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右,林澤站在一處極爲不起眼的院子中,面前跪着一羣精瘦漢子,俱是駐守在西北地區的錦衣衛千戶級別以上的軍官。
林澤下山後,第一時間將他們召了過來問話。
只見林澤揮了揮手道:“都起來吧,本官離開兩日,可有大事發生?”
剛站起身的一羣精瘦漢子,聽到林澤這句話,卻面面相覷,一時不敢答話
林澤微微皺了皺眉,指着一名臉上有條刀疤的精瘦漢子問道:“說,怎麼回事?”
刀疤漢子臉一白,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林澤的臉色,咬牙道:“屬下接到消息,三日前,李斯帶領五十萬大軍突然作亂謀反,陛下在措不及防下一敗塗地,如今李斯已佔領了長安,文武百官臣服,陛下失蹤,生死不知。”
林澤的臉當即陰沉了下來,冷聲道:“你說什麼?李斯謀反,陛下失蹤,李斯現在已經控制住了長安城?他李斯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刀疤漢子微微低頭道:“屬下不敢欺騙大人,屬下得到的消息確實如此,大人若不信,可問在座的諸位同僚。”
其他精瘦漢子見林澤目光轉過來,紛紛拱手點頭道:“回稟大人,夏指揮使說的沒錯,我等收到的消息俱是這個。”
林澤面色一黑,下令道:“去將關於長安之變的所有情報全都送過來,越詳細越好。”
一衆漢子齊聲行禮道:“遵命。”
緊接着一摞又一摞的文書,被這羣平常凶神惡煞的精瘦漢子抱到林澤面前。
林澤隨手拿起一個做做樣子,溝通腦海裡的小進,對這些文書進行掃描。
很快,長安發生的事,在林澤腦海裡形成一個完整的脈絡。
大概知曉了整個經過後,林澤不由一臉無語,這胡亥怎麼搞的跟衆叛親離一樣,滿朝文武,禁衛軍,甚至嬴氏家族都站在了李斯那邊。
林澤想了想,下令道:“動用你們所有的手段,以最快的時間,將消息傳遞給吳凡,告訴他,本官要他不惜代價,找到陛下。”
“諾,”一衆精瘦漢子紛紛拱手應諾。
林澤將事情吩咐下去,出了院子,縱身而起,往函谷關方向飛去。
眼下他要做的有兩件事,第一,找到胡亥,保證他安然無恙的活着;第二,率領大軍平定李斯之亂。
很早之前,林澤就下定決心要將李斯干掉,突破宗師後,他還在想找個什麼樣的藉口,才能名正言順幹掉李斯,沒想到,他主動送了個絕佳理由過來——謀反。
至於隻身前往長安,伺機刺殺李斯,林澤想都沒想過。
先不說長安城內,李斯掌握着七十萬大軍,以及無數不知名高手,林澤雖然突破了宗師,畢竟宗師之力有限,不一定經得起消耗。
再說了,李斯都突破宗師境一兩百年了,相比陳涉這種新晉宗師而言,武道修爲強大就暫且不說了,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麼後手?
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找到胡亥,以大秦皇帝的名義,帶着大軍討伐李斯,儘可能將自己的風險降到最低。
在林澤看來,眼下也只有自己能替胡亥翻盤了。
……
函谷關,一名太監帶着一隊侍衛,來到關口面前,趾高氣昂的說道:“陛下有旨,請韓信出來接旨。”
守城偏將聽聞有聖旨來臨,連忙安排士兵前去通知韓信。
片刻後,士兵帶來了韓信的指令,打開城門,放天使進來。
傳旨太監在城外等了一會,早就有些不耐煩,這會見城門打開,卻無人迎接自己,立刻嚷嚷道:
“這韓信好大的架子,咱家可是代表陛下來傳旨的,居然都不出來迎接,回頭咱家可得好好在陛下面前參他一本。”
傳旨太監不知道的是,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被有心人看在眼裡。
守城偏將小跑來到傳旨太監面前,偷偷將一疊金票塞了過去,滿臉笑容道:“公公遠道而來辛苦了,我家將軍一點心意,請公公莫要嫌少。”
傳旨太監看到最上面印着一百數字,厚厚一疊金票,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猶自哼了一句:“算你識相,你家將軍韓信何在?”
偏將笑呵呵說道:“將軍正在府中準備酒宴,打算爲公公接風洗塵。”
傳旨太監臉上浮現一絲困惑道:“準備什麼酒宴,咱家傳了聖旨就要走了,讓他快點過來接旨纔是正經。”
偏將微帶歉意道:“公公若是着急的話,末將帶公公去我家將軍府邸吧。”
傳旨太監連忙說道:“快帶咱家去。”
偏將呵呵笑道:“公公請跟我來。”接着踹了一下身邊一個士兵的屁股:“還不快去通知將軍,讓他做好接旨準備。”
那士兵被自家主將踹了一下,愣愣的看了偏將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狠色,一路小跑離去。
傳旨太監跟着偏將帶到一處府邸大門前,正好看到韓信一身白衣,帶着一隊親衛站在院子裡,一臉等待接旨的模樣。
確認了韓信的身份,傳旨太監也不囉嗦,直接打開手中聖旨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現有武將韓信,功勳顯赫,封其爲三品中郎將,着其進長安受封,欽此。”
“韓將軍,皇恩浩蕩,接旨吧。”
韓信站直了身子,卻沒有動靜。
傳旨太監臉陰沉了下來:“韓將軍這是何意?莫不是想抗旨不成?”
只聽韓信幽幽說道:“末將奉平叛大帥林澤軍令,駐守函谷關,非他之命,不得擅離職守,故請恕韓信不能接旨。”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公公可如實將末將的話轉告陛下,等他日韓信沒有軍務,或大帥有命,再去長安向陛下請罪。”
傳旨太監臉色劇變,怒道:“抗旨不遵,果然亂臣賊子,來人,將韓信拿下,押回長安,讓陛下處置。”
太監話一處,跟隨他而來的六名侍衛,立刻氣勢爆發,朝韓信撲了上去。
只見韓信退後幾步,躲在自己親衛身後,面帶嘲諷之色道:“六名六品武者,真是不知,這是看的起在下,還是看不起在下。”
“來人,將這羣刺客拿下。”
韓信身前的“親衛”,立刻爆發出氣勢,足足十名六品,迎了上去。
十對六,幾乎是二打一的結果,很快韓信的“親衛”,就將傳旨太監帶來的人壓制住了。
傳旨太監尖叫道:“韓信,你竟敢武力抗旨,就不怕陛下追究下來,死無葬身之地嗎?”
韓信不以爲意道:“本將乃是執行主帥之命,就算抗旨,也自有主帥去與陛下分說。再說,你還真當自己是過來傳旨的了?”
傳旨太監臉色一驚:“你說什麼?”
韓信一臉漠然道:“難道你來之前,都沒打探清楚,陛下從未給本將下過旨,每一道聖旨都是給主帥林澤的嗎?”
“從未有人在城門口,點名指姓要見本將的,你是第一個。”
“以林帥和陛下的關係,沒有哪個太監敢嚷嚷說要人來接,你以爲天下所有人面對聖旨都該誠惶誠恐嗎?”
“說吧,誰派你來的?騙本將入長安又是因何?”
韓信這番話說完,六名侍衛已盡數被韓信安排的人擒下,傳旨太監見狀,臉色露出一絲慘淡笑容,嘴裡吐出一大口黑血,轟然倒地身亡。
韓信見狀臉色陰沉,下令道:“將這些人押下去,嚴加拷問。傳令全關戒嚴,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