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老徐頭’已經是把狗蛋壓在了身下,兩具軀體激烈的扭打在一起。狗蛋不斷的揮擊着雙拳頭,拳拳擊到了‘老徐頭’的身上。可是,‘老徐頭’絲毫沒有懼戰,反而是越來越兇猛。狗蛋送出的拳頭,於‘老徐頭’而言,彷彿是撓個癢癢般,沒有對他造成一絲的危害。
半獸人屍?段天涯扛着棺材的上棺蓋,是蒙了一會。若非不是狗蛋的吃痛發聲呼叫,想段天涯還有着心思遐想的走神色呢!一眼撇向狗蛋,即見‘老徐頭’的頸頭探上了狗蛋的右邊脖肩處,蠢蠢懌動的兩顆撩牙,欲張嵌的咬下。
來不及多做猶豫,段天涯大步跨前,掄起棺蓋,送手一託的砸向‘老徐頭’的頭去。因爲這他的此方位,恰好是把狗蛋壓制身下,他倚身而上,後背位是露出了空擋,沒有防備,幾乎可以是說,不費吹灰之力,狠狠的送棺蓋砸出後。
惟有是聞及重重‘啪’的一聲,那是被砸裂縫而開的聲音,接着,有着紅色的,白色的,黑色的液體噴出。是‘老徐頭’的腦漿!三色味交縱的濃腥,臭氣熏天。隨後棺蓋也是‘嘶’的一聲脆響的四分五裂。
那一刻,段天涯心驚膽顫了許久。眼見一個腦袋在的跟前,如是一個西瓜般,重墜地的分裂,很是血腥,慘不忍睹。即使在醫學的臨牀試驗見識中,都沒有此刻來得是那麼的血腥,那麼的真實,那麼的震撼人心,身臨其境般的觸動着眼球。
繼而是‘咚’的一聲後,‘老徐頭’的身軀歪倒下。他的那張扭曲的面孔,一團一團的肌肉是全部擰了起來。糊了的腦漿,依舊是在不斷的涌出。
狗蛋竄身而翻起,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目光向段天涯掠來:“行啊!!當你準備向他棒砸下時,你爲什麼不預先給我打個招呼?害得老子是被他的腦液體噴滿了一身的臭味。你可知道,老子這下可是倒大黴啦!”
段天涯啪了啪手,甩了幾下痠痛的腕臂,咧嘴道:“視情況而定!你自己衡量左右,是命重要呢?若非我及時出手,你小子還能如此輕鬆的站着說大話?我想,如若到了那個時候,你的右邊脖頸上,早就多出了兩個洞洞了!還如此大言不慚?”
“好了!別在內扛了!大家現在都是相安無事!少說兩句吧!”李達且後趕了上來,目光怔在地上的‘老徐頭’,他停頓了一會,又是緩和道,“現在說說,該是如何來處理這具東西呢?”
小四顛簸的踱步而過,言語有些憤慨:“讓這斯暴屍荒無人外吧!瞧他是三分人,七分鬼的模樣,算是便宜他了。我還真想一把火讓他燒個灰燼,省得以後他再來個‘死而復生’以造禍害。”
李達的眉目立即是皺起,他輕輕搖頭:“依我看,這樣不好吧?畢竟他生前是因爲我們,如今落到了如此的慘狀,我相信他的爲人,若不是屍蠱的做亂,他定是不會對我們展開攻擊的。再怎麼說,人都死了,也好讓他安息吧!等天一亮,我們把他給深埋了吧!”
衆人是沒有異議,沉默贊成。
東方的逐漸有了一絲朦朧的紅光,東半球的地平線,嫋嫋的破雲穿梭。一絲陽光的灑下,大地萬物頓然甦醒。黎明之前他們都在沉默,黎明之後我們在歡呼,竊喜!一夜的驚魂,與屍爲舞,與棺木爲鄰,劫難,終究是過了個坎。
他們四老爺們在‘風屍屋’的旁邊挖了個坑,由於是大雨剛過,地上的泥土倒也是鬆軟,不出一會兒,他們依照着‘老徐頭’生前的模樣體形,刨了個深坑。一切準備妥當,狗蛋把‘老徐頭’的屍身抗上,李達和小四他們負債刨土掩埋。
小四體力的屍毒,沒有得到完全的清楚乾淨。深埋葬‘老徐頭’的後事,由段天涯和狗蛋全權料理。堆積起來的泥土,逐漸的升高,到了最後,形成了一小山坡的地勢。沒有香油,蠟燭,冥錢,祭品,惟有清風,佛佛的吹來。風佛樹動,沙沙作響,鳴奏着一曲,天然的樂調。正所謂是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人間滄桑,老骨深山埋,縱然是生前家產萬慣,死後不留一文。
豔陽高照,他們一衆人出了‘風屍屋’,繼續的沿着小道,開路去。道邊,是開着燦爛的不知道小花朵,朵朵豔麗,芬芳襲人。久違的心曠神怡,衆人也是精神了許多。遙遠的天邊,彷彿是飄蕩着輕柔的音樂,卻是不知,他們能否走到天涯的盡頭?
小道是坎坷,也是顛簸。可能是小四的尚是殘留着屍毒,他們每走上半刻種,必須得要停歇,好讓小四不至於喘大氣。他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手腳不靈活,甚至是有些僵硬的腕關曲伸受阻。
一路,段天涯心裡一直在揣摩,該是如何才能儘快的把小四那殘留屍毒除去。可是我左思右想,絞盡腦汁,腦袋是空空如也,無一計可施。
衆人在一顆大樹下零散的坐着,小道一望不見盡頭。一路是雜草叢生,荒無人煙。彼此相對默默無言,能否趕在天黑之前,步行走出這一片山脈區,心中是沒個底。
“小四!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段天涯隨意問道。
小四輕輕一笑:“嗯!現在還好!”
不過,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他笑容的幾許牽強之意。還好麼?嘆了一息!
凡是被屍毒入侵,若是不能及時的把屍毒除盡,禍害是無窮盡的。那鑽心的隱隱作痛,隨着屍毒的深入,時間的拖延,病痛是越來越厲害。正如患上了癌症一樣,細菌的擴散,瘋狂的吞噬着全身器官,倒置了最後,是機能衰竭而亡。
段天涯在估計小四的病情發展,他先前的意識不受他控制,想必是一小部分屍毒擴散的侵入了他的腦部,纔是指使他行爲不一,無端的出現了臆想症。
沉默了一會,小四纔是悠悠的問道:“若是我殘留屍毒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你們說,我會死麼?”
段天涯一愣!呼吸也是沉重了起來,他勉強一笑:“你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呢?放心吧!解除屍毒,我有辦法,只不過是現在……還沒到時候。”
段天涯暗想,不是沒到時候,而是,那三味藥引,真不知道上哪兒尋去!
“別想那麼多,現在的醫學科技如此的先進,放心吧!只要我們到了省城!找見大型的,而且還是權威性的醫院,相信他們會有辦法的。”李達意味深長的向段天涯撇來一記眸光,目光是移開,落在了小四的身上,如此的安慰着他。
其實,他們是不知道。即使是到了省城的權威性醫院。相信那些所謂的專家,對於小四的病情,也是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爲什麼呢?因爲患者本身根本是無病症可查,即使用完了所有的器械,都是無濟於事。屍毒在患者的體內是隱行的,每當患者發作時,全身各處,是鑽痛難忍,猶如是蟻上身的搔癢,感受得到,抓不着的刺癢,往往是把患者折騰的生不如死。
剛纔之所以問小四的身體狀況如何,只是爲了探詢他的病患情況,病情的輕重,不想讓知道太多,以免是給他造成身心的雙重壓迫,病毒尚未去除,人就崩潰了,後果的厲害,自在心中悄悄的琢磨。
一團嬌陽光升到了正頭,想是午後了吧?
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段天涯對他們說:“我們走吧!趁在天黑前,我們必須要走出這片山脈叢林,若是還有些時間,採集些野果衝飢,保持着一定的體力,我想,我們應該來得及走出去。”
衆人無議,步履維艱。
只要走出了山脈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以肯定的是,這片叢林,方圓幾百裡,是不會見人家的。南國的熱帶雨林,不像歐亞的兇險狼,豹,虎,獅他們爲肉食物的動物,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果真是如此,想他們早就死上幾百回了。
衆人走上了半刻鐘左右,小道是重拐了幾個彎口,進入了一個狹關道。四方草叢,灌木,枝繁葉茂的黑壓壓一片,觸着一團團。
“似乎有什麼不對勁!你們感覺到了嗎?”狗蛋遲疑的說出了他的疑問。
衆人駐步不前,同時是環目四側,驀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