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喜歡跟人動手過招的,既然二位執意要打,最好還是先報上名來!”陳天桂瞪大眼睛望着龔劍雷與馬翠萍。
“報名怎麼樣,不報名又怎麼樣?”馬翠萍問。
“若師出名門或名譽江湖者,手下決不留情,尚若無名小娃,我們只須一個人上就行了!”
“口氣到不小,只可惜我們的劍還沒喝過人血,要不今日頭一天開張吧!”龔劍雷長劍一揮寒風驟起。
“也好,在七星嶺這高峰,正值日出之時喝崑崙血與龍興血也算不錯了。如果二位不願在這山頂獻血就滾下山去吧!”馬翠萍邊玩弄手中的劍邊說道。
胡生華與陳天桂已闖江湖十餘年,大小會過不少武林高手,怎受得了如此戲弄,兩人一縱身迎了去。
龔劍雷與馬翠萍旋即分開,正好兩人對兩人,由羣體變成了單打獨鬥。
馬翠萍接戰陳天桂。
陳天桂雙掌變拳在身前虛晃一招,隨即身向後轉。
馬翠萍見對方的拳頭向自己打來,正欲揮劍相迎,長劍遞出,使了招“趁熱打鐵”,長劍正指對方雙拳,並可穿過拳鋒指向心窩。
陳天桂猛一轉身,劍鋒被他帶過一邊。同時擡起右腳,一招“一鶴沖天”,直朝馬翠萍肘關節揣去。
馬翠萍手往回一拉,劍鋒筆直下指,朝陳天桂腳踝骨削去。
陳天桂忙收回右腳,驚出一身冷汗,他的腳差一點點被削去。
高手比技臨危不驚,陳天桂即轉過身來,並不後退,反而向前跨上一步,他知道對方的劍橫削出去,變招迎擊已是不及,便使出一招“朝天炮”,雙拳直擊馬翠萍面額。
這是最危險的招式,若對方劍法靈敏尚可抵擋,否則必被對方所傷。
旋風劍法不同一般,陳天桂的拳頭來勢兇猛,疾如閃電,馬翠萍只覺一股勁風迎面而來,正面迎敵已無絲毫迴旋餘地,眼看對方雙餱攻到,馬翠萍長劍在右側自下而上,只在十分之一秒間,已越過砂頂當空劈下。
這一招力俞千斤,比閃電還快,厲害之非常。
陳天桂正暗自慶幸,只在幾招間便可致對方受傷,那拳頭使得更加有力,他絲毫未料到對方劍法如此嫺熟,及至只差半寸就可擊中對方額頭了,冷氣森森的長劍已在頭頂如兀鷹撲下。
陳天桂大驚失色地退後三步,瞪大眼睛望着馬翠萍,吃驚地吐出三個字:“旋風劍!”
馬翠萍長劍一揮迎上一步,在旁邊打得火熱的龔劍雷與胡生華兩人已向這邊打過來。
胡生華見對方長劍閃着耀眼的白光,凜凜的寒氣可襲擊丈餘,知乃初出道的高手,便不敢小覷。
龔劍雷與馬翠萍的劍法雖然同出一脈,畢竟非一師所教,大體格局相同,精招細式又有不同。
龔劍雷每擊出一劍,劍花如水波晃動,亦趨亦伸。
胡生華功夫兀自不弱,師出崑崙門,刀劍拳棍都很嫺熟。
太陽如牛車的軲轆又紅又大在東方的嶺脊上慢慢地上升,用巨大的手撩開了層層晨霧。
龔劍雷使出一招“力劈華山”,劍鋒輕巧精靈,太陽的光線射在劍上,紅色光環在劍鋒上一閃,向胡生華的頭頂落下。
胡生華頭一縮,身向後閃,上下嘴脣閉合再一癟,吐出一口唾沫,唾沫沾在劍上,劍鋒遲鈍了許多。原來這是崑崙門下的口納功。
龔劍雷下劈之力受阻,忙抽劍往旁邊一削,一片寒光向着胡生華脖子抹去。
說時遲,那時快,胡生華瞪大眼睛,瞅準劍鋒抵近脖頸時,右手五指變如鉤,向肩頭暴長,抓向劍鋒。
龔劍雷毫不驚詫,手腕一曲,長劍彈回。
胡生華雙掌在身前一晃,亮了個虛招,緊接着騰空飛起,身子橫斜着在空中翻轉,向着龔劍雷踢出一招“連環腿”。
龔劍雷呼一口氣,倒提長劍,劍柄在手中轉動,聽得“噹噹”兩聲,連環腳正好踢在轉動的劍柄上。
胡生華身子如觸電般甩在一旁。
龔劍雷卻紋絲不動,穩若泰山。
誰也不知道龔劍雷使的什麼招式,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功夫。
這一招看似平常,識者會大吃一驚。
武林中比較奇怪地上乘武功算是四兩拔千斤,這不是四兩拔千斤,卻比四兩拔千斤還要神奇,這便是旋風劍法中的“龍捲風”。
龍捲風的威力略遜色於旋風一劍。
旋風劍派的掌門人霹靂山人也未曾正式使用過“龍捲風”,這個招式和名稱它已被旋風劍派拋棄掉了,也許是由於招式太平常的緣故,當今武林中誰能瞧得起這簡單得跟舉手投足一般的招式。
正因爲如此平常,被高手們忽視了,才具有如此大的威力。
胡生華一躍而起,半歪着頭問道:“這是什麼招式?”
“嗯!”龔劍雷一聲冷笑,“閣下是否覺得此招式太平常了嗎?”
胡生華皺了皺眉頭,“我看你使的象是旋風劍法?”
龔劍雷輕輕地點了點頭,“是又怎樣!”
“不怎麼樣!”胡生華面孔抖動着,“我闖蕩江湖也有十幾年,還是頭一次遇見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炎黃子孫!”龔劍雷果斷地回答。
“是否可以再具體點!”
“出生在山野中的青年!”龔劍雷一抖手中劍道,“滿意了吧!”
胡生華搖了搖頭道:“你師父是誰?”
“誰願意回答你的問題!”
殺得難解難分的馬翠萍與陳天桂見二人停了手,都覺納悶,也聽不清二人在講些什麼,正好陳天桂一個掃地腿襲來,馬翠萍彈跳躲過,長劍舞得呼呼風響,一團寒光劍氣將陳天桂罩住。
陳天桂就地一滾,滾出丈餘,再一躍而起,這時聽胡生華說道:“我們是奉命來取槍支的,既然二們不是送貨人,我們也不必糾纏你們,我們該告辭了!”
“想溜,沒那麼便宜!”
“哪個想溜,”胡生華說道,“橫直呆在這裡也不會有啥意思了!”
“怎麼沒意思,”馬翠萍瞪大眼睛用手一指東方的太陽說,“太陽升起來了,送貨人來了!”
胡生華與陳天桂四處張望,峰巔除了四人處並無人影,也聽不見響動,正在疑惑間,彷彿一個人影從地底冒出,一瞬間已到了峰巔,在四人當中站立。
胡生華與陳天桂退後一步,瞪大眼睛看着來人。
來人滿臉胳腮鬍子瞪着眼睛盯着胡生華。
胡生華的目光從來人的頭上直盯到腳下,用力眨動了幾下眼睛,驚喜地叫道:
“大師兄!”
來人正是孫天成。
孫天成也驚喜叫道:“胡師弟!”
龔劍雷早已料到孫天成乃崑崙派弟子,果然如此,竟然還是大師兄哩,他走上一步指着孫天成厲聲道:“你這老賊,盜走了崑崙劍譜,隱藏於洞內,向武林同道作何解釋!”
“嘿……”孫天成一陣冷笑,那冷笑聲順着清新的空氣傳得很過很遠,久久不絕!此等內力已達上乘之境。
孫天成笑畢朗聲道:“崑崙派弟子拿崑崙劍譜還用得着解釋嗎?難道你也稱得上武林同道?”
“崑崙劍譜乃稀世奇寶,爲歷代掌門人收藏,你算老幾?”
“身帶本門奇寶乃理所當然,請問你剛纔從我密室中盜走崑崙劍譜該怎樣向天下武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