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電話

週五那天是個好天氣,大清早陽光就已經很燦爛。沈瓷因爲身體不舒服所以起得晚了點,到社裡的時候差點遲到,那會兒辦公室的人都已經到了,她緩步走到自己工位上,一眼便看到了電腦前面擺的一隻粉色保溫杯和一小盒蛋糕。

她自覺自己的人際關係還沒好到會有同事給她送早飯,於是把蛋糕拎起來問了一聲:“誰把東西擺我桌上了?”

不遠處的小宋立即站了起來。

“沈姐,蛋糕是我給你買的,新出的慕斯口味哦,保溫杯裡我給你裝了點薑茶,昨天看你臉色不好,楊姐說你感冒了,我老家那邊感冒都喝薑茶,甭管有沒有用,你喝了試試唄。”小宋還是一貫的絮絮叨叨。

沈瓷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沒多想,把裝蛋糕的袋子和保溫杯一起拿着走到了小宋桌子前面。

“不用了,無功不受祿!”遂把東西擱小宋桌上,轉身走了。

這分明就是不給小宋臺階下,小宋臉色有些難看,旁邊還有其他同事煽風點火。

“看吧,馬屁拍馬腳上了吧!”

“就是,人根本不領你情!”

楊蓓在一邊呵斥:“行了都別在這添堵了,唯恐天下不亂似的!”說完又朝小宋使了個眼色。

小宋撅着嘴,臉上萬般不願意,但好歹還是重新把蛋撻和保溫杯拿了起來,慢慢磨蹭到沈瓷那邊。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小宋直接開門見山。

沈瓷被她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生你什麼氣?”

“就前幾天採訪的事啊,還有稿子…”小宋支支吾吾,她這性格也確實倔,加上年輕氣盛,可楊蓓昨天把她教育了一番,思來想去她承認自己做得確實有些過分,所以纔有了今天早晨又送蛋糕又熬薑茶這一出。

可沒想到沈瓷完全不領情,小姑娘自尊心受挫,乾脆把東西往她桌上一擱,撓了下頭。

“啊呀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怕丟人,那不妨今天我們把話說明白!……對,我承認我之前有些話說得有些過分,但你也有錯的地方啊,你明明有江臨岸的郵箱地址,卻遲遲不肯拿出來,非要到最後才肯露一點聲,結果我們好不容易爭取了一次面對面採訪的機會,你又直接把採訪推到了我頭上,害我過去碰壁被撂在會議室兩個多小時,急得要命的時候一遍遍給楊姐打電話,楊姐勸了你好久你才肯出面,結果你呢…你倒好,上去就把人給惹毛了,直接採訪都沒做成……是,最後你是把稿子寫了出來,郭副編那邊也挺滿意,這事算是圓滿過去了,可我心裡也有氣啊,這事從頭到尾跟我其實也沒關係,我是被莫名其妙拖下水的,結果白白擔心受怕了那麼多天,你寫稿子也沒提前跟我說一聲,我打了你兩天電話結果你卻直接把我拉進黑名單,你知道我上個週末都怎麼過來的嗎?…”

小宋氣急敗壞地一樁樁細數沈瓷的罪行,洋洋灑灑,說得沈瓷都感覺自己罪孽深重似的,關鍵她還插不了嘴,完了面前的姑娘擡手抹了把眼睛,那眼淚真是說來就來,直接兩大顆往下掉。

“……我知道我有時候嘴欠容易得罪人,但我今天刻意買了蛋糕熬了薑茶來真心實意跟你道歉,我覺得我已經把姿態放得夠低了,可你呢,你二話不說直接把東西撩我桌上,幾個意思?是不打算接受我的道歉還是嫌我買的東西不好吃?”

眼前姑娘紅着眼睛質問,大概真是氣急了,胸口一抽一抽的,周圍人都放下手裡的事看好戲。

沈瓷特別討厭這種被衆人注視的感覺,可又遇到了小宋這麼較勁的性格,無奈之餘又有些想笑,她只能轉過身來問:“你說完了嗎?”

小宋瞪着眼睛點頭:“說完了!”

“那好,能否讓我說兩句!”

“……”

“首先根本不存在生氣一說,採訪的事從頭到尾我都是憑藉自己的意願在做,你那些言論暫時還影響不了我,所以別太高看自己;其次就算我真的生氣,你剛纔的態度和表現也不像是真心實意的道歉,所以我有不接受的權利,最後……”沈瓷說到這把目光落下來掃了眼桌上的蛋糕,慕斯巧克力上面還放了兩塊馬卡龍,“抱歉我不吃甜的東西,所以麻煩把蛋糕拿回去!”

小宋一時無語,淚是止住了,可一抽一抽的像是有口氣憋在胸口。

想想也對,好不容易肯低下頭來道歉,結果沈瓷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她給駁了,這事擱誰身上都接受不了。

“行,行!”愣半天后她突然點了下頭,脖子梗着像是特別不服氣,沈瓷以爲她又要抽什麼瘋,可最後也只是指了指桌上的東西:“蛋糕你不吃就算了,但得把薑茶喝完,我昨晚熬了半宿才煮出來的,不喝我跟你沒完!”

沈瓷:“……”

……

江臨岸那段時間壓力很大。

楠竹計劃已經投了大部分錢進去,但效果一時還凸顯不出來,而賬面上的資金一天天變少。

B輪融資進展得不算太順利,所以他幾乎每天都在見不同的投資人,而且並不是每場約見都很順利。所謂融資其實就是拉贊助,需要把別人口袋裡的錢哄出來投到他的設想裡去,而所謂“設想”就是隻有一個計劃書和方案,收益多少看不見,但風險卻已經早早擺在那兒,加上互聯網金融在那時候還是一個很陌生的詞,無論投行也好,銀行也好,大多數人都不看好互金的前景。

有些人願意見江臨岸也是基於聯盛的面子,客氣一點的會多問幾句然後回絕,不客氣的,比如一些暴發戶富豪,看了幾頁計劃書之後愣是看不明白,裡面全是一些專業性詞彙和數據,於是就會把計劃書隨手一扔,朝江臨岸甩一句:“什麼玩意兒,這東西能掙錢?”

江臨岸無法保證他的項目一定能掙錢,更何況就算他拍胸脯保證對方也未必信,畢竟大多數人都不會傻到把錢貿然投到一個自己完全不熟知的領域裡去。

如此種種不斷重複上演,可他還需要抱着滿心熱忱去應酬那些投資人。

週五一整天他都處於高負荷的狀態之下,行程被擠得滿滿的。上午約了某投行的負責人打高爾夫球,中午又需要陪吃一頓飯,下午回公司處理事情,晚上又和幾位外資銀行的高管一起喝酒,從酒莊喝到酒吧,對方還要求續場,可江臨岸已經有些吃不消了,留了底下兩個人作陪,隨便找了個藉口便從酒吧走了出來。

那時已經過了凌晨,街上行人稀少,月色鋪在看不到盡頭的小道上,像是凝了一層白霜,而陣陣涼風吹散了一點他身上的酒氣,但頭沉得厲害,紅酒的後勁便一點一點開始浮上來。

江臨岸走路有些不穩,想給老姚打個電話,可手機剛掏出來鈴聲就開始響,屏幕上閃着“溫漪”兩個字。彼時空蕩蕩的馬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江臨岸重重地沉了一口氣,皺着眉將電話接起來。

“喂…”

“喂,臨岸,還沒睡哦?”

江臨岸用手捏了下眉心:“還有點事。”

“加班嗎?”

“不是,陪幾個銀行的人吃飯。”

“都幾點了還在吃飯?是吃夜宵吧。”

江臨岸也不想多解釋,說:“算是夜宵吧,你呢?這麼晚怎麼還沒睡?”

“問你呢!”那邊立馬變成有些慍怒的聲音。

江臨岸一愣:“我怎麼了?”

“你說今天星期幾?”

“週五。”

“錯,是週六!”

“……”

“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所以已經可以算是週六了,我從週五等到你週六,你忘了每個週五晚上你都要給我打電話的嗎?”

“……”

江臨岸一時無語,確實最近有過這樣的約定,他也一直遵守得很好,可今天實在太忙了,一時就忘了這事。

“抱歉,今天一直跟投資商在一起,所以…”

“所以就把給我打電話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

“我就知道,我在你眼裡還不如一個投資商!”溫漪的口吻中飽含委屈,而路口的風一陣陣吹過來,江臨岸腦袋漲得更加疼。

特別累,他只能把後背靠在酒吧門口的柱子上。

“對不起,下不爲例!”

“真的?”

“嗯。”

“那你向月亮發誓!”

“……”

江臨岸垂頭又捏了下眉心:“好,我發誓!”

“這還差不多!”電話那邊的聲音轉悲爲喜,江臨岸微微鬆了一口氣,可下一秒又聽到溫漪急躁的聲音:“對了,你今天還沒說你愛我!”

“……”

“說嘛,人家想聽!”

“……”

江臨岸花了十多分鐘才把溫漪安撫好,掛電話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擡頭看天上的月色清冷,腳下踩着一條孤零零的影子。

他把手伸到褲袋裡去摸煙,結果發現褲袋是空的,煙和打火機都落在了酒吧包廂,可此時心煩意亂,無處可泄,唯有煙能解他的苦悶。

好在斜對面就有一間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江臨岸踱步過去,買了煙和打火機,結果出門的時候一眼掃到門口的架子,架子上擺了幾排在售雜誌,最上面一本便是新出爐的《初芒》。

封面上是他那張穿着藍色襯衣的照片,脣角帶笑,目光冷肅,而照片上面寫了一行顯眼的黑體字——《臨江而立,岸在何方》。

這是本期封面人物專訪標題,旁邊撰稿人一欄寫了“沈瓷”兩個字。

越靠近,越絕望我嫉妒他能得到你她突然跑來找他李玉秀可能不行了一個她熟悉的房間他宿醉之後在她家過夜你穿裙子好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李家背景我要搬家了我不可能去愛一個窮光蛋江丞陽同意撤訴約成採訪愛不是簡單的佔有給他們獨處的時間我憑什麼告訴你你回去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的過往她生平最痛恨“情人”兩個字他來找她喝酒陳總心裡有你他的過往你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他提出同居你捐的是錢,她捐的是心審判大會兩人共度的夜晚她這算關心他嗎誰先喝醉誰買單我想睡覺,能不能過去找你一切見光死麻煩幫我開一間房她去醫院找阮芸地塊背後的幕後操作者出院回家三年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阿幸目睹現在的沈衛死裡逃生她總是自私自利她有很重要的東西落他車上了她去見江丞陽他宿醉之後在她家過夜牆根下的女人一起參加婚禮快跑,別管我幾條人命掩蓋的醜陋真相與小三正面交鋒我曾七次鄙視自己的靈魂黃道吉日想和你敘敘舊當年的視頻她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回江宅吃飯贖罪注意江丞陽無需語言乾乾淨淨的緘默他的矛盾心情我憑什麼告訴你非要把她逼死在我面前才甘心你是獵人,早晚要把我殺死你只能是屬於我的女人齷齪任意滋長李家背景桂姨要她幫忙她是判官,趕盡殺絕他對她產生了念想她的過往於公於私都不需要再勞煩你他提出同居原來還要她在這裡冰天雪地,呼吸糾纏她衝進去找他生而爲人,對不起被你治得服服帖帖香山忌日他每晚都要喝酒有錢人的上帝視角她不恨他你已經是一枚棄子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我是正常男人替他包紮傷口該來的總會來,一個都不會少惡吏和暴民離開計劃已經付諸實施怎麼才能哄女人開心這是要鬧出人命啊他是我這輩子愛的第一個男人愛是在適當的時候及時退場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還有沒有人性她第一次如此主動一朝登頂有沒有酒後亂性真想一把掐死你你很喜歡孩子嗎大哥,你救救我江巍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