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孩子

整個秋天的雨似乎都在那一天落盡了,疾風悲鳴,蒼鬱的香山籠罩在重重煙霧裡面,墓碑一層層鑲在山林中,很快就被老姚甩出去很遠,最後成爲後視鏡裡一個個白色的小點。

香山腳下的鎮醫院,婦產科。

“大出血!”

“應該是藥流沒流乾淨!”

“宮縮針準備好,先上止血栓……”

“……”

“……”

沈瓷感覺自己像是泡在冰冷的水面上,意識跟着眼前的人影浮浮沉沉。

耳邊隱約有聲音,眼前是刺人的燈光,身體深處的痛感尖銳而分明,只是所有感官似乎都已經分離了,一聲一影一個刺疼的抽搐或者剝離,所有一切都只剩下零散雜亂的感知,怎麼都拼湊不到一起。

她在這恍恍惚惚的光影中睡一程,醒一程,似乎還做了幾個散亂的夢。

夢裡有個瘦瘦的小男孩拽着她的衣角撒氣:“姐,你又要一個人偷偷溜出去?幹啥老不帶我!”

又有個男人過來牽住她的手,將她冰冷顫抖的身體攬入懷中,貼着她的耳朵講:“傻丫頭別哭了…你看啊,生活就是這樣,它總是存在兩面性,一面是山水,一面是鐘鼎……”

沈瓷那場夢像是入了一次地獄,醒過來的時候通身都被汗打溼了。

頭頂那盞燈由遠及近,最後落到了瞳孔裡面。

沈瓷用力睜了下眼睛,側頭便看到了牀前坐着人。

陳遇已經在這張椅子上坐了將近三個小時,或者應該說他接到陳韻的電話一路從甬州趕過來,到病房之後就一直維持這個坐姿沒有變過。

只是這三個小時意味着什麼?他又失去了什麼?

看牀上的人醒了,陳遇擡了下沉重的眼皮。

“感覺怎麼樣?”

沈瓷舔了舔發乾的嘴脣:“不怎麼樣!”

手術剛醒,沒有麻藥,失血過多導致整個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個窟窿。

她沒死就已經不錯,還能怎麼樣?

陳遇哼了一聲,知道她醒後肯定也是這副不溫不火的德性。

“如果今天不是陳韻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他的口氣明明是質問,可聲音卻啞而低沉。天知道他在這幾個小時之內捱過了多少煎熬。

沈瓷剛做完手術,原本身體就很虛,這會兒撐着從牀上坐起來。

難爲她這種時候還要抽着嘴皮笑。

“別這麼說,無所謂瞞不瞞,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你。”

一句話就把陳遇堵回去了。

誰說在感情裡,愛得比較多的那方會始終處於劣勢?

陳遇捏了把手指,手心有汗,似有千難萬恨,可最後到嘴邊的也就只剩一句:“那是我的孩子!”口吻近乎淒寒,恨不得能咬出血來。

可沈瓷態度還是淡淡的。

“是你的又怎樣?能替你生孩子的女人很多,不缺我這一個!”

“說到底你還是在介意阮芸的事!”陳遇沉了一口氣,“可我剛問過醫生,孩子已經快七週了。”

七週,將近五十天,也就是說沈瓷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懷孕。

這個孩子來得比阮芸的早。

我要去找她了我曾七次鄙視自己的靈魂除夕夜,蓄意傷人你是誰她痛不欲生失之桑榆,收之東隅被揭發出的錄音連塊碑都不會讓她見她是判官,趕盡殺絕粉鑽,寒光奕奕日光傾城,從此陌路人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他像一隻豹子誰脫我衣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注意江丞陽你難道不覺得委屈嗎準備一起旅行彼此都是出色的演員神出鬼沒的男人本能的反抗陪她相親擺局稿子和辭職信她去見江丞陽他找不到她了李玉秀可能不行了一起吃頓飯挪用公款江丞陽同意撤訴她的家鄉被揭發出的錄音我們來做場交易她性格里的毀滅因子一是一,二是二不如我幫你他可能着了你的道到底辜負了陳總的希望就當我已經死了什麼小鮮肉啊一切見光死江家大亂死在春天還沒到來之前的花苞她要去看他,帶着儀式感死在春天還沒到來之前的花苞誰脫我衣服那賤人在哪裡她突然跑來找他我想去找你警方內幕深夜談心除夕團圓飯他和美女搭訕說你愛我他們做了最親密的事大哥,你救救我順鑫基金會採訪被搞砸了不期而遇連塊碑都不會讓她見偶遇天台談話沈瓷去見了阮芸死裡逃生深夜帶着情緒去找她爲什麼面對她要心虛爲了她背水一戰她生平最痛恨“情人”兩個字半夜收到他的信息他的事業版圖一杯酒一百萬說和做是兩碼事她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孩子的父親她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你去了又能怎樣遇見,一眼千年手術之後帶她去醫院檢查新婚第一天那個雨夜,冥冥中早有伏筆世界還真是小啊她選擇了其他男人她半夜去醫院說和做是兩碼事我和陳遇睡過,你信不?他不想再經歷“失去”她要去看他,帶着儀式感江家壽辰(1)臨終前的婚禮一是一,二是二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陳韻和江丞陽約會我不恨你,愛你都來不及第一次見她抽菸去曲瑪家人去樓空我和陳遇已經沒關係了半夜收到他的信息我要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