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矮小,一會就是躥到了他們的跟前,原是‘旺才’!它渾身溼透,雙目在手電筒的映照下,顯得是格外的刺眼,明亮。對於它的驀然出現,同樣是吃驚不小的。剛纔一直被小四和‘老徐頭’糾纏着,倒是忽略了它的存在。
衆人是相互的對望了一眼,疑惑的神色生成。而小四是剛剛清醒過來,剛纔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他似乎沒有了一絲的任何印象。如此甚好,忘記了那殘忍不堪的一目,對於他而言,並非是壞事。若是小四好是保留着他之前的記憶,嚼食死屍,無論是多少人,都是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冠冕堂皇的套裝上一個理由,說是他體力的屍毒發作,小四的言行,舉止,不受自己的控制,纔會做出了那荒唐至極的舉動,好像是勉強的糊弄得過去。所以我,李達,狗蛋,我們三人,對小四是保持了緘默的態度。
做到了如此,也是有着幾絲的殘忍。按照醫者的話來說,乃是患者本人,身體是我自己的。所以,對於整件事情的發生,我權利知道完整的始末。但是有的時候,一個善意的謊言,是情非得已。
“你們都是怎麼了?看着我的眼色都是怪怪的?難道說,我先前做出了對不住大家的事情?還是說……”
“沒有的事!你很好呢!嘿嘿!”狗蛋哈哈一笑的掐斷了小四欲要往下說的話語,“對了!你不是跟我們好好的躺在草垛上麼?怎麼後半夜就不見了?”
段天涯和李達是明白狗蛋的所問,也就是爲了探詢小四是否記起他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呵呵!那我就不擔心了!我後半夜就不見了?哦!我剛纔一直在想着!我的腦袋在後半夜是突然疼痛了起來,然後,我一直是打翻滾,又是怕把你們都是給吵醒了,所以我是極度的忍着!後來……後來……”小四連續的說了四個後來,終是接不上後來的話語。他神色一片茫然,茫然的同時,又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唉!罷啦!想不起來,就讓事情過去吧!只要是人能安好無恙就萬事大吉了!”李達是撫慰着小四的幾度情緒。
段天涯想了想,緩和的對小四說:“你還記得在跌進棺材那一刻嗎?你手指上的破傷,剛好是攛上了那一具無頭屍體中,中了屍毒。屍毒在你體內做亂,所以,你纔會出現了意識暫時一片空白。”
“真的?你們沒有騙我?”小四騰的站了起來,他的雙目,是定定的瞅看着。從段天涯的臉上掠過,繼而是李達,即後是狗蛋。
段天涯再度肯定:“真的!因爲,我們沒有必要要騙你!不過現在好了!你體內的屍毒,想是已經控制住了,暫時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危害。”
‘咚’的一聲,小四是頹喪的跌坐下,苦着一張臉問:“那麼,我會不會死?會不會變成殭屍?或者是如美國老的喪屍?雙手抓塞着死人的左臂右手,或者大腸什麼的?還是……”
“夠啦!你丫的!越說越噁心!人活一世終究是要死!但是!老子現在可以的告訴你,你現在是死不了!聽明白了嗎?是死不了!所以,你馬上閉嘴!別在問這些讓人覺得你是愚蠢十及的問題!”狗蛋突然是喝斥小四,他情緒,是波動甚大。
小四是撇撇嘴:“至於嘛!不就是……嘿嘿!既然我是死不了!那我就放寬心啦!”
“看來你的心是暫時放不下,喏!我們的麻煩又來啦!”李達顫顫的對着他們說,示意看向門口去。
這一看,還真是打緊!要命的打緊!殘破的草屋門,一道人影,是霸道的堵住。劃電一閃,那人的一張面色猙獰,醜陋不堪。是‘老徐頭’!那個孽瘴!非人非鬼!至今到了現在,尚是不知道,該用何詞語來形容此物。
狗蛋氣極,轉身向着身後的‘旺才’咆哮如雷:“你個小娘養的!又是你把他引來的?看老子以後不把你給剝了皮,回去沌成一鍋湯,我就跟你姓‘旺’了!”
“哎!你跟個畜生什麼氣呀!”李達是悶悶的扯開了狗蛋去。
“那人是……是誰呀?”小四忽然是打了個冷索,慢慢的站了起來,向我碎步靠攏。
段天涯疑惑問:“你真的沒有印象?”
小四馬上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我能跟他有身印象?這荒山野嶺的!怎麼就突然冒出了一個人呢!而且,你們感覺到沒有啊!那人,好像是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陰冷的氣息呢!”
“那是當然了!因爲他根本就不是人嘛!”狗蛋向我跨上幾步,與段天涯齊肩同側。
“你說什麼?他……他真的是不是人?那他……他又是誰?”小四的言語顫抖,好像他真的是被狗蛋說的話給嚇倒了。
“是‘老徐頭’!但是他又不是‘老徐頭’。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具死屍,不知道爲了什麼原因,突然是‘死而復活了’,一路的追尋我們而來。我所知道的,目前就只有這麼多了。”李達是緩和的,又是痛心疾首的娓娓道訴。
“是老徐頭?對了!我是記得,他與我之前是被那靈樹捲上了樹梢,怎麼現在就變成了此般模樣?”小四目光轉向段天涯,有着探究的韻味。
段天涯立即是否定了他心中的想法:“這個,我也是不知道!小心了!看來,此次他的回來,對我們必定是凶多吉少!記住,待會兒他向我們攻擊時,要儘量的避免與他正面發生衝突!以免是被他撕傷,或者是咬傷,若是如此,再多出一個跳屍來,那個後果,你們都是知道的。”
此刻的‘老徐頭’,他呆愣在屋子的門口,足有一盞茶的時間,是無動於衷。一張沒有眼睛,沒有鼻子的面孔,猙獰的叫人是做嘔。尤其是兩個空洞的鼻孔,怪異的陰森,一伸一縮的翼動。
段天涯心頭一凜!那一瞬間,突然是明白了過來。原來,這‘老徐頭’是靠着嗅覺來辨別方向的。陰風一長嘯,劃電再度的一閃。人影忽然是直直的衝了過來,來勢兇猛。他雙手狂舞動,前後一縱一跳,速度比以往快上了許多。
“趕快閃開。”段天涯衝着他們喝一聲,瞄準了時機,待‘老徐頭’閃身即將要到的跟前時的一丈處,段天涯矮身向前竄去,撈出了一腳。‘砰’的把‘老徐頭’跤倒,欲要倚身欺上。不料,‘老徐頭’的速度既然是比他快,他翻側的滾出。
段天涯隨即是撲了個空,俯身撲地,結實的觸地生疼。黑影一閃,預料不妙!翻滾避開是來不及。‘老徐頭’的身軀,是完全的壓了上來。左手送出一拳,‘老徐頭’縮頭躲開。而他的右手,是被他箍制,且是無法舉拳擊出。
剛纔,段天涯是先發制人。可是現在呢,是化主動而被動,處在下風。下一秒鐘,‘老徐頭’是底頭,下巴撐上,張開撩牙,濃重的一股腐臭味,近在咫尺的於鼻中。扭動脖子,儘量的閃開了他撐上的撩牙。
屋外劃電在一閃!段天涯看見了一道人影向飛奔而來。下一刻,壓在身上的‘老徐頭’被重重的一腳踢翻,他滾了三圈後,又是‘咚’的一聲,與棺材是撞擊一起,險些是把上層棺蓋給振盪而落下。
“怎麼樣?被男人壓着的滋味是不好受吧?”狗蛋一語雙關的向段天涯打趣道。
段天涯踢了他一腳唾道:“去你爹的!老子爲了你們把那孽瘴引到自己的身上來!你們得了便宜還賣乖呢!好啊!呆會兒要讓你嘗試一下,被一個男人壓着的滋味是啥樣的。”
“哎!我說你千萬別!那個怪物!我看着全胃都是倒吐完了!”狗蛋擺擺手,揉了幾下他的小腿跟。
“你們倆個傻冒!還在打哈哈!看看你們的身後呀!”小四向着他們喝一聲。
一團人影的撲來,當真是快!隨着狗蛋的一聲慘叫,他是倒地撲下。是‘老徐頭’向他們身後襲擊。而狗蛋所在的方位,恰好是背對着‘老徐頭’。當小四向他們喝叫時,段天涯是向後閃開幾步,得以僥倖的躲開。
狗蛋是沒有好頭彩!剛纔所說的那一句話,剛好是應驗了!禍從口出,正是如此。狗蛋被‘老徐頭’欺身的壓倒。左右的翻滾,撕扯一團的難以辨分彼此。
段天涯往後蹌蹌退去時,脊背是觸到了一具棺材上。竟是剛纔被‘老徐頭’撞擊的那一具棺木。上層棺蓋已經是劃出了一小半來。小四和李達,段天涯是不指望他們能幫上忙了。遠水救不了近火呢!段天涯雙手撐託的頂上棺蓋,使足了勁頭託頂,向着他們移動,步伐趔趄着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