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影身上套着一件大大的黑色外套,外套上面全都是鮮血,他的頭髮亂糟糟的就像是一個流浪漢一樣。更讓我感覺到噁心的是,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嚴重的不符,就像是被人歪歪扭扭強行的給縫上去的一樣。在他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接縫處,則是一塊塊碎肉,一條條長長的輪胎痕跡清醒可見。
黑影的身上還在冒着白煙,空氣中迴盪着一股濃濃的尿騷味,我知道剛剛那被人從樓上倒下來的不是水,應該就是童子尿。
陰靈一雙眼睛通紅無比的望着我和清風,說:“勸你們不要多管閒事,不然你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呀,葉凡哥哥,這鬼還會說話呢,好厲害啊。”窗戶外面,我看到用一根繩子從二樓掉了下來,手中拿着一條長長的紅繩,看着滿身尿騷味的陰靈說道。
“明月!”之前我看到這個愛哭的小孩的時候,都有些怕他,現在看到明月堵住了這陰靈的後路之後,我開始有些喜歡這個小孩子了。
“要虐,你,你胡作非爲,今天,我明虐就要收了你。”明月一臉正義凜然的說道。
我一臉迷茫的轉頭看向清風,問:“要虐是什麼鬼?”
清風臉紅了起來,說:“我,我師弟他,他年齡還小,咬字還有些不清楚,他想說妖虐。”
“噗!”我一口老血差點就噴了出來,被明月這麼一鬧,剛剛還有一些害怕的我瞬間覺得好多了。
陰靈看了看清風接着又看了看明月,好像認準了明月比較弱之後,猛地就朝着明月那裡撲了過去。
“啊,鬼呀!”明月看到陰靈朝自己撲了過來,不等那陰靈動手,大喊了一聲鬼啊,轉頭就朝窗戶那邊跑去,全然忘記了自己是來抓鬼的。
那陰靈看到明月這個樣子也稍稍的有些意外,認定明月不行之後,速度加快了一些,一雙枯瘦的爪子直接朝着明月的心臟抓了過去。
明月因爲跑的太塊,被自己手上拿着的繩子絆的摔了一跤,同時那繩子的一端被明月這麼一絆之後,如一條眼鏡蛇一般整個紅繩竟然樹了起來,朝着陰靈的身上纏繞了過去,一下子就將陰靈給纏的死死的。
耳明月摔倒在了地上後,一雙小手又抱着腦袋眼淚汪汪的哭了出來。
被繩子纏繞住的陰靈看到明月這個樣子,臉上表情極其的豐富,也不知道它在想着什麼東西。
“好機會!”清風顯然比明月要成熟了多,看到陰靈被纏繞住了之後,從揹包中掏出了一面八卦鏡,跑到了窗戶口,藉助着窗口打進來的月光就朝陰靈的身上照了過去。
月光通過八卦鏡反射筆直的打在了陰靈的身上,只聽陰靈發出了最後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變成了一陣陣細沙在空中飄散了開來。其中一些細沙裡面還夾着淡淡的白光,一點一點的就像是星光一樣。
清風低聲的在我的耳邊說道:“葉凡哥哥,這些都是那陰靈吸收的本命之陽了,現在這陰靈魂飛魄散了,這些純陽之靈也要回到自己主人的身體中去了。”
我點了點頭,和清風一起走到了明月的身邊,明月還在摸着自己的摔痛了的額頭,看到我走了過來後,一臉委屈的望着我,雙手就要朝着我的大腿抱來。
看到這一幕,我趕緊後退了兩步,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之後我也算是大概的摸清楚了這小傢伙的性格,一旦我的雙腿被他抱住的話他就會哭個沒完沒了。相反要是沒有人理他了的話,他反而是哭了一會兒就不哭了。
明月轉過頭眼淚汪汪的朝清風望了過去,說:“師哥,我,我……”
清風顯然比我更熟悉自己這個師弟的性格,不等明月把話說完,清風就轉頭朝我看了過來,說:“葉凡哥哥,陰靈已經魂飛魄散了,那老太太應該也應該快恢復過來了吧。”
我看向了老太太睡的房間,現在時間太晚了,不適合去問老太太的病情要問也只能等到白天問了,於是我說:“先讓老太太休息吧休息吧,還有,你們別學我叫老太太,你們要叫奶奶知道嗎?”
清風撇嘴說:“可,可是她又不是我的奶奶。”
“這是我們山下的禮儀,以後我會和你說。”我猜田明在山上肯定沒有教清風明月山下一些常識性的東西。沈歆連杜蕾斯都不知道是什麼,就更不用說教自己的這兩個師弟了,這兩個道童在道法上雖然有一些造詣,怕是在生活中就完完全全是一張白紙了。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細沙,然後又轉頭朝我牀、上死去的黑貓看了過去,心中疑惑無比,說:“清風,你說那陰靈是怎麼死的,他又怎麼會附身在黑貓的身上呢?”
清風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讓我意外的是還在哭鼻子的明月聽到我的問話後,突然就爬了起來,拿過了清風手中的陰陽鏡,小指頭在陰陽鏡上畫了幾下之後,陰陽鏡上開始出現瞭如電視機一般清晰的畫面。
我走到了陰陽鏡邊上,緊緊的盯着陰陽鏡。只見陰陽鏡裡面的畫面是一片繁華的市區,市區的兩旁立滿了高高的寫字樓,還是冬日時節,一個滿臉鬍子頭髮亂糟糟的流浪漢正站在一個垃圾桶邊上,目光死死的盯着邊上一對情侶吃不下的玉米。這對情侶正準備將東西扔進幹垃圾桶中的時候,突然間看到了邊上站着的流浪漢。
他們冷漠的笑了一聲,就將手中的玉米扔到了馬路正中間同時嘲笑的望着流浪漢說:“想吃嗎,去那裡啊。”
流浪漢吞了吞口水,不顧及周圍人嘲笑的目光就朝着馬路中間的那半個玉米走了過去,在他彎腰撿起玉米的那一刻,一輛大卡車呼嘯而過,車上的司機拼命的按着喇叭。可是流浪漢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玉米上面,周邊冷漠的人們沒有一個衝過去的幫忙或者喊叫提醒的,只聽“砰”的一聲,大卡車從流浪漢的身上活生生的碾了過去,將它壓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