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同蛛絲般的密網步步緊逼,而他毫無還手之力,不知道該如何破局,插科打諢失敗之後,他就在失敗面前徹底發飆了。
“哈……”
章晉陽沉默了一會,沮喪的擺擺手:“對不起梅,我的心情不太好,忘掉剛纔的那些話吧。秘書的事我去找莉莉婭,沒準她能答應。”
隨後他拎着手裡裝滿證件的盒子就出了門,關門的聲音終於將目瞪口呆的幾個人驚醒。
“呃……,他剛纔那些……,你們誰聽懂了嗎?是髒話還是……”,梅滿臉的迷茫,她大大小小也算個美人,各種學業也都是拔尖的,從來沒人這樣對她說話,問題是明明就是母語但她居然聽不懂。
“那到不必擔心,一堆牢騷話,沒有髒話,親愛的我保證,雖然我也只聽懂了一部分——或者說聽清了一部分。”,蔣書雁單手撫額,覺得自己的頭從來都沒這麼疼過。
“不必擔心,這只不是一個叛逆期男孩兒的突發性神經質,你們都見過的對吧?叛逆期的孩子都這樣,突然就暴躁了。梅,你把珍妮的資料和聯繫方式留給我,我看看有需要的話,就去找她談談。”,蔣書雁看着梅還在皺着眉思索,連忙安慰她。
“男孩兒?你說男孩兒?他多大了?”,梅吃了一驚,那個臉面,那個身材怎麼也和“孩兒”這個詞靠不上邊啊。
“才十九歲。不對,北美這邊沒有虛歲,十八歲,剛過完生日纔來的。你知道的,國內十六歲是道德成年,十八歲纔是法律成年,在那之前,他辦不了個人護照。”,蔣書雁,翻着腳下的箱子,“見鬼,這裡面都是他的器材,等會兒扔到他辦公室去,讓他自己去研究去吧。”
“喔嗯……”,馬修終於從頭暈中解脫出來,他費力的摸索着地板把手杖撿起來,“我一定要弄一根不會脫手的手杖,今天已經掉了兩回了。”
“說實在的,我沒想過說話也能成爲攻擊方式的一種,我努力的想聽清他說了什麼,然而那是徒勞的。梅,你不應該撩撥他,他今天在這裡,一整天都不自在,壓抑着像一座火山。”,馬修拍了拍臉頰,又用手指耙了耙頭髮,努力讓自己精神一點,剛剛那十幾秒鐘他覺得自己像被十二級的颶風迎面吹過。
“嘿,我說夥計們。”,韋伯斯特拍拍手掌,讓大家的注意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我聽你們說了半天,難道只有我,韋伯斯特少爺,覺得那節奏很酷嗎?”
“節奏?”x3
“是啊,嘣嘣嘭嘣嘣嘭嘣嘣嘭嘭嘭,很漂亮的說唱節奏,雖然發音略微有點奇怪,語言聽不懂之外,都很好的。”,韋伯斯特攤了攤手,覺得只有自己聽出來了真是遺憾,不過那也說明了韋伯斯特少爺的品味出衆,所以他立刻就得意洋洋起來。
“還有事嗎?我要去商店挑選一根新的手杖,這個手杖的固定帶沒有了,我本來以爲沒關係的,但是事實給了我教訓。”,馬修重新帶好墨鏡向門的方向走去,“明天我會準時來上班,案宗就麻煩燕小姐你幫我念了。”
“我這裡還有旁邊辦公室的鑰匙,我幫你把這個箱子搬過去吧,然後我就直接走了,還要回去收拾行李。”,梅也動了起來,直接選了最重的活。
“我和你一起走,正好談一談珍妮的事。”,蔣書雁把兩本卷宗收回抽屜鎖好,緊跟在梅的身後,路過韋伯斯特的時候還拍了拍他的胸脯,“關好窗戶,注意水電,最後,鎖好門。”
就這樣,當韋伯斯特少爺展露自己的才華的時候,大家就突然都忙了起來。
———腦———囊———蟲———的———分———割———線———
就在衆人對章晉陽種種猜測的時候,他正把那輛剛剛到手的福特野馬開進一家修車廠,這個地方是“二百五十磅”邦特推薦的,很多地下賽車都是在這裡改裝,據說成績斐然。
就像章晉陽說的,車子用不着做什麼大改動,內飾他可以自己弄,主要是機械這東西他兩輩子加起來懂得恐怕都不如發汽車傳單的多,只好找個人先給改好,然後自己在加強就是了。
估計他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有什麼生意,晚上又主要是在地下管道里跑,會有很多時間琢磨這臺車,就拿它當試驗品了。
和改車師傅交代了一聲之後,章晉陽溜溜達達的走到了哈德遜河旁,這裡有一個當年的防空洞,現在廢棄了,章晉陽已經連續幾天來這裡幹活了,他要在這裡先做一個小窩兒,當作他的狡兔三窟之一。
這個防空洞只是用作民衆疏散用的,而且還是個中型的,大概只有二百米深,橫列上五個小一點的洞口左右交替分佈,每個小洞口裡都是一個房間,最深處的那個房間從設計上看着好像是專門做爲動力室設計的。
可是從這個房間的最深處,章晉陽的雷達發現了一個廢棄的地下隧道,和房間的後牆只相隔一百米不到,恰好處於雷達的探索邊緣。
所以這幾天章晉陽除了在防空洞中部設置了一個四噸的餅型斷龍石當作大門之外,就一心撲在打通這條隧道,看看這條隧道的後面到底是什麼上了。
今天只要多做一會兒,不用太久,也就是個兩三個小時,就能徹底打通了,前進一百米,雷達依然沒發現隧道的盡頭,不過發現了大量的鐵軌堆放着這裡,也許這裡是地鐵的某一個支線盡頭?
章晉陽爲了追求速度,並沒有把這條連接防空洞和地下隧道的小道做的太寬闊,而是隻按照自己的身高體寬弄了一個小小的甬道,這次在地下面對複雜的土壤環境的施工經歷,使得他的意念鍊金術大有進步。
他以前從沒做過這麼複雜的大型的鍊金訓練,第一天他面對厚達三米的水泥牆時還感覺很簡單,可是水泥牆後的普通泥土給了他當頭一棒。
土壤當中的物質之豐富,微觀環境之複雜,他真的是萬萬沒想到,以至於第一天面對土壤時他花了四個小時只前進了一米不到,這還只是一個簡單的將鬆軟土壤壓縮,使之變硬,變得有承重能力的一個小小動作——這放在平地上僅僅是夯土而已。
面對即將打通的隧道章晉陽是很興奮的,那裡面堆放的大量鋼軌正是他急需的優質鋼材。他正打算把防空洞打造成一個小型的中轉基地,需要用到大量的建築材料,還有一些基礎設施要弄,鋼材的用量絕對少不了的。
太興奮的結果就是樂極生悲,打通的那一霎那章晉陽做了個歡呼的姿勢,結果從隧道里吹出來一陣陰風將他連滾帶爬的吹了回去。
並不是裡面鬧鬼什麼,而是他沒料到那個隧道另一頭也是堵的,結果整個隧道里積攢了不知道少年的廢氣從這個剛剛打開的通風口一涌而出,要不是他反應快,他就會被這個廢氣將身體周圍的氧氣都吹走——然後就會死於瞬間缺氧。
章晉陽鬱悶的坐在甬道門口兒,隧道另一頭兒也是堵的,那這麼大的隧道靠自然換氣得換到那年去啊,只有這麼一個小小的口兒。
防空洞的通氣做的倒是挺好的,可是幫不上忙啊,而且這個基地雖然還是個設想,裡面要添加什麼樣的設備自己還沒想明白呢,但是依然是越快完成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