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夏某軍區的指揮部內,此刻正有十數個身着筆挺軍裝制服,肩上金星閃耀的將軍們在商談着什麼。他們個個神色凝重,毫無笑意。一種大戰即發的氣氛在指揮部內不斷的瀰漫着。
其中一人說道:“張司令,從衛星傳送回來的照片上看,蜀山山似乎正有一場空中激戰。只是照片比較模糊,僅僅抓拍到了幾百個人形光團。”
張司令難道就是東方弘在醫院認識的那個?接着看下去就知道了。
他微一擺手喚先前一人自行坐下,隨即說道:“原本我以爲這些光團是我國自行開發的新式武器。所以剛纔已經和***彙報了這個情況,並且初步達成了些意見。但是我可以遺憾的告訴大家,這些光團並不屬於我軍,而且在蜀山山也沒有什麼新式武器的實驗基地。所以,我命令”
張司令說到這裡,語氣已是頗爲剛硬,而其他圍坐一旁的年輕將軍們也瞬時站了起來,一個個擡頭挺胸、雄糾氣昂,等待着老將軍的最高指示。
蜀山山方圓百里的鄉民,全都瞧見了天上的光團激戰以及黑煙濃雲。他們只當是山上的老神仙顯靈,故而個個虔誠的跪拜於地,訴說着自己心中的願望。
有些經濟條件較好的鄉民索性用手中的攝相機記錄下了這個日後被稱爲蜀山神蹟的奇異景象。而且某些人更是靠着這些原始的圖象資料,狠賺了一筆。
格語法音見到正道的幾個功力卓絕的高手,徑直奮不顧身的殺將上來,不由叫苦,暗道:教主,你老可得快點!那“禁忌法相”再不全現的話,小僧可擋不住那麼多人的進攻!
當下無法,只得再次現出‘大歡喜金剛怒目相’,不過這次可不是八男八女,而是虛虛幻幻的隱現三頭六臂。且把那“紫金盂”也是早早的託在手上,以備不時之需。
大悲騎象飛臨雲頭,手中的如意佛杖往下一伸,只見由無數的梵文構成的恍如音波般的佛罡,一波一波的在杖尖釋放出來。這佛罡可是普賢菩薩親傳的“大無善佛音波”,其作用便是分辨世人善惡,察聽世間冤情。倘若你心懷善念,倒亦無妨,可若是心腸狠毒之人,那麼這份痛苦,只怕比十八層地獄的酷刑,還要酷上三分。
王旭轄下的這些崑崙派弟子原本是深山潛修,不問世情,實話說本質也算淳樸;可自被王旭派往人世,行腳江湖,這大千世界的形形色色着實讓他們渾渾噩噩,迷失在那三丈紅塵之中。尤其王旭生性刻剝,素來貪財,故此那些出山的弟子,每每回山之前,俱要動足腦筋,帶回些什麼禮物,孝敬道尊他老人家。
而這些崑崙派弟子,哪個人心中沒有鬼胎和惡念,是以此刻的“大無善佛音波”直把那些心懷鬼胎之輩,搞得是狼狽不堪,在地上輾轉反側,嚎啕不已。就如是遭受到了世間上最大的酷刑。
王旭見及是滿懷憤怨,可他時下也騰不出手來救援。寂空的“文殊智利幢”直若壓頂高峰貫撲邇來,帶起的勁流罡風已把某些功力稍低的弟子,給遠遠的拋飛出土壘,何況是法寶本身的攻擊。故此他只能咬緊牙關,死命的用“杏黃旗”的防禦力抵擋住“文殊智利幢”的擠壓。
一個是佛門秘寶,一個是玄宗仙器,一時間,當真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二人是鬥得個不亦樂乎。
如此一來,紅衣和虛長可就輕鬆了,他們倒是自恃身份,沒有和寂空一起痛毆王旭。雖說這是王旭的幸運,可其他的崑崙派弟子卻是遭殃之極。既有大悲音波佛罡的精神攻擊,又有虛長和紅衣的法術洗禮,而且那三頭異獸,還不時的吞吐風雲,四蹄踐踏,如此的慘重傷亡確實是他們來之前,未曾料想到的。
倘若不是還有王旭、青玉子派和青巖子派的三個掌門勉力抵抗,只怕今日還真是崑崙派在華夏的最後一日生存。
就在正道所向披靡之際,忽而一個巨大的吼聲驟然迸發開來,那吼聲既象是洪荒巨獸的仰天長嘯,又象是遠古魔人的憤怒嚎叫,其聲東方,悠悠不盡,大有傲睨萬物之意。
那山呼海嘯般的吼聲,先是震散了大悲如意佛杖的梵文佛罡;繼而洶涌奔騰的直撲紅衣和虛長,把他們俱都震落雲頭;紅衣的那隻怪獅坐騎此刻竟然是渾身顫抖,猶如遇到了什麼駭懼之物一般。那裡還有曾是地藏菩薩坐騎的威風,比之一隻老鼠恐亦不如。惶惶然的化爲一股青煙竟而逃去。
接着便是寂空的錦毛狻猊和大悲的六牙白象也均是光遁而去返回佛界。三人不禁大驚,只因這三隻異獸,雖說不是菩薩們的原本坐騎,可亦是它們的元神分身。這是佛界的菩薩們爲了給俗世中那些一心修佛之人的最大獎勵,只要你能臻至佛境,便能召喚菩薩坐騎的元神分身,既可作爲坐騎,又可爲自己增強護衛力量。
誰知眼下這些異獸,不過是聽到對方的吼聲,就已倉皇而逃,連個面都不敢相照,難道這發出吼聲的怪物當真有抵天抗地之力?想到這,衆人俱都朝着發出吼聲的來處望去。
原來這巨大的吼聲,乃是無風所發。
只見時下的無風除了原先的猙獰外貌以外,竟而突變成人首蛇身,而且這人首也足足多了六個。七個頭顱俱是頭戴璀璨耀眼,綴滿珠寶的荊棘皇冠。面目神色間也是各不相同,有傲視一切的、有暴戾兇怖的、有憤怒萬物的、還有歡喜大笑的。
最奇的便是中間的那張面目,其神色竟是一副慈藹菩薩相,頗有悲憫世人的意味,在這樣猙獰可怖的怪物臉上,卻現出這麼一副神態,委實教人覺得詭異無比。那七個頭顱擁擠在一個粗有直徑丈圓的蛇身之上。十四隻手,上下襬動,前後搖晃,各自拿着不同的兵刃,有叉、有盾、有劍、有刀、還有長槍有些兵刃在華夏更是從未得見。
衆人望及不由大駭,即便是王旭和格語法音也是手拭虛汗,驚悚不已。其餘崑崙派的低階弟子也是推搡、踐踏,惶惶不可終日,惟恐被這兇怖的怪物給吞噬。他們此刻那裡還記得這個猙獰的怪物,就是他們的盟友所變。
虛長暗詢左右:“你們知道無風這個法相是什麼嗎?”
寂空與紅衣相繼搖頭,大悲卻是蹙着娥眉,遲疑的說道:“聽說魔教有個秘傳法相,喚作什麼‘禁忌法相’,不過聞聽這法相由於對敵對己傷害都極大,故而是早已失傳,難道這就是?”
虛長沉聲說道:“十有便是!”說到這,瞧了瞧無風時下的駭人模樣,又說:“看來這魔崽子的‘戰鬥法相’非比尋常,不然,又怎會嚇跑那三頭異獸。我等可要謹慎些纔是!”
衆人聽了各自頷首,隨即功運全身,凝神卓立。
無風見到崑崙派弟子的慌張模樣,更是狂性大發,又是大嚷大叫了數聲,直到當場震死了數名崑崙派弟子,方纔罷休。隨即也不發話,七個頭顱開始旋轉,忽吐風、忽噴火,須臾之後,又是閃電霹靂交相而來,天空黑雲翻翻、地上雷電滾滾;繼而是狂風大作、暴雨鞭地。
一時間,風雨雷電、雲霧冰霜、交替更換,這種天崩地裂的末日景象,真是教人手足失措,無法可擋。
縱然是早已功運全身的虛長等人,也是毫無抵禦之法。只因平常所遇攻擊,要麼是風,要麼是火,即便是複合型的道術,也僅有兩三種而已。那裡會象此刻這般,好似大自然的所有力量,俱被他一起利用攻將上來。衆人無法,只得暫避其銳,退往一邊。
“哐啷啷,哐啷啷--”無風見這些天地之威好象還不能懾服衆人,當下把手中的十四件兵器,也俱都祭了出來。周遭空間本就絮亂無比,既有雨水掩目,又有風沙遮眼,再加那漫天的電閃雷鳴,衆人是隻能自保,那裡還能抽得空裕去挽救自家的門下弟子。
那十四件兵刃在無人阻擋的前提下,不管是正道的,還是崑崙派的,剎那間,似虎入羊羣,劈首砸肩,開膛破肚,猶入無人之境。但見地上的雨水瞬時已是見紅,令人看去,不由怵目驚心。
而那十四件兵刃,也大有把在場之人盡皆誅戮的意味,所向披靡間,毫無停頓的趨勢,依舊是縱橫來去,遇人便砍,逢人就弒。
正道弟子還好些,他們本就離的偏遠。可崑崙派弟子今日委實倒了大黴,先是被正道高手一番蹂躪,還未曾稍復元氣,時下卻又被自己曾經的盟友大肆殺戮。
衆人看得是須發戟張,憂怒萬分,只恨這天地之威過於激烈,不然又怎甘心瞧着那十四件兵刃如此肆虐弟子,出現這般血流漂杵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