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音？”
李志凡腦中略微搜索，通過郎大師的《鋼琴技能》和周董的《絕對音感》，從中找到了相關的線索。
聽音練耳、視唱、樂理——這是音樂最基本的小三門，就相當於文化課程裡的語數外，是一切學習音樂的基礎。
不過這只是他認識到的表面，至於內核，他還是個什麼都不懂小白。
但眼下薛薇的挑釁，讓李志凡不可能選擇退縮，看來只能碰碰運氣了，於是大方接受：“行！來吧！”
“那好！你背過身去！”
薛薇說：“我先給你一個簡單的和絃，你聽一下有哪幾個音！”
李志凡轉過身，雙手插兜仰着頭，閉上眼等着聽。
能不能聽出來，真是個未知數，可自己吹出去的牛嗶，就是跪着也得受！
其他樂手也都認真起來，通過剛纔的事兒，對李志凡也沒了小瞧的心態，不再把他當做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後勤人員來看待。
甚至還有幾個爲李志凡加油的，轉變不可謂不大！
相對來講，樑田卻是最放心的一個，在他眼裡，李志凡琴彈得好，還能自己原創，調鋼琴又一個音都不差，這樣的人，怎麼會連個和絃幾個音都聽不出來？
“咚！”
薛薇習慣性的給了個標準音，然後按下一個和絃：“嗡……”
這個和絃一出來，李志凡的腦海中便不由自主的閃爍出幾個音符，而且音符都有標註唱名，頓時讓他滿心驚喜，這一結果屬於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看來這《絕對音感》還有很多等待開發，並非他目前認知的那麼簡單。
“do！mi！la！”
李志凡脫口而出，然後睜開眼追問了一句：“對不對？”
“對！”
薛薇點點頭，“這算是簡單的和絃，下面考你一組難點兒的，四個音的和絃！”
李志凡昂起頭閉起眼，沒說話，等於默認了。
薛薇依舊是先給了一個標準音，然後又給了一個和絃。
這一次，李志凡幾乎連思考都沒有，順着腦海中浮現的音符，說了出來。
準確無誤！
“嘩嘩譁！”
有人忍不住鼓掌，尤其是任志義，甚至激動的站了起來。
薛薇笑道：“再來一個，這次不給你標準音了，也不告訴你這個和絃有幾個音！”
“嗯！”李志凡是越來越坦然，越來越輕鬆了，這就跟開了外掛一樣，還會怕你彈幾個音？
下一秒，薛薇直接來了一個和絃，都沒踩延音踏板，手上更是快速按下快速拿起，就那麼短暫的幾秒鐘時間，便結束了。
其他琴手不禁抱怨起來：
“哎，這不是耍詐麼？”
“這麼快？我什麼都沒聽清啊！”
“薛組也太狠了，估計是剛纔丟了面子，現在想找回來！”
“我這次站李志凡這邊，今兒我算是徹底服他了！”
“你們說李志凡能聽出來嗎？”
“八成有困難！”
“我反正是聽不出來！”
然而，出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李志凡睜開眼轉過身，看着薛薇說道：“do！mi！so！xi！do！還有一個re！”
“嚯……”
大家一陣驚呼，目光卻是盯向薛薇，都想知道李志凡聽的對不對！
薛薇沒有說，而是在琴上把這六個音全都彈了出來！
大家跟着她彈得音一個個的念，最後一個re出來的時候，樑田率先叫道：“對了！”
“真對了！”一琴手敬佩道，“我還聽成五個音了，沒想到上面還有個re沒聽出來！”
“我就聽到有兩個do！”另一琴手苦澀的說道。
薛薇側頭看向李志凡，並沒有停手的意思，“要不要再來一組不和諧的音程？”
“行啊！”
李志凡沒意見，笑着對其他人說：“大家都是學音樂的，可以一起聽嘛！”
“好！我也參與！”
有人舉手，其他人也躍躍欲試，摩拳擦掌，連樑田都站遠了，想跟着玩一玩兒。
不過大家還是有要求的：
“薛組，別彈那麼快，給點兒延音！”
“還是先彈個標準音吧，要不我聽不出來！”
“五個音差不多，不和諧音程比較難！”
“……”
面對大家的要求，薛薇沒有拒絕，完全抱着關懷的心態，按照他們說的去彈。
第一遍結束後，大家都撓頭爪兒，還有互相擠眉弄眼低聲交流的。
樑田也忍不住道，“再彈一邊！”
薛薇卻是回頭看向李志凡，“你需要再來一遍嗎？”
“我不需要！”
李志凡轉過身，“我已經有答案了！”
“你可以先寫下來，讓大家再聽一遍！”
樑田說着，從自己襯衫口袋裡掏出一支筆遞給李志凡，並拿了本樂譜，背面給他寫。
李志凡也沒二話，提筆刷刷的寫了出來，然後往鋼琴上一放，退回到牆邊，找了個椅子坐下。
他能這麼快，可其他人就不行了，足足聽了四遍，才結束，就這還有些人沒聽出來。
最後公佈答案：“do！fa！la！do！降ro！”
有幾個聽出來的開始歡呼雀躍，那些沒聽出來的則黯然神傷。
再看李志凡，坐在那兒什麼話都沒說。
樑田走上去翻看他之前寫的，原本猜疑的臉色，瞬間變得大喜，“對了！第一遍就聽對了！”
“我嘞個去！”
任志義大張着嘴，“這是開外掛了吧？”
“太準了！”一琴手說：“還能比這更變態點兒嗎？”
“服了，服了！”另有人說道：“人比人氣死人啊！”
樑田滿含微笑：“好了！現在，我們該說點兒正事了吧！”
“薛組請客！”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然後大家都跟着喊：“請客！請客！請客……”
薛薇站起身，願賭服輸大氣凜然道，“好！今天中午我請，志凡！主要是請你，去哪吃你說了算！”
“我隨便！”李志凡笑笑，“要不然讓樑隊做主吧！”
大家都看向樑田，經過剛纔幾件事兒，似乎對他的敵意也消失了，不管認不認同他這個隊長，至少現在是把他當自己人的。
樑田卻道：“我說的正事不是請客吃飯，而是鋼琴音準的事！”
“嗯？”所有人都一愣，尤其是薛薇，最後兩組她還沒測，難不成樑田是讓她測完？
“楊長路！熊燦！你倆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樑田看向角落裡的兩個人，眼神凌厲，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