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然看着手裡左右搖擺不定的羅盤,眉頭一皺,他迅速把羅盤放到左手,右手從布包裡掏出一面古樸的青銅鏡,中間是半尺見方的一個渾圓的鏡面,四周則用古篆體在八個方位刻着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字。
八卦鏡繞着羅盤轉了一圈,然後對天而立。
司徒然心中也是暗暗心驚,沒想到區區一個廠房居然犯雙煞,但是這喬木實在是一位不錯的商人,居然靠着十幾年積攢下的善緣,生生壓制着這煞氣,沒有出現人命大事,幸好自己來的及時,看喬木的印堂發黑,眉心那一點紅光只剩下針尖大小,估計也撐不了幾天了。
幸好喬木給工人放假了,不然後果難以想象啊!
司徒然只覺得這裡煞氣加陰氣,在白天都是如此的重,不知道晚上那些值班的保安室怎麼過來的。看來這喬木澤慧工人,連着工人都是神氣湛然,鬼怪不敢胡來的。
很多事是科學解釋不了的,司徒然和風水打交道,自然明白這些怪異的事件,他也不想和喬木解釋些什麼,這完全就是兩個世界,何必說出去嚇人呢。
聽着司徒然神神叨叨的嘀咕了半晌,喬木一句也沒聽懂,外行看熱鬧,喬木也沒心思去研究司徒然嘴裡叨唸的玩意兒,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指望自己廠子從此以後能一帆風順。
司徒然收起手裡的羅盤和八卦鏡,對着喬木說道:“走吧,先回去準備些東西,再到四周去看看。”
喬木連忙點頭答應,兩人回到值班室,嫣然正等得不耐煩,正纏着林黛玉,想去找司徒然,就看見司徒然在喬木的陪同下回來了。
嫣然連忙跑了過去,急不可耐的說道:“無聊真無聊!”
司徒然笑呵呵的摸了摸嫣然的腦袋,說道:“那你就跟着我吧,真是的,調皮!”
吩咐喬木叫人準備一隻鎬頭,一桶清水,叫兩人拎着,一行六人就在司徒然的帶領下,向着廠區後面的山坡走去。
一邊走司徒然一邊神秘的掐着蘭花指,嘴裡依然是神神叨叨的唸叨着不停,嫣然和林妹妹都十分好奇的盯着。
司徒然用心的感受着四周氣場的變化,走出約莫一百米,叫大家停了下來,蹲着地上,掏出羅盤,選定方位,仔細的觀察起來。
好大一會,才收起羅盤,叫隨行的人用鎬頭在地上刨出一個三十釐米的小坑,司徒然隨即又蹲了下來,抓起一把剛剛刨出來的新鮮泥土,在鼻子底下狠狠的聞了一通,喬木心說這倒稀奇了,這位仙師既不燒紙,也不畫符,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怎麼折騰。
司徒然看完了手裡的泥土,又伸出舌頭在泥土上輕輕的添了一下,嫣然對着林妹妹嘀咕道:“咦——,然哥哥真不衛生!”
林妹妹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她也是十分的好奇,想看看這大名鼎鼎的仙師到底如何抓鬼。
司徒然站起來對着喬木說道:“喬先生,風水之術,其實真的是很需要的,就像你這工廠,你就應該先找一位資深的風水師給你看看,用你聽的懂的話說吧,那就是先看看大環境,再觀察一下小的環境,用我們的行話來說就是‘千尺爲勢,百尺爲形’。”
喬木忙不迭的點頭,心中大是佩服,看着這次找對人了。
司徒然繼續說道:“所謂小環境,就是指這地勢,地質等等,大處着眼,小處着手,必無後顧之憂,而後富乃大也。”
一番話聽得衆人云裡霧裡,不知所以,司徒然也不理會,繼續向前走去,過得百米又是重複了一番先前的程序,如這這般,反反覆覆的不下十次,這纔到了廠房的後山坡。
從山坡向下望去,白色的廠房呈規則的四邊形,長寬各有將近六百米,實在是極大,看樣子喬木是把自己畢生的心血都投入到了這裡。
司徒然挽起衣袖,右手對天而立,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着氣場的變化,然後又是一番的挖坑嘗土,折騰下山來,已是中午時分。
嫣然一個勁兒的呼叫腳疼,可憐的嫣然穿着昨天那十釐米的高跟鞋,腳能不疼嗎?喬木連忙殷勤的說道:“前面就有服裝店,仙師,您看要不先去給您的同伴換雙鞋,順便再吃個午飯,下午再來。”
司徒然卻說道:“喬先生,飯就不必吃了,咱們先回去了,這裡的情況我看差不多了,我心裡有數,回去再告訴你如何安排。”
喬木心說真是稀奇了啊!挖幾個坑,嘗幾下土這就行了?看來人家這本事不是吹的!厲害厲害,就是不知道這效果——!
司徒然一番動作之下,知道了喬木的廠房犯的穿心煞和天斬煞,尤其這穿心煞,他一邊走一遍挖土,就是爲了探測這濃厚的煞氣如何來的。
“喬先生,你這廠房是你自己主動買的還是別人鼓動你買的?”
喬木立刻說道: “我自己來考察了之後買的,怎麼了,仙師,有什麼不妥嗎?”
司徒然點了點頭: “那就好,看起來你對風水不是很講究,你這廠房地下有一條地下河流穿過,而且陰氣深沉,這裡以前肯定發生過什麼事,用我們的話來說,這就是犯了穿心煞。還有你廠房兩邊,看見沒?就是那兩塊巨石,筆直陡峭而下,正好夾着中間,這可是天斬煞,不過比起這穿心煞,又算不得什麼了。如果就是這天斬煞,靠着你十幾年積攢下來的福緣,倒是沒什麼大礙,不過這穿心煞,卻不是你所抗衡得了的。好了我佈置得差不多了,走吧。”
他沒敢說這下面的暗流以前是一個陪葬坑,怕嚇壞了這喬木。
上了車,司徒然就對喬木說道:“喬先生,首先你把工廠大門從西邊挪到南邊來,大門兩邊不要立高超過五米的東西,五行中,火爲南,故而立太高的東西容易引起火災。”
喬木不解的說道:“仙師,這是何解?”
司徒然微微一笑:“打雷閃電都要避雷針,呵呵,但是你這大不相同,地下陰氣太甚,雷電被引到地下正好抵住那道陰氣。等以後有機會再向你解釋吧。”
喬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司徒然繼續說道:“回去我使*力佈置下一個陣法給你,你只需要花些小錢在廠房四角立起高三十米左右的鐵塔,然後裝四個電磁干擾器,記住,干擾器一定要對準廠房中央,然後把我給你畫的陣法埋在鐵塔地下就可以了,還有就是,一定是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纔可以打開電磁干擾器,早上六點關閉就可以了,記住這一點,以後包你沒事。
喬木連忙點頭,一路無話,回到了司徒然的算命鋪子,司徒然蘸起桌子上的硃砂,就在四張黃紙上龍飛鳳舞的大筆一揮,摺疊成四方形的四個紙角,珍而重之的交給了喬木,喬木像捧着千斤重物似的捧着四隻輕飄飄的紙角,可以理解喬木的心情,他的身家都寄託在這幾個看起來不起眼的紙角上了。
喬木放好了紙角,這纔對司徒然說道:“仙師,您看您的報酬——!”
司徒然大手一揮:“喬先生,這不忙,半月之後我還得再去一次,你先把我交代的事做完就可以了。至於報酬,等你那消停了之後,你再給我送錢來就可以了。”
喬木一聽,正中下懷,但是今天的辛苦費怎麼也得表示一下,他返回車裡取出十萬塊錢,對着司徒然說道:“仙師不要嫌少,這是今天的辛苦費,您還請笑納。”
司徒然也不客氣,對着喬木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客氣了,小林姐姐,把錢收起來吧。”
林妹妹連忙從喬木手裡接過錢,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
喬木千恩萬謝的走了,留下司徒然和嫣然大眼對着小眼,林妹妹早就喜滋滋的捧着一大摞的鈔票在那數個不停。
司徒然呵呵一笑,對着嫣然說道:“嫣然,是不是很累了啊?去洗洗臉,我們去吃飯,小林姐姐,把錢放起來吧,你也去洗洗臉吧,累了一上午,辛苦你了。”
林妹妹一點也不理會司徒然的挖苦,連連說道:“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
司徒然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理會她,幾人收拾停當,又來到老李的飯館,老李的臉上有些不太自然,司徒然也沒在意,點了幾個菜,三人就吃了起來。
吃飯中,林妹妹問道:“老闆,你怎麼和那個喬老闆說的?行不行啊?別再叫人家把這錢再給要回去!”
司徒然扒拉了一口飯,說道:“你不是鑽錢眼裡了吧?本大仙師出馬!哪裡還有解決不了的事?”
“對了,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以後告訴你,吃飯吃飯,哪裡來的那麼多的話?”
林妹妹還不死心,又說道:“老闆,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嗎?我怎麼總覺得你和那些騙錢的神棍一樣。”
司徒然指着林妹妹身旁說道:“沒有鬼魂的話,你身邊坐着的是什麼?”
“——啊——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