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衆修士也如同做夢。
前一刻,郎家在熊雲和其他修士的渲染下,顯得高不可攀,無可匹敵。
黑白雙煞出現後,也無比強勢,讓人更是心寒膽戰。
結果,下一刻黑白雙煞就雙雙喋血。
如今連郎家族長郎觀,同樣逃不過厄運。
這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座不朽巨山,毫無預兆的便倒塌了。
眼前情形,任何修士都沒準備。
沒人想到林牧會突然出手,更想不到林牧如此恐怖,郎家如此不堪一擊。
只有林牧始終冷靜。
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擊殺郎觀後,他並不打算留手。
一不做,二不休,他躍上靈鯨的後背,殺入了郎家人羣中。
如虎入羊羣,郎家衆修士哪裡是林牧對手。
霎時就到處是慘叫,靈鯨背上很快就被血霧籠罩。
這情形,更是將四周其他修士嚇傻。
沒人想過要去出手救援郎家。
如此恐怖的煞星,連郎家都不是對手,他們去了也只能送菜。
“吼。”
靈鯨仰天嘶吼,似乎想要攻擊林牧。
林牧冷笑,一拳轟出,直接將它轟得飛向遠處,不知墜落到何方。
前後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所有郎家修士,都被林牧斬殺。
連靈鯨,都被轟飛。
書院中央廣場一片空蕩蕩的,彷彿郎家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在場衆修士寧願這是場夢,是他們的幻覺。
可是,地上那些血跡,清晰的告訴他們,這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做完這些的林牧,卻是平靜的將砍柴刀收回體內。
然後他輕飄飄落地,給人的感覺,好像他殺的不是一羣郎家修士,而是一羣土雞瓦狗。
接下來,他沒有去看其他人,反而擡頭“望”向天空。
虛空深處。
還有一羣修士隱藏着。
這一次郎家來書院,並非獨自行動。
之前,他們還在優哉遊哉的欣賞着下方好戲。
結果這轉眼間,一切都變了。
事情發生得突然,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結束,根本來不及阻止。
“郎兄?”
“副館主?”
頃刻間,這些修士都悲憤不已。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北府城議會會館的成員。
其中當前一個白髮男子,則是北府城議會會館館主,落千秋。
唰!
一股怒氣,直衝落千秋等修士腦海,讓他們短時間沒空思考什麼,直接衝了下來。
看到這羣修士降臨,林牧沒有絲毫意外。
他的感知力何等強大,早已察覺到這羣修士的存在。
正因此,他出手纔會那麼果斷,那麼迅疾。
他就是不想給郎家任何機會。
儘管林牧是瞎子,但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寒意,令人血液都幾乎凍結。
落千秋衆修士霎時冷靜下來,後背甚至流出了冷汗。
剛纔他們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此刻纔回過神來。
眼前這傢伙,是個能秒殺郎觀的存在,那實力很可能比落千秋更強。
他們想找林牧報仇,明顯不是件很現實的事情。
不過,林牧不在乎落千秋等人,在場其他人卻是驚恐萬分。
本來他們以爲,只有郎家的修士在。
那樣的話,只要殺人滅口,不將消息透露出去,那事情還有挽回餘地。
現在好了。
落千秋居然也在。
而很顯然,落千秋不是郎觀那麼好殺的。
一是落千秋實力強大,乃皇級高手,二是落千秋對林牧有了防備,林牧根本沒了機會。
像郎家那樣的勢力,絕非獨立存在。
落千秋只要將消息透露出去,那對在場所有目擊者來說,都是一場劫難。
因爲郎家衆修士被殺時,他們並未阻止,這就給了別人動手的理由。
熊真人臉上汗水直流。
在莽荒鎮的時候,他還以爲,林牧是個溫和的人。
當時他都那樣冒犯林牧,結果林牧還饒恕了他。
哪想到,林牧還有這樣的一面。
連招呼都沒打,郎家所有修士就全被他殺了。
這種煞氣,簡直衝天。
熊凌飛也完全懵住。
父親請來的這位林先生,究竟是什麼人啊。
那可是郎家的修士,是議會會館副館主,他居然殺了?居然敢殺?
“閣下是誰?”
落千秋冰冷的盯着林牧。
儘管他冷靜下來,卻不代表他就不憤怒。
“林牧。”
林牧淡然道。
“林牧?”
落千秋面色一變,“是你?我知道你的身份,但你知不知道郎觀是誰的人?竟敢殺他?”
林牧平靜道:“不是我要殺他,是他要對付我,我只是被迫反擊。”
“看來你還是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落千秋道:“我告訴你,郎觀這次來,不是他自己要來,而是奉了雲聖之命。”
這話一出,山上衆修士全部嚇得面色發白。
這事情,居然牽涉到了聖人?
林牧心中也有些凝重。
聽到是聖人的命令,他更確定,郎家人來這,就是爲了山中的泉眼。
知道這點,他對先前的行爲,更是不後悔。
那泉眼,他是不可能讓給任何人的。
不過,面對聖人,他終究不願意去硬頂,若有可能化解,還是儘量化解比較好。
上次他能擊敗聖人,那是多虧了永恆之眼。
但現在,永恆之眼無法再使用,金蛟藤的最後一次出手機會也用完,他真沒出手都抗衡聖人了。
至於滅落千秋的口。
落千秋是皇者,如果執意要逃跑,他真不見得能殺死對方。
一旦殺不死,後果更嚴重,那相當於公然挑釁議會,比得罪雲聖還嚴重。
當下,林牧只好壓下一切情緒,無奈道:“我實在不知道這點,郎家修士一開始也沒說明這些,他們一出現就要驅趕我,還喊打喊殺的,我來不及思考太多,只能出手。”
“他們只是驅趕,哪裡有殺你的意思?”
落千秋皺眉道。
“一開始的確只是驅趕,但我又不知道他們的來因,自然不可能,反駁了幾句,那黑白雙煞就對我出手了。”
林牧道:“之前落館主也在吧?這些,我想落館主應該也都看清了。”
落千秋目光一閃。
事情的確是郎家這些先挑起來的。
但這樣的責任,他肯定不會承擔,擺手道:“我纔剛來,什麼都沒看到。”說着,他不願在和林牧糾纏,直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這裡的事是雲聖親自交代下來的,現在郎家死了,我也沒法交差,你還是和我走一趟,去見雲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