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六章、人算不如天算

古五等爵位,是指周代的爵稱。

有天子、公、侯、伯、子男五等,見於《孟子·萬章下》內。後來的《禮記·王制》,則是將天子除外,子男分列,即所謂的公、侯、伯、子、男五等爵。

然而,漢高祖劉邦曾經與羣臣殺白馬爲誓,號白馬之盟。聲稱:“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擊之,若無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誅之。”

王,公,這兩個爵位,在大漢朝已經變成了漢室苗裔的專屬。

如今董昭建議,以曹老大的爵進位爲公,乃是違制。而曹老大問及陳恆,一方面,是試探陳恆的心意;另一方面,則是因爲被荀彧所阻,信心受挫,想了解下麾下之人的反映如何。

所以呢,陳恆就在心裡大呼倒黴。

千算萬算,想避開這股權利風暴,結果呢,還是不能獨善其身。

這個答案,很好給,但是以後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說可以,必然能讓曹老大順心,但是也會被其他心懷漢室的士人百官詬病。畢竟大漢朝積威四百年,深入人心。

如果說不可以,那不就是成了第二個荀彧?

就算不死,他日也會終爲素餐尸位的擺設。曹老大還會將權力,授以一個不是離心離德的人麼?

唉,只能是兩權相害取其輕了。

心中有了決斷,陳恆拱手有言,“回主公,恆以爲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乃天數也。昔周朝八百年,天下歸心。然今日,未見姬姓有稱孤道寡者耳。”

好嘛,陳恆果然是對得起狡狐的稱呼的。

十分無恥的,不僅隱晦的表示了贊同之意,還進一步的,把稱孤道寡都扔出來了。

把曹老大的心裡,也撩得心花怒放。

不過呢,該做的姿態,還是得要做的。

馬上就虎起了臉,呵斥着陳恆,直接就下了逐客令,“荒謬!此乃臣子之言邪!速歸南陽,等候朝廷詔令!”

“喏!”

陳恆立刻就垂頭,拱手作別,徐徐而退。

離開了曹老大的視線,心思放鬆了,心裡的憋屈就上來了。

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明確表態期盼着曹老大在權柄上走得更遠,落下了個倖進之名。那麼,此番他去官避禍,還有什麼意義呢?

更爲可恨的是,曹老大已經允許了他去官了....

他大爺的!

真是世事無常,人算不如天算!

感慨一番,他便跨上戰馬馳騁而去,方向不是荊北南陽。

譙縣,是曹老大的故里,也是曹昂的埋骨地。

陳恆當年在曹老大面前,就說過此生之志,是替曹昂完成征伐天下的遺願。所以每次途經譙縣,都會去曹昂墳塋前,灑下一杯水酒。

不管他對曹昂的面孔,已經有些想不起來了,但是不得不走一遭。

這也是丁夫人,一直對小陳修,愛護有加的緣由之一。

唉,有時候一句謊言,真得需要一輩子去圓。

建安十七年,公元212年,夏六月。

曹老大車駕到芍陂,巡視水軍,治各部督軍,點倉庫之糧,爲即將發動從揚州攻打江東做最後階段的籌備。

同時,許昌朝廷的詔令,也來到了荊州南陽刺史府。同樣是依着常例,說了一堆的廢話開頭,才說到正事。

不過呢,不知道是不是,陳恆將“稱孤道寡”說出口了、讓曹老大心花怒放的關係,詔令大有不同。

不光給陳恆好一頓誇獎,說什麼忠貞篤行,任事勉勵,不辭艱辛,乃干城之將也!今因戰事受傷,染疾,不能理事,便嘉其功勞,讓他保留平南將軍、荊州刺史的職位,特許回鄉裡陳留己吾養病。

這份待遇,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不僅讓朝中百官,再一次認知到,陳恆是簡在曹老大之心;更是讓荊州的官吏們,都掉了一地的下巴。

嗯,比如說廖立,據說聽到消息後,閉門在家稱病了三日。

還瘦了好幾斤的肉。

而另外一個人呢,卻是神色如常的回到府中,關起了房門後,猶如被厲鬼纏身了一樣,鬼哭狼嚎的發泄一番喜悅。

他是馬謖。

他賭對了。

話說馬謖當年,因爲慫恿宜城馬家資助曹休的關係,得罪了陳恆。後來因拉攏五溪蠻、蠻王沙摩柯和計騙江東之功,獲得了諒解,被陳恆任命爲平虜將軍的僚佐。

曹老大奪兵權、陳恆上表求去,也給僚佐們安排去處。看在馬良勤勉的份上,本來是要安排馬謖去任職個縣令什麼的。

但是呢,馬謖當場很果斷的拒絕了。連回去找馬良商量一番都不需要的。

還言之鑿鑿的說什麼,自己跟在陳恆身邊,最大的目的,是爲了能在耳濡目染之下,能學到點東西。對官職、仕途啊什麼的,並不在意。

似乎是想讓自己的話更加可信一點,還強調了聲他今歲才二十有二,是真的不着急。

好嘛,陳恆當時聽完了,就有點啞然。

不是感動。

而是在心中罵了聲無恥。

這種在危難之際送上忠誠的戲碼,他陳恆早就給曹老大演爛了。想不到今日,自己竟然也會淪爲被別人糊弄的一天。

當即,一句呵斥就飆了出去:“汝個豎子,當某已經昏聵可愚弄乎!”

不過呢,罵完了,還是讓馬謖留下了。

別人都死皮賴臉的不走了,總不能拿刀子趕走不是?再說了,那種被人捧着的感覺,嗯,還是有那麼一丁點暗爽的...

就這樣,馬謖今日迎來了收穫。

平生第一次,被招來了陳恆的書房裡。這個書房,舉荊州大大小小的官僚,也就法正和夏侯稱被允許進來過。

今日也不例外,法正已經在了。

好像還呆好長的時間,正有些無所事事的,拿着酒囊自酌自飲呢。

“謖見過將軍,法長史。”

很自覺的,馬謖一進來就行了個禮。

“嗯。幼常,某回己吾後,汝一切聽從孝直調度。出去吧。”

額...

被招來,就爲了吩咐一句話而已。

馬謖卻並不沮喪,又是恭敬一禮,退出了書房。

他知道,陳恆讓他進書房,只是爲了表個態:汝已是某心腹矣!

果然,不一會兒,法正也出來了。

還側着腦袋,帶點玩味的笑容,問道:“幼常,汝家中世代在荊北,可與巴中之地的賨人,有來往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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