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蔡曉雪才止住了哭聲。
她輕輕推開劉振,站在劉振跟前,低着頭,輕聲說道:“劉振,謝謝你。我知道要是沒有你,我父親恐怕早就沒命了。雖然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其實已經很知足了。”
“曉雪,這是說的什麼話?你不要對我沒有信心,我一定能叫伯父清醒過來的。你放心好了。”
劉振輕輕摸着蔡曉雪的頭,聲音低沉沙啞,他其實也沒有確切的把握,可是爲了蔡曉雪,他決定還是要試試,要拼一拼。
這種鈍器所傷的腦震盪造成的昏迷,是人的大腦受到震擊造成腦電波紊亂,最後導致人的意識喪失。
如果想要恢復就必須使用外界力量進行撥亂反正,從而使得其自身的腦電波正常起來,使得病人的意識得到恢復。
劉振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那種惡性破壞,從而造成大腦本身損毀,那樣的話,基本上就算是迴天乏力了。
就目前的醫學水平來說,還沒有能夠修復大腦自身的藥物或者手術問世呢。
跟蔡曉雪安慰了一會兒,劉振進了病房,對蔡厚德進行中醫上的望聞問切。看起來還是沒有什麼惡化的跡象。
但是劉振還是不放心,摸出手機給霍祛病打了電話,叫他安排一下給蔡厚德做一個全面的腦電圖,心電圖以及全身檢查。
畢竟在檢查身體方面,這西醫上面的各種醫療設備還是比中醫來的準確或者說精確的多。
霍祛病明白劉振的心思,也是一力答應下來,畢竟這蔡厚德的身份對於劉振來說極爲特殊。
就算不是如此,醫生職責所在,盡心盡力的進行治療那也是必不可少的。
剛剛放下電話,劉振正要對蔡曉雪說起這全身檢查的事情,電話又響了起來。
劉振看都沒看就接通了,還沒說話,對方卻先開口了。
“劉振醫生,是你麼?我是文復榘。有時間來找我一下吧。我想我們應該再談談。”
文復榘,文三公子?
這個時候他找自己做什麼?
難道是他的二哥知道自己的存在了,要藉助他來拉攏或者打擊自己?
劉振掛掉電話,心裡思索半天,卻是摸不着任何頭緒。
既然實在想不出來,那就去見上一見吧。這樣空想根本就是於事無補的。
“曉雪,剛纔一個朋友打來電話,我要過去一下。這裡有大師兄在呢,你不必擔心,等到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就琢磨幾套方案,給伯父進行治療。”
劉振滿懷歉意的對着蔡曉雪說道。
“劉振,你去忙吧。現在我父親這邊也沒什麼事情。所有人都耗在這裡也沒啥用。你就放心去做事情吧。”
劉振聽着蔡曉雪這善解人意的話語,心裡莫名激動起來。
無數男人能夠成就一番事業,必然是遇到了理解自己體諒自己的女人。
不過自己目前所做的事情,危險係數太高,還是避免可能出現的風險,也省的他們擔心自己。
基於上面的想法,劉振還是沒有告訴蔡曉雪要去幹什麼,甚至也沒有告訴霍祛病。
南漳縣第一招待所。
還是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房間。只是這一次只有文復榘和劉振見面了。其他人爲什麼沒來,劉振可不知道。
想必這個文復榘也是替着他的哥哥來勸降自己的了。這樣的話,怎麼可能還要叫上別人,只要有自己一個熱衷於掛心他人事情的足夠了。
“文三公子,真是沒想到,過去這麼久了,承蒙文三公子看重,還想的起來要跟我會面。”
因爲內心裡面早就認定了這個文復榘文三公子就是要勸說自己的。所以這一進門,劉振這話裡話外可就夾槍帶棒的對着文復榘轟擊過去了。
“哎呀,小劉醫生,沒想到你對我的認識還是頗有見地的。不過或許會叫你失望了。我這裡來找我的除了朋友就是家人。我怎麼會加害劉醫生呢?”
似乎早就料到劉振會誤解自己,於是不等着劉振再說話,文復榘急忙把立場表明了,解釋給劉振聽起來。
“哼,說的好聽。那文三公子給我解釋一下,這蔡記包子鋪的事情算是怎麼一回事兒吧?”
劉振大馬金刀的找了把椅子坐下來,對着文復榘質問起來。
對於劉振的質問,文復榘卻是沒有絲毫拒絕反抗的意思。
“劉醫生,就衝着你問我這句話,我就知道你對於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是知道。既然如此,我想我也沒必要對你隱瞞什麼。首先我要強調的是這裡面沒有我什麼事情。”
“或許劉醫生覺得既然如今是我二哥在主持鼓搗南漳縣醫院西面地區的事情。我作爲他的弟弟,又怎麼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呢?”
文復榘對於劉振也算是做到苦口婆心了。然而劉振卻是依舊不爲所動,他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等着文復榘解釋完。
其實劉振心裡已經開始反思自己那先入爲主的認識了。這可不好,很容易叫自己判斷失誤,從而引發不必要的後果。
比如現在,自己誤會文復榘了,那麼是不是就要爲此付出代價呢?
好吧,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劉振心裡開始盤算,卻依舊保持一副你說什麼我都不信的架勢來做給文復榘看。
文復榘當然知道單憑自己說了那麼幾句話是根本不足以打動劉振的。
“事實上,我們弟兄三人各人有各人的事業,或者說公司。平時呢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的。可是這一次卻是老二不講道理,直接向我出手,撈過界了。”
文復榘說到這裡,應該是覺得要是沒點氣憤的樣子是不會打動劉振的,於是憤然一拍桌子,憤恨說道。
“咳咳咳,文三公子,你這麼說,而且還這麼激動。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這樣的話,你總該明白如今我們可真的是站在一條陣線的朋友了?”
劉振見文復榘都如此了,自己也不能無所表示,因此也站起來對着文復榘說出了示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