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見到單東陽的時候是下午六點,這個時候夕陽還未落幕,藍天白雲相襯。.
單東陽穿着藍色襯衫,走起路來筆挺周正,威嚴無雙。這傢伙,只要看到他就給人一種濃厚的軍人氣息。
陳凌則是白色襯衫,淡淡灑灑。現在的他身上沒什麼軍人氣質,而是一種上位者的淡然從容,還有不經意間的流露帝王氣質。
不過陳凌此刻是戴了高分子面膜,雖如此,單東陽認出他也沒費什麼功夫。主要是陳凌的眼眸異於常人。
兩人在卡座裡坐下,這咖啡廳的環境很幽靜。
檔次不算太好,音樂是通過音響播放,正放着淡淡的輕音樂。
陳凌要了一杯黑咖啡,單東陽則要了一杯卡布基諾。
“比起咖啡,我還是喜歡喝茶一些。”單東陽笑了笑,說。
陳凌便道:“下次約你,我一定在茶館。”單東陽啞然失笑,隨後道:“今晚你要動手,算我一個。”說話倒沒什麼避諱,主要是相信有陳凌和他在,沒人能偷聽。
陳凌微微一笑,道:“不用,我們的人手還是夠的。”
單東陽也沒堅持,只是道:“如果能抓到活的,審問的時候讓我的人也在場,可以嗎?”陳凌點頭,道:“當然沒問題。”
單東陽鬆了一口氣,道:“突然冒出這種神秘高手在北京,無論是我,還是軍方那邊都覺得很不安。現在的世道越來越亂,魚龍混雜,高手輩出。我們要管理好,要和平發展,實在有太多不穩定的因素。”
陳凌點頭,道:“大氣運這個東西很玄妙,它不出現,許多厲害的人物都不敢出來,怕因果報應。你知道的,越是修爲厲害的人越知道天地恐怖,越畏懼這些。不過他們也是生靈,也有**,長期被壓制住。大氣運降臨,就是他們名正言順出來享受的時候,他們如何能錯過。”
單東陽道:“是這個道理。到時候註定受苦的還是國家和人民。”頓了頓,道:“而且現在的人民,百姓也太浮躁和易怒。尤其是網上的,你知道我這次去海南是做什麼?”
陳凌一笑,道:“你不說我當然不知道。”
單東陽道:“是去抓一批網絡特務。這批網絡特務很奇怪,都是中國人,但是對我們黨和政府特別的仇視,思想偏向海岸那邊。說句不好聽的,海岸那邊的人民也沒他們這麼可怕的思想。”
陳凌微微一怔,道:“具體是什麼情況?”
單東陽深吸一口氣,顯得有些憂國憂民,道:“這種網絡特務有的是民間自發組織,有的是島國那邊花錢請的。你知道他們幹些什麼了嗎?專門出錢請水軍,只要國家一發生丁點事情,比如什麼幹部出了問題,那兒橋樑出了問題等等。然後便僱請水軍,開始罵黨和政府。而且,他們是專業黑,有固定的教程,慢慢的,一步步的引導輿論。把本來很小的事情,或則說沒這麼嚴重的事情,越描越黑,讓網上不知根底的人跟着大罵。”頓了頓,繼續道:“當然,我們的隊伍裡面也不是沒有問題。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所以也是因爲這個問題,纔給了這些特務,噴子的可趁之機。我抓到這批網絡特務,他們的口號就是黑死中國,搞死中國。不管出什麼事情,就要噴黨,噴政府。而我們的網民是最缺乏判斷力和最愛跟風的一羣人。很多人只要一聽這邊罵,就覺得想當然,沒有起碼的辨別能力,便跟着一起大罵。”
單東陽說的有些無奈,隨後道:“我們還抓到了一個專業噴子,每個月拿工資。領導讓他噴什麼,他就噴什麼。怎麼噴,上面都有個流程,他一個人就十幾個馬甲。而且他們還有專業的組長,隊員,全部在一個羣裡討論怎麼去噴。”
陳凌喝了一口咖啡,道:“大環境已經成了這樣,要改變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單東陽嘆了口氣,道:“對,很多事情,不管是我們的隊伍,還是人民,我們想改變都有些無能爲力。我們國家存在問題,但我們的年輕一代也很不健全,他們很多人一邊玩着網遊一邊抱怨:‘我工資才3000,怎麼買得起房子?’‘他爸是幹部,他進了國企’、‘他開公司是他家拿的錢’……人一輩子也不是100米衝刺,誰咔咔衝得快誰就贏了。得像跑馬拉松一樣,堅持到最後,你TM才二十歲出頭就把自己給定性了,你覺得自己還會有未來麼?”
陳凌看單東陽義憤填膺,不由呵呵一笑,道:“東陽兄,看不出來你也憤青啊!”單東陽無奈一笑,道:“我是屬於最無奈的那種,那邊都怨不得,想改變,有時候發現那邊都改不了。”
兩人聊了一會後,陳凌便與單東陽告別。單東陽也沒問陳凌的任務。而陳凌不讓單東陽去參加晚上的抓捕,單東陽也想得開。因爲海青璇在,陳凌是不想他和海青璇見面。本來沒有那麼嚴重的事,何必給人添堵呢?
告別了單東陽,陳凌當即去給安昕買晚餐。他挖空了心思,買了一些花樣清淡涼菜,雖然清淡卻很有滋味。又到特定的粥鋪買好了粥。
安昕喜歡喝粥,不應該說是喜歡,而是她對什麼都不挑剔。用農村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這女娃很好養活。
回到安昕的高級病房時天色已暮。安昕睡不着,正在安靜的看着雜誌。她並沒有一絲絲的焦躁和無聊,挺津津有味的。陳凌進來時掃了一眼,發現她看的是意林,旁邊還有讀者。卻不是那種八卦時尚雜誌。
陳凌進來,安昕擡頭微微一笑,道:“回來了啊?”
陳凌亮了亮手中的食物,道:“可以吃晚餐了。”又問護士妹妹要不要一起吃,護士妹妹當然說不吃,陳凌也是客套一下。這護士妹妹有眼力見兒,陳凌回來,她就離開了病房。
陳凌給安昕在牀上擺好了護板,放好菜餚,又給親手喂粥。安昕的右手在打點滴,左手吃不方便。因爲不是每個人都是左撇子。
安昕微微臉紅,想說自己吃,陳凌卻又堅持,她也只得作罷。
喝粥的同時,陳凌說了下晚上見單東陽說的那起網絡特務的事兒,他沒說單東陽的真實身份,只說了他是一公安局的朋友。
安昕倒很享受陳凌這種坦誠相告,一點都不大男子主義。她聽了後,道:“其實也沒你朋友想的那麼悲觀,這些人都是一少數。我相信很多沒開口的人都是因爲有慧眼,懶得去跟他們爭論。比如我,比如你,看到之後只會點網頁的X,絕不會去爭辯。因爲跟一羣糊塗的人爭辯,本身就是一件糊塗的事兒。”
“有道理!”陳凌笑笑,道。他也確實覺得安昕不止長的漂亮,內心也是非常娟秀的女孩兒。
吃過晚飯後,陳凌陪安昕看着電視。安昕的夢想是有人陪她看肥皂劇,這會兒陳凌倒是在陪着。陳凌攬着她的香肩,她柔順的靠在陳凌的肩頭,顯得恬靜而滿足。
兩人也會偶爾討論下別的話題,這時候,安昕便也發現陳凌對許多事情的觀點都特別的新穎和有自己的見地。
安昕的身體不好,她看到十一點確實困了,打了個哈欠,便復又睡覺。睡之前,對陳凌道:“要不你回去休息,明早來看我,這兒有護士,不會有問題的。”
陳凌道:“我等你睡着了再走。”安昕便一笑,安然入眠。本來陳凌當然應該守在這兒,但今晚有大事在身,如果答應了安昕守着她,結果她半夜醒來發現自己不在,她雖然不會怪罪,卻也會有個疙瘩。
安昕閉眼時,陳凌附身吻了下她的脣。
美妙的吻,令人沉醉的吻。但在這種種柔情之中,陳凌的心卻並未柔軟,他的目標已經明確,不爲所動。
安昕被吻地臉蛋酡紅,嬌羞不已。
凌晨十二點,安昕入睡。陳凌悄手悄腳的除了病房,喊了小護士來看護。這種高級病房的病人就是上帝,小護士自然不敢懈怠。
而陳凌出了醫院,便與海青璇聯繫。海青璇的車子開來迎接陳凌,陪海青璇一起的還有古魯斯。
古魯斯見了陳凌後,立刻恭敬的喊門主。這個渾身是毒的傢伙在香港過的很happy,再則陳凌掌握了他的命脈,他對陳凌自然恭敬異常。
陳凌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上了大奔馳車。上車後,古魯斯拿出解藥給陳凌,這是避免待會發功,把自己人給傷了。陳凌這邊人全部會先服食解藥。
海青璇發動引擎,啓動車子,一路開了出去。並對陳凌道:“所有人都已各就各位,那三個英國人並未產生警覺。”
陳凌道:“大家都不要露出敵意,我和古魯斯先去見他們,你們把他們的突破點封鎖好。”
“嗯!”海青璇回答。
夜色中的北京,雖然已是凌晨,但依然璀璨輝煌。
這座城市承載了太多的歷史和沉澱。
這座城市,也承載了太多北漂人的希望和夢想。
這座城市,風光無限的背後卻也有太多北漂人的辛酸。北漂過來,希翼成功的人太多,而最終成功的人卻只是鳳毛麟角。大多的人在耗盡青春之後,還是隻能選擇黯然離開。
這也是爲什麼餘航最終選擇了屈服,人活在現實之中,就必須面對現實。成功,優質的生活是多麼不容易。一旦有機會來了,誰都想拼命去抓住,不肯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弗蘭格所在的旅館地方幽靜,這兒是南環路以北,靠近教堂。
並且有園林式的林蔭道路。
陳凌的車開到旅館前停下,陳凌和古魯斯下車,朝旅館走去。這裡已被紅外線熱像技術檢測,陳凌戴了耳麥,由李紅淚隨時彙報旅館裡的情況。便也在這時,陳凌還只在林蔭道時,李紅淚道:“門主,他們出來了。”
今晚的月亮很圓,路燈顯得微微的蒼白,樹木掩映間,地面影影綽綽,多了一絲神秘幽靜。
弗蘭格三人前來,與陳凌碰了個正着。雖然葛西亞與希爾失去了敏感,但是弗蘭格這種極限高手卻沒有。弗蘭格依然是那麼的帥氣俊美,一身倫敦製造的白色襯衫,冷然面對陳凌,道:“陳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已經答應不找我的麻煩,難道鼎鼎大名的大楚門門主要出爾反爾?”
古魯斯開始發功,釋放毒氣。這種毒氣無聲無息,只是這時,弗蘭格立刻發覺了不對。他的血元真氣修煉到與身體敏感契合,加上在月光下,尤其的厲害。他立刻眼光一寒,暴喝一聲道:“走!”接着轉身就走。
弗蘭格逃的飛快,葛西亞與希爾不明就裡,但見弗蘭格這個情況,當下也轉身開逃。三人展開步法,在夜色中風馳電掣一般。
陳凌微微意外,沒想到弗蘭格這麼警覺。眼神一寒,冷哼一聲道:“逃得了嗎?”當下身子一躬,雙手雙腳着地。刷的一下,白駒過隙的身法展至極限追了上去。
陳凌如今修爲大成,白駒過隙的身法展開,已經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儘管弗蘭格動用了血族秘術中的血族玲瓏步的神妙,逃的也是飛快。但陳凌在後面也是緊追不捨。風聲呼呼,殺機在夜色中大盛。
砰砰幾聲沉悶的槍聲猝然響起。接着葛西亞抽翻在地,當場死亡。他的眉心被命中,胸前也是一槍。高爆水銀彈霸道無雙,由李紅淚和李紅妝親手開槍,他又失去了敏感,那還有不死的道理。
而也在這時,通靈巔峰的安騰青葉猝然出手,他手持了子午鉞這種重型殺器,從黑暗中劈頭朝弗蘭格斬去。
月夜裡,寒光陡然大盛。子午鉞的森寒與強猛殺意當頭爆向弗蘭格。弗蘭格在安騰攻擊而來時已經察覺,危機中玲瓏步法展開,斜踏而出,輕盈如柳絮,就此躲開。絲毫不停留的朝前繼續逃。弗蘭格其實可以用血族雙弦月趁勝幹掉安騰。但是他忌憚陳凌,那裡敢耽擱。安騰青葉一招落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也是當世高手,絲毫不停留,又立刻攔截向希爾。希爾在葛西亞死時就已亡魂大冒,子午鉞來勢洶洶,寒意狂暴。
希爾最怕的就是暗夜裡奪魂槍,子午鉞殺上來,他可沒弗蘭格出神入化的玲瓏步,慌忙退避。一退之下,陳凌已經前來,崑崙蠶絲牽施展出來。神妙無雙的照着希爾的脖子上一摁,這傢伙便當場暈死過去。管你什麼血宗高手,在陳凌重手法下,還是乖乖就寢。
陳凌不敢耽擱,繼續前去追擊弗蘭格。
追殺弗蘭格,別人已經幫不上忙。只有靠陳凌自己,但如今陳凌的暴龍蠱到了第七重,完全不懼血元真氣。而且弗蘭格的秘術讓陳凌有了防備意識,所以如果真打起來,弗蘭格處境不妙。
弗蘭格不過是血族的一名公爵,跟陳凌這名天煞皇者比起來,自然單薄多了。
過了林蔭道,來到南環路上。公路上寬敞無比,路燈明亮,來往還有車輛。弗蘭格飛快躍過公路,朝小道上奔去。陳凌則緊追不捨,弗蘭格覺得後面有一頭絕世兇狠狼王在追擊。這就是陳凌給他的感覺。尼瑪,這已經是明顯的來者不善了。
陳凌發了狠心,他的身法比弗蘭格還要厲害,玲瓏步在於巧妙,卻不夠持久。而白駒過隙則是雪狼王畢生智慧的研究,已經是當世絕頂步法。
弗蘭格逃進一個不知名的公園,剛翻牆進去,陳凌便已追了來。月色下,弗蘭格顯得暴躁,雙眼血紅。他是堂堂公爵,身份尊貴,一生優雅。今天被追地如喪家之犬,是他最大的恥辱。
“陳凌,你出爾反爾,是什麼意思?”弗蘭格站定,暗自調息,卻又質問陳凌。這是想破壞陳凌渾然天成的氣勢。
古來征戰,都講究正義之師。要伐之有道。都想自己是勤王之師。
弗蘭格想要陳凌先理虧,從而氣虧,這是戰術中很自然卻又很管用的一招,。
陳凌一笑,道:“哦,我如何出爾反爾了?我是答應不爲難你。但我沒答應不殺你。”
“受死!”陳凌陡然暴喝一聲,殺機狂猛衝天。從溫潤如玉,到變身殺魔一點也不突兀。
轟!陳凌一個弓箭步上前,出手就是須彌印。來。身子陡然拔高,須彌印配合身法,腳趾一抓一動,腳上面的根根大筋宛如牛筋,雙足栽根前移,足下立刻升騰出數千斤的大力。
弗蘭格臉色凝重,血族玲瓏步展開。身子斜踏,輕盈如柳絮,當真神妙無雙。只不過陳凌也已預料,在弗蘭格踏出時,陳凌也跟着勁力轉換,倒踩蓮花。
本來陳凌這一記須彌印就氣勢十足,但裡面是虛的。他怎會不知道弗蘭格的風格,弗蘭格就是個貴公子,不過人聰明,悟性高,所以打法秘術用出來很是厲害。但是他人少了一種氣勢,這也是陳凌在熟悉他後,穩壓他的原因。
且說這時,陳凌和弗蘭格招式變幻,各自步法神妙。陳凌終於還是攔截住弗蘭格,刷的一下,崑崙蠶絲牽追擊而去。弗蘭格立刻腳步再度變幻,施展出血族雙弦月。那知他剛施展出來,陳凌的修羅斬先一步而至。陳凌招招先機,弗蘭格無奈只能狂退。陳凌大勢爆發,猛推猛砸,猛打猛進。弗蘭格疲於奔命,兩人交手快速,拳法詭詐,變幻快速無雙。
砰砰砰,血元真氣與陳凌氣血之力與之暴龍真氣展開狂猛對撞。
這一次,血元真氣絲毫佔不了陳凌的便宜。但是陳凌的氣血之力卻又強過弗蘭格,弗蘭格在陳凌數千斤之力下早已不堪重負。要知道內家拳有內家拳的優勢,其中對勁力的螺旋勁,穿勁,抽勁,混元捶勁的糅合,施展出來可說是絕頂的恐怖。
這幾拳打下來,弗蘭格只覺體內已被陳凌的這種糅合勁力滲透。若不是有血元真氣控制,人早已廢了。
場中的弗蘭格在陳凌攻擊下,已經是險象環生。兩人打的沉悶兇險,腳下塵土飛揚,泥土如被犁過一般。
弗蘭格心中叫苦,他現在已經被陳凌打地沒了脾氣。知道這般下去,今天還真要命喪於此。
刷刷刷!陡然,陳凌一改兇猛攻勢,腳下生蓮,一閃之間便到了弗蘭克身後。這一招赫然就是血族玲瓏步。這還不算,陳凌的崑崙蠶絲牽攻擊而來,弗蘭克對這招很有防備,便欲出招應對。誰知陡然寒光大盛,陳凌的崑崙蠶絲牽突然變化,變成了血族雙弦月,來勢好快。
叱的一下,弗蘭格疾閃,但終究慢了一步。他的手臂攔住臉門,於是手臂被陳凌的雙弦月挖去了三兩肉,鮮血頓時狂飆。陳凌這一挖,瞬間破壞了弗蘭格的肌肉組織,各種勁力滲透。
吼!弗蘭格活了三百年,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受傷。頓時厲吼一聲,疾退三步,雙眼血紅,猶如受傷的野獸。
陳凌並未疾追,弗蘭格手臂受傷。再打下去,弗蘭格是必死無疑。所以此刻,陳凌冷淡的看着弗蘭格。
弗蘭格雖然暴怒,但現在面對殺神陳凌,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他警告陳凌道:“你若殺了我,我背後的勢力會比西崑崙更加恐怖。”
陳凌淡冷道:“你倒是對我清楚的很。但是你似乎不知道西崑崙現在的下場吧?”
弗蘭格當然知道西崑崙已經被造神基地的首領禁足。他的面色難看,對陳凌道:“你背後雖然有造神基地,但是你大楚門終究是獨立的。今天你若放過我,也許我們以後還能成爲朋友。”這句話還是帶了威脅性質。意思是,你總有一天,造神基地不會再庇護你。你得罪了我,我將來就搞死你。
“朋友?”陳凌根本不買賬,弗蘭格有些小聰明,但是跟陳凌這種老狐狸比起來卻還太嫩。陳凌頓了頓,道:“你這種說辭騙三歲小孩都不行。我看得出你是個驕傲的人,今天受了這份恥辱,若是活着走了,只怕會用盡所有的力量來報復我。再則你的手下都已被我斃了,恐怕你背後的勢力也不會就此罷休。既然已經撕破了臉,我還放過你,那纔是真的可笑。”
“你錯了。”弗蘭格道:“我們與你地域不同,絕不會輕易來犯。死個兩手下算什麼,只要你答應跟我合作一件事,我保證我們能和平相處。”
“哦,你說。”陳凌微微一怔。
弗蘭格道:“這件事也怪我沒跟你解釋清楚,讓你誤會。所以你殺了我兩名手下,我反而理解你。”這傢伙爲了活命,現在不管多違心的話也是信口拈來了。
陳凌不語,耐心聆聽。
弗蘭格道:“你一定以爲我是爲了安昕的血淚而來。”陳凌淡淡道:“難道不是嗎?”
弗蘭格道:“絕對不是,你拿你的血淚。我需要的是她的心淚,但這心淚必須先流血淚,隨後流出的純淨淚水纔是我需要的。也就是說,只要你得到血淚後,讓我得到心淚。隨後我就離開,與你的任務一點也不衝突。大家合作愉快,日後你陳凌也就是我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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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凌臉上不置可否,道:“你說朋友,你知道我的名字我的一切,我卻連你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那你這個朋友二字豈不是太過缺乏說服力。”
“我叫弗蘭格,我背後的勢力你可能沒聽說過。”弗蘭格見陳凌沒有太過強硬,以爲有戲。如果能夠保命,還能完成任務,他自然求之不得。當下拼命表現誠意,道:“光明教廷浮出水面,你已經知曉。而我們的勢力則是血族,這個血族並不是神話故事中的吸血鬼。那些傳說是一些好事的人捕風捉影傳成這般樣子。我們血族當初與光明教廷分庭抗禮,如今實力依然保存,所以如果你和我們成了朋友,將來東西呼應,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陳凌頓時恍然大悟,又道:“那我可否知道,你要心淚是做什麼?”
弗蘭格多了個心眼,道:“心淚是長老需要,具體情況我並不知曉。”
“哦!”陳凌道。
“怎麼樣?”弗蘭格凝視陳凌,問。
陳凌卻是微微笑了,笑中帶着不可察覺的寒意。道:“弗蘭格啊弗蘭格,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有一顆正常的腦、子。這種漏洞百出的狗屁言論也想騙過我,是你太蠢,還是當我陳凌是豬的智商?”
弗蘭格臉色微變,陳凌說話還真是不中聽。不過這時他爲了活命,卻也顧不得了。當下道:“我血族之人,最是信奉月神。我可以向月神起誓,如果心淚之說有一句虛言,當讓我弗蘭格永不得月神眷顧。”
陳凌道:“姑且不論你的心淚之說是真是假,你說什麼將來我和你們成爲朋友就是最無恥的謊言。朋友不如說是盟友,而要成爲盟友,就需要實力對等,否則就是笑話。我若真信了你的,恐怕日後只怕被你踩在腳下羞辱,你也不解氣。東西呼應,可笑,可笑!”
弗蘭格好話說盡,陳凌卻是油鹽不進。他忍不住惱怒起來,道:“那你想怎麼樣?”
陳凌心中微微一嘆,道:“弗蘭格啊弗蘭格,在你說出還要安昕留一次淚時,就已經是必死無疑。”
“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行了斷?”陳凌雙眸陡然綻放寒意,面向弗蘭格道。
弗蘭格終於暴怒,搖尾乞憐這麼半天,得來卻是這麼個結果。他雙眸中綻放出無窮怨毒之意,望向陳凌,道:“姓林的,今日之辱,我弗蘭格永遠銘記在心,終有一天我定要你百倍償還。啊·····”說話間他陡然暴吼一聲,卻是抓住自己一條手臂,卡擦一聲,血霧爆起。
弗蘭格居然生生的將他自己的手臂扯斷,這是要多大的殘忍和決斷,要多大的求生意志才能幹出來。轟!弗蘭格將手臂狠狠擲向陳凌,隨後轉身火速逃亡。
陳凌身子一偏,躲開斷臂。而前方的弗蘭格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已經只剩下一道殘影。陳凌立刻展開白駒過隙的身法追了上去,他相信弗蘭格應該逃不遠。畢竟失血是個大問題。
弗蘭格這一招正是血族秘術中的血影術。自殘激發身體極限能力。陳凌追了過去,卻是越追越遠。前方的弗蘭格真如血影一般,轉瞬就已消失。陳凌無奈之下,只得沿着滴血前行。
但就是這般,追了一段,滴血也斷了線索。前方一片蒼茫黑暗,再也追不上了。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陳凌折轉回去,匯合海青璇。而希爾被迅速打了軟骨藥劑,控制起來。
不管希爾是什麼真氣,但是人體構造不可能改變。藥物打進去,他還是會就範。
希爾被國安安排在秘密的四合院裡。單東陽並沒有出面,派了兩名專業骨幹過來。這兩名骨幹都是男特工,表示完全聽從陳凌這位首長的命令。陳凌知道單東陽也是想知道希爾這羣人的目的和身份,當下也表示配合。讓他們陪着李紅淚去審訊。
陳凌則對海青璇交代,一定要儘快找出逃亡的弗蘭格,弗蘭格臨走之前的怨毒目光讓陳凌覺得隱隱有點不祥。這傢伙心高氣傲,受了這麼大的恥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斬草除根,這是陳凌唯一的想法。
同時,陳凌也跟單東陽通了電話。讓國安也全力尋找弗蘭格。弗蘭格手臂斷了,想逃出北京已經不可能。
忙完了這些,陳凌回到租屋洗了個澡,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在這兒卻是沒人給他洗衣服,想了想,自己找了洗衣粉搓了衣服。他做完這一切便準備入睡,不過入睡前莫名的想起了弗蘭格臨走前的怨毒眼神與話語。始終覺得不放心安昕,當下又趁夜出門,前去醫院。
來到安昕的病房時已是凌晨三點半。陳凌輕手輕腳,誰知剛在沙發上躺下,安昕便醒了過來。她不開燈也感覺出是陳凌,微微奇怪,帶着一絲睡意,道:“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陳凌輕聲道:“在屋子裡睡不踏實,還是這裡的沙發睡的香一些。你快點睡吧。”
安昕聽了卻是心中一暖,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
事實上陳凌也還真是放心不下安昕,他自己都沒發覺,在弗蘭格說要安昕再流一次淚成就心淚時,那一剎,他心中是如何的怒火殺意。恨不得撕碎了弗蘭格。
對於安昕,他比任何人都不想去傷害,想去保護她。但是,他別無選擇。所以,這時候,他也絕不允許有外人來傷害安昕。爲此就算拼盡一切也在所不惜。
天色放亮,今天卻是個陰天。早上的空氣很好,安昕醒的也早。用她的話說,這幾天睡的太夠了。
公司裡她請了半個月的假,陳靈很痛快的批了。所以安昕在這兒是沒有負擔的。安昕想出去散散步,陳凌便陪她一起。
醫院的後面有個花園式的場地,供病人散步休息。陳凌陪着安昕逛了一會後,在池塘邊的長條椅上坐下。安昕習慣性的半躺在陳凌肩膀,一般時候,她的話很少。但兩人之間卻也不覺得尷尬,甚至是有些默契和心照不宣。
在大約五分鐘後,安昕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嗽地俏臉通紅,陳凌終於忍不住用暗勁爲她疏通,這才讓她好了一些。安昕頓時奇怪,道:“你剛纔····”
陳凌打了個哈哈,道:“是氣功,我學過一些。”安昕哦了一聲,恍然大悟的樣子。她就是個傻女孩,從不會去懷疑她喜歡的人。如餘航,如陳凌。
“我們進屋吧。”陳凌說。安昕點頭,陳凌牽起安昕的手。安昕柔順的任由陳凌牽着,十指緊扣,卻也是有種溫馨幸福在其中。
“早上想吃什麼?”陳凌問安昕,道:“我去買。”
安昕道:“還是喝粥吧。”
“ok!”陳凌說。安昕微微一笑,道:“你還會英語?”陳凌翻了個白眼,接着用流利的英語道:“我最強項就是英語,平時不跟你說就是怕你自卑。”
陳凌這口地道的美式英語頓時讓安昕有些瞠目結舌,她自認是不如陳凌的。
陳凌微微得瑟,隨後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便即出去。
出了醫院後,陳凌給海青璇打了電話,詢問審問希爾的結果。
海青璇道:“這個傢伙非常怕死,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他們前來確實是因爲心淚,他們的長老在族中的法典上推斷出來,但心淚到底有什麼用,他不知道。”頓了頓,微微擔憂道:“陳凌,據他說,他們的長老對心淚志在必得。恐怕這次任務失敗,這位長老不會善罷甘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陳凌不想細說這件事情。
海青璇也覺得沒必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她會私底下做好防範工作,當下又道:“希爾想見你,他想投誠。”
“我暫時沒時間見他,把他好好控制起來,病毒給他注射上,免得出了簍子。”陳凌說。隨後又道:“有沒有弗蘭格的消息?”
“還沒有!”海青璇道:“我們會加大力度來進行,應該不出三天能找到他。”
陳凌嗯了一聲,海青璇卻又道:“陳凌,你····和安昕怎麼樣?”
“進展基本順利,我會繼續按照計劃進行。你放心,我不會感情用事,孰輕孰重,我心裡有杆尺子。”陳凌說。
海青璇嗯了一聲,道:“別太苦了自己。”
陳凌掛斷與海青璇的通話後,買了早餐回醫院。同時,吳主任製作的香囊終於好了,這個簡單的香囊便要人民幣十一萬。
陳凌沒有多說,當即刷卡。他相信吳主任也不敢搞鬼。
在病房裡,安昕對陳凌道:“我真沒什麼事情了,出院吧。醫院裡味道不怎麼好聞。”
陳凌道:“嗯,一會給你辦出院手續。”安昕沒想到陳凌這麼爽快答應,不由喜出望外。隨後,陳凌將香囊交給安昕,道:“這個你以後放在身邊,不舒服的時候聞一聞。”
安昕接過香囊,放到鼻端深深的一嗅。隨即微微喜悅,道:“好像挺管用的。”陳凌微微一笑,道:“管用就好。”
一切出院手續辦好,陳凌幫安昕拿了東西。安昕戴了口罩,她倒也沒撒大問題,跟平常差不多,也不是那種柔弱不禁風。
陳凌微微踟躕一瞬,道:“安昕,跟你說件事兒。”
安昕道:“嗯,你說吧。”陳凌道:“我在北京這邊有套房子,就是我一個人住。租那兒的房子總是別人的房子,我想你介不介意去我家裡住。····我不是那種意思,只是想讓你住的好一點。”
安昕微微一怔,隨即便也道:“那就去你家住吧。”
這個答案是在陳凌意料之中,安昕不是矯情的人。她現在認定了自己,不會去搞什麼欲擒故縱,等等的伎倆。她活的很簡單純粹,活的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