喊道:“你們一定要把我姐安全送到她的家鄉去,明白嗎?”
“不,虎子,我不同意你去冒險。”林菲兒真情流露,也不顧周圍還有那幾個人,一把將小虎子摟在懷裡,眼淚撲簌簌地淌下來,打溼了小虎子的脊背。
“咱們同生共死,誰也別離開誰。”這兩個人既像姐弟,又像戀人。這時候誰也沒有笑話他們,兩對兄妹只是默默地看着,眼中含着眼淚。
小虎子輕輕推開了林菲兒,展顏一笑:“姐,看你說的,我是屬貓的,九條命,哪有那麼容易完蛋。我都多大了,你還把我抱在懷裡。多不好意思啊。”
屬虎的大了就是老虎,小了還是屬貓,這是開玩笑的,他不想讓林菲兒哭。幾天的相處,他離不開林菲兒,可是看着老百姓遭到屠殺,他是男人,忍無可忍。
林菲兒“噗嗤——”一聲笑了,擦擦眼淚,“虎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要是沒了,姐活着還有啥勁。你給我活着回來啊,記住了。”這更像愛的死去活來的戀人說的話了,山盟海誓。
小虎子眼中也有眼淚,不敢再看林菲兒,他俯身從死鬼子的身上抽出小旗,插在自己的背上,對幾個人露齒一笑:“都愣着幹嘛,這不是送上門的機會嘛,別發愣,都跟我來。”他當先騎馬向着那輛裝甲車奔馳而去。
開弓沒有回頭箭,即使是春雷兄妹也只有勉強跟着騎上馬,好在都是年輕人,領悟力強,還能小步慢跑地跟着。他們沒想到羅雪蓉比他們還會騎馬,羅素更是不在話下。這些東北人常年在馬背上生活,馬匹是他們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
小虎子離着裝甲車還遠,就遠遠地喊着:“你們的統統地讓開,有命令,有命令要傳達。”
那些警戒的日軍士兵本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裝甲車的,但看到是傳令兵,而且他的口裡喊着“有命令”於是默默地讓出來一條道路,讓他直奔裝甲車。
小虎子奔到近前,對着裝甲車大叫一聲:“旅團長有令,請長官接令。”
“八嘎——”隨着一聲怒罵,一個身材肥碩的日軍軍官推開裝甲車車門,一頭鑽了出來,他衝到小虎子面前,揚起了巴掌,但巴掌沒有打下去。小虎子化裝的是鬼子的傳令兵,接令的軍官只有服從,是沒有權利毆打傳令兵的。
那肥碩的軍官喘了一口粗氣說道:“這裡是旅團長的客人,命令不能對客人下達。難道你的不知道?你們長官這不是胡來嘛。”
小虎子暗想:早知道老子就說是師團長下達的命令,不,是你們的天皇下達的命令。
藉着搭話,他看清了裡面的情況一個身材矮小瘦長的日軍軍官正手杵着軍刀,正襟危坐,只是透過潛望鏡看着前面的情況,嘴角不時露出冷酷的微笑。
“咳咳”小虎子清清嗓子,高喊一聲:“警衛人員全到這裡來,接受旅團長命令。”
那些持槍警戒的日軍士兵聞聽,相互看了一眼,呼啦啦全都跑到他的面前,列隊站好。小虎子這時就是欽差大臣,他說的話就是聖旨,誰敢不聽?軍法從事!
等他們站好後,小虎子忽然指着面前肥碩的軍官說:“旅團長指示,此人勾結支那人,盜賣軍事情報,裡面的長官也是支那人假扮的,統統拿下!”
嗯,這是哪兒跟哪兒嘛?怎麼回事?旅團長的客人怎麼忽然變成了支那人,山木少佐竟敢盜賣軍事情報?咱們怎麼不知道。日軍交頭接耳,亂成一片。
這像晴天霹靂一般的命令將每個日軍士兵都雷得找不着爹媽了,人們的目光齊刷刷地瞅向呆若木雞,傻愣愣死盯着小虎子的肥碩的山木少佐。原來這傢伙是叛徒,大和民族的叛徒!
出於軍人服從命令的習慣,還是有不少士兵對着山木少佐端起了槍,日本人痛恨叛徒,尤其是被連連擊敗的支那軍人,這不是給天皇丟臉嗎?山木又氣又惱,咋的轉眼自己成了階下囚啦?誰在害自己。
他們不知道這是小虎子信口開河的,稍稍有腦筋的就會想出這裡面有問題,假如山木少佐真有問題,那就不是小小的傳令兵能傳達的,而是上級長官帶人來抓人了。
那肥碩的軍官首先反應過來,這是誣陷。他自然不會去盜賣軍事情報,他接觸的中國人,只有那些被他蹂躪的中國難民。他指着小虎子剛想大叫:“這人有問題”,可惜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