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舟本能想要提升自己的體溫,可是他發現自己居然不能用自己的能力了。
被曾經敗在自己手下的光頭給揍了整整十分鐘,鄭舟才感覺他們已經不在了。
捂着自己的腰,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還沒有等鄭舟做出反應,一個拳頭就已經打在了他的臉上,把鄭舟給打出去五六米遠。
當他擡起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今天剛被自己打成渣渣的改造人。
“沒完了吧?來啊。”
改造人衝了上來,對着鄭舟就是一套組合拳。
這次,鄭舟依然沒有反抗之力。
被改造人按在地上暴捶了一頓。
鄭舟無力地躺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天空。
沒有能力的自己,就這麼無力。
在這個世界上,自己要是沒有能力的話,真的會死的。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重要的是,這是什麼情況。
自己明明是在飛機上打瞌睡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就好像是有人剝奪了自己的能力,讓自己重新挨一頓自己應該挨的揍。
“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要是讓我知道,我一定打得連你媽都不認識。”
這就比較氣人了,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是鄭舟卻醒不過來。
還要讓自己一直捱揍。
也不知道現實世界中,製造這個夢境的人到底想做什麼?革命者?還是聯邦政府追殺?
場景忽然又開始轉變,變成了一個格鬥場。
此刻,鄭舟正站在這裡。
“又要搞什麼?”
“當然是瞭解你。”
鄭舟回頭看過去,居然是鄧準。
“瞭解我什麼?”
“雖然剛見面,但是我對你還是比較有好感的,希望你能加入革命者。”
“咳咳,我喜歡女的。”
鄧準愣住了,隨後他就笑了起來。
難怪夏至討厭鄭舟,和他聊天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我想問你,你今後有想做的事情嗎?除了賺錢。”
“有啊,買個豪宅,然後用剩下的錢去瀟灑。旅遊,玩,什麼都可以。”
“那你這能力不就是白費了嗎?你的能力我也看到了,應該是可以釋放出強大的熱量。你能釋放的熱量很高,和我倒是很像。只不過不同的是,我是一瞬間釋放出來的,你只能是作用在自身,提高自身的溫度。”
鄧準分析的差不多,只不過自己也可以一瞬間提升到上千度的高溫。
“能力是我的,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哪怕是不用,也算不上白費。”
“是這樣,你的能力你來決定,沒人能掌控。不如這樣吧,我們兩個來打一場。”
“打一場?爲什麼?”
“如果我贏了,你加入我們革命者,你輸了,我讓夏至多給你五百萬。”
五百萬??
這一點真是戳到鄭舟的心窩了,五百萬的誘惑力很大。
只是,你還好意思嗎?你是個早就覺醒的異能者,都已經是個讓整個聯邦都知道的高手,你來對付我一個剛覺醒的,你不丟人嗎?
什麼叫你贏了我就加入革命者?
按照鄭舟的猜測,自己大概率不是鄧準的對手。
兩個人都能釋放出龐大的能量。
只不過,鄭舟偏向熱量,而鄧準更偏向衝擊。
一旦兩個人正面交手,鄭舟連一招都過不了,直接被鄧準給轟成渣渣。
“我不是你的對手。”
鄧準笑了笑,他也知道自己的實力。自然清楚鄭舟在想什麼。
“我之前看到你對付那個改造人的過程了,總體來講,你還是很嫩,如果遇到其他類型的改造人,你很可能會吃虧。”
“改造人再厲害也不可能不怕高溫,就算可以耐高溫,只要融化他就可以。”
這一自信的發言讓鄧準還是很喜歡的,他喜歡這樣有信心的年輕人。
“是嗎?如果你碰不到對方呢?你的速度,比起那些真正高手還是差遠了。”
“我爲什麼要和他們打?我好好賺我的錢,井水不犯河水。”
“現在不是井水和河水不衝突的時候了,而是整個大地都會變成一片汪洋,所有人都會被捲入進來。”
“什麼意思?”
“從表面上看來,聯邦政府很安定,只有我們革命者和聯邦政府作對。但是你知道嗎?聯邦政府內部並不僅僅是我們革命者,還有其他勢力。南方部落時刻都在想着侵佔聯邦政府的地盤,把聯邦政府的人民當作奴隸。目前衝突越來越激烈了,總有爆發的時候。”
鄭舟倒是沒有想過,要是有一天全世界都不安全了,自己該去哪裡。
曾經的思維依舊左右着他,在他看來,戰爭不可能會爆發在自己的身邊。
現在不一樣了,聯邦政府本身就是一個火藥桶,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
和大規模集團作戰相比,個人的力量依舊很脆弱。
哪怕是出現了異能者也一樣。
異能者或許能對付一個團,一個師,但是絕對不可能對付整個聯邦政府。
“你別忘了,你是和我們一起離開的,聯邦政府肯定也會通緝你。”
鄭舟陷入了沉思,確實,自己沒有想到這一點。
要是自己被聯邦政府通緝,那自己只要生活在聯邦政府,就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猶如過街老鼠。
“首先,你現在實力不允許你能躲開聯邦政府的追殺。其次,你需要一個能休息的港灣。”
“如果我就是想一個人呢?”
“我說過,我也不會強求。只是我更希望你能加入革命者。”
“我們還是打一場吧,目前我也不想加入什麼革命者。太麻煩了,我可不想爲了別人去死。”
鄭舟站起身來,擺開架勢。
“這只是一個幫助而已,你的格鬥能力太差了。”
鄭舟畢竟從來沒有接受過系統性的培訓,曾經倒是參加過一些自由搏擊的活動,但是那畢竟只是運動。
另一邊,飛機上。
夏至已經醒了過來,身上還是很疼。
被暴熊打傷的地方,不是什麼大問題,恢復還是需要一定時間。
他站起身來,想要伸個懶腰,可是他卻看到成覓正站在鄭舟的旁邊,他的手還放在了鄭舟的額頭上。
“你幹什麼?”夏至喊道。
成覓雖然是鄧準說的革命者,但是夏至卻從來沒見過他。
尤其是,對方在監獄裡潛伏了這麼久,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潛伏?
成覓對回頭,對夏至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此刻,他製造的夢境正在連接着兩個強大的意識。
“鄧老大想要試探一下鄭舟,希望能瞭解他內心真正的想法。”成覓低聲說道。
夏至看向鄧準,發現鄧准此刻正閉着眼睛,似乎也是在沉睡。
“什麼意思?”
“我的能力叫暗夜搖籃曲,聽到我聲音的人就會陷入沉睡。同時,我也能製造夢境。現在,鄧老大正在鄭舟的夢裡。”
此刻,正緊閉雙眼的鄭舟躺在座位上,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身體居然還在扭動。
“鄧老大還是想要他加入革命者嗎?”
“鄭舟是真的不想加入革命者,鄧老大現在應該是在教訓他吧?”
成覓也有點看不明白,鄧老大是不是在教訓鄭舟。
畢竟鄧老大話裡是想說,看不過鄭舟那粗劣的格鬥,想要幫助他一下。
但是,現在鄧老大幾乎是在單方面毆打鄭舟。
那場面,讓成覓實在不敢相信那是鄧老大在訓練。
“鄧老大在教訓鄭舟?我能看看嗎?”
夏至一聽鄧老大在教訓鄭舟,瞬間來了興趣。
成覓想了想,給他看一下,應該也沒什麼。
“好,這倒是沒有問題。”
成覓伸出另一隻手,放在夏至的額頭上。
“閉上眼睛,然後放鬆,你就能進入到鄭舟的夢境中。”
“別讓鄧老大發現我。”
“放心。”
夏至坐在鄭舟旁邊的位置上,閉上了眼睛。
一陣眩暈過後,夏至就出現在了一個場館內。
他的身體就像是透明的一樣,但是依稀還能看出線條。
在不遠處,兩個人正在扭打在一起。
鄧準單手就將鄭舟舉起來,扔到了地上。
鄭舟剛想起來,反抗,卻被鄧準一腳踢在手臂上,重新跌倒。
兩人現在都不能用能力,只能用最純粹的身體素質來對抗。
哪怕鄭舟以前學過一些,但是和專業的鄧準一比,差得太多了。
鄧準每一招都是奔着要鄭舟的命去的,而鄭舟光是防守就已經筋疲力盡了。
“哈哈,真慘。”
夏至看着被暴揍的鄭舟,內心一陣愉悅。
想當初,他剛加入革命者的時候,也是被鄧準這樣一頓暴揍。
每次傷還沒有好全,就被鄧準拉着進入下一場地操練。
那個時候,他想要休息都是個奢望。
現在看到鄭舟被鄧準暴揍,心裡瞬間就平衡了不少。
“怎麼樣?你是不是還有很多要學?你要是跟在我身邊的話,我倒是可以多教你一些。”
鄧準到現在依舊沒有忘記拉攏一下鄭舟。
他認爲,只要鄭舟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總會慢慢認同革命者。
“就這?”
鄭舟依舊嘴硬。
打架可以輸,嘴仗不能輸。
鄧準大笑,他想起自己曾經也是像鄭舟這樣不知道天高地厚,總覺得天第一,勞資第二。只是後來,加入革命者後,他纔開始收斂了一些。
隨後,他抓起鄭舟的領子,用力一扔,直接扔出去五六米遠。
“你是不是嗑藥了?都不能用能力,爲什麼你的力氣還這麼大?”
鄭舟不服了,自己連強化後的身體能力都不能用,爲什麼鄧準的力道還這麼大。
“我覺醒之前,在革命者裡就是個高手了。不用能力,我的身體素質依然比你強。”
“你這是犯規,我身體這麼差,肯定打不過你。”
“鄭舟,當你遇到比你強的人,你難道就不打了嗎?”
“廢話,我肯定選擇跑路。”
“……”
“要是你跑不了呢?”
“那我就投降,先隱藏下來,然後找機會偷了他。”
“……”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咋地,合着你就來懟我唄?
“如果他就是想殺你,你還跑不了,那你怎麼辦?”
“你想要我死你就直說。”
“我不想你死。”鄧準都要氣炸了,這是什麼選手?都不能正常聊天是吧?
在一旁的夏至心裡也是堵。
“總之,你多學習一下,對你來說是好的。”
“你爲什麼要教我?我又不加入你們革命者。”
“你現在不是,誰知道你以後不是呢?我覺得,你未來肯定也會加入我們革命者。”
“你想多了,我肯定不會。”
“我還是那句話,聯邦政府肯定也會追殺你。尤其是你還是異能者,政府很需要你這樣的材料。”
“什麼材料?”
“當然是實驗材料了。政府想要征服南方的部落,他們需要強大的單兵。異能者,就是他們擴展的一種。”
很多異能者一覺醒就會獲得強大的力量,政府不可能會放棄這樣的強大戰力。
改造人雖然也很強大,但是能力單一。
尤其是產量一直不能提高,光是用在對付革命者,改造人就不夠用了。如果想要用在對外戰爭上,那更是不行。
“你們革命者不是要把我當成材料吧?”鄭舟警惕道。
“我們不是聯邦政府,不會這樣做。”
“那就好。”
“那你也別放鬆,聯邦政府遲早會找上你的。你的能力對強大的軍事集團來說,還是很重要的。甚至,我猜測聯邦政府某一個環節,可能會需要你。”
“什麼?”
“現在還是不要告訴你了,知道了也只是讓你苦惱。總之,你以後肯定要避開聯邦政府的人。”
這說話怎麼還說一半留一半呢?你這不是勾引我嗎?
你不想告訴我就直說。
“離開這裡吧,夢做多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等等,我想問一下這是誰的能力?可以製造夢境。”
“你想知道?那你加入革命者,我就告訴你。”鄧準笑道。
“呵呵,不用了。”
這鄧準還真是見縫插針,什麼事情都能這麼用嗎?
一會兒,鄧準的身影從夢境中消失了。
中間大概隔了十多分鐘,鄭舟周圍纔開始扭曲起來,環境變化。
當鄭舟醒來的時候,他還在飛機的座椅上。
只不過,身體有些疲憊,頭也有些疼。
這就是鄧準說的夢做多了不是好事?這簡直都是要害死我了。
做這麼一場夢,對鄭舟來說很疲憊。如果是一些普通人的話,那簡直都要命了。
他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身體。
環視了一下四周,周圍的人都在休息。尤其是夏至,還在打呼嚕。
讓鄭舟頭疼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發動了這個造夢的能力。
“飛機馬上降落,請坐穩。”
喇叭中傳來,聲音,是要降落了。