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品寶器對張文仲來說算不得什麼,甚至就連陳曦也不會將它放在眼裡,但對九峰鎮的居民們來說,五品寶器的威力,卻是相當可怕並致命的。
毫無疑問,一旦這件五品寶器啓動,整條街道將會在瞬間變成一個鮮血淋漓的煉獄!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是張文仲和陳曦所期望看到的。
所以,就在護礦隊隊長將狼頭銅牌拿出來之時,陳曦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衝上去阻攔。可是在他和護礦隊隊長之間,卻是阻擋着太多的九峰鎮居民,讓他的速度難以發揮,費了很大的一番力氣,卻仍舊距離護礦隊隊長有着一段不短的距離。
而在這個時候,狼頭銅牌中已經散發出了一股濃烈刺鼻的腥臭味,並向着四周快速擴散,很快就讓整條街上的九峰鎮居民,都被薰得頭昏眼花、噁心欲嘔了。
“完了,這件五品寶器就要啓動了……”陳曦的臉色發白,他的腦海中已經涌現出了這條街道血流成河的景象。在這個時候,有心無力的他,只能是期望着能夠儘自己的最大努力,在狼頭銅牌啓動之際,多救一些九峰鎮的居民了。
就在陳曦絕望之際,一道不爲普通人所察的凌厲劍氣突然出現,並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準確無誤的穿過了人羣裡那一閃而逝的縫隙,在‘叮’的一聲勁響中,射中了狼頭銅牌。
那隻被護礦隊隊長寄予了厚望的狼頭銅牌,突然出現了數道裂痕,在一片‘咔咔’的脆響聲中,在護礦隊隊長不敢相信的目光中,轟然碎裂,碎片四散而落。
陳曦先是一愣,隨後大喜,連忙回頭向着張文仲的方向望去。毫無疑問,剛纔那道凌厲劍氣,正是由張文仲釋放出來的。
在狼頭銅牌碎裂之後,濃烈刺鼻的腥臭味也就隨之消散。在這個時候,護礦隊隊長仍舊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見到的這一幕。
自……自爆了?
法寶竟然自爆了?這……這怎麼可能啊?!
難道說,這個法寶,竟然也是一個劣質的山寨貨不成?
“坑爹啊……山寨貨害死人呀……”感覺是遭受了莫大委屈的護礦隊隊長,竟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就在這隻狼頭銅牌碎裂之時,正在冰川山符寶宗三清殿裡面打坐的符寶宗宗主蔡順公,突然是睜開了眼睛,眉頭微皺、面色凝重的說道:“我送給樊陸的那隻蒼狼牙牌,已經被人給摧毀了。看來,樊陸那邊應該是出事了。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竟然敢對我們符寶宗的人動手……”
在略作沉吟之後,他向身邊一位容貌清秀、道貌岸然、乍看之下很有點兒仙風道骨模樣的中年道人吩咐道:“柳師弟,就麻煩你率領幾個門內弟子走一趟,去樊陸那邊看看情況。雖然那裡有葉無道師弟鎮守,但他的性子太過高傲衝動,我怕他會吃虧。在九峰山中出產的靈材料,是我們煉製法寶和符咒所不可或缺的,不容有失呀!”
被蔡順公稱作柳師弟的,正是符寶宗‘天公地道’四人中排行第三的柳正地,他原本也是在閉目打坐,此刻聽見蔡順公的吩咐,連忙起身應道:“是,我這就領人前往九峰山。”隨即轉身走出了三清殿,點了幾名門下弟子,命他們帶齊法寶符咒,便急匆匆的離開了符寶宗,趕向了九峰山。
符寶宗內發生的這些事情,身在九峰鎮裡的張文仲並不知情。在這個時候,那些被揍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護礦隊成員,都已經被九峰鎮居民用繩索給五花大綁了起來,與魯馗、馬奎等人關押到了一起。
在將這些人關押妥善之後,張文仲便準備和陳曦一起,驅車前往半山腰處的那個鋁礬土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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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臨行之前,張文仲也沒有忘記叮囑九峰鎮居民,讓他們一定要看好這些被五花大綁了起來的人渣,等到林峰趕來之後,將這些人一併移交給林峰來處置。除了林峰之外,無論是誰來要人,都不要交。
對於張文仲的吩咐,九峰鎮居民是無條件執行的。雖然他們和張文仲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卻已經是發自內心的信任他了。
本來,在聽說張文仲和陳曦要在這個時候前往樊陸的鋁礬土礦場。不放心的九峰鎮居民在勸解無果之後,還曾想要和他們一同去,爲他們保駕護航。對此,張文仲自然是予以婉拒,因爲他很清楚,鋁礬土礦場裡面的兇險程度,絕對是比九峰鎮內高出許多的。這些九峰鎮居民都是普通人,要真是跟着一同去了,只怕是性命不保,甚至還會拖累到他們。
不僅是婉拒,因爲擔心九峰鎮居民會偷偷尾隨,張文仲還不得不施展祝由術,讓這些人徹底的打消了前往山腰處鋁礬土礦場的念頭。
在驅車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跋涉後,張文仲和陳曦終於是抵達了半山腰處的鋁礬土礦場。
此刻,鋁礬土礦場的那扇大鐵門緊閉着,門內是一片的寂靜,就好像是沒有人在一般。
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陳曦就放慢了車速,問道:“宗主,這礦場的大門緊閉着,我們該怎麼辦?”
看了眼那扇厚重的大鐵門,張文仲只說了三個字:“撞進去!”
“是!”陳曦沒有絲毫的猶豫,高聲應道,舔了舔嘴脣,眼睛裡面竟是閃爍着興奮,他猛地將檔位換到最高,同時一腳大力的踩下油門,瞬間就將時速飆到了一百六十碼以上。
這輛銀色伊蘭特,就像是一顆出膛的炮彈,在刺耳的破空勁響聲中,以一往無前的氣勢,蠻橫霸道的衝着鐵門撞去。
‘砰!’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驟然響起,竟是讓地面都變得顫抖了起來。那扇緊閉着的厚重鐵門,瞬間就被撞飛,並在‘轟’的一聲響中,砸到了停放在礦場空地裡的一輛黑色雷克薩斯LX。就在這眨眼的功夫裡,這輛百萬豪車就徹底的報廢了。而陳曦所駕駛的那輛銀灰色伊蘭特,卻是毫髮無損,甚至就連車漆都沒有被刮花,在一個帥氣的漂移甩尾動作後,穩穩的停在了礦區空地裡。
陳曦的伊蘭特之所以沒事,並不是因爲它的質量有多好,而是在它與鐵門撞擊前一秒,張文仲釋放出了一道靈力,覆蓋在了車身上,這才起到了切實有效的防護作用,沒有在撞擊過程中受損。
接連兩道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驚動了正在礦場辦公樓裡面議事的人,讓他們帶着滿臉驚詫的表情,從辦公樓裡面走了出來。
那個四十餘歲、身材魁梧的男子就是樊陸,此刻,他正滿臉小心的陪在幾個冷若冰山的人身旁。
這幾個板着臉,彷彿天下所有人都欠了他們錢似的傢伙,正是符寶宗鎮守此地的弟子。在這些人中,那個年齡最長,穿着一身中山服的中年人,便是符寶宗‘天公地道’裡排行第四的葉無道了。另外的那幾個人,則都是他的親傳弟子。
就在張文仲讓陳曦撞門而入之前,他們正在礦場辦公樓裡面,商議着九峰鎮裡面這起突發的事件該如何來應對。
看着自己心愛的雷克薩斯LX居然被鐵門給壓成了一堆廢鐵,樊陸的心都在滴血,但因爲此刻有符寶宗的人在身邊,他也不敢輕易的發言,只能是怒目瞪視着從伊蘭特里面走下來的張文仲和陳曦,咬牙切齒的在心中暗罵道:“在九峰鎮裡面打了我的人還不算,居然還打上了門來。你們……你們也太欺負人了吧?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呀?”
葉無道的目光在張文仲和陳曦的身上來回掃過,不屑的冷笑了起來,說道:“我倒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是兩個不知好歹的築基期小輩。好嘛,在九峰鎮裡面打了我們的人不趕緊跑,竟然還敢這樣大搖大擺找上門來……哼,真當我們符寶宗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嗎?不知死活!”
葉無道之所以認爲張文仲是築基期修爲,是因爲張文仲剛剛釋放了一道靈力,此刻身上還有靈力殘留所致。要不然,他就會像霞飛觀的赤霞道長那樣,認定張文仲是一個沒有半點靈力的凡夫俗子。
不過,在葉無道看來,這兩個築基期的小子,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甚至,生性高傲的他,還不屑親自動手收拾張文仲和陳曦,只是向跟隨在他身邊的弟子說道:“你們之中,誰去給我教訓教訓這兩個狂妄無知的小子?”
“弟子願去!”一個身形纖瘦、目光陰沉的男子站了出來。
葉無道看了這人一眼,點頭說道:“呂岩?好,就由你去收拾這兩個狂妄無知的小子,順便也讓我看看,你新近煉製的那件法寶威力如何。不過,有件事你得記着,將這兩個人給揍個半死就成了,可千萬別傷了他們的性命。我們還得留着他們倆,以便能夠從他們的師門中換得一筆贖金呢!就算這贖金的數量不會太多,可也比沒有強呀?”言談之間,他已經是將張文仲和陳曦當成了掌中之物。
“遵命!”呂岩躬身應道,隨即轉過身,一臉獰笑的走向了張文仲和陳曦,邊走邊說:“築基期嗎?還真是弱小呢。不過,我這個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欺負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