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於政府高層,羅敏敏一直知道眼前那個着裝醜陋~大的勢力,而他居然像個後輩似的被海濱小餐館的廚子廖學兵拍着肩膀,而且還一臉諂媚!
撒磊,貝氏財團傳媒集團總裁兼天空電視臺臺長、《新海消息》日報主編,貝大小姐最倚重的左右手,資產上億,掌控常人難以企及的消息渠道,但這都不是別人談論他的理由。大家最津津樂道的話題是,撒臺長已經連續兩年被娛樂頻道評爲年度十大品位最怪異的名人之首,最主要表現在他超凡脫俗的服飾穿着上。冬天總是一件臃腫的軍用黃棉祅,夏天則是紅黃白三種顏色的背心輪流穿,這種迥異的打扮經常登上某小報的花邊新聞,成爲衆人私下的談資。
撒臺長身後是龐大的貝氏金錢帝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南方几個省的政治格局,就連議員們也要巴結他,剛纔那幾個微不足道的貴婦人在他的脾氣之下只能灰溜溜逃走。
作爲貝氏財團的決策者之一,現年只有二十九歲的撒臺長年輕得過分,去年年末的時候與財團元老貝永驅的女兒、大小姐的堂姐貝昔露成婚,成爲貝家的入贅女婿,終結了鑽石王老五的身份,也斷絕了其他攀附之輩的念想。這是大家族籠絡外姓重要成員的一種手段。
羅敏敏幾次三番想要上前打聲招呼,猶豫着還是把話縮回咽喉裡面。崔議員交代過要搭上撒夫人可磨了半個月,至今連撒夫人的影子都沒見過。這幫貴族豈是那麼容易巴結的?誰知道他們有什麼忌諱?萬一惹得人家不高興,下半輩子就不用混了。
卻見撒臺長從:窩下摸出一支粗大的雪茄遞過去,笑道:“廖先生,正宗的哈瓦那雪茄市價二百美元一支,你抽抽味道怎麼樣。”還打火替他點燃香菸。
羅敏敏的下巴險些掉到:上。
廖學兵笑眯的吸了一口,突然臉色一變,冷笑道:“撒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子好不容易勾搭上幾個有錢女人,準備騙筆小錢回鄉下興辦教育貢獻愛心,你把她們打跑了,拿老子的臉不當臉嗎?”心想:“絕對是跟飛車黨有關係的傢伙,否則怎會無緣無故來拍馬屁?老子犯不着跟你客氣。”
“啊?”撒臺長一口氣喘不來,差點癱倒。
廖兵痛心疾首的閉上眼睛起來比嶽不羣更像義正詞嚴,說:“一想起那些上不起學的窮苦孩子,我的心就隱隱作痛,他們穿着破草鞋每天步行二十公里來到學校只爲能多學習文化知識一張張飢渴的面孔總在我腦海中閃過。我只想爲改變這個現狀做點力所能及的努力,而你我的夢想打跑了,把我的希望罵走了!你可知道那幫女人可以給我帶來什麼嗎?”
羅敏敏焦急:捅着老廖地後腰。心道:“得罪撒臺長。你老壽星上吊。活不耐煩了?不過前面明明是和那幾個老女人勾搭成奸。現在又說爲了辦教育可真是太有才了。”
“兵哥……哦不。先生不要激動……”撒磊撈起背心下襟擦鼻涕。露出華麗地胸毛。
廖學兵索性指着他鼻子跳腳大罵:“操激動什麼?老子平靜得很!還有多少支哈瓦那雪茄全部拿出來。聽到沒有?”羅敏敏一時只嚇得冷汗淋漓。
撒磊無可奈何示意站在十米之外地隨從去辦理此事。忍不住道:“雪茄能蓋學校?你難道打算用雪茄去換錢?扯談了吧!”
“當然。同樣是爲了孩子。”廖學兵鼻孔朝天。正氣凜然地說:“爲了能更好地講課。我必須要用雪茄來提神。你這是什麼邏輯?你能理解我地一片良苦用心?”
撒磊哼了一聲:“少吹牛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德性。這樣吧。我們去那邊貴賓席喝杯小酒。”
老廖哼得比他更大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飛車黨的人,回去告訴你們葉總,以後再派人來騷擾我的私生活,後果會很嚴重。這次就暫且不計較,先拿個幾百萬來給我壓壓驚。”
一向灑脫自如的撒磊不禁苦笑起來,原來兵哥失憶嚴重的程度遠超自己想象。
貝氏財團擁有民間最強大的情報機構,甚至有些時候國家安全局也要與他們共享情報。撒磊是情報機構的負責人,早在上個月飛車黨發現廖學兵行蹤之後的兩個小時內也得到了同樣消息。他調查得比飛車黨更徹底,知道廖學兵失憶的事實,沒敢向大小姐彙報,只有暗中制定計劃,等待地下世界的國王復活的
當年大洗牌事件,老廖對撒臺長十分倚重,同時導致葉小白等人很吃醋,搞了一些小動作。國王失蹤後,撒磊與飛車黨的關係迅速冷淡下來,更由於大小姐與“公主”翻臉,雙方的合作越來越少。這次只是撒磊的單方面行動,與飛車黨無關。
事實上廖學兵的一舉一動已受到有心人士的注視。
可以想象得到,酒會的安全檢查有多嚴格,羅敏敏即使是主辦方負責人之一,也不可能簡簡單單帶一個陌生人入場。那些對她美色垂涎三尺的老頭根本沒敢上前搭訕,只有幾個分不出狀況的貴婦纔會格外猖狂。就連中途催眠師七竅流血,也沒人上前過問。
樂團演奏的《indiccationn》中的小提琴激烈的復調一如撒臺長此刻的心情,複雜難言。轉念一想,不如拉兵哥去喝個爛醉,或許老天開眼,他醒來後就什麼都記起來了。
“廖先生,你誤會我不認識什麼飛車黨。在下姓撒名磊,天空電視臺臺長,適才見你怒斥幾個淫婦,在下看得十分解氣,所以生出結交之心。去喝兩杯怎麼樣?我臺最近主辦一個女生選秀節目,咳……有很多正點的女孩子來報名,我正爲此事大傷腦筋。”撒磊正色道。
這招可比葉小白一見老就熱淚盈眶抱着大腿叫“老大回來吧”要好上百倍,廖學兵又驚又喜,道:“女生選秀?我怎麼沒聽說過?你的計劃是怎樣的?”
“我們找個地慢談。”撒磊努力不讓興奮的心臟蹦出胸腔,哇哈哈哈,葉小白,對不起了,老子要捷足先登了。
廖學兵看看羅敏敏,終想起什麼,說:“你是天空電視臺臺長?那你老婆呢?”
“哦,知道那婆娘哪去了,老子管不了那麼多。”撒磊漠然地說道。
老廖哈哈笑:“怎麼?老婆給你戴綠帽子了?男人嘛,多戴幾頂無妨,叫她過來,我朋友有事找她。”
羅敏敏激滿面潮紅,說道:“不、不用了,其實,我是想找撒先生的,只是沒那麼大面子,只好走夫人路線了。既然你和撒先生有交情,那不如……”
老廖立即叼着菸屁股,耷拉着肩頭,雙手插進兜裡,用二流子般野蠻無禮的神色上下打量撒磊,冷笑道:“尊敬的臺長先生,由於你的冒失行爲,將使我校幾千名學生流離失所,國家損失了幾千名有用的人才。這樣吧,你替我女朋友辦件事,就算將功贖罪,辦得好了我既往不咎。”
羅敏敏橫了他一眼,賠笑道:“撒先生,是這樣的,崔議員想請您吃頓飯。關於電視臺黃金檔廣告時間,崔議員希望能調整一下。”
撒磊沒好氣的說:“崔陽?他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他想拉屎還是/尿。不就形象工程嗎,吃飯不必了,總是請老子去西餐廳,沒品位。最重要的,每次都害老子被攔在外頭進不了門。”
羅敏敏捂嘴輕笑,心想:“你穿成這樣,不被攔在外面纔怪。”
“這樣吧,讓崔陽明天派個人拿策劃文案去找我的助理審覈一下,但是價錢要升百分之五,作爲我對客戶的違約金。”撒磊轉頭笑道:“廖先生,這都是看你的面子,哈哈。羅秘書,你真是廖先生的女朋友?”
羅敏敏臉一下紅了,應道:“沒、沒,不是啊,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撒磊點點頭,忖道:“改天找個人警告一下,想跟大小姐搶男人?你還不夠格。”說:“我和廖先生有事要談,你忙你的去吧。”
“嗯?我和羅小姐來參加酒會,跟你有什麼好談的?”老廖不高興了。
撒磊悄聲道:“那個選秀節目啊,有泳裝秀的,你不希望羅小姐聽到吧?”
廖學兵立即說:“好吧,雖然我不贊同美國在伊拉克的立場,但這次石油危機,我的看法是……”邊胡扯着,邊跟撒磊朝前走去。羅敏敏只能惑地目送他們離開。
“我一直對評委的表現不太滿意,他們太過愚蠢,而且沒有思想,其中一個以前寫過幾首校園歌曲,混進來當評委,硬說有個長得像史泰龍的女生有才情,錄了幾集都不太滿意,實在讓人受不了。廖先生,你對女人有着獨到的眼光,是否可以幫個小忙?”
這話說到老廖心坎去了,矜持的說道:“讓我當評委?這有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