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唐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着那節殘肢,作爲殺手,他的分析判斷能力還是很強的,魔蠍刀緊緊的攥在冷殺的手中,即便右臂被炸斷,可是刀子卻是沒有掉落,那只有一個可能,在冷殺被炸彈波及的時候,他是已經死了的,畢竟只有人死之後,身體僵硬,刀子纔有可能在那般恐怖的爆炸餘波中不掉落。
這樣一分析,那麼引爆炸彈的就只有一個人了,冷屠,想到這,冷唐有種不好的預感,是啊!冷殺,冷屠兩兄弟怕是都難逃厄運了。
“找,找那小子的屍體。”一番分析之後,冷唐急促的喊道,他想到了一個最壞的結果,就是那小子可能沒事。
足足便是十分鐘過後,五人幾乎是把方圓一百米的範圍都挨個搜尋了三遍,可是結果已然無獲,他們要找的那個小子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杳無蹤跡。
“唐哥,那小子……,那小子不會是被炸的連渣滓都不剩了吧!”那個掉進土坑的年輕小弟禁不住張嘴問道。
“滾。”迴應他的又是冷唐狠狠的一腳。
被炸的屍骨無存?開什麼國際玩笑,即便是被炸彈波及,也不可能屍骨無存啊!高爆炸彈再強,他也沒有原子彈的威力啊!
答案只有一個可能,那小子沒死,逃走了,這是冷唐最後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可能,可是卻是沒有見到那小子的蹤跡,這又讓他不解。
思緒半響,冷唐無奈的搖頭,沉聲說道:“走,趕緊離開這裡,剛纔的爆炸很有可能招來警察的注意,還有那五個警察被殺,時間上,警察顧忌也快來了,不管怎樣先撤。”
像是在預示他的話一般,山腳下八輛警車飛速的向着山上駛來,畢竟警察可以根據衛星定位系統來搜尋聯繫不上的同伴。
這下五人加快速度向着半山坡爬去,足足十分鐘這才爬上來,也幸好他們距離車子不是太遠,不然估計還沒趕到車子的位置,警察就已經到了。
不由分說,鑽進車子,便飛速的向着山頂的方向奔馳過去。
“關上車燈。”生怕引起山腳警車的注意,冷唐對着前面駕駛車子的小弟小聲提醒道。
待冷唐等人已經反倒山頂的時候,八輛警車又過了三分鐘這才行駛到剛纔他們離開的位置。
因爲山路崎嶇,加上屬於那種螺旋式的盤山路,爲此冷唐等人駕車離開,加上又沒打開車燈,爲此倒是沒有引起駕駛而來的警車注意。
嘎吱,八輛警車層次不齊的剎車聲將這靜的深沉的黑色夜空沉寂打破。
咣噹,伴隨着車門開始,凌亂的下車聲迴盪,約莫二十名警察全副武裝的站立在保時捷越野車與大衆汽車撞擊的位置。
不過當一羣人看到裡面那五名橫七豎八,被子彈擊殺的五名警察後,臉色不免都有些難看,光天化日之下,竟是肆無忌憚的殺害人名警察,這是何等喪心病狂的混蛋所爲。
在短暫的震驚後,衆人便恢復過來,畢竟幹他們這一行的和那些亡命之徒也沒有多大的區別,每天幾乎是將自己的性命別在褲腰帶,所以短暫的震驚後很快便恢復過來。
“小偉檢查一下。”開口的是一個年紀約莫三十五歲的男子,一雙大鳳眼以及那典型的八字鬍鬚格外引人注目,要不是他穿着身上這身警察制服,怕是看到他第一眼的人,若是以貌取人的話,就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歸爲壞蛋流氓一類了的存在。
不用說開口命令的自然是一批人的頭頭了,領頭的長官伸手從口袋裡面摸出一根香菸,身後的一個年輕警察很是有眼力的摸出打火機爲其點上。
“是,寶哥。”被點到名字的那個年輕警察,小心翼翼的舉槍向着掀翻在地與撞到一旁的大衆轎車查探起來。
一分鐘不到,小偉警察走過來報告,“寶哥,沒人,是空的,可能車上的人已經被轉移,或者滅口了。”
警察就是警察,這一出口就是職業術語。
“空的?”領頭的警官,張寶眉頭緊鎖起來,他們一路上可是沒有看到任何車輛經過,人卻不已而非,說着他將目光掃向了前面漆黑的山道,順着黝黑不見頂的山坡,直直想着山頂望去。
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在他們來的時候的確沒有看到有車燈亮啊!這讓他不禁陷入了一個深坑,有種鑽牛角尖的錯覺。
目光掃時間,卻是不經意撇到了半山腰那處高爆炸彈造成的土坑,這下目光頓時亮了幾分。
看到他驚訝的目光其餘的警察也是將目光掃向他看的位置,乍一看到那兩米深的土坑,也不禁眼睛瞪的老大。
土坑是新的,任誰第一眼看到都會這麼認爲。
順着那狼藉被破壞的地方一路向着上面看過來,不用他們說,也知道這裡發生了激烈的廝殺戰鬥。
“走,下去看一下。”張寶沒有緊皺,沉聲說道,說完自己率先翻過路邊的護欄,順着滑坡慢慢的往下走去。
藉助手電的照射,在路上他們發現了很多子彈的痕跡,還有幾具屍體。
命令幾人將搜尋到的六具屍體擡上路邊,剩餘的幾人繼續搜尋起來,除了幾節殘肢,冷殺的魔蠍刀,冷屠的烏沙刀,以及林洋那把插在冷殺心臟的飛刀,便再無絲毫收穫,包括他們也沒有發現掩埋在泥土中的林洋。
再搜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收穫外,一羣人廢了一番手腳原路返回。
“寶哥,這六具屍體的致命傷痕很是奇怪。”待張寶帶着剩餘的警察返回,將六具屍體擡回來的幾人中,其中算是對屍體有所研究的一個年輕警察皺褶眉頭,沉聲反映情況。
“什麼奇怪的?”張寶眼睛亮了幾分,不解的問道,說着向着路邊的屍體走過去。
“傷勢很奇特,雖然都是一刀封喉,致命的傷痕,可是造成的利器卻是不一樣,而且。而且傷口的大小也不一樣。”年輕的警察一五一十的說道。
說完對着其中的六具屍體開始分析,將傷口深淺相同的三具屍體擺在一邊,那三具屍體是被破碎的瓦片造成的,還有兩具屍體是林洋的飛刀造成的,最後的一個卻是林洋藉助冷屠的烏沙刀造成的。
與其餘的五具屍體不同,被烏沙刀刺殺的那個屍體就要倒黴的多,通體泛着紫黑色,即便已經死去多時,可是身上的紫黑色不但沒有減輕,反而又繼續加重的趨勢,畢竟即便已經身體,可是身體內的血液還沒有流感,加上曼巴蛇毒擴散的速度快,而且有毒辣,這不身上的狀況就比較嚴重。
中毒。
沒有絲毫值得推敲的東西,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那具屍體是恐怖的毒素造成的,因爲毒素嚴重擴散,此刻那具屍體已經開始散發出令人作惡的腥臭。
對着事故現場進行一翻取證後,再無任何收穫,一羣警察原路返回,而他剛剛派出去到山頂巡視的兩輛警車也返回。
“寶哥,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的車輛經過。”從車上下來的一個年輕警察做了彙報,不過當看到路上整齊擺放的六具屍體後,眼睛也不禁放大了幾分,張嘴說話的聲音都不禁有些結巴,“這,這,這,寶哥,不會是從下面發現的吧!”
“廢話,那還用說,既然沒有發現了,那麼先回去吧!到了局裡再做計較。”張寶沉聲命令,今天的廝殺案件,可以說是他見過的最惡劣的一起,畢竟除了冷兵器外,對讓就連最先進的消音手槍都用到,更加恐怖的是還用了一種他不知道的爆炸器,畢竟那恐怖的土坑,他一眼就看出是炸彈造成的痕跡,至於什麼炸彈可以搞出那麼大的殺傷力,他無從知曉,這個有待回去問專家。
來的時候近乎二十餘人,回去的時候卻另外附加了十一具屍體,這下寬鬆的八輛警車頓時擁擠了不少。
待一羣警車離開,林洋依舊被掩埋在泥土中昏死過去。
警車離開,周圍的一切再次迴歸死一般的沉靜,偶爾呼嘯的寒風吹拂捲起大片的塵埃飛舞,樹枝被吹拂的沙沙作響,可是卻沒有了廝殺時那種令人恐懼的死亡味道,或許留下的只有那令人作惡的血腥味,還有那沒有風乾的血跡。
一夜,這終究是江寧不平靜的一夜,儘管它所在的位置是比較荒涼的孤岐山。
冷家兩大金牌殺手一夜喪命,這無疑令本就岌岌可危的冷家雪上加霜,加上冷唐等人來開始的匆忙,無疑留下了太多的證據,將人命案的矛頭指向江寧大家族之一的冷家。
而這人命案的另一個主角此刻卻是依舊昏死在那個兩米深的土坑中。
翌日的清晨陽光普照,可是深秋的白天,也不忘掛着搜搜寒風,何況地處北方的江寧市,氣候更是嚴寒了不少。
在這刺眼的陽光照射下,孤岐山,半山坡,昨晚大戰的那個兩米多深的土坑中,一個沾滿血跡的右手自土坑中吃力的伸出。
這要是放在晚上被人看到,怕是一定會尖叫着喊些,鬼啊之類的瘋話。
隨着泥土的鬆動,不一會,一個渾身血跡,衣服破爛的人影自土坑中爬出,渾身抖動將滿身的泥土摔落,這個像屍體一樣的人影憤憤不平的罵出一句話。
“丫的,幸虧老子聰明,將自己埋在土中,不然這次怕是見閻羅王了。叉,這麼很,高爆炸彈都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