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此結局(卷終)

在萬曆在位的時候,大明朝的官場可謂極其的黑暗,貪污受賄那是人盡皆知的潛規則。若是你不幹,那還真要成爲被排擠的異類了。更令人驚訝的是,這收個賄賂,有時還能獲得戶部開具的證明,美其名曰“部費”,可以說讓有些人更加有恃無恐。由此,當時的官場是如何,可想而知了。

張居正自然也因爲這事頭疼。官員尸位素餐,不幹實事,還敢領皇帝的俸祿?全部滾蛋!張居正想要這樣做,自然會受到大量的反對,阻力之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張居正會這麼輕易地放棄嗎?顯然不會。他想了好個主意。

“昨日,張先生上疏的奏章,爾等可有異議?”萬曆雖是年紀小,架子倒是看來不錯。

“臣等有異議。”明朝有“不殺言官”的規矩,就是皇帝被指着鼻子罵,也只得認了。

“張先生,你怎麼說?”萬曆有點不知所措,只好把皮球踢給了張居正。

“臣痛心疾首,請陛下還臣一個公道。此法太祖之時已有之,臣不過是使其重新天日而已。《大明會典》中雲‘凡各衙門題奏過本狀,俱附寫文簿。後五日,各衙門具發落日期,赴科註銷。過期稽緩者,參奏’,‘凡在外司、府衙門每年將完銷過,兩京六科行移勘合,填寫底簿,送各科收貯,以備查考。欽此’,此二句皆可佐證臣所言不虛,不信可請刑部尚書一問。”

“刑部尚書何在?”萬曆瞬間有了底氣。

“啓稟陛下,《大明會典》上確有此句。”刑部尚書的腦門上盡是汗珠,他怎麼就這麼倒黴,被拖出來引得衆人怒火。

“衆卿可還有異議?”萬曆環視一週,衆臣盡皆低頭,“既是如此,朕準了。退朝吧。”

張居正瞥了眼衆臣,撩起衣襬走了。他可是想了幾個月,纔想出了個這樣的法子。

衆臣盡皆心底一寒,面面相覷。他們雖是心裡不滿,卻也不好反駁太祖皇帝。這一局,他們輸了。接下來,他們收着點了,若是下次被抓住了小辮子,那個就是烏紗帽不保了。

張居正這麼一來,可以說被絕大多數人恨上了。但不得不說,政局得以一清,便是做事效率都是大大提高。

這便是歷史上著名的《考成法》,對於官員的選舉和考察重新規範,洗去了官場的一些污穢。

接着他便開始對於國家國防開始了狠抓。他和戚繼光關係很鐵,常有書信往來。有戚繼光在,南方政局得以安穩。再加上張居正以俺答爲媒介,通過“互市”的方式,爲風雨飄搖的大明爭取了幾十年的和平。

當然,張居正得罪人的還不是《考成法》,我們可以稱它爲“一條鞭法”。明朝時期,土地兼併嚴重,富人大量圈地,對於土地的大小虛假彙報,這就造成了大量的逃稅現象。

更可笑的是,有的地方拖稅,還一拖十幾年。如此下去,該交的少交,甚至不交,國家的根基遭到動搖。國庫空虛,軍費不足,若是再來個什麼天災人禍,戶部便總是向皇帝哭窮。

皇帝能怎麼辦?自己掏腰包嗎?故而總是爲這個錢的問題頭疼不已。而張居正的一條鞭法,清算天下的土地,使得大量逃稅的土地交稅,國家一下子就富裕起來了。

然而,這也給張居正帶來了大量的仇人。世家大族哪有不暗自屯田的?張居正這麼一來,他們哪兒能不恨?便是地主都恨上張居正了。

張居正真的不知道嗎?顯然不是。只是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不會後悔。他覺得,若是再這樣下去,這個國家遲早垮掉不可!事實上,張居正是對的,若是沒有張居正的這一改革,恐怕萬曆便是要成爲亡國之君。

百姓開心了,他們過上了豐衣足食的快樂生活。

官員不開心了,他們有被裁的風險。

王公貴族不開心了,他們的發財之路被阻斷。

嚴嵩阻撓了徐階,被徐階扳倒了。徐階阻撓了高拱,被高拱扳倒了。高拱阻撓了張居正,被張居正扳倒了。現在張居正阻撓了一大幫人,他的下場又會如何?

張居正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只是他真的不甘心。作爲寒門出生的他,他想要爲百姓,爲國家做些什麼。縱然,他被那麼多人恨着,罵着,但他無悔。

他曾經拉幫結派,盤桓於政治鬥爭之中,只爲獲得一席之地,在夾縫中求生存。

他曾經暗中操作,尋找遼王的罪證,只爲把他扳倒,報爺爺被害死的仇恨。

他曾經拒絕收受賄賂,卻又生怕遭人排擠,而不得不接受。

他明明什麼都有了,金錢,地位,權勢,應該可以過些逍遙放縱的日子了。可他沒有,他把矛頭指向了這個黑暗的官場,這個他曾經不止一次追逐的地方,縱然被千夫所指,遭人記恨。

他不是一個聖人,不懂得什麼叫做以德報怨;

他不是海瑞那樣,清高得如同天上的月亮;

他不是個孝子,父親死了,沒有去守孝三年,不知被彈劾了多少;

他是個普通人,有他的喜怒哀樂,有他的理想抱負,有血有肉,也更加可貴。

外面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張居正在躺椅上永遠地睡着了……

張居正一死,羣臣瞬間就沉不住氣了。他們要報復回來,張居正讓他們失去的,他們會拿回來。

萬曆真的有那麼恨張居正嗎?或許當年被大喝一聲的時候恨過,或許當年險些失去皇位的時候恨過。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年輕的萬曆畢竟沒什麼主見,加上他聽信讒言,張居正很快便被抄家了。

夏謠望着遠處瞬間失去人氣的府邸,淚水默默滑落。她的嘴脣微微動了動,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蒼天啊,你當真無眼嗎?爲何?爲何啊!

夏謠突然笑了,笑得有點癲狂。張居正你個傻子,知道自己身後會有災禍,硬是把我給綁了出來。你難道就不懂得先救你的妻子兒子嗎?她大概有些明瞭,張居正從來沒有給過她一個明確的名分,大抵便是爲了今天吧。

雲很低,風很慢,夏謠頹然地坐在地上,久久不語。

所謂善惡,所謂貧富,所謂因果,終究不過是一場空。略有點不甘啊。

————————————————————————————————

夏謠猛地坐了起來,看着鏡子裡自己紅彤彤的雙眼,不由猛地跑到衛生間,拿起臉布抹了把臉。

“呵~”夏謠衝着鏡子裡的自己咧了咧脣角,終是覺得難以露出笑顏。

突然牀上的手機響了。夏謠連忙走了出去,拿起了手機。

“謠謠,你怎麼才接電話啊!”手機那頭是張燕,夏謠的好閨蜜,“嘿嘿,你上次不是說讓我給你介紹個男票嗎?我有個好人選,你要不要出來看看?”

夏謠有點愣,剛想拒絕,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好,我是張燕的堂哥,謠……謠,你願意來嗎?”

夏謠的手機差點沒拿穩,連忙深吸口氣:“好。”

遠遠的,路燈下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來了?給你的。”張居正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朵黃色的花,遞給夏謠。“我不想看到你陰鬱的樣子,稍微依賴點我,好嗎?”

“這是什麼花?”夏謠果然是破壞氣氛小能手。

“這是太陽花,花語是‘沉默的愛’。”張居正輕輕笑了,其實太陽花還代表着光明、熱烈、忠誠、陽光和積極向上。

“多謝你的花,不過下次你還是不要送花給我好了,放不了多久就蔫兒了。還有,我真沒見過有人送這花的。”夏謠一本正經地說着,嘴角卻是忍不住上揚。

張居正笑了,既然還有下次,那麼便來日方長吧。我們還有最好的年華可以走,直到光陰的盡頭。

番外二:醒來以後第二章 青笛善笛第三章 不韋門下第六章 何謂幸福第三章 師徒失散第二章 青笛善笛第一章 劍名鳴膽第三章 大秦顧言第二章 不甘平庸第六章 流淚的喵第一章 亡國之人第五章 歸於塵土(卷終)第三章 大秦顧言科普4:王維第三章 掉馬的喵第二章 初入官場第三章 路遇殺手第二章 得而誅之第七章 歸去的喵(卷終)第五章 神醫聖手番外二:醒來以後第一章 那年年少第六章 流淚的喵第二章 古怪老人第五章 神醫聖手第五章 兔死狐悲第三章 山雨欲來第七章 歸去的喵(卷終)第三章 風起雲涌第三章 入太醫院第三章 懼內之名第四章 諫逐客書第八章 位及首輔第二章 古怪老人第三章 最好僞裝第二章 青笛善笛第一章 委身門客第四章 失寵的喵第七章 雲水逍遙(卷終)第三章 師徒失散第三章 大秦顧言番外一:幽靈茶館(下)第六章 心上開花第八章 位及首輔第四章 命若草芥第二章 夜半遁逃第四章 兵臨城下第四章 安史之亂(上)第一章 沾血菩提第四章 曉風殘月第五章 歸於塵土(卷終)番外:曹操視角第六章 嚴嵩之歿第五章 浴火重生番外一:幽靈茶館(下)第八章 終一場空(卷終)第六章 心上開花第八章 位及首輔第四章 安史之亂(上)番外一:幽靈茶館(上)第一章 誤食毒草第七章 鷸蚌相爭第一章 劍名鳴膽第六章 歸隱田園(卷終)番外:機智的顏回第五章 到達聖地第九章 埋下禍根第八章 終一場空(卷終)第一章 變扭的喵第二章 古怪老人第一章 魂歸來兮第三章 懼內之名第九章 埋下禍根第五章 易取五城!第六章 新官上任第三章 不韋門下第六章 流淚的喵第一章 魂歸來兮第四章 二喬遭擄番外:機智的顏回第三章 懼內之名第五章 浴火重生番外二:醒來以後第十章 如此結局(卷終)第五章 歸於塵土(卷終)第四章 曉風殘月第五章 安史之亂(下)第四章 攪亂楚國第三章 化身紅豆?第一章 誤食毒草番外二:醒來以後第四章 曉風殘月科普7:專諸第五章 十年孤獨第四章 安史之亂(上)第五章 易取五城!第七章 歸去的喵(卷終)第六章 歸隱田園(卷終)第四章 擇主劉邦科普4:王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