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息:哎,我……我怎麼和你說呢,我真的不是薛智慧啊。
哈哈哈,瘋子,你是瘋子,麻痹的!好了,薛智慧,我再叫你一聲領導,當初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嗎?想的起來嗎?我在你手下時,你處處刁難我,爲難我,每次開會都點我的名字,出我的醜,有一次搞文明創建,我正好穿着拖鞋去辦公室,嘴巴里叼着煙,你就對着大夥兒說我朱飛素質差,離文明的標準差的遠,說我骨子裡就是一個土得掉渣的農民,喂,當時我是一個辦公室的主任啊,你當着一個辦公室的人的面前掉我的價,我心裡不氣嗎?還有我每次找你簽字報賬,你拿着勞資的煙票酒票問東問西的,泥馬,勞資一個拆遷辦主任,吃點喝點,有神馬啊,喔,經費就是你一個人的啊,是你家的錢,你花錢可以,我花錢就不可以?我是部門負責人啊!還有你是什麼狗屁的領導啊,直接的指揮到勞資的手下人,直接指揮那個胡雯雯,你什麼意思啊,和勞資爭風吃醋是吧,你想搞胡雯雯你去搞好了,你搞你的我搞我的,你幹嘛對勞資使絆子?
朱飛這廝在電話裡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通亂七八糟的話,哎,他是恨薛智慧呢,以前他們一個是上級,即薛智慧是上級,他朱飛是下級,沒想到兩人結了這麼深的樑子啊!
哎,仇恨。
仇恨遽然是日常的瑣事堆積起來的仇恨啊,我心裡感嘆,人啊人,人與人之間,大多數時候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呢,沒有啊,但是仇恨還是那麼的深,就是一些小事堆積起來的啊!
人爲什麼不能自己先退一步呢,退一步海闊天空啊!臥槽!
我對朱飛道歉,我代表薛智慧對朱飛道歉,我說朱飛朱主任啊,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啊,兄弟之間,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筆勾銷了怎麼樣?再說了你不是已經報仇了嗎?我被你告狀,倒血黴了,被弄到檢察院去,之後呢又住進瘋人院,辦事處主任的行政一把手的位置給你騰出來,你不是已經出氣了嗎?
朱飛冷冷地道,是啊,本來是這樣的啊,我也這麼認爲,可是你現在又活過來了,你不甘心失敗啊,你還想和我鬥啊,你到了副市長身邊了,你的大……你厲害啊!
我說喂,朱飛,你什麼意思,別他媽的耍流氓!
什麼意思,我流氓?你和副市長兩人的好事我不知道嗎,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了,你和張清揚在龍湖賓館的好事我也製作了一個光盤呢,哈哈,太精彩了,簡直就是一部歐美大片啊!薛主任,你好厲害,你大……你厲害啊!
我拿着電話大吃一驚,一下子就傻眼了,然後就是被氣糊塗了,泥馬,我幾乎要瘋了,我對着電話大罵:朱飛,你這個王八蛋,你小子生孩子沒屁眼!
隨便你怎麼罵我,告訴你,你和張清揚副市長的好事我暫時不公佈的,這是我的護身法寶,但是你在酒店嫖娼的光盤我要公佈的,喔,你放心啊,我只給你的相好的看,給張清揚那個狗屎女人看!
朱飛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絕望了!我苦苦思考着,我糾結啊!
話說我正六神無主的時候,電話響了,我一看號碼,哎,是張清揚。
女人溫柔地問我怎麼樣了,是不是很難受啊,我說有點,張清揚道,我在開會呢,開一個文明創建的會議,最近省裡要來檢查的啦,你好好休息啊,喂,小子,以後悠着點啊,酒哪能那麼喝的?
我說我知道了。
我聽出了女人對我的愛意呢,哎,張清揚是真的喜歡我啊,我給了她身體的快樂和情感的寄託啊,但是現在我不知道怎麼辦了,我問自己的心,哎,怎麼說呢,我遽然也是很喜歡張清揚的啊,即便張清揚的年齡很大,大到甚至可以做我的……
不說了,說到年齡我就有犯罪的感覺啊,但是我對張清揚的感情就是很奇怪的,我不想失去張清揚!
而且現在,當我遭遇衆叛親離的時候,我是多麼的需要一個女人對我的愛啊。
大家想,我現在還有哪個女人對我好呢?張曼莉原本對我很好的,把我當作她的一個寶,現在呢,她的寶是高飛了,而且她現在身居高位啊,國土局的副局長,女人從婦聯副主席的虛位,混到一個很有實權的高位,她是怎麼做到呢,她利用了市委書記歐陽的老婆劉秀芹……
那劉秀芹引狼入室啊,她張曼莉就是一匹兇狠的女狼啊!
還有吳美霞,不動聲色地和勞資逢場作戲,卻原來是曹宏書記的密探,現在她是馬莊的宣傳統戰委員了,進入馬莊的領導班子了,而且還是馬莊資產管理公司的總經理,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曹宏書記的馬前卒,泥馬,一個女人的能量何其大啊!再就是胡雯雯……
她在拆遷辦,一個下崗的紡織廠女工,現在每年都是幾十萬的拆遷獎拿着,家裡還有一大套私房,自己既是拆遷辦的工作人員,同時又是釘子戶,你說這個人奇葩吧?她是一個典型的利益最大化主義者啊!
鄧霞呢,她的美好生活開始啦,她因爲拆遷,因爲火災,因爲癌症老公的死亡,她現在開始過着悠閒的富貴女人的生活啦,她打着小麻將,偶爾的出軌小放縱一下,小寡婦的生活甜蜜滋潤啊。
那個王水妹呢,曾經是那麼的愛我的女村委書記,不,是愛着薛智慧的知性女人,現在呢,由村書記變成了街道機關部門的主任啦,女人大權獨攬地管着馬莊的那麼多的建設工程,成天與開發商打交道,女人忙啊,她是痛並快樂地忙!據說,她的老公,那個博士老公,狗屎的企業家,也開始回家和她同居了……
有的時候我就在想,她王水妹和她的博士老公幹那個好事的時候,會不會想到她和我幹那個的情景啊?會不會在心裡比較一番啊!臥槽!
我無恥地想着,痛苦地想着,悲哀地想着。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辦了,因爲我知道的是,只要朱飛把那個光盤給了張清揚,張清揚一定會對我採取嚴厲地措施,女人甚至會對我來一個掃地出門!
張清揚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啊,溫柔中強勢着呢!女人對一個背叛自己的人她會手下留情的?她毫無疑問會認爲我背叛了她,可是……可是,可是我被冤枉的啊,我什麼也沒幹啊,是朱飛這廝設計害了勞資。
我心裡感嘆這個酒啊,泥馬,酒就是壞事的玩意啊!現如今,很多人都是因爲酒這玩意壞了大事,甚至就是壞了一個人的一輩子!
我決定去找張曼莉了,我忽然想到張曼莉了。
在我的心裡,張曼莉儘管對我很無情,毫不猶豫地要我和她離婚,但是我總是懷疑一件事,就是張曼莉心裡應該不會對我那麼絕情的,應該對我還有感情,所以我想去求她救我。
我想只要她出面找朱飛,朱飛能不就範啊!?她是什麼身份?市委書記歐陽的現任老婆!還是國土局的副局長!
哎,我怎麼就想到了張曼莉呢,難道是我病急亂投醫了嗎?
我想到了張曼莉,心裡的溫柔和溫暖就大面積地涌動起來了……
奇怪啊!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呢,怎麼就像是一種親人思念對方的感覺呢。
我甚至還想起自己和張曼莉的夫妻生活啦,哎,怎麼說呢?雖然我不是張曼莉的真正的老公薛智慧,但是,毫無疑問的是,我這個假的薛智慧確實是和張曼莉過了一段時間的幸福時光啊!再怎麼說我們的那個生活美着呢……是吧?
我給張曼莉打電話了,電話很快通了,哎,我心裡嘆氣,我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張曼莉在電話裡道——女人的聲音有點怪異的,女人道,智慧,是你嗎?
我不知道說什麼了,沉默。
是你嗎,智慧!
我哭了!天啊,我怎麼就哭了呢?我覺得自己十分虛弱。
張曼莉急了,問:智慧啊,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了,你說啊,你說啊!
我哇哇哇地無恥地哭起來了,張曼莉在電話裡着急地問:你在哪,智慧,我過來好嗎,你別急,什麼事情你說啊。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終於,我哽咽着說不了,不了……
我心裡嘆息,我咬着牙齒,雙肩抖動……
我終於說回家再說吧。曼莉!
喔……張曼莉掛了電話。
我給張曼莉打完電話後心裡覺得好受了些,哎……怎麼回事啊!奇怪!我和張曼莉什麼關係沒有了,可是這個時候我是那麼的想她呢。
下午的時候副市長張清揚回來了,女人笑着給我一個小盒子,我一看,喔,是藥,一盒解酒的藥呢,上面寫着護肝什麼的特殊效果,我說謝謝啊。
張清揚看着我……
我低頭,麻痹的,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張清揚低聲道,沒事的啦,小子,以後你注意就是了。
我說喔。張清揚走到自己的椅子上,我端着茶杯走來,女人接過茶杯,忽然悠悠地和我說:智慧啊,哎,告訴你一件事啊,今天一個大領導問你了。
我說誰啊,我心裡很詫異,心道,我現在認識的最大的領導就是你張清揚啊!
歐陽書記。張清揚笑道。
我說他啊,他問問我什麼啊?張清揚道,他問你薛智慧是不是張曼莉的前夫……他老婆的前夫?
你怎麼說的?我問。
張清揚一笑,小子,你緊張什麼呢,我說是啊,歐陽書記就說有空想找你聊聊呢。我心說他找我聊什麼啊,難道聊張曼莉?呵呵,有意思的。我心想這個歐陽書記一定有點不爽了,因爲張曼莉是什麼女人啊,他能對付得了張曼莉?張曼莉的牀上需要多呢,他對付得了,哈哈!此刻我心裡有點幸災樂禍的想法呢。泥馬!
張清揚對我道,智慧啊,以後你要注意言行,知道嗎?
我心說又來了,又是這一套!女人昨天對勞資說過的啊,哎,這女人還是不放心勞資,她是擔心勞資這張嘴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