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國的前朝皇宮,早已作爲旅遊景點開發出來,但是依然保留一一批皇家園林,這些園林分佈在中州市周圍。
白家在城南百里以外的府邸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座園林,佔地足足二百公頃,以前分爲宮苑區和狩獵區,現在狩獵區已經被白家改爲了私人公園,宮苑區的很多建築也是閒置不用,但是每年卻投入巨大的資金進行維修。
白長河英雄一世,兒子卻沒一箇中用的,老大懦弱,老二老三老四就知道窩裡鬥,二代沒了指望,好在孫子中還有一個白明昊,不然,自己一世的拼搏,白家千年的根基怕是就將終結在這些不肖子孫手裡。
下午時分,白長河收拾停當,率領全家浩浩蕩蕩的奔向中州國際機場,沿途一路戒嚴,車隊通行無阻的直達機場貴賓通道。
一架沒有任何標識的專用飛機降落在專用跑道上,諾大的飛機只走出兩人,前面的是一位少女,後面的卻是一位老尼姑,黃衫直皁,神華內蘊,一看就是有道高人。
當先的少女一下飛機,連機場接待的工作人員都是愣住了,這是怎麼樣的女孩啊?所有的形容詞都不足以來形容於她,一襲白衣,頭上青絲看似雜亂卻是有序的蓬鬆盤在頭上,只用一根頭繩簡簡單單的隨意一紮。
清麗脫俗的俏臉上,淡如煙柳的峨眉,十分乖巧卻又帶着淡淡的英氣,尤其一雙眼睛,直似可以看透任何人的內心一般,年輕女孩竟然透露出彷彿百歲老人才有的睿智。
有些蒼白的臉龐和手上的肌膚,在白衣的襯托下,卻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光芒,給人一種朦朧之感,卻又無比的吸引着你。
空谷幽蘭,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她了。
白萌萌和師傅元一老尼走進了專用通道,遠遠的就看見白家人在那頭等着自己,白萌萌無意識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視乎在尋找着什麼?當她看到白明昊的身影,這才又回到那波瀾不驚的樣子。
白明昊有些激動的看着眼前款款而來的女孩,心裡一陣溫馨,原來轉眼之間,當年那個只會拉着自己哭鼻涕的黃毛小丫頭,都已經是這般的動人了。
白萌萌和所有的人都打過招呼,這纔來到斜斜靠在柱子上的大哥面前,眼裡瞬間充滿了霧氣,白明昊什麼也不說,只是輕輕的摟着她,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回家!!!”
那邊白長河卻對着元一老尼深深一禮。嘴裡說道:“大師別來無恙?”
老尼姑只是合十而立:“施主倒是尤甚往昔。”
白長河連說不敢,這才側過身子,微微後退了半步,讓老尼姑當先而行,白家人對於元一老尼的瞭解,也只是知道白萌萌自幼拜在老尼門下,悉心禮佛而已,其他的那是一概不知,當下見到連白長河都要讓老尼姑先行,這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老頭子在九州國是什麼地位?說得不好聽,連當今總統都要親自趕到家裡來拜訪的人物,爲何對這老尼姑如此的禮遇?
龐大的車隊在軍警的重重保護之下,回到白家。當然,這種保護只是面子功夫罷了,除非是大規模的襲擊,不然想要動到老傢伙的一根汗毛都是不可能的。
家裡早就佈置好了一切,老尼姑一下車就被白長河迎進了後院的幽深的小院落,一直待到天色擦黑纔出來。接受白家二代三代的拜見。
白伯唯攜着夫人一直伴隨在白萌萌的身邊,不停的詢問着這些年來的情形,白夫人更是忍不住直落淚,白伯唯生性與世無爭,只想恬淡的過這一輩子,可惜生在這樣的家族,什麼時候都是生不由己的,當年兒子剛剛五歲,就被抱走,女兒卻是先天的心臟病,現在老爺子不知道那根筋不對了,又把白家交到兒子手裡,想起這些年來兄弟之間的爭鬥,白伯唯實在是有些心驚膽寒。
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雖然平時之間暗地裡都是沒命的下死手,但是今天是老爺子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如此隆重的舉行家宴,沒人敢捋老頭子的逆鱗。
白明媚推着哥哥白明亮跟在父母的身後,老三白叔唯帶着夫人,兒子白明銘和女兒,老四也是早早的帶着兒子白明堂圍着老大一家,十分親切的說着些什麼。一家人看起來是如此的融洽。
好容易才把嫣然騙得留在家中,在林妹妹那殺人的眼光中,司徒然狼狽的逃了出來,打車就向着白家趕去。
當然不能空着手去,更不能拎着兩隻烤地瓜,司徒然想了半天,纔想起自己還有一些老東西採製的茶葉。
來到白家府邸,司徒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失神的看着眼前一望無邊,起伏有致的羣山。
這是真正的龍脈,還是一條大龍,勢於外而形於內,四周起伏的羣峰單單撐起一座厚實之極的龍頭,延綿而去的龍身更是牽引着四周的羣峰拱服於地,就像羣臣簇擁着君王一般。
司徒然心裡這才釋然,爲何白明亮那般的人,還能苟延殘喘於世,真龍之氣縈繞,想死都難。
門口值班的軍警早就得了吩咐,看見一個穿着極其普通的年輕人下車,就知道是白明昊吩咐的要接待的人,連忙給內府總管打去電話,又迎接着司徒然在休息室等着內府開車來接客人。
白府實在太大了,從門口到正真白家的居住地,足足有着幾公里的距離,等了好一會兒,白明昊的蘭博基尼這才疾馳而來。
“我以爲你還會來的晚一些。”
“我很守時的。”
白明昊揶揄道:“是不是着急見我妹子了?我可告訴你,我妹子可不是一般人哦!”
司徒然擡頭看天,那意思很明顯,小爺不稀罕。
白長河相當重視白明昊嘴裡的這個小子,甚至不惜親身出來迎接。
感受着眼前一幫人的目光,親切有之,驚訝有之,憎恨有之,更多的是不屑一顧的輕蔑。
也不理會這些目光,司徒然徑直走到白長河面前,彎腰一禮:“老爺子在上,晚輩有禮了。”
白長河含須看着眼前的年輕人,不卑不亢,雙目清澈見底,更是透出一種連自己都看不透的光芒,卻隱隱和元一老尼相似。
當下暗自讚歎白明昊的眼光,連忙對司徒然說道:“小夥子不必如此多禮,以後我也就叫你名字吧,明昊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呀!”
感受着輪椅上白明亮那噴火的目光,司徒然又是一禮:“以前小子魯莽,多有得罪,還請老爺子不要怪罪纔是!”
白仲唯連忙滿臉堆笑的說道:“小兄弟不必在意,逆子這是自作孽,換着其他的,早就沒命了,還要感謝小兄弟手下留情纔是。”
一番話說的白長河不住的點頭,司徒然卻感受得到白仲唯話裡無窮的殺機,他暗自的嘆息,看着這一趟不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