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以微靦腆地說了起來,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了老爺子的聲音,“對了,剛纔我聽你在外面解讀這畫作似乎很有意思,你能不能再給爲我解決點其他的……”
什麼?
她剛纔不過是爲了逗逗顧嘉南這門外漢而胡騶的,一時鄧更是尷尬了。
現在老爺子卻讓她再來講解,她總不能連老爺子都忽悠吧。
而且老爺子在這裡工作了這麼久,若是聽到了她的拙見,說不定會笑話她的吧?!
辛以微面露爲難,“老爺子,我剛纔那都是說了完的。我怕我會曲解您本身對這些畫作的認識,那我就是罪過了,作者的一片心意也會被我給糟蹋了……”
想到這裡,辛以微忙緊張地解釋道,“老爺子,要不就算了?”
老爺子此刻卻笑着說,“你說的是什麼話啊?藝術面前人人都可以由自己的見解有自己的認識,畢竟每個人的出生環境、家庭教育、性格與閱歷都不一樣,所以對於事情有自己的見解也很正常,小姑娘你說是嗎?”
老爺子慈祥地看着她說,那雙見歷風霜的雙眼之中透露出年紀纔有的成熟和以爲智慧。
“是,您說的對,剛纔是我愚昧了?”辛以微尷尬地說,也覺得自己在一個老爺子面前真跟一個透明人似乎的。
老爺子似乎並不在意,笑意盈盈地說,“那小姑娘,這副農家樂的畫你怎麼看?”
辛以微撐着下巴看着那副農野鄉村田間畫像。
辛以微微微思忖了下才說,“我覺得這幅畫表面上是表現出作者想要回歸田園生活。”
老爺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的確,誰看都是這意思啊?不然還有其他的意思嗎?”
“是啊,雖然作者的心是嚮往田園的,但您看這……燈下工作的一幕,爲什麼作者要着重表現出來呢?”
老爺子也跟着點了點頭,笑着說,“對啊,這是爲什麼呢?”
辛以微說,“其實我覺得作者應該是有心歸屬與田園,但現實卻讓他有很多事讓他放不下。所以他糾結於是他的內心,偏偏又無能爲力……”
辛以微專注於講解畫像的時候還是聽到了老爺子的一聲喟嘆,“那臭小子如果能有那麼懂我就好了。”
“什麼?老爺子?您說什麼呢?”辛以微蹙眉不解的問道。
“爺爺,您怎麼在這裡?”辛以微還沉浸於畫,不解於老爺子突如其來的話,這時熟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辛以微就看到顧嘉南遠遠的向他們此刻的這方向走來。
只是……等等??!
剛纔她聽到了什麼?
爺爺?
辛以微難以置信地看向遠遠走來的顧嘉南和眼前近在咫尺的老爺子,他是顧嘉南的爺爺。
顧老爺子見辛以微一臉茫然就知道這傻姑娘被自己的孫子給擺了一道。
“你好,我是顧嘉南的爺爺。”剛纔的老人家此刻對着她笑意盈盈地伸出手,紳士的不不得了。
辛以微彷彿經歷了一場大夢,“你們??”但看到老人此刻還伸着的手,忙後知後覺地伸出了手說,“您好,我是辛以微。”
顧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但顯然這樣的目光辛以微並沒有察覺到,她還沉浸於這一切的事情中,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她甚至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卻聽到此刻顧老爺子說,“辛以微小姐,我知道常常聽顧嘉南這臭小子提過你?今天總算是見到了。”
面容清雅,樂於助人,剛纔他分明就是有意爲難,但她也都一一去做了,真的是很不容易。關鍵是從一副畫就看出了他當時作畫的時候的心思,甚得他的心意。
也難道自己這個傻孫子會被迷戀如此之深了?
現在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啊,您認識我?”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辛以微顯然還沒從這件事中反應過來,此刻呆呆地說。
顧老爺子笑着說,“剛纔我們還聊天了呢?怎麼就不算是認識了呢?”
辛以微愣了下之後也笑了起來,她原本以爲顧嘉南的爺爺會是一個很嚴肅而嚴苛的人,畢竟顧嘉南就是那種一板一眼的人,但沒想到真的是看到真人了,才發現原來顧嘉南的爺爺是個這麼慈善的人。
只是爺爺剛纔居然……
辛以微怯生生地看着顧老爺子,想來剛纔顧老爺子是在探測她吧?
一邊的顧嘉南突然搭腔道,“爺爺,我還以爲你一般禮拜一都不在這裡的呢?沒想到您今天居然會在。”
顧老爺子颳了顧嘉南一眼,顧嘉南識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的心思從來都瞞不住爺爺的眼睛。
他是特地從顧雲竹那邊要來了爺爺的行程,顧雲竹是爺爺最得力最信賴的手下,顧雲竹定然是會告訴爺爺的,但他需要的就是顧雲竹進這見事告訴爺爺。
也就是這樣才達到了他的目的。
他本來是以爲爺爺不一定會來,但哪裡只有爺爺並沒有跟他對着來,還是按照原本助理安排的行程活動了。
對此顧嘉南給顧老爺子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顧老爺子卻像是沒看到顧嘉南一般,氣哼哼地別過頭去,倒是看着辛以微笑意盈盈。
顧嘉南心頭一暖,看來他的工夫沒白費,爺爺也很喜歡微微。
“好了,我過會公司還有會議,所以我可能要先走了,這裡還有我們顧氏的農家餐廳,讓顧嘉南這臭小子好好帶你玩玩……”顧老爺子突然對辛以微伸出了手,繼續說,“還有辛小姐,我代表我們顧家正式邀請你下個禮拜去我們家吃飯!請務必賞光。”
辛以微還是發現了顧老爺子有歐洲皇家的風範,很有氣勢,同時也很有禮貌,很紳士。
辛以微愣怔的同時,顧嘉南推了推辛以微的胳膊,“微微。”
他的輕聲叫喚纔將辛以微從恍惚之中拉扯了出來。
“好的。我會去的,謝謝您。”
臨走前,顧老爺子又颳了顧嘉南一眼,那眼神之中的情緒她卻已經看的清楚。
分明是在說——你個臭小子,現在連你爺爺也敢算計了。
送走了顧老爺子,新的災難又來了。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那是你爺爺!”辛以微瞪着顧嘉南,凶神惡煞地說。
顧嘉南摸了摸鼻子,難得地討好地笑着說,“唉,我剛纔不是出去辦事了嗎?並沒有看到爺爺啊?”
辛以微眯着眼睛看着顧嘉南,步步緊逼,“你就沒有什麼話對我說的嗎?”
顧嘉南摸了摸鼻子,笑着說,“什麼事?”
辛以微已經發現了,顧嘉南只要是心虛抑或不自然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去摸鼻子。
“什麼什麼事,你給我如實交代,我今天在這裡偶遇你的爺爺,是不是安排好的?”
她的微微也不是傻子,雖然單純倔強,但其他屬於大智大愚型的,這點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顧嘉南笑着點頭,“是,微微,不過你得聽我解釋?”
“我纔不要,你怎麼可以算計我?”辛以微第一次跟他發脾氣,顧嘉南也知道這次是他自己做得不對,自然也不辯駁。
沉默了良久,辛以微臉上的情緒逐漸平緩了下來,顧嘉南才拉起辛以微的手,辛以微掙扎了下,無果,也便隨他去了。
“微微,你聽我說,我知道任何人都討論被這樣一無所知地安排好,可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你不會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很久以前我就在翹首以盼,像是一個青樓的女子等待情郎的到訪……”
雖然極力壓抑,但辛以微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裡有人用呢這樣的比喻的啊?”
辛以微嘲笑着看着顧嘉南,卻發現顧嘉南此刻卻是深情款款,“周幽王爲博美人一笑不還烽火戲諸侯了嗎?我現在不過是把自己比成了一個女人。”
辛以微在心中哀嘆,想必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扛得住顧嘉南這樣的目光吧,總之她是不行的。
“好好,我原諒你行了了吧?”果然她華音剛落,顧嘉南已經結結實實地將她抱了個目前滿懷。
在辛以微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神情地吻,顧嘉南才從辛以微的額頭上離開,認真總結道,“對不起,微微,我下次不會了,只是這次我實在是沒辦法了,爺爺對你有一些誤會,所以我只有製造偶遇才能讓你們見上一邊,事實上,爺爺你也看到了,人很好,是不是??”
爺爺是個好爺爺,這點是不置可否的。
突然辛以微想到了什麼,“對了,爺爺說他是在這裡工作,爲什麼還說他要去其他地方工作啊??”
一時顧嘉南面上又染上了尷尬之色彩,“微微,我爺爺有沒有告訴你,這些畫都是爺爺他自己的作品啊?”
“什麼?”辛以微大吃一驚,瞪大的眼,顫抖着手指向這一排排的畫像,“你說……這些畫都是爺爺畫的?”
顧嘉南看着辛以微緊張的臉色,忙安撫道,“是,是啊,微微你怎麼了?”
辛以微氣地直跺腳,“你……你怎麼可以不告訴我呢?就是剛纔我還在爺爺面前班門弄斧、胡說八道呢?”
這下完蛋了,爺爺肯定對她的印象糟糕透頂了。
辛以微氣急敗壞地拿眼瞪着顧嘉南。
顧嘉南失笑,扶住辛以微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你放心好了……我最瞭解爺爺了,剛纔爺爺不是邀請你回去吃飯了嗎?”
“是啊……可是這又不能說明什麼?說不定爺爺只是客氣一下而已。”辛以微還是覺得心裡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