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王二柱在秦觀的啓發下,本來也屬於最早的一批倒爺,人生的巔峰在向王二柱走來,只可惜,王二柱居然把錢給丟了!
那可是張翠花在臨行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用來攢着給王二柱娶媳婦的錢啊,結果就被偷了。
王二柱當時都有找塊豆腐撞死的心情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王二柱進了一家裁縫鋪,當了一個月的學徒工,就這樣,湊夠了回來的車費,才能再次回到草原市來。
回來之後,王二柱發現自己就丟不下裁縫的活兒來了,在那裡雖然沒學到特別多的東西,但是用布料做幾件衣服,還是沒問題的,尤其是最新的款式。
現在,王二柱的手裡,就在縫一件剛剛做好的衣服的扣子,縫紉機只能滿足一部分的要求,沒有專門的縫釦子的機器,那就只能用手了。
而此時,王二柱一邊和秦觀說話,一邊絲毫不影響自己幹活兒,手指雖然有些粗,卻是無比的靈活,只見他從布的背面一刺,就恰到好處地從釦眼裡面穿過來,然後再從這邊拔針,從這邊再穿進去,做得相當的嫺熟,幾乎就是行雲流水,和那部小說中使用繡花針作爲武器的東方不敗幾乎可以媲美了。
“你這做的是西裝?”秦觀問道。
在這個年代,幾乎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固定的,要麼是一身軍裝,沒有袖章肩章啥的,要麼就是一身中山裝,其中的中山裝,那是極其正式的場合,或者是幹部們才穿的。
當然,像秦觀這樣的廠子裡的工人,那就還有工廠的工人制服可以穿,老粗布的,夏天特別熱。
西服,在內地,那幾乎是到了八十年代末期才逐漸流行起來的,而在東部沿海城市,改革剛剛開放,就已經是一種潮流了。
王二柱從沿海城市當學徒,在人家的裁縫鋪裡,主要做的就是西裝,現在,自己做起來,那也是有模有樣。
外面穿西裝,裡面打領帶,再穿一件白襯衣,那纔是最帥的。
“給我也做一件。”秦觀向王二柱說道:“結婚穿。”
結婚?王二柱頓時就點頭:“好啊,秦觀哥,我送你一套,你對我有再造之恩。”
說完,王二柱就拿起來了皮尺,開始給秦觀量尺寸。
“不,你現在的事業纔剛剛起步,我不能白拿,等以後你做大了再說。”
事業?一旁的張翠花,不由得聳聳肩,因爲自己兒子當裁縫,她不知道已經有多麼的鬱悶了,一個大男人,居然乾女人的活兒!這成什麼樣子了?以後還能娶媳婦嗎?
張翠花是不滿意的,但是,她依舊溺愛自己的孩子,反正這裡又能佔公家的便宜,才讓王二柱在這裡做衣服的。
誰知道,連秦觀這樣的大人物也看上了?
“給你嫂子也量一量身材,做一件禮服。”秦觀繼續向王二柱說道。
聽到嫂子,陳雨桐一臉的幸福,已經領過結婚證了,實打實的兩口子了。
一旁的項靜,本來只是旁觀者的,誰知道,秦觀接着繼續說起來了:“給我身邊的這位女士,也做一件,伴娘裝。”
這個時代,其實還不怎麼流行伴娘的,但是項靜走南闖北,見識的也多了,西方人的婚禮上,都是有伴娘的。
秦觀居然把自己給安排上任務了?項靜本來還想要鬥嘴的,但是也沒有反對:“先說好,錢你付啊。”
“好啊,我現在可是副廠長,工資一個月一百多呢,足夠。”秦觀說道。
來到這個物資匱乏的時代,秦觀從未發愁過錢的問題,自己是什麼?自己是穿越者啊,哪怕沒有腦袋裡面的這個什麼系統,自己也能成爲這個時代的強者,靠的就是未卜先知啊。
“我給您加個班,一個星期,這三套衣服就能全部做好,給您直接送廠子去。”量完了尺寸,選好了樣式和顏色,王二柱說道。
秦觀留下錢,在王二柱的推辭中,坐車離開。
項靜繼續在前面穩穩地開車,陳雨桐坐在副駕駛上,和後面的秦觀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這個王二柱,居然成了個裁縫,他那縫衣服的樣子,真的好別緻啊!”
“對了,項靜姐,你對這個王二柱感覺怎麼樣啊?進去的時候,他的娘不是要把你當兒媳婦看嗎?”
“不過,我感覺王二柱好像沒有在你身上動心思啊,他不會取向有問題吧?”
後面的秦觀忍住了笑意,看着前面的項靜,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古怪,要說取向有問題,那不僅僅是王二柱,項靜哪裡像女人了?簡直就是個男人婆。
嗯,如果兩人能換換就好了,這當然不能換,但是如果兩人在一起,是不是就正好互補了?
帶着這種調侃的愉悅的輕鬆的心情,秦觀一行三人,回到了工廠,就在進了工廠之後,秦觀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又來了新客人?
嗯,不是新客人,很熟悉,難道是陳瑞?還有他的大隊長劉元?
陳瑞是陳雨桐的弟弟,來參加陳雨桐的婚禮,這也是當初商定下來的,但是現在具體的結婚日期還沒有確定下來啊,怎麼他就來了?
難道他們部隊有這麼清閒嗎?還有,他們的大隊長來幹什麼?絕對不是開着雙座的戰機來送陳瑞的啊。
這兩人的到來,當然引起了廠子裡的高度重視,孫廠長是親自接待,現在,坐在主位上的孫廠長,看起來卻是不太高興。
“秦廠長,你回來就好了。”孫廠長說道:“咱們工廠,現在正在最關鍵的時候,一刻也離不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