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國正馬上把李俊叫拉進裡面的間子,見窗簾已經拉好,才鬆了一口氣,淡淡地問道:“你有哄麼事找我嗎?”
他本是想說“你還有臉來見我”,沒想到話說出口時,卻變成了這麼一句話,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
李俊嬌沒有一點表情地對鍾國正說道:“半個月之後,我就要和他辦結婚酒了。日子都已經選好了。”
鍾國正聽到這個消息,心裡不由自主地嘆息了一聲,不僅爲她感到一種惋惜,同時也爲自己感到一種悲哀。一個還沒有結婚的二十來歲的男人,竟然抵不過一個已經有了三個女兒和五十多歲的男人。
他不冷不熱地對李俊嬌說道:“那我就在這裡,恭喜你們新婚大喜,祝福你們白頭到老,子孫滿屋。”
李俊嬌說:“這段時間以來,有一件事情,在我心裡一直矛盾着,是告訴你,還是不告訴你。這幾天想來想去,想着自己就要正式結婚了,以後就要成爲別人名正言順的老婆了,我今天還是下定決心,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的好,免得你一輩子都會怨恨我。”
鍾國正有些情緒的達到:“哄麼事情?我現在聽着的。”
李俊嬌憂憂的說道:“就是那天晚上,我和姚萬旦的那件事情。”
鍾國正說:“那天晚上的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你不要再說了。我一想起這件事,就特別的傷心,就特別的無奈,就特別的自卑。我一個堂堂的黃花郎,竟然不如,不如一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家!”
李俊嬌說:“不!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事,我永遠也不會就這樣嫁給他的。所以,我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否則,我一輩子都會不安的。”
提起那天晚上,鍾國正就感到一種氣憤,一種羞辱!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不解地看着她。
李俊嬌靜靜地說:“有些事情,你眼睛看到的,雖然是鐵證如山的事實,卻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就是事情的全部。有些事情的真相,往往是藏在事情的背後,很深很深。”
鍾國正越聽越糊塗,越聽越莫名其妙,就靜靜聽着她說。
李俊嬌接着說道:“第二天我才發現,是他在我喝水的茶杯裡,偷偷地放上了一些安眠藥和不少的其他藥物。”
鍾國正一驚,問:“會有這麼的事情?你哪麼曉得的?”
李俊嬌說:“第二天中午,我下班回到房間,由於口乾,想都沒有想,就拿起頭天晚上剩下的那半茶杯水喝了,十來分鐘後,整個人就突然出現特別想睡覺的感覺,而且更可怕的是,全身都產生出一種想做那種事的強烈想法。”
“我感到特別奇怪。到了晚上,我就找到他問,頭天晚上到底是哪麼一回事情。在我的反覆追問下,他說,他一直很喜歡我,但知道自己你啊你大了,肯定追不到我,就想出在我開水裡偷放安眠藥和其他藥物,造成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實。”
鍾國正氣憤地說道:“這個畜生,他竟敢對你做這種卑鄙下流的事情!你既然曉得了事情的真相,那你爲哄麼不去告他,反而還要嫁給他?!”
李俊嬌有點無奈地答道:“我不嫁給他,嫁給哪個人?算了,不說這些了。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總算體驗到了,不管是自己失足的,還是被失足的,苦果都只能是自己來吃,苦水只能是自己來咽,反正都是一樣的結局。”
鍾國正心裡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千滋百味相互交織,一時不曉得哪麼答話了。李俊嬌雖然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卻是他的第一個戀人,他的第一段戀情。他身不由己地將李俊嬌擁到自己的懷裡,在她額頭上親了起來,當親到她的眼睛時,才發現她已經淚如雨注,全身開始激烈地顫抖。
他心裡一震,這時才真正地感覺到這個外表美麗、性格開朗直爽的女崽,內心的委屈、痛苦和對婚姻的無奈選擇。心想,我無法給她婚姻,也無法給她愛情,儘管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女人不管是哄麼原因導致她被出軌的,都是不能原諒的,可以做朋友,但絕對不能成爲夫妻,可以做相好,但絕對不能白頭到老。
現在能夠安慰她的,也只有在生理上讓她得到一些愉悅,在情感上得到一些補充,再就是幫她報復報復姚萬旦,讓她在心理上得到一些平衡。想到這些,他不再猶豫,慢慢地抱着她,輕輕地輕輕地放到了自己的牀上。
李俊嬌原本是想告訴鍾國正,自己就要嫁給姚萬旦了,希望他能夠找一個比自己更好的女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她既感到激動,又感到內疚。激動的是,鍾國正沒有嫌棄自己,內疚的是,自己做了對他不忠不貞的事情。
自從那夜的事情發生之後,儘管自己答應嫁給姚萬旦,卻再也沒有和他做那個事情了,不管他哪麼求她,她都沒有同意他的要求,總是那一句現話,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等新婚之夜時,你想哪麼樣子就哪麼樣子。
當鍾國正把她擁到身上時,她竟以爲自己是在做夢,當親自感覺到他的吻時,終於忍不住的淚如雨下,她強忍着自己的萬般激動,幸福地眯上了自己熱淚盈眶的眼睛。
兩個月沒有見面了,原以爲從此天各一方,變成兩個熟悉的陌路人,卻沒有想到會這樣的見面;兩個月沒有肌膚之交了,原以爲再也難以交軌,卻沒有想到倆人還是依舊。
也不曉得過了多長的時間,鍾國正慢慢地斜坐起來,背部靠在牀頭板的板上後,把李俊嬌的手拉了一下。
李俊嬌一笑,就勢把臉靠在了鍾國正的胸脯上,深情地望着他,問:“你是不是在和姚曉蘭談戀愛?”
鍾國正一驚,馬上否認道:“沒有,我們只是認識而已。”
李俊嬌雙眼緊緊地盯着他的眼睛,說:“你騙我!你一定早已經把她那個了。要不,一個女孩子,是不會在自己的本子上,不停地寫某個人的名字的!”
鍾國正不想讓李俊嬌曉得他和姚曉蘭之間的事情,就爭辯着說:“她在本子上寫我的名字,你就說我把她那個了,那我已經把你這個了,你在本子上寫了我好多個名字啊?”
李俊嬌說:“相信男人的嘴,等於相信世界上有鬼!”
鍾國正說:“你既然這麼不相信,那我何必對你這樣?”
李俊嬌說:“我告訴你,女人的敏感是很靈的。姚萬旦那三個女兒,倒是個個如花似玉,性格活潑,而且都很開通,做老婆是沒有改的的。姚曉蘭高中畢業就參加工作了,姚曉梅在寒州師專讀大二,姚曉芳在寒州衛校讀中專。”
“你看中了哪個,就告訴我一聲,我這輩子既然不能做你的老婆了,就做做你的介紹人算了。”李俊叫繼續說道,“我保證把她們介紹給你,做你的老婆。”
李俊嬌是在無奈之下才同意嫁給姚萬旦的,在決定嫁給姚萬旦之後,她就一直思考着如何報復姚萬旦的事情,除了自己要給姚萬旦戴上一頂綠帽子外,就是想借鍾國正來報復他的幾個女兒。當她忽然發現姚曉蘭在本子上寫鍾國正的名字後,她心裡就有了譜了。
鍾國正一聽就笑了起來:“這樣不妥吧?你這種想法,一定要早一點打消。否則,對你並不是哄麼好事情。”
李俊嬌說:“這有哄麼不妥的?你現在還和我這樣,就妥了嗎?再說,你一個男人家,難道就沒有一點的奪妻之恨嗎?我雖然還沒有成爲你的妻子,但也是你的女朋友啊!”
鍾國正馬上說道:“有哄麼不妥?你想想,如果我真的討到她們中的一個做老婆,我哪麼喊你?是喊你名字,還是喊你老婆,還是喊你岳母老孃啊?”
李俊嬌說:“走哪座山唱哪首歌。該哪麼喊,你就哪麼喊啊!這麼的事情,還需要用我來教你嗎?虧你還是一個大學生。大學的老師,就沒有叫你們這些知識和能力啊?”
鍾國正怪怪的說道:“我喊你老婆,你又不是我老婆,喊你岳母娘,你又不是親生岳母娘。你說,我該哪麼喊你?”
李俊嬌說:“我和姚萬旦結婚後,按照他的年紀和輩分,你當然只能喊我岳母娘了!你喊我名字,肯定會不倫不類。”
鍾國正一邊用雙手安慰着她,一邊笑着說:“原來你是要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你要我做姚萬旦的女婿,你是他的合法妻子,年紀又比我小,我喊你岳母娘,人家聽了,不笑掉大牙纔怪!”
李俊嬌答道:“別人愛哪麼說就哪麼說,那是別人的事,我管不着!但你必須按輩分喊我!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是你的岳母娘,你可要好好的對待我!否則,我這個岳母娘,也不是隨隨便便,好欺負的!”
鍾國正聽到這裡,突然一發力,把李俊嬌按在牀上,說:“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想哄麼時候欺負你,就哄麼時候來欺負你,想哪麼欺負你,就哪麼欺負你,是不是?”
李俊嬌不甘示弱的答道:“你以爲你是誰?你只要找了姚萬旦的女崽,你就是他的女婿,你今後就必須叫我媽,媽叫你做哄麼,你就必須做哄麼!你還有哄麼皮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