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判官,趕盡殺絕

江臨岸最終還是沒有撥通梁文音的電話,既然彼此都已經作了選擇,往後便沒有再商量的餘地,只是江臨岸沒想到的是下午一點網上便爆出新聞——“恆信B輪融資觸礁,鼎音官方證實將中止其戰略合作。”

此新聞一出,其餘平臺和媒體也相繼發佈類似新聞,一時之間圈內外都是鼎音和恆信撕破臉的消息,隨後輿論很快將這事與之前江臨岸和沈瓷街頭擁吻曝光的事聯繫起來,紛紛猜到鼎音和恆信的“聯姻”極有可能告吹。

短短兩個多小時,截止下午三點股市收盤之際,聯盛股價一路狂跌,而網上關於鼎音中止合約的消息越吵越熱。

於浩也感覺出事態不妙,直接衝到了江臨岸辦公室。

當時江臨岸正在接華商銀行的電話,朝來勢洶洶的於浩比了個手勢。

這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所以一點風吹草動很快就全都知道了,於浩憋着耐心等江臨岸把電話講完,那邊銀行似乎有些難纏,等了好幾分鐘才結束通話。

於浩見江臨岸臉色有些難看,問:“華商那邊什麼意思?”

江臨岸用手捏了下眉心:“說要暫緩簽約儀式。”

“理由呢?是不是受鼎音的影響?”

江臨岸苦笑,這還用問嗎?

“華商和鼎音是合作多年的老關係,華商銀行的行長和梁文音更是舊識,所以一旦鼎音變卦,華商那邊肯定也會出現變故。”

“可當初是華商自己投懷送抱想在B輪添一杯羹的,現在嗅到一點味道就來這一套?”於浩有些義憤填膺,江臨岸也沒接應。

於浩看他臉色沉着,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還有,梁文音那邊算怎麼回事?之前不是合約都談妥了嗎,怎麼網上突然會傳出這種不負責任的消息?”於浩還不知道這幾天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以爲下午這些新聞都只是偶然事件。

“是不是有人在背後造謠?我派人去查一下,這種負面消息對我們影響極其不利!”於浩還以爲鼎音中止合約只是謠傳,氣沖沖地轉身又要出去,卻被椅子上的江臨岸叫住。

“回來!”

“……”

“網上的消息恐怕是真的,不是謠傳,應該是鼎音那邊透露的消息。”

“什麼?”於浩大驚,他怎麼能夠接受板上釘釘的事突然出現變卦,而且這個變卦還十分兇猛,愣了愣,問:“你那未來丈母孃算是幾個意思?老糊塗了?”

“……”

“她該不會是因爲你和沈瓷的事來鬧情緒吧?”

“什麼鬧情緒?”江臨岸無語,“她可不是鬧情緒,她是來真的!”

“……”

“華商銀行是第一家,明天后天恐怕還會有第二家第三家提出來停止簽約。”

“……”

於浩一時愣住,直勾勾地瞪着江臨岸,瞬間明白過來這是一個套路,是一條連鎖反應。鼎音在風投界一向處於泰山北斗的位置,梁文音眼光毒辣,看上眼的項目很少出錯,所以投資商都願意跟着她“押寶”,所以鼎音就是風向標。

A輪融資這麼順利,江臨岸承認梁文音功不可沒,而B輪融資剛開始,正是關鍵時刻,這時候鼎音提出終止合同,無異於釜底抽薪,一些參與A輪融資的老投資商會持觀望態度,而新投資商肯定不會貿然往裡投錢,所以很快就會形成一種“被孤立”的局面,而這也是項目前期最危險也是最不願碰到的現象!

“我去,她有毛病啊,到底怎麼想的?這TM項目和找女婿是兩回事啊,她能不能一碼歸一碼?”於浩罵罵咧咧,實在想不通梁文音爲什麼要這麼做。

江臨岸用手無意識地蹭了下額頭,嘴裡淡淡開口:“可能是因爲溫漪吞安眠藥的事吧,她把這筆賬算到了我頭上。”

“啥?”於浩又是一通驚嚇,“什麼安眠藥?什麼賬?該不會是……溫大小姐爲了你和沈瓷的事想不開?”

“……”

“臥槽……這他媽簡直就是二流偶像劇的劇情,有必要麼,爲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了,而且還是個吃裡扒外不忠不貞的臭男人,真想不到,那姑娘平時看着挺聰明的,怎麼關鍵時候就這麼看不穿?”於浩算是冷嘲熱諷地把江臨岸也罵了進去,原本他就一直不贊成江臨岸和沈瓷“鬼混”,現在搞出這麼多事,他作爲旁觀者真是有氣又無奈。

罵完還覺得不解氣,又說:“小的有病,老的也跟着發神經,就算你和溫漪的婚事吹了,有必要把生意也攪黃?再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梁文音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

於浩怎麼都想不通這裡頭的邏輯,其實從江臨岸的角度而言也有些理解不了,就算他真的負了溫漪,就算他和溫漪的婚接不成,可生意到底還是生意。

鼎音A輪投了好幾個億,如果現在提出終止合同,那前面幾個億不全都要打水漂?梁文音還得跟公司裡那些股東交代,所以怎麼想都覺得她現在提出終止合同有些不明智,但她確實這麼做了,而且照目前這種情況,她大概真要兌現自己昨晚在咖啡廳說的承諾,要拉着江臨岸同歸於盡! шшш▪ тt kǎn▪ ¢ Ο

“這事先不討論,你去準備一下,我約了華商銀行的行長吃晚飯,你跟我一起去!”江臨岸不想再去理這些無謂的頭緒,當務之急是先穩住局勢,所以邊說邊合了電腦。

於浩見他那架勢,心裡愈發忐忑:“難道你打算真跟梁文音死抗到底?”

“不然呢?”江臨岸已經起身勾了架子上的西裝往身上套,又撥通座機安排司機備車,可於浩卻站在原地不動。

江臨岸眉梢一緊:“還杵這幹嘛,回去準備一下啊,十分鐘後在停車場見!”說完從他身邊擦過去,走到門口,卻聽到身後於浩的聲音。

“你真覺得爲了一個女人這麼做值得?”

江臨岸頓住,略微低頭:“同一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你兩次!”

……

沈瓷捧着半杯水刷新聞,看着網上關於恆信和鼎音的消息,她知道梁文音已經開始動手了,也清楚她的處事方式。

兩年前溫從安被送進醫院,沈瓷在加護病房門口蹲了一晚上都沒能看溫從安一眼,保鏢把門堵得死死的,而第二天沈瓷再去醫院的時候病房已經空了,問了醫生才知道梁文音給他辦了轉院,而一週之後沈瓷得到的竟是溫從安過世的消息。

沈瓷又輾轉打聽到香山公墓,那天的場景她永生都會記得。

深秋,山裡狂風暴雨,她爬到半山腰的時候被梁文音的兩個保鏢攔下,梁文音就站在離她大概四五層臺階上面,有人替她打着傘。

雨太大,風太冷,哭得又厲害,所以沈瓷根本看不清她的臉,只知道那個人就像神一樣高高在上,對保鏢說:“把她弄下山去,別在我面前出現。”

沈瓷當然不肯,死命要往上爬,可是保鏢勁道大,她根本掙脫不了,爬了兩層就跌倒在臺階上,有人扯着她的腿往下拽,最後沈瓷跪在臺階上。

“讓我見叔叔最後一面。”

“算我求你……讓我去見叔叔最後一面!”

沈瓷這輩子沒有求過誰,就連當初被人剝光了綁在牀上的時候也沒求過誰,可是那天她毫無尊嚴地跪在臺階上,雨水混着她的哭喊,但是臺階上的女人根本無動於衷。

“你有什麼資格來見他最後一面?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都別想見!”這是梁文音對沈瓷說的最後一句話,混着墓陵裡的風聲和雨聲。

沈瓷最後是被保鏢拖下山的,視線中殘存的便是梁文音站在臺階上,五官模糊,身影清寒,頭頂撐着一把黑色帶花紋的傘。

那日蘇州傾盆大雨,整座香山都被雨霧籠罩在裡面,墓園死寂,鳥雀無聲,沈瓷便真的沒有再見到溫從安,人沒見到,連墓碑也沒見到,而梁文音在她記憶中便成了香山墓園雨水中的那抹剪影。

她面容清絕,就如判官,判官從來不留餘地,所以沈瓷清楚梁文音是怎樣的人,她心裡到底有多濃的怨憤,多恨自己,現在就會對江臨岸趕盡殺絕得多徹底。

沈瓷手裡半杯熱水已經逐漸轉涼,沒有再喝,怕喝了胃又疼,最近諸事不順,胃還來湊熱鬧,擡頭看到窗口又是夕陽,快要下班了,桌上手機滴了一聲,江臨岸的短信:“今晚臨時有飯局,所以晚上不用等我了,自己先吃,晚點忙完了我過去。”

沈瓷把手裡半杯涼水擱到桌上,回短信:“知道了,如果太晚就別過來了,空了聯繫。”

短信不鹹不淡地發過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到江臨岸的回覆,就一個字——“好!”

沈瓷沒有再回過去,把手機收進包裡,關電腦準備下班,走到樓下大廳的時候剛好跟採訪回來的小宋迎面撞個正着。

小宋手裡抱着本子,熱絡地打招呼:“沈姐,下班了啊,今天這麼早?”

沈瓷沒心情應付她,點頭嗯了一聲,一擡頭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

“沈瓷!”

沈瓷一愣,有些恍神。

“周醫生?”

她的檔案都是假的他回頭來找她她突然跑來找他她也曾流掉過一個孩子第一次見她抽菸博弈開始李大昌被要挾是否還脫得了身一起參加婚禮上島再度去蘇州她的檔案都是假的趙崗村採訪安排入院,如此巧合她要留下來陪他手術之後吃飯助興她難得一宿好眠她去找周彥V298重新給他設問搜身他的矛盾心情那是我的孩子開庭一夜之間,風雲變幻她從他生命中消失四面楚歌她有很重要的東西落他車上了他在那方面有問題她盛裝打扮陪我吃頓飯非要把她逼死在我面前才甘心她這算關心他嗎爲了她背水一戰失之桑榆,收之東隅江家大亂她與甄小惋截然不同她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接溫漪吃飯被拋棄在洪荒中央你要不想呆就回去命運逆轉只是一念之間三人行兩個大男人對飲一個認識的男人日光傾城,從此陌路人三人行他宿醉之後在她家過夜來聯盛吧半夜收到他的信息婚姻和感情他胳膊上的疤借刀殺人我不是救世主一是一,二是二再給他一個機會博弈開始我自私地希望他不老不死視金錢如糞土罪不可恕,且永不得救贖那根筋斷了這是一部悲劇睡裙的裙襬上都染了血跡回家吃飯他要留下來大哥,你救救我我是他的懸崖,而你卻可以成爲他的捷徑上島愛不是簡單的佔有挪用公款我來接你回去我要與他白頭偕老他喝得爛醉如泥天台談話半夜收到他的信息除夕夜,蓄意傷人人質新婚第一天年底回來剛好結婚慈善的勳章癡心妄想再給我一年時間有得必有失給她一杯熱水暖手牆根下的女人他對她產生了念想你是不是想我了他無法再自欺欺人她心裡發瘋一樣的妒忌午夜的電話你要點臉吧打了照面他是狐狸春夢了無痕我想要你你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他要進山了她突然跑來找他他與溫漪重歸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