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晉陽完全懵掉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肌,又擡頭看了看梅的,覺得自己的可能真的比他的大,探索的目光讓梅羞紅了臉,惡狠狠的瞪着他。
擡起手在自己頭上比了比,又指向梅,最後無意識的在空中劃了幾個圈,章晉陽小心翼翼的問:“所以說,我現在和梅是情敵了是嗎?”
馬修本來只是坐着偷偷的笑,現在一下仆倒在沙發上,用一個大墊子用力的蓋住自己的頭,羊癲瘋的跡象愈來愈明顯了,而那個鬆軟的靠墊根本壓抑不住他的狂笑聲。
蔣書雁嘭的一聲拍案而起,用顫抖的素手指着章晉陽,一句話說不出來,最後生無可戀的趴在桌子上,但從不時聳動的肩膀來看,好像也是在偷笑的樣子。
反應最大是梅,她尖叫一聲就開始原地轉圈,不過什麼都沒找到的她最後脫下自己的高跟鞋用力的撇向章晉陽的頭。
反應最平淡的就是韋伯斯特,他十分鄭重的對章晉陽解釋:“不,我深愛得是梅,她是我的唯一,而且我不是同性戀。”
“謝謝,我也不是,我還以爲你有胸就行。”,章晉陽毫不介意他扔出來的大把狗糧,深吸了口氣又吐了出去,看了看接在手裡之後,因爲傾聽韋伯斯特的回答而一直舉在耳邊的鞋,把它扔還給在一邊羞惱不已的梅,“高跟鞋很漂亮。”
章晉陽來到沙發旁,拍了拍還蒙在靠墊底下狂笑的馬修,“起來吧,你小子的笑點可真低。”
馬修抽搐着坐直身體,幾個深呼吸之後,笑着對坐在旁邊的章晉陽說:“我從沒想過精明強勢的雁小姐會有這樣一個弟弟,真是奇妙極了。”
“我們是炎黃人,炎黃對男人和女人的教育是分開的,雖然是在一所學校一個班級,但是要求完全不同。似乎這邊的教育是男女都一樣的是嗎?”
“沒錯,除了體能上的要求,其他都一樣。”,馬修利落的整理了儀容之後拍了拍手掌,“女士們先生們,這次的會議要不要繼續下去?我感覺兩位女士的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你瞧,梅,這就是我說的天賦。馬修對自己關注的對象的情緒有着敏銳的察覺力,這簡直太棒了。”,蔣書雁歡呼着拍了拍桌子,“會議當然要開,還有很多任務要佈置下去的。”
其他幾人都整理好情緒,各自找了位子坐下,幾個人就圍成了一個鬆散的圓圈。大家都看着蔣書雁,這個事務所是她牽的頭兒,理所應當是她先說話。
“咱們新開業,時間也不早了,閒話少敘先從第一件事開始。”,蔣書雁打開辦公桌的底櫃,從裡面搬出一大箱子紙盒,從最上面拿起一個扁扁的盒子甩手飛向章晉陽。
“那裡面是你的駕照、隱蔽持槍證、行業持槍證、偵察許可、偵查裝備使用許可、車輛改裝許可,還有你的名片,和一部預付費電話,一把車鑰匙,車是一輛八成新的紅色福特野馬,低調安全。你能改裝的部分在改裝許可裡寫着,說實在的,按照那個許可,你除了車號不能改之外,完全可以造一輛新的。”
“沒什麼好改的,無非是防彈,加大馬力,改得更結實一些,內飾裡添一點小玩應兒可以藏一些東西,我會找個好人兒做這個的。”,章晉陽頭也不擡,翻着這一堆證件,本來想着到了國外可以少一點本本,沒想到還是一回事,怪不得人們的自稱都是“本人”。
“出門左轉,那間玻璃門就是你的辦公室,要是在名片盒裡。過幾天給你找一個秘書,工資你自己負責。”
“什麼,我以爲你都安排好了的,幹嘛還要現找?還得我拿工資,偵探不是掛在事務所名下的嗎?”
“本來你的搭檔是梅,不過前幾天她有點事情,可能要遠行,所以,還沒找到合適的。”,蔣書雁從抽屜裡拿出了幾個卷宗,“剩下的就是我和馬修的事兒了,兩個案子,是這段時間的主要任務。”
“韋伯斯特是我們的宣傳官和新聞官,一切和宣傳有關的,和媒體打交道的事情都交給他,包括網站的維護工作。他在這方面的天賦相當不錯,長的也很合標準。”,韋伯斯特矜持的緊了緊西服,臉上的得意突破天際。
“ok,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了是嗎?”,蔣書雁這一刻光芒四射,加上一身合體的黑色西裝裙,淡淡的粉底配上水晶無框眼鏡,女王的氣息撲面而來,所有人都唯唯諾諾。
“沒事,你說了算。”
“對沒錯,你是老大”
“就這樣吧,你安排的很好。”
蔣書雁抱着手臂狐疑的看着眼前這幾個人,除了馬修她是從學校招來的接觸不多,身下的那幾只她可是知之甚深,怎麼會這麼聽話?
“啊,親愛的表姐,實際上還有個問題,關於我的秘書。”,章晉陽瞄了一眼梅,乖乖的舉手發言。
“說吧,先說好,能力優先。”,蔣書雁縮了縮下巴,示意他可以講話。
“我想問問珍妮是你的同學嗎?她的能力如何?我是說文案能力,你知道的,我對這些現在根本弄不了,一大半兒的詞我還不會寫。”
“珍妮?誰是珍妮?”,蔣書雁一臉茫然。
馬修突然用手杖敲了敲地板,微笑着說:“酒會上唯一和布魯特相談甚歡的女孩兒,他們好像說了很久。”
“個子不高,栗色頭髮,身穿紅色小碎花裙的那個?”,韋伯斯特眼底浮現一抹了然和欣賞,“兄弟,你的眼光不錯。”
“你以爲誰都和你這個傢伙一樣腦殼裡全都是白濁液體?”,章晉陽還想再說,梅卻直接插了嘴:“都是蛋白質,有什麼不同?”,噎的章晉陽瞪着眼睛說不出話來,連蔣書雁都爲之側目。
章晉陽掐着額頭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梅在故意針對自己。
“梅,珍妮剛纔提到了和你很熟,你覺得珍妮能不能勝任這個工作?”,看到梅一臉譏諷,章晉陽連忙豎起手掌,“如果你覺得珍妮不合適,那麼你就推薦一個人過來,這是你作爲上一任離職前的責任。”
“還有,我不想和你這個連普通話都說不好的香蕉人吵架,因爲我的英文不好,而我用中文埋汰你你又聽不懂,毫無成就感。我知道你會粵語但是我不會說和你這個信洋教的香蕉婆子沒啥好說的也就是韋伯斯特這個腦囊蟲會喜歡你在這邊你算個美人知道爲啥不因爲你鼻子矮眼睛小白人就喜歡你這樣的扁哈哈的看不出來高低的臉他們管這叫東方典型美你要是回國我告訴你你連個中等偏上你都撓不到我告訴你有個智商欠費的喜歡你你有啥得瑟滴多看你一眼我也覺得累的慌我跟你說。”
這些話他是用家鄉方言說的,而且又快又急,用的還是後世流傳甚廣的周氏說唱,聽得幾人目瞪口呆,靠聽力過日子的馬修更是連連搖頭,手杖掉了也沒去撿,估計是受到了成噸傷害。
這一大段話說完章晉陽胸中鬱氣一吐而空,神清氣爽。隨着頭腦恢復清明,他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反常了。
梅不愧是能達到七級的王牌,一天接觸下來給他帶來了不少壓力,尤其是那種凜冽的審視一切的目光。無論是她生氣,惱羞成怒甚至向他扔鞋,那目光都毫無變化,毫不動搖,隨着話語、動作,不斷地試探他,在尋找他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